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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他很特殊

 

翌日。

段逸宸没等来自己派出去搜寻线索的人,先等来了皇上的慰问,以及特地前来传话的四皇子。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段逸宸已有月余没见到这位四皇子。自身自顾不暇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关注别人,只是偶尔听到传言,他在丞相的推波助澜下办成了几件事,最近很得皇上的赏识。

与上次分别时满脸涨红的恼怒不同,四皇子今日春风得意,趾高气昂,就差没拿着鼻孔看人。

“父皇听闻了你昨日的遭遇,十分愤怒。有人胆敢在城内闹市区刺杀皇子,就是不将天子威仪放在眼里。”四皇子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刚好今日我就在宫内,父皇便让我来探望你,顺便协助你查清此事。”

天子直接下的令,段逸宸无法回绝此事,加上他在此事上与四皇子没有直接矛盾,多一人替他查清凶手也并无坏处。

他嘴角带着浅笑回道:“那我便多谢四哥了。”

在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虚假慰问后,连夜搜查刺客踪迹的侍卫在此刻回府。

段祺因在将人交给他时并未告知这两人的真名,只留下两个代号,墨铜与玄铁。

下人大概已经通知过他们府内有贵客,在见过段逸宸后什么也没说,准备退下。四皇子抬手拦住了他们,漫不经心道:“本殿是来提供帮助的,查到了什么线索不如直接在这里分享,毕竟有什么是不能同父皇说的呢?”

陌生的面孔,大概率是引起四皇子的疑心了。

玄铁皱眉,犹疑地看了眼主座上的人,得到段逸宸的首肯后才开口:“这伙人的行踪并不隐蔽,属下在盘查周边商铺后了解到,他们是昨日上午出现的。一边是客栈,他们直接要了临街的两间房,另一边是酒楼,他们同样要了两个雅间。

“这伙人逃离时,也没有将周围的目击者杀人灭口,仅仅只是打晕了仍在原地,那些人醒来后都声称自己并未看到他们逃离的方向。

“但属下还是查找到了一丝踪迹。夜色浓重费了些时间,还请殿下见谅。”

段逸宸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追查到城郊的一处河边,直接赶往下游,墨铜则沿着河岸搜寻。属下在下游一处石滩处找到了一件黑衣,卡在石块之间,未被水流冲下去。”

“可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标志?”段逸宸问。

玄铁摇了摇头,“并无。黑衣用的是市面上最常用的材质,任何一家成衣店都能买到,无任何特别之处。”

四皇子不耐烦地插嘴:“所以你们查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查出来?”

“回四殿下,这件黑衣可以表明,那伙人确实河边换了衣服,若是继续往下搜寻,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只是——”

段逸宸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大喘气的方式,端坐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四皇子眼中的不耐越积越甚。

“墨铜在河边找到了一条腰封,应该是顺流而下时被树枝勾住了。这腰封花纹特殊,属下猜想可以凭此查处幕后黑手的身份。”玄铁看了眼墨铜,墨铜会意,走上前拿着物件呈上。

段逸宸挑了挑眉,没料到仅过了一晚便能查出真相,一路留下这么多线索,对方那伙人的水平果真有待商榷。

只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刺杀手段并不高明,也不算致命,也未夺取任何无关群众的性命,如此心慈手软,怎么看都不像专业人士。

段逸宸带着疑问接过那条腰封。颜色纯白,布料入手顺滑,其上绣着众多繁复花纹,不似街边随处可见的料子。平民穿不起如此昂贵的衣饰,而大家族衣物上的纹路又绝不会和别人雷同。如此看来,只要去几个制衣店询问一番,就能得出结论。

只是,段逸宸越看手中腰封上的纹路,就越觉熟悉。他应当在哪里见过。

四皇子见段逸宸久久不出声,不耐道:“七弟研究了这么久,可是有何头绪?”

思绪骤然被打断,段逸宸向对方投去冷冷的一眼,但很快被浅淡的笑意覆盖,“四哥要看上一眼吗?”

四皇子从一种骤然被猛兽盯住的错觉中反应过来,故意咳了两声,摆了摆手,“不必了,赶紧让人拿出去盘查吧。

那种感觉就像他上一回来此,被那个不知好歹的下人拦住时一样。四皇子环顾了一圈,只是今日他并未看到那人的身影,不知是死了还是又躲在那个阴暗的角落。

四皇子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喝了口茶才平复下刚才的心悸。

墨铜已经从段逸宸手里把腰封接过,准备听从他的指令从最近的制衣店开始问起。

“属下会在两个时辰内完成任务。”

四皇子见两人离开,也起身,他的随从立刻上前替他细细整理着身上衣物的褶皱。

“我也不打搅七弟了,如果此事还需要帮助,一定要让我知道。”他拍了拍段逸宸的肩,凑近了些道,“至于先前约定,你若是改变了主意,欢迎随时来我府上。”

随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与皇上关系拉近,连上次的矛盾也不计较了吗他是笃定我将来会去求他。段逸宸漫不经心地想着,也不知道屋里那家伙醒来没有。

昨夜不知是流血过多还是太过疲惫,段池直接陷入了昏睡。段逸宸也不忍心再把他叫醒,便任由他睡在自己的软塌上。

这可是严重的失职,那家伙醒来后怕是又要惊慌失措地念叨一段“属下有罪”之类的话了。

段逸宸边走边想着,心情不知不觉愉悦起来,连四皇子恶心的嘴脸也从他的脑海里消失。小七果然很特殊。

推开门,软塌上不见了人影,经过训练的影卫再如何疲惫也不可能睡过去那么久。

屋内亮堂堂的,哪儿都不见那道挺拔的身影。

段逸宸出声:“小七。”

几乎是瞬间,段池出现了,低着头单膝跪在了他身前。

“伤势如何了?”段逸宸问。

“回主上,属下无碍。”

段逸宸挑了挑眉,明显不太相信他口中所说的“无碍”。这人曾经可是连断了两根肋骨都能装作无事发生的。

“过来,让我看看。”

段池犹豫了一下,膝行两步,干脆利落地脱掉了上衣,露出包满了纱布的背。伤势严重处隐隐有血迹渗出,但总体还算干净,确实如他所说,对一名影卫来说算不得什么。

手臂上的伤口要更严重一些,用了上好的伤药,却还是将覆盖在上面的整片纱布染得血红。这也是因为段池是个闲不住的,大大延缓了伤口愈合的速度。

段池低着头,许久没听到主上的下一步指令,心里有些打鼓,偷偷往上看了一眼,就对上了段逸宸看过来的视线。

他看不出那里面的情绪,猜不透主上此刻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该做什么。段池匆匆忙忙地收回视线,整个人僵着一动不动,只是耳朵变得通红,映在高高的马尾间。

段逸宸轻轻笑了一声,原本在看到小影卫如此不在乎自己伤势时变得有些糟糕的心情一下子变好,心里暗叹和他较什么劲呢,他自然有办法让段池重视起来。

“伤养好前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不希望这影响到你的任务效率。”

段池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其实他想说,即使带着伤,也不会影响到他完成任务。但既然是主上吩咐的,那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之后有任务容不得一丝闪失。

作为主人最锋利的那把剑,他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段逸宸见段池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满意地靠在椅背的软垫上,一阵困倦之意却在此刻袭来。他抬头捏了捏眉心,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夜折腾到太晚,今早又因为四皇子那厮早早地起来,的确是有些睡眠不足。只是眼瞧着就要到午膳的点了,大概睡不了多久就要起来。

要寻个法子打发点时间。

他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了段池腰间的剑上,脑子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跪在一旁的段池正犹豫着,不知是该离开还是留下,就听见段逸宸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小七,走,陪我去后院练练手。”

段池眨眨眼,啊?

等段池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后院,手里握着根随意捡的树枝。

段逸宸利落地用绳子将宽袖扎紧,避免等会儿影响行动。他记着段池的伤,也没用剑,而是拿着自己出门不离手的折扇。并不是他有信心能够伤到段池,而是怕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不会躲闪。

“点到为止。”折扇在胸前展开,段逸宸眼里含笑,不等段池回答就攻了上去。

虽然他曾经的武学师傅称赞过他天资过人,但段逸宸并不认为他年幼时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打得过从小在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影卫。此番一时兴起,不过是许久没活动手脚,想过过瘾罢了。

段逸宸攻击的速度很快,但段池躲闪的角度更是堪称诡谲,口中还在小声念叨“这不合规矩”。

只有实在躲不过去时,段池才会举起树枝格挡一下,甚至不敢用上多余的力气。

“规矩?”不知不觉间段池被逼到了树底下,段逸宸倾身上前,折扇轻轻碰了碰他的左胸,“我的话就是规矩。”

说完,他退后两步,张开了双臂,“而今天的规矩就是,陪我玩到尽兴。”

阳光从叶间的缝隙里洒下来,映衬着段逸宸的眼睛,让里面的笑意在此刻格外夺目。

段池握紧了手里的树枝,道:“属下明白。”

当段逸宸第一次站在段池的对立面,才亲身感受到他进攻时带来的压迫感和冲击力。

速度太快了,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只能听声辨位,再凭本能格挡。所幸段池将力度把控得很好,在这样的速度下,树枝与折扇相撞时,也没有任一物体发生断裂。

密集的进攻让段逸宸很难找到机会反击,偶尔扇子格挡不及,就会被树枝轻轻击中肩膀或是小臂。若是在真实战斗中,怕是有七八只手也已经断了。

但段逸宸并没有因此没了兴致。相反,他躲避的姿势越来越熟练,有时甚至能找到机会反击,虽然无一例外都被挡下了。

直到此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具曾被别人夺走了四年的身体,又归属于他了。

这场点到为止的“比试”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况下,体力消耗得很快。段逸宸并不会任由自己无节制地玩下去,不断的喘气就是可以停止的信号。他打了手势,段池便立即扔下了手里的东西,伸手扶住了他。

一场很有用的发泄,几乎甩掉了所有上午见到四皇子后带来的糟糕心情。

额角有散落的发丝被汗粘住,段逸宸随意地用手指捋了捋,笑道:“我还不至于站不住。”

段池嘴拙,不知该说什么,想破脑袋也只憋出来一句:“主上很厉害。”

段逸宸被逗乐了,用扇子点了点他的脑袋,“我从始至终都没能碰到你,就这还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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