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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禹下床,只觉得腿莫名有点软,险些站不住脚,他捂着头坐回了床上,想起自己喝断了片,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应该是郎玄把他扶回了床上,孩子过个生日还要反过来照顾他,他这哥当的真是没谁了。坐在床上缓了一阵,他起身去了木屋后面新添的一栋小屋,那是给郎玄专门建的。孩子大了,总不能一直跟他住一块。当初赵禹提议要建这栋小屋的时候,郎玄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就是了。他平静地加入了这栋小屋的建造工程,完工后一言不发地住了进去。
那段时间赵禹总觉得他怪怪的,连话都少了。这模样看着还有点儿像他前女友闹冷战的时候,总对他爱答不理的。赵禹也没往心里去,可能是孩子长大了有秘密不想让他知道,作为家长肯定要给予充分的宽容和肯定。赵老师深深为自己的育儿经折服,并且深信不疑。
三年过去,郎玄这朵祖国的小红花茁壮成长,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赵禹看得欣慰,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是郎玄在照顾他了,空间里的琐碎事宜全都由他一手打理,赵禹每天捧着自家小孩带回来的书,手边摆着切好的各色水果,悠然享受着退休生活。甚至有时候觉得郎玄快把他养废了。
小屋门没关,他抬脚迈进去,发现青年正在换衣服。他刚脱掉上衣,听见动静转过身,露出了一身漂亮的肌肉。不知道为什么,郎玄皮肤特别白,哪怕天天打着赤膊在田里种地,依旧白得过分。郎玄的长相本就偏精致一挂,瞳孔乌黑,唇也没有太多血色,与传统审美相悖,却有一种阴郁的美感,像极了性转的白雪公主。赵禹心中赞叹一声,面上却一派正经,“大早上就换衣服,要出去?”
郎玄摇了摇头,“我想赶紧把地锄了,把新种子撒下去。”赵禹不以为意,“时间还早,你昨天辛苦一天,趁今天好好休息。”
郎玄垂眸,轻声道,“我不累。”
昨天发生的事情如同一把钥匙,让他一看见这个人,就忍不住地开始意淫。禹哥的身体……真诱人。
腰是软的,里面是热的。
每被欺负一下,就和猫儿一样软绵绵地叫。
赵禹突然一阵恶寒,他环视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禹哥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这屋里怪凉的,晚上记得盖被子。”赵禹说完就走了,郎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晦暗不明。
二人吃过早饭,还是商量着先种什么,郎玄爱吃的土豆还存了很多,暂时不需要再考虑,水果种子暂时也不需要,赵禹前段时间吃水果都要吃吐了。郎玄提议种玉米,赵禹想了想,玉米是挺好,多了还能晒干喂鸡,当即同意。另外两亩地种点时令蔬菜,又能过好长一段时间。
两人忙活了一天,总算把种子都撒了下去。赵禹倒在床上,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酸痛地要命,郎玄不知还在地里忙什么,半天才回来,赵禹翻了个身,露出了半截紧窄的腰身,懒洋洋道,“今晚吃点简单的,别费心思炒菜了。”
郎玄盯着他,眼神暗了暗,“下面?”
“你看着来吧,我先休息会儿……”赵禹半眯着眼,把手放在额前,一阵一阵地恍惚,等郎玄把面端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昨晚真正的睡眠时间屈指可数,今天又累了一整天,难怪会睡着。郎玄上前,用指腹轻轻蹭了蹭那人的脸,柔声道,“禹哥,起来吃饭吧。”
赵禹皱了皱眉,没醒。郎玄又叫了几次,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下意识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我怎么又睡过去了。”
“先吃饭吧,等会儿再睡。”郎玄作势要喂他,赵禹忙道,“我自己来就行了!”郎玄疑惑道,“禹哥?”
赵禹不太自然道,“我又不是残疾人,吃你自己的去。”这郎玄最近怎么了,一天比一天黏糊,两个大男人这样过日子,腻的都能炒菜了。
郎玄笑了笑,“我已经吃过了。”
“……”赵禹把碗接过来,“那就以上次那个课题再写篇论文,明天交给我。”没有学生喜欢写论文,郎玄也是,他脸上的笑僵了,一言不发地起身回了后面的小屋。
论为难人这一套,赵禹从来不缺点子。现在空间里除了农作物,就属各类书籍居多,书里的内容枯燥冗杂,够郎玄翻个半夜的了。赵禹叹了口气,继而又笑了,臭小子,就是最近太闲了。
吃完晚饭,困意再度袭来,赵禹顺手关了灯,挨着枕头就睡。以往他还会看半个小时的书,今天着实是没这个心力,身体总是会涌上一阵莫名的疲惫感。
不过一分钟,床上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月光在地板上汇成门框整齐的形状,转眼间被一个高大的人影破坏。郎玄去而复返,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季节,赵禹一般都不爱关门。郎玄抬手,昨夜的藤蔓再度出现,效仿昨夜摆弄睡梦中的人。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眼中的红光明明灭灭……
赵禹做了个梦,梦里一片漆黑,无数条小蛇缠着他,还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把他啃了个遍。他浑身很热,有的地方又很痒,却偏偏被死死压制着,连动都动不了。后来,有东西开始试着从他后面钻了进去,这感觉令他害怕又觉得诡异,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只觉得难受,可后来那东西越来越大,竟还热得发烫,在里面捣来捣去,赵禹以为自己会疼,可感受到的却是一阵又一阵热浪般的快感,他在梦里羞耻地呻吟,乞求被放过,然而却没人理会。
他感受到一具属于男人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把他按着一遍一遍地肏。他记得自己骂了什么,换来了那个男人更凶狠的报复,以至最后昏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衣物,又把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甚至连个蚊子包都没有。赵老师回忆起那个羞耻的梦,黑着脸翻阅相关书籍。
“梦的意义在于满足欲望……”赵禹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在梦里和男人做爱算什么?说明他这个直男其实是个同性恋?同性恋就算了,为什么他是下面那个!
赵禹把书塞了回去,去水塘边洗了把脸,仔细思考自己心理是不是出问题了。他对性生活一直没有太大需求,这五年里更是清心寡欲,自己解决的次数也很少,难道是憋坏了?
成年男性一般多久发泄一次来着?
赵禹很愁。
郎玄走到他身边了他都没注意,“禹哥,你脸色看着不太好。”
赵禹这才反应过来,“啊?没事,昨晚没睡好。”郎玄眸光闪了闪,“是不是做噩梦了?”
赵禹干笑两声,没说话。
是啊,梦见自己晚节不保,被男人上了。这话能在你面前说吗?
“睡前喝点牛奶吧,助眠的。”郎玄俨然一副考虑周到的模样,“我上次带了些回来。”
赵禹本想拒绝,但看着孩子一脸诚恳,只能道,“好,辛苦你了。”
希望这杯牛奶能作用。
然而到了晚上,他又被同样的梦折磨了。依旧是那些小蛇,那个男人,变了法儿地折腾他,逼迫他同自己接吻,身下的动作更是强硬。
之后赵禹尝试了各种办法,包括一整夜不睡觉,但后来仍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进梦里被人上。
后来只要一做梦,他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破口大骂,哪怕后来一次比一次被报复得厉害,他也没停过。久而久之,那男人似乎都把这当做一种情趣了。赵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没听过他说一句话,只知道这人精力很旺盛,往往能缠着他半夜。
这样也是有隐患的,比如他佯装正常地和郎玄干活的时候,对方不小心碰了他的腰,他都下意识软了腿。郎玄赶忙搂住他,关心道,“禹哥你不舒服吗?”
赵禹一顿,莫名觉得郎玄搂着他的感觉很熟悉,于是心不在焉道,“没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留了一小块地,打算种点别的东西。”
“反正地够用,你想种就种吧。”赵禹和他分开,拍了拍手上的泥,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要天黑了……”
“嗯,最近白天越来越短了。”郎玄也抬起头,半眯着眼,看着像是在想些什么。赵禹的脑海中浮现出每天晚上脸红心跳的遭遇,不由得甩了甩头,自暴自弃道,“早点休息吧。”
夜里,被遮住双眼的男人随着律动的节奏喘息着,他趴在另一人的肩头,身下大开着,手脚上俱是被紧勒的红痕。那抱着他的男人闷哼一声,随后将东西拔出来换了个姿势,赵禹额发被汗水打湿,毫无征兆地在对方肩上咬了一口,声音沙哑,“混蛋……”
郎玄笑了笑,怜惜地抚了抚他的脸,猛然用力,刺激得赵禹惊喘一声,光裸的脊背颤抖着,无力地抓住了他。
一场性事结束,赵禹赤裸着身体喘息着,渐渐困意上涌,没了意识。郎玄已经习惯替他清除这些痕迹,而后眷恋地亲了亲他的嘴角,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清醒过来的赵禹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左手食指,那里完好如初,却令他的脸色顷刻间变得难看。
昨天他故意在这里划了个口子。伤口小而深,不会立刻长好,也很难让人发现。
而现在……伤口不见了。
那个男人,已经那些发生在他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只是有人消灭了证据而已。
他平复了很久,来到了郎玄门前,青年已经洗漱完毕,看样子正要出门。赵禹率先道,“上次带的化肥没了,你出去找找吧。”郎玄有些意外,这是赵禹第一次主动让他出去,“好,我马上去。”
话音刚落,赵禹就把他送了出去。郎玄站在一片废墟中,心中有些失落感,但很快有丧尸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开始朝这边过来。
郎玄冷眼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靠近,脚下陡然凝结出了冰层,朝外蔓延,在空间视角看不到的地方将丧尸冻住,在他离开后,冰块炸裂,连带着丧尸也四分五裂。
赵禹没有看到这些,他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他捂着头,一遍遍地去想两人相处的细节。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郎玄到底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了这种想法?
赵禹脑子里很乱,那么多个难以启齿的夜晚,他在和自己当弟弟一样看待的人厮混。郎玄拿他当什么了?这种戏弄他的游戏玩上瘾了?
这一刻,赵禹觉得自己从没看懂他。
他对此毛骨悚然,又觉得痛苦。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了。
每次一出来,郎玄总是控制不住地去寻找力量。他解决完面前的几只丧尸,感受着他们的力量涌入自己体内,方才带着手里的东西回到了废墟。
“禹哥,我回来了。”说完这句话,足足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被传进空间。赵禹神色如常,“我刚做完了晚饭,快吃吧。”
郎玄放下化肥,“禹哥,我有东西给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质地的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块形制奢华的手表,“你那块表走不准了,这是我……”
“我不需要,你自己戴吧。”赵禹看也没看,无视了郎玄有些黯然的神情。郎玄把盒子收好,坐在了赵禹对面,“我今天遇到了一只很厉害的丧尸……”
“你能回来,说明它也不是很厉害。”赵禹再次打断了他,语气有点冷。郎玄垂下眼,“嗯。”
以往这种时候,赵禹定会拉着他嘘寒问暖,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于是一言不发,沉默着吃完了这顿饭。
晚上,他再次同往常一样蒙住了赵禹的眼睛,那人依旧没有动作,任由他闯了进去,郎玄没有立刻动,而是抱住了怀里的人,闷声道,“禹哥……”
他不轻不重地冲撞着,感受着那地方紧紧吸附着他,不时还有叽咕作响的水声,赵禹仰着脖子,面前仍是黑暗,但心里已经无比明晰了。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人侵犯,还引发了一阵阵耻辱的快感。
而做着这一切的人,还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
赵禹伸出手,摸索着找到了郎玄的脸,他轻声道,“为什么这么做?”那人一顿,继而加快速度动作了起来。
“啊……”赵禹控制不住地流泪,内心却一派平静,“郎玄,停……下来。”
郎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慌张,但却没停,二人结合处已经一片狼藉,赵禹的声音甚至都被撞得变了调,“有,意思吗?”
“禹哥生气了,是吗?”郎玄的眼肉眼可见地变红,与此同时,赵禹眼前的藤蔓撤开,恢复了光明。借着月光,他清楚的看见了郎玄的脸,以及肩上的牙印,最后一丝庆幸也褪去,结合二人眼下的姿势,更是讽刺。
“为什么这么做?”再度询问,郎玄反而笑了,他柔柔道,“我喜欢禹哥啊,我想得到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赵禹头皮发麻,“我们都是男人,我把你当弟弟!”
俊美的青年歪了歪头,“我们都是男人,我在当一个好弟弟,所以呢?”他抓着赵禹的手,放到了二人交合的地方,“我们也可以上床,你也喜欢和我上床,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的笑甜丝丝的,又无端透露着阴冷,仿佛是为了彰显自身存在而动作着,赵禹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眼睛却显出了潮红的颜色,他的眼睛生得犀利,此刻却涣散得变了味道,“你看,你根本不舍得我退出来,你很喜欢我,只是不承认罢了。”
二人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做,赵禹根本不能反抗他,心里又存着最后一分顾忌,没将人扔出去。他亲眼看着郎玄怎么在他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怎么将他摆弄成一个又一个姿势,又在他体内留下自己的东西。那些东西流出来的时候,就像失禁一样令人难堪。
第二天还是来了,赵禹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某处近乎撕裂的疼痛,而后是身上各处的酸软,犹记昨晚做到最后,郎玄摸着他的脸道,“我喜欢禹哥现在的样子,让它们多留一会儿吧。”
他赤裸的身体青紫遍布,看着甚至到了可怖的地步。赵禹感到胆寒,他头一次意识到,郎玄一直是个疯子。
驱使他这样做的原因也许不尽然是所谓的喜欢,而是他疯子一样的占有欲,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把他带进这里,不该一次又一次地亲近他……
这个人偏执得可怕,他不会在意世俗伦常,不在意别人的感受,甚至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末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哪里还会有所谓的单纯。
赵禹套上衣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郎玄没有留在这里,因为他不能忍受和赵禹躺在一起还无动于衷,再者,他也明白赵禹不想看见自己。
赵禹径直去了后面的房屋,面上看不出喜怒,郎玄并不意外在这里看见他,反而展颜笑道,“禹哥今早想吃什么?我去做。”
他的床上干净整洁,像是一夜未睡。
“把你留的这些东西处理掉。”赵禹站在门外,脖子上的吻痕分外瞩目,郎玄几步走到他面前,亲昵地抱住了他,那些痕迹伴随着光芒的出现而逐渐消失,赵禹也显而易见地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他没有推开青年,反而抬手覆上了青年的头,“这些年,禹哥很感谢你,也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待。”
郎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禹哥?”
“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赵禹闭上眼,“你的实力很强,离开这里也不会有事……对不起,禹哥还是没法接受你。”在郎玄试图抓住他的那一刻,他被传送到了现实世界,与此同时,赵禹的最后一句话犹在耳畔,“郎玄,我们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