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可贴戒指
杜鹃紧跟其上,姚轻歌径直走进卫生间。
杜鹃在卫生间门前被姚轻歌拦下,姚轻歌眼神冰冷,声音没有起伏,语气中带着嘲讽:"怎么?杜小姐想要一起鸳鸯浴?"
明艳的人,配上现在面无表情的样子,在加上嘲讽的语气,无端给人一种她很厌恶眼前人的感觉。
杜鹃一怔愣在原地,这是姚轻歌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无波无澜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眼神刺的杜鹃心中生疼,杜鹃张嘴想解释,却被姚轻歌先一步打断:"杜小姐,还不走?"
听到姚轻歌出声赶人,杜鹃只能往后退两步。
杜鹃刚退开,姚轻歌就甩上门,不一会儿就听到哗哗水声。
杜鹃只能先下楼,把饭菜端上桌,等着姚轻歌下来。
乒乒乓乓的持续打砸声响从楼上传下来,吓的杜鹃赶紧往楼上跑,到了姚轻歌房间前,才发现姚轻歌把房间门反锁了。
杜鹃在门外焦急的询问姚轻歌怎么回事,但是屋里的人就是半点不出声。
屋里的人越是默不作声,屋外的杜鹃越是担心,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过激举动。
杜鹃在屋外哄着姚轻歌开门,说的口干舌燥,最后也只换来屋里人一句:"没事。"
杜鹃着急,她想起医生的话,情感障碍是高发的精神类疾病,自愈的可能性很小。
常见的症状就是,情感高涨,情绪低落,狂躁,抑郁,失眠,无助,容易被激怒,感觉也会出现障碍,定向力也会出现障碍。
最后会产生幻觉,记忆错乱,还会有攻击行为,或是自残行为。
想到会有攻击行为,自残行为,杜鹃就担心的不得了。
她隔着门对姚轻歌大喊:"轻歌,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从外面的窗户爬进去了。"
"你可想好了,从外面爬,我技术有限,说不定没爬一半就掉下去了。"
"这要摔一下,不是骨折就是半身不遂了,那我以后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这话算是威胁也算是试探,杜鹃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只会让姚轻歌情绪更不稳定,但是她在赌。
赌姚轻歌舍不得她有危险,赌姚轻歌情绪失控也还会惦记她。
果然如杜鹃想的那样,听到她要去爬窗户,姚轻歌打开了门,但也没有完全打开,只开了条门缝,她对杜鹃说:"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打碎了点东西。"
听到刚才那样持续的打砸声,杜鹃现在怎么可能相信姚轻歌的话。
杜鹃强硬的推开门,房间一片狼藉,地上散落各种物品,梳妆台移位,镜子已碎。
姚轻歌依旧嘴硬的说是不小心,杜鹃也不去拆穿她,只说让她下次小心点,要是想挪家具,可以叫她,两个人抬省力。
杜鹃一转头看到姚轻歌流血的手,她紧张的拿起姚轻歌的手查看,这双手可不能受伤,姚轻歌很宝贝自己这双手的,怎么现在受伤了都没有察觉。
杜鹃让姚轻歌呆着别动,她去拿医药箱。
酒精棉一点一点擦去手上的血,露出手指上的伤口,伤口不算深,应该是梳妆台镜子不小心划到的,伤口在中指和无名指靠近手掌的地方。
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血流的多,看起来有些吓人。
杜鹃小心的擦去姚轻歌手上的血迹,用创口贴把伤口包上。
从姚轻歌的视角看过去,杜鹃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拿着她的手生怕弄疼她,虔诚的给她擦去手上的血迹,那贴在中指和无名指上的创口贴像是戒指,是杜鹃虔诚且小心翼翼为她带上的。
姚轻歌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衣服上开出一朵让人心碎的花。
杜鹃顺着这朵花抬头看过去,姚轻歌满脸是泪,她哭着控诉杜鹃欺骗她,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差劲的人,是个人渣。
杜鹃心疼不已的抱住她,连连道歉。
姚轻歌推开她,杜鹃不愿撒手,她搂着姚轻歌问:"轻歌,你有没有想过将来?"
没等姚轻歌回答,杜鹃清清浅浅的声音便响起来,她说:"我想过。"
"我想过无数种将来,在每一种将来的计划中,你都是最重要的部分。"
姚轻歌身形一震,她是杜鹃将来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
这人在说什么,她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国,什么时候能遇到自己,她就在自己每一种将来的计划中都把自己计划上了。
她是下了什么样的赌注,才能在每一种将来里,都把自己计划上的?
杜鹃无视姚轻歌的不回应,继续说:"十年,我不是没有怨怼的,但现在我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将来我们若发生口角,或是不愉快的时候,我若无理取闹,你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和我生气,不用包容我,不用觉得愧疚。"
"我若委屈,你便说我是骗子,这样我们就能平等相处。你不用为当年出国,我十年等你,而对我愧疚,处处容忍。"
"我们扯平了,往后你可以任意对我生气,和我闹小脾气,我们要像普通情侣一样,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姚轻歌静静的听着,不说话,等杜鹃说完低头一看,姚轻歌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杜鹃小心的把人放下,盖上薄被,轻手轻脚的把姚轻歌房间打扫了。
是夜,床上的人满头大汗,骇人的噩梦又席卷而来。
姚轻歌在一阵惊恐中醒来,她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这次梦中模糊的人终于能看清面容,和现在的杜鹃有些相似。
看到门缝下透出灯光,她走过去打开门,客厅里杜鹃还在电脑上写着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姚轻歌见杜鹃抬头赶紧关门,像是怕杜鹃发现自己一样。
杜鹃起身,打开门,姚轻歌已经再次躺在床上,杜鹃靠近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姚轻歌不理她,翻了个身假装继续睡。
即便她不说,杜鹃也知道姚轻歌一定是做噩梦了,在这里住的这一段时间,杜鹃发现姚轻歌失眠严重,不吃安定类的药根本睡不着,便是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很多时候,杜鹃睡在隔壁,半夜便会转战到姚轻歌房间。
杜鹃轻轻起身,刚一动作,姚轻歌就拉住了她的衣角,杜鹃拍拍她:"我去拿电脑,你睡吧,我拿了电脑陪着你。"
听到杜鹃的话,姚轻歌才松了手,杜鹃也真如自己说的那样,拿了电脑就回来了。
杜鹃坐在床上继续工作,姚轻歌背对着她。
第二日,杜鹃早早做好早餐,姚轻歌起床没见杜鹃,倒是闻到了米粥和包子的味道,她嘴角弯了弯,眼睛里盛满笑意。
下了楼,看到杜鹃她又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
杜鹃热情的招呼姚轻歌过来吃早饭,她只冷冷的撇了一眼,丢下一句:"我不吃。"然后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