第三十五章 折断腿骨还是加一重印记
“哈、哈哈……是师兄啊……”
亓官玦瞬时有股转身就跑的冲动,只它的脑子肯想,身躯腿脚却不敢乱动。但它不敢动,被它毁了肉身拘住的魔修元灵可不这般,不停在鬼修手中左撞又碰,引得柳苍术侧目。
它手中并无法宝可纳这魔灵,毕竟是个大乘中期的魔修,应对时为了速取,亓官玦耗尽全力不够,还使了个损耗自个儿的法子。若不是这会子身虚力竭,它此刻也不至于像老鼠碰了猫儿这般被动。
虽然已经被柳苍术见着,亓官玦仍是将手托的禁锢若无其事的旋向后背。
怪自个儿贪心也怪这姓柳的非得强求它,这才快活多久,不过一二春秋,居然这般快又碰上了。
鬼修面色青灰。玄袍紫带对它那强撑的笑脸无绪,又未动手,这般杵着,亓官玦一时也拿不准这修士要作什么。
“手上拿的什么。”柳苍术眉眼轻抬问。
细观鬼修,虽然重塑为异怪鬼身,但在圣极峰之时通身的气息也算清灵,而不过离开一二载,它便真像个妖鬼邪崇了,浑身黑气死气,连灵力也变得怪异。
这修士明知故问,亓官玦实说道:“……涂魔”
传闻中的两大魔修之一,有人说已经修衰败死,有的说东荒魔眼处见过其人,它故来碰碰运气,毕竟它暂时没有吞噬正道的想法。况且魔邪人心松散,原也都是黑吃黑的货色。
“除灭,或者给我。”
“师兄要这做甚?”它遂不解,难道柳苍术也想炼制克化了?
“你又用来做什么?”黑瞳冷面,修士质问。
亓官玦抓着禁锢的魂团又裹了一层灵力,它与柳苍术对视,属实是厌烦了这样的追躲,索性铺开来讲:“用来吃啊师兄,我如今进益算快速,放眼整个修真界没有几人有本事弄死我……师兄啊,我自会保全自个儿,保证在你飞升前不给你找麻烦。”
“劳你高抬贵手,看在同为宗门弟子的情分上,放我自去罢。”
“我以道心起誓,日后绝不为祸宗门!”妖修魔修鬼道魔道,它能吞噬的众多。
终日困在那圣极峰上,不是对着柳苍术就是洗干净挨肏,日复一日,它都快不晓得自个儿修炼到底为着什么……
禁脔。
它不喜欢。
凡打它主意者,尽如手上这一团。
亓官玦垂着眼,它仍是感受不到柳苍术的修为境界。这便是它成功晋入大乘就当即匿息逃离的缘故,原是想着晋入大乘能与之一战,结果探去的神识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响。
“若我不肯。”质冷声沉。
修士终日是副无绪面孔,俊美则已,无趣至极。他高高的睨视,一贯有着抬眸阖眼皆不可攀折的肃冷,叫旁人不敢违拗他的意思。柳苍术确实不喜旁人违逆他,但他向来不屑费时间与人处之,亓官玦便是头一个,独一个。
“那我便只能试试了师兄……”平生最恶旁人强迫于它,于柳苍术,它已然是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呼!”鬼修猛然侧转便将手里的东西吞尽,虽短时间内不能全然吞噬炼化,甚至还会因着强吞强大魔灵与本体不合而脉络紊乱,但却也能让它恢复不少灵力并增益。亓官玦当即拉开距离,元婴境它尚能撼动柳苍术两分,想来……
伴随着体内的灵力翻涌,亓官玦的识海亦撕扯得难受,它还是头一回吞噬这种大乘境的魔修,一时半会儿,涂魔还在顽抗。
鬼修的面色已然有些扭曲,但眸光警惕,快速施化法决。它一贯使的剑,从前顾华山的剑法便是有名头的,作为亲传弟子,它自是习得最为趁手。
召出来的亦是柳苍术予它的那柄上品,亓官玦见此剑面不改色,顷刻间天地仿若开光,除亓官玦面前那柄外,金辉凝下万道剑影,组合成阵,原是威正不侵,但那些剑影又隐约附有一股阴邪之气,锋刃皆对那玄袍紫带的修士。
柳苍术静望着这一切,无绪终改不虞。他尚未计较这只鬼的避逃,亓官玦竟还敢将剑刃指对他?!
“第一式,沉浮道……”鬼修顾自凝念。
柳苍术修炼数百年,从前渡劫心魔都不曾有过,此刻却觉着一股心火喷烧。
他当真是太纵容则个,才叫它敢违拗至此!
万道剑影追着他予鬼修的本剑朝他攻逼而来,在即将攻进的刹那,吸附周天灵气的万道剑影又俱融剑实。
骤然剑气暴涨,此番天地一动。
方才还惦念那只鬼容色青灰,此时亦是再容忍不得,玄袍紫带的修士冷眼,抬掌冲那凝汇天地的剑意狠狠挥去!
亓官玦只觉得瞬时好似踏入周天浩瀚之中,凝兆出的剑式被吞没无边无际无可攻去,它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域景,识海却猛然一震,随即晕痛无识。
“咯呲咯呲”声响。
玄袍紫带的修士从破碎的剑光中抽出道身影,柳苍术手掌凝实掐陷在鬼修修长又脆弱的脖子上,墨眸霜聚,若不是那结情丹蛊,他这会子便将它掐杀灭尽!
亓官玦耷拉脑袋闭目,颈上的手指收紧,它却身软无识无察。柳苍术没将鬼修带回衍宗圣极峰,而是另寻了一处地。
……
俗间
闹市深巷中,挂匾梨花院的宅子,院内梨树青翠,长巷内偶有货郎叫卖声高起。
屋内
软卧香床,鬼修被置其上昏迷不醒,四肢修长,腹肚高隆。它的睡相一向乖顺,若不见颈上的凸起,乍一看极像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而玄袍紫带的修士立于床前,思虑是将它吞入的东西掌吐出,还是助它克化?
柳苍术看着那圆润的肚子,最终只是往鬼修口里塞了几枚丹药,不多时亓官玦的青灰色回润,高隆的肚皮也渐小了一圈,但依旧如同身怀鬼胎的模样。
瞧着可笑,又……
也是怪哉!回回因着这鬼修动绪急气,可这只鬼往他身边一坐一躺,他又很快灶冷气消,归于贞静。不过经此一番后,柳苍术如今算是十分透彻亓官玦这爱折腾的性子。
修士静立,漠眼扫视。
随着修为的增长它竟如此会匿蔽藏息,也不晓得是否为鬼修的某种天赋,不过大乘期已然能做到这般,倒叫柳苍术不知道是该折断它的腿脚魂骨,还是再加一重印记。
又或者,二者兼施。
拨浪鼓声“咚咚”
“香胰子嘞……”
被一阵叫卖声惊醒,亓官玦发觉自个儿身上只剩下一层亵衣亵裤,它那亵衣还是散开的,起身一眼就能看到隆起来的浑圆腹肚,伸手揉了两把,里边的东西居然还有微弱动静,顿时将鬼修吓起一身虚汗。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下床快步扫视,金风玉雅细软,与圣极峰上并所去过的许多地方都不同。
狗吠人声,灵气稀薄,这是凡俗间。
可它为何至此?
难不成是死……不对,它已然死得不能再死,再走一步只会彻底泯灭。亓官玦记起它意识尽消之前的事,吞噬涂魔,被姓柳的追堵……柳苍术?
“愰当”推开房门,门外高墙围阻,余一狭窄小院,几棵梨树并土坑里卧着几簇灵草灵花,简陋的池水中空托几条灵鱼,在亓官玦推门那一刻,灵鱼在水中疯狂游抖。
而柳苍术?
那冷面无绪的修士居然换了凡俗间的素衣素袍,立在鱼池前静静的抛着鱼食?!
梦?
幻境。
这姓柳的发疯了。
闻声柳苍术看了它一眼,又继续抛着鱼食,微风细爽,此情此景静置良久,亓官玦开始觉着是自个儿的脑子发浑。
居然没有结界……
可为何它的肚子这般大……又不是女修女鬼!它是男人!亓官玦黑着脸细探经脉,探完后内里暗骂那涂魔还不肯献死。
回至屋中找了把椅子吃了口茶,星目瞄着破院里那道身影。
它原也是个极注重姿仪的人,不,现在是鬼了。眼下吃了口茶竟蹬腿,衣衫不整四脚朝天的坐靠,眼珠子一会儿望着自个儿的肚皮,一会儿溜望着外面。
屋外的人不管不问径自做事,亓官玦自也在木椅上坐望多时。
日月轮转,货郎的叫卖声反复,鬼修的觉着自个儿的腹肚都小了一圈,柳苍术这才踏入门中。亓官玦斜目不视不言,垂在一侧的手掌微微曲握成拳,它又备着提壶倾倒,那想壶中茶水都干涸发霉,于是心绪更加不妙。
而柳苍术一进门,自是发觉了那只昳丽又英目的鬼肚子变小了,它扭着张脸不视不言,倒很像谁给了它气受。
这鬼样子。一身亵衣亵裤坐态轻淫,大张双腿鼓着个肚,像无畏又似挑衅,饶是柳苍术这种不讲节礼的深山修士也看得拧眉,欲开口,临了又说教不出什么。
只平声道“过来。”
那只鬼佯装没听见。
亓官玦私下翻了个白眼。
在过往所有不敌的对手之中,即使他最深不可测,但它最不畏的便是柳苍术。
这许是仗着结情丹蛊的缘故,倘若那丹蛊作用是真,这姓柳的便不能杀它,此番便如是了。但它到底没亲眼见着它死柳苍术复伤的场面,所以便始终不信,说不得这姓柳的是一直记着浮图秘境的仇,才总是拴个狗儿一般关着它。
它可从没忘却魂不全时这狗贼动不动拿灵火烧它,还逼它求饶下跪……
一想到它曾跪在柳苍术面前叫着“仙长”,亓官玦就恨不得回到那时抽自个儿几个巴掌!
“过来!”随着喝声落地伴着什么物件一并粉碎,那灵压压得亓官玦有些喘不过气,并非是口鼻气喘,而是周身灵力难以调动的狭窒。
这根本不是大乘!
亓官玦难以置信的向软床摇晃而去,它连大乘中期的魔修都可搏除,原先想着若是大乘后期也应当有余力再逃……
雷劫一过它便从未觉着自个儿从未如此充盈,几近能感应天地,那会子它只当柳苍术是大乘中后期所以仍不能探底,谁知一遇涂魔它便晓得。
亓官玦心神下沉,看柳苍术的神色渐变得惊妖恐异,回回长进回回探不到底。
它早该想到能塑炼出鬼修的人……是它狂妄了!只它不愿信。便是已坐化的元府真君,亦听闻是修炼了近千年!
“你在与我置气?”
细喘跌坐至床,亓官玦仰头与之对望,瞪眼,它如今哪儿敢?!东荒那一击如卵撞石,它往后还用修炼个狗屁!
碾压之下白玉愤红,背着他吃了不少脏乱的东西后,这块玉亦变得有些邪黑。鬼修本就来数不正,噬夺的生灵越多,日后的劫降便更重,通仙不比大乘。柳苍术躬身揉了揉亓官玦的腹肚,他该为其掌出的,只又觉着亓官玦挺着腹肚有趣,毕竟鬼修应当是不能诞子。
他倒也不是想要子嗣,因着自个儿自幼便很无趣。
若是像亓官玦……
太闹腾,大的这个不听人话已然令他烦心。
“唔……”
鬼修一开始确实只是被揉捏肚子,大乘中期的魔修,着实不好吞化,即便身死道消,留下的精纯元灵也不是它一时便能消克的。可后来它越与这姓柳的相视,这姓柳的便掐得越重,但凡它腹肚里真是个崽种,掐这几下只怕也要气绝了,亓官玦忍痛,那只手掌竟往下揉,行至腿间,没摸几下它下边便抬了头。
“……”亓官玦怒目。
肉茎却被修士捋得越发挺翘吐液,它遂死死盯着柳苍术,不料肉头突然被掐捏,亓官玦浑身一抖,握着的那处一松,几根指节继而揉搓两片肉缝。
它便知道这狗贼拿他不放便是为着这档子事,它当初就是瞎了眼,这何须它强?!原先竟还装模作样地叫它滚下去!
“啊……”亓官玦按住那只手,上肢虽是不动了,插入的指节却浅浅的抽。穴洞里边儿吸得紧紧的,鬼修却暗磨犬齿,表情像只即刻要扑咬人的野狗,柳苍术猛然将手指深捅,亓官玦身子一直,昳丽的五官皱拢。
容色姣好的野狗正欲挣扑,修士一掌卡拿它脖子将鬼按定在架子床上。
“柳!唔苍术!”
“为何要匿藏?”
“没有下回。”
“啪!”
“啪啪啪啪……”鬼修被扯了亵裤掌掴那两片嫩肉,这便也不是头一回,亓官玦每回都恼得合拢腿,但回回都被人掰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