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指甲在地上抠出血来,元望身上的亵衣在一瞬间便全汗湿了。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身体深处升腾起一股燥热,这令他不禁大喘起气来。
逐渐地,那燥热感凌驾于痛感之上,却更加令他觉得难耐。他不自觉地扭了下屁股,他不知自己那处为何会如此麻痒,他此时的大脑也如浆糊一般,这竟要令他怀念起被那粗壮的髓根狠狠进入进出的时日,这至少可以给他止止痒。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动了动干渴的喉咙,眼神早已不复清明,面上一片潮红。
“好热”元望扯起自己的衣领,起身灌了一大口凉茶,却分毫没有减缓的作用。
“好热,怎么办”元望推开门,夜里的凉风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仍觉得热,好像全身都在燃烧,即使指甲硬生生地在皮肤上刮出血来,也未能有丝毫缓解,那种瘙痒感近乎渗透进了他的骨髓和血液。
他不知用何种方法,又或是找谁才可缓解他体内翻腾的燥热,只能如无头苍蝇般在寺庙中乱窜,堪堪行走到一处幽深小径,似有暗香传来。
他不记得流萤寺有这般地方,那俩小和尚也没领他来过这儿,可他显然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觉那方向有丝丝凉气袭来,令他感到十分舒服。
元望跌跌撞撞地沿着弯曲的小径走,小径两旁便是深绿色的竹林,似有点点萤光悬浮在这曲径通幽之上,一直延伸至小径尽头。
尽头是一处石洞窟,元望没细想便走了进去,甫一进去便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这里的气温比外面要低上许多,常人恐怕不堪忍受数秒,只是这洞窟内的寒气似乎恰能稍稍抗衡他体内的燥热,元望手扶着那凹凸不平的墙壁,踉跄着朝前走,洞窟的墙壁上仍偶见那洞外的点点萤光,让他不至于看不清去路。
越往洞窟深处走温度便越低,那萤光也越少,却似乎能瞧见那洞窟尽头更亮的光源,这令他不禁想寻着这亮光源头走去。
“哈哈”
元望扶着墙壁大喘着气,终是走到了尽头,狭长的隧道也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入眼便见一块巨大的冰块,正是这块寒冰发出的冷气和亮光。
寒冰的表面是平的,其上盘腿坐了个人。
只见这人身着白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他闭着双眼,面上无任何表情,好似和座下寒冰已然融为一体,仿若一尊了无生气的冰雕。
眼见此情此景,元望并未感到惊讶,甚至由于这洞窟内还有一人,令他感到些许心安,虽不知这人是生是死。
元望绕着寒冰在洞窟内走了一圈,好生地打量了一下洞窟内的环境,便又把视线移向寒冰上坐着的人。
这人生得极美,鼻尖仿若雕刻一般,多一分少一寸都难达此等天工造物的水准。有霜华凝在他纤长的睫毛之上,眉间一点朱砂,平添了一分艳丽之姿。
元望更靠近了一些,他只觉这人身上散发的寒气比他座下寒冰还要冷上许多
当指尖碰上他的脸时,面前人唰地一下睁开了眼。
此举一出,这座优美的冰雕似乎霎时便活了过来,那双碧玉色的眼灵动又漂亮,眼里似有隐忍的怒气,把此时的元望看得一阵心神荡漾,不禁咽了口口水,只觉更为干渴了,想到此人不动时便已足够赏心悦目,这一下真正是惊艳至极。
他一直隐隐感受到,亦或说期望这人是活的。
***
在有人踏进洞窟的那一刻,玉灵龙便感受到了。
他明明已经叮嘱过,在他闭关期间,不允许有任何人打搅!
听那虚浮而杂乱的脚步声,并不像是寺中人,到底是谁?!
本是不想去管他,可在这人碰触上自己的时候,玉灵龙忍无可忍地便睁开了眼。
但见这漂亮的男人只是怒瞪着自己,又毫无作为,元望不禁大起了胆子,他用手更多地去碰触他,他只觉这人身上好凉,好舒服好想更多地靠近他亲近他
双唇吻上玉灵龙的唇角,很轻,蜻蜓点水一般,好像怕伤害到他,那般的小心翼翼。
细密的吻一直往下,一点点地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
玉灵龙瞪着眼,他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有人敢对他做出如此无礼之事。
不行,不能为这人分心——!
玉灵龙赶紧又闭上眼,他此刻正处在闭关修行的最关键阶段,他正全力突破虚灵神功的第三重,不能有任何分心,眼前人不管做什么,即使拿刀刺他一剑,他也绝不能做出任何反应,绝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可他越是极力忍耐,就越是能感到那双唇轻柔又温热的触感,他不由地收紧呼吸,眉间微蹙。
此时玉灵龙一侧的衣物已然滑落,露出了雪白光滑的肩颈,元望亲亲玉灵龙的脖子,又十分温柔地把吻落在他的肩膀处。
但看此时衣衫不整的玉灵龙,倒真的像是被登徒子给轻薄了一般。
不仅用唇在轻薄他,元望的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身上轻轻抚摸。一只手缓缓下移,来到玉灵龙的两腿之间,那里不像这人身上的其他地方一般寒气逼人,似是有些温度,但却并不令此时的元望感到讨厌。
隔着那布料,都能摸出它的形状来。
元望在寒冰前跪下,他拨弄几番玉灵龙的衣物,便让那蛰伏的阳根暴露出来。
玉灵龙似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猛地睁开眼,双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他何曾——何曾受到过这般侮辱!
元望似是好奇地看着那肉物,不曾想这人看上去清心寡欲,玲珑之姿,身下阳物竟也生得如此生猛。
这要是不用上一用,岂不可惜了——?
似是能预想到它勃起之后的样态,元望不禁皱起眉闷哼一声,他难耐地缩了缩股间密穴,却欲盖弥彰地流淌下更多的淫液来。
把那柱身捧在掌心,伸长舌头,从这肉枪的根部一直舔到顶端,舌尖狡猾地在那敏感的头部滑动。
玉灵龙倒吸一口气,垂下眼便见自己身下的少年人,只见这少年生得颇为俊朗正派,眉间亦难掩英气,他明明并未露出丝毫淫态,甚至在做这种事时,神色也极为认真,就好像就好像他在用舌头替自己拭剑可玉灵龙却觉此时的元望比那只晓得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更淫乱妖娆。
真是不堪入目——!
玉灵龙又闭上眼,只是一直都很平稳的呼吸却有些端不住了,此时的他不好发作,反而让全部感觉都集中在了下身,那东西很快便在少年人的舔舐下,变得又硬又粗,宛如烙铁一般滚烫。
到底仍是有欲望的男人,元望不明所以地笑了一笑,似是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他隐约便知,只有这粗长的利刃方可缓解他体内的瘙痒。
接着他便站起身,从容地脱掉自己的亵裤,缓缓爬上那寒冰,叉开双腿,跪在玉灵龙身上。
他似是知道到了自己享受的时候了,便放松下自己的身体,任红潮爬上他的脸,任情欲遮住他的双眼,他的喉间发出喑哑的呻吟,“呼嗯”
他双手扶着玉灵龙的肩,抬起自己的屁股,那里早已流水潺潺,那淫液一滴滴地往下流,似是想将那千年寒冰都就此融化。
往事流萤二
当终于坐下的那一刻,元望仰起头,喉间发出一声极媚极媚的低吟,只堪堪进入了头部,便叫他激动非常。
那物事属实粗大,元望缓缓朝下坐,那一点点淫入的感觉只叫这交合两人的额上都渗出了薄汗。元望仰头吐息,而玉灵龙则紧闭着眼,轻咬下唇。
“全,全进来了”
当完全没入时,元望也并未着急动作,他享受了片刻这被填满的感觉,接着便又去亲玉灵龙,好像知道自己如此叫面前人受苦了一般,又好像他只是想这么做,他亲他颤动的睫毛,那睫毛上的霜华早就融化,凝成了水珠。
少年人的双臂如若无骨般挂在玉灵龙肩上,他燥热难耐的身体越是想亲近面前人冰冷的身躯,身下密穴就越是想迎接那火热肉棒的穿刺。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带给元望无上的快感,他缓缓摇动起身体自行淫乐,让那肉棍能持续研磨在自己骚浪的肉壁上。
玉灵龙紧闭着眼,专注于身体里的经脉流向,不管这不知廉耻的歹人对自己做什么,都绝不能去理会,万不可在此处功亏一篑——!
“唔嗯好舒服啊”
不要去管他
不要去管他
玉灵龙猛地睁开眼,便见眼前一副蜜色的精壮肉体,少年人的亵衣早就滑落,松垮地挂在了腰间,有汗液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滑下,那胸前两点饱满的朱红就像是不攫取到他的视线不罢休一般,上下乱晃。硬是把视线下移,入眼便是更为不耻的画面,只见那濡湿的密林间,高翘着一杆漏液的淫枪。瞧那主人微微蹙起的眉间,似痛苦,更似欢愉。
玉灵龙瞪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愤怒的双眼深处潜藏的是已然苏醒的欲望,眉间朱砂更是如同滴血一般鲜红。
“你真漂亮”元望一手摸上玉灵龙的脸,低下头又去亲他紧闭的唇角,亲他的鼻尖,那吻真正是温柔至极,好似不带任何情欲,而下一刻,他却又伸出那滑腻殷红的舌头,极色情地去舔他白玉般的耳廓。
玉灵龙握紧一拳,身体轻颤,呼吸紊乱,像是在极力忍耐,却不知是在克制这少年人的轻薄,亦或是其他什么。
“你好大肏得我舒服极了”
少年人口中吐出淫言浪语,那肉刃被他饥渴地吞满还不够,现下两人皆是坦诚相见,他便用自己的胸膛贴上面前人的,那肌肤上下摩擦的感觉让双方都不由自主地战栗。
“你也动一动,好不好?”眼前人当真是不动如山,如果他也动上一动,迎合自己的话,想必自己应该会更舒服
玉灵龙不为所动,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动作分毫了,便当真如那入定之人般岿然不动。只是他虽并未动作,双眼却死死地盯着元望,而后者也回望着他。虽然玉灵龙并未真正参与进这场媾和中,但双方那交缠在一起的眼神,就好像两人正在用眼神交媾,纠缠,难舍难分。
那未进的行动似乎都写在这凶狠的眼神里了,元望觉得玉灵龙仿佛在用眼神肏自己,顶自己,这令他喘息连连,那后穴也激动地留下更多的蜜液来。
“啊好棒,你好棒”
元望狠狠地往下坐,他感受到那肉刃比先前更胀大了几分,他身体发着抖,却是由于兴奋,他只想叫那大肉棒更狠更快地肏自己,贯穿自己,顶他,顶进更深处,把他彻底搅坏。
玉灵龙闭起眼,睫毛轻颤,他的理智越是专注于修炼,欲望就越是不加约束。他的脑中都是条条心法口诀,而下半身却泡在那样水流不止的骚浪肉穴里
极寒的洞窟内升腾起热气,说不清此时是该是冷还是热,而两人火热的媾和竟让那座下的千年寒冰都化了——
“啊哈”喑哑的呻吟回荡在洞窟内,其间是何人极力忍耐的呼吸。
当面前人的精元终于尽数泄进体内时,元望仰着头,全身都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被卸了所有力气般,整个人都靠在了玉灵龙身上。
待起伏的胸膛平复,玉灵龙睁开眼,那眼中欲望尽褪,一片清明。
元望堪堪起身,那玉灵龙便一推掌,元望整个人便猛地朝后飞去,重重地砸在了洞窟的墙壁上。
“唔!”元望呕出一大口血。
玉灵龙再凌空推出一掌,只见这一掌比之前还要刚劲,似是能看到强力的掌风,而这一掌竟硬生生地把那洞窟的墙壁给打穿了。如若这一掌打在那少年人的肉身之上,恐怕凶多吉少。
玉灵龙来到元望身前,毫不留情地一脚便把元望踢飞了出去。
他似是还嫌不够,又飞出去,对准蜷着身子的元望便又是凌空一掌,元望登时又吐出好几口血,紧皱着眉头,面色一片惨白,这几下打得他彻底昏厥了过去。
玉灵龙悬在空中,面上极冷,那模样瞧着竟比他在那寒冰洞窟中时的还要冷上三分,眼底皆是愠怒。
想到这少年人对自己做的事,玉灵龙更是忍无可忍,他动了动手,竟想一掌便砸向这少年的天灵盖去——!
“破——!”
玉灵龙的虚灵掌被猛地弹开,连他都不免后退了几步。
定睛一看,原是慧甲和慧乙俩小沙弥,两人双手对着双手,用尽全力合力圈出了一招金刚壁,硬是把玉灵龙的虚灵掌给截下了。
“不知小施主做了何事,惹的术仙大人如此生气——”慧甲慧乙两人双双跪在地上,额上冷汗直冒,想到如若方才不是他们及时赶到,那一掌下去,恐怕小施主命休矣——!
虽然与元望相处时间不长,但慧甲和慧乙亦是真心相待,且二人本就心善,他们不希望小施主出事。
做了何事
玉灵龙握了握双拳,不置一言。
“怎么回事?!”
此时那逍遥和尚也赶了过来,只因听到轰隆一声,正是那玉灵龙打穿寒冰洞窟的声响。
看了看自己下跪在地的俩徒弟,和重伤早已不省人事的元望,以及那高高在上的玉灵龙,眼下情景,虽不知事故缘由,但想必元望现在这副模样必是玉灵龙所为,心里暗叫不好,赶紧低头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何处冒犯了术仙,竟让术仙如此手下不留情——”
“”
“这位施主乃是流萤寺救下的人,本已身受重伤,慧根难测,本应了无生机才是,这些天好不容易有所好转,万万不可再受伤,如此这般,恐怕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虽然看元望现在的情形已是十分不妙,逍遥和尚语气诚恳,动之以情,想这术仙自十三岁出世起便以100%的法术慧根名扬天下,而后这些年的法术修为更是精进迅速,法术之高强自不必多言,再加上此人性子何其高傲说一不二,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而这样的人现在似乎是气极但看元望伤势,定是已挨了他全力的几掌
玉灵龙的虚灵掌非体术招式,而是以气化劲,实乃法术修炼之极高境界方可练成,中招之人从皮肉往往看不出异样,却会直伤人根骨,毁其经脉!如若再挨上几掌恐怕皱着眉看了看满身是血的元望,逍遥和尚只望面前这我行我素的人能听得进自己的劝。
“莫要多言——!”
这看来是不听劝了!
见那玉灵龙又要发招,逍遥和尚赶紧挡在元望面前,硬生生地接了玉灵龙好几下,可到底实力天地之别,只见那玉灵龙攻势极快极猛,逍遥和尚也逐渐有些招架不住,只觉胸口隐隐作痛,也吐出一口血来,跪倒在地。
“师父——!”慧甲和慧乙赶紧上前搀扶住逍遥和尚。
“无事”捂着心口,逍遥和尚道,“术仙也当消消气了,再这么闹下去,我流萤寺亦怕是难逃一劫”只见那寺内的地砖都被玉灵龙掀去大半,唯有的一处方亭也散了架,空余一堆破损的石砖。
“我佛慈悲,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
见这和尚又开始念叨出家人的那套,玉灵龙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平复了一下心绪,他现下实则已冷静了少许,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元望,玉灵龙冷哼一声,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走了,只留下剩余三人均劫后余生般地长吁出一口气。
***
洞窟内,玉灵龙正端坐于一处水流之下,任那冰凉的水流冲刷在他的头顶之上。
只见他眉头轻蹙,脸色也不甚好看,眼底似有些青黑色,眉间皆是郁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全身都湿了,他也不在意,只径自朝前走,穿过一处水帘,来到一处更为宽阔的洞窟中。
洞窟内并无特别之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老和尚,动也不动。
但见他身材矮小,干瘦如柴,满脸褶皱,面目呈死灰之色。老和尚闭着目,胸膛亦不见起伏,那垂垂老矣的模样仿佛他已经活了百年,千年。又好像这老和尚早已圆寂,只剩下这尊肉身,仿若碰一下便会灰飞烟灭。
不管是化清诀还是飞来石,流萤寺实则都难以与前三大寺相提并论,不论武功秘籍或是奇货法宝,前三大寺也必不会少。江湖上鲜少有人知道,流萤寺真正可被称为四大寺的原因,正是因为有这一人——法术慧根99%的不动祖师坐镇。
玉灵龙只单膝跪地,垂着目。
“发生了何事,需要你来此处冷静?”过了许久,不动祖师缓缓开口,那嗓音何其苍老。不过也正因为他还能说话,叫人察觉到此人仍生还。
“我逾矩了。”
“哦?是喝酒了,还是吃肉了?”
“”
见玉灵龙未回答,不动祖师一只眼睁开一道缝,“难道是——女色?”他的音量不禁提高了半分,听不出喜怒。
玉灵龙握紧了拳,牙齿咬了咬下唇,他闭上眼,像是对此十分不耻地开口道,“是男色。”
往事流萤三
玉灵龙握紧了拳,牙齿咬了咬下唇,他闭上眼,像是对此十分不耻地开口道,“是男色。”
此言一出,洞窟内一片安静。
“哈哈哈哈哈——!”随即,爆发了阵阵大笑声。
只见那不动祖师从石头上跳下,来到玉灵龙跟前,不曾想这中气十足的笑声竟是这看似气若游丝的老和尚发出的,瞧他那身手也是相当敏捷灵活,和方才真正是判若两人,“哈哈哈哈,男色——?”不动祖师围着半跪在地的玉灵龙转,对着他左瞧瞧右瞧瞧,“玉灵龙,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听着耳边那聒噪的声音,玉灵龙握紧一拳,眉头紧皱,可恶这不正经的老秃驴——!
“我已教训过他”玉灵龙咬牙切齿道。
“是谁?说来听听?”不动祖师咧着嘴八卦,只瞧得那一张嘴里已没几颗牙了,这么一笑,脸上的褶子便更深了,瞧他这副老来顽童的模样,属实和传言中的不动祖师大相径庭。
“就瞧你这小子怎么一脸萎靡的样子,我还想是发生了何事呢。怎么,这第一次就被人榨干了?”这倒真是让人好奇是何人能拿下这玉灵龙了。
“师祖!”玉灵龙只觉羞愤难当,那不动祖师的言语也令他觉得不堪入耳,“我只想知道,我和人那样了,会否对我的修炼有所影响?”
“那样是哪样啊?”想到这被世人尊称为术仙的人居然连交合一词都说不出,那性子该是有多直啊,“你又不是武当那群牛鼻子,修炼的那劳什子的纯阳功,即使你破身了,怎会有什么影响?”
“当真如此?”其实因与人交合,而对他的修炼产生些什么负面影响,是玉灵龙眼下最担心的,也是他如此生气的原因。当然,他也并不是只气这个。
“再说了,即使你真的修炼的纯阳攻吧,那得要是近女色,吸了那阴气才会破功,可你那是男色,男色啊!你二人皆“阳”,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这当要如何破功啊?哈哈哈哈——!”
玉灵龙憋着气,“师祖,莫要再取笑于我了!”
“再者,你虽暂拜于我流萤寺门下,却实则并未真正入佛门,自是不必遵守佛门的那套清规戒律,你我二人皆清楚这点。”不动祖师收起调笑神色,面色也认真起来。
“是。”
不动祖师乃法术慧根99%唯一一人,只差1%方可登顶。虽说他玉灵龙100%的法术慧根已达顶峰,但他毕竟入世不深,然也不知这不动祖师在这人间活了多少年,悟道和经验自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因此如若说当今法术修炼集大成者,这不动祖师实乃当之无愧的第一,为了能让自己的法术修为更精进,玉灵龙才会暂拜于这流萤寺,在此地静心修炼。即便如此,两人也从未以师徒相称过,也是知道这人当不会久留。
“就算你真因此破功,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心术不定,又如何怨得了他人?”
玉灵龙纠结了片刻便道,“是。”自行反思的这些时日,玉灵龙的内心实则已平静了不少,如今,他觉得不动祖师说的并没有错,他虽心高气傲,但也绝不是不通事理之人。
不动祖师又回到了那块石头上,盘腿打坐,似乎已然又进入了那入定内观的状态,接着缓缓道,“还因此迁怒于他人,这便更是你的错了。”
***
慧甲和慧乙俩小和尚正在照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元望,木门被从外推开,两人扭头一看,便见玉灵龙走了进来。
只见他今日穿了件修身的法袍,银白色的长发高高束起,之前脸上那不郁之色看上去也好了许多,此番仪表仪态,更显得他整个人身姿挺拔,俊美不凡。
玉灵龙负手而立,未置一言,只眉间微微蹙起,望着床上的人。
慧甲和慧乙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知术仙现在过来要做什么。
本来还紧张地暗暗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不过看那术仙似乎并未有要再发难于小施主的意思,两人心里皆吁了口气,还好还好
玉灵龙走上前坐至床边,抓起床上人的手,两指附上他的脉搏处,闭上眼,只瞧得他的眉头逐渐越蹙越紧。
须臾,玉灵龙放开元望的手,睁开眼,“叫什么名?”
俩小和尚又望了望对方,“慧甲。”“慧乙。”
听闻俩小和尚的回答,玉灵龙只抿了抿唇,“”
见玉灵龙没什么反应,俩小和尚到底是聪明伶俐,赶忙道,“元望!”
“小施主叫元望!”
元望
“他不像是寺中门人。”
“小施主重伤昏倒在寺门前,是师父救得他!”
“”
瞧这少年结实的身子,定是习武之人,不过他对江湖中人向来知之甚少,只因他自入世起便行事高调,踏破八大门派自不必说,也不曾真正记过谁人的名字,即使这叫元望的少年真是江湖中人,他也必不知晓。
这边的玉灵龙还在暗自思索,一旁的俩小和尚便动了心思,两人相视,眼里精光乍现。
“哎,元望小施主已经昏迷好些天了”
“是啊自那日起,小施主便吐血不止,前天夜里还发了高烧,整个人就跟着火了似的,可把慧乙我吓坏了,直到今日清晨才略有好转”
“”
“本来小施主就已身负重伤,经脉尽损,好不容易靠化清诀撑了几日,这下竟又哎!”小和尚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啊,也不知小施主这下能不能熬过去啊难道真就回天乏术了吗?怎的这苦都让小施主给受了呢”
只见这俩小和尚愁眉苦脸地说了一大堆,玉灵龙又怎会不知晓两人心思,蹙了蹙眉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就等您这句话呢!
慧甲和慧乙赶紧溜到门外,互相捂嘴偷笑,又纷纷乖巧地把门给带上了。
待听不到俩小和尚远去的脚步声,玉灵龙眼睛只盯着那木门,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便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继而执起床上人的手,为其把脉,细探这少年人经络,玉灵龙眉头紧锁起来,那俩小和尚所言非虚,此人经脉多处损毁,且精气匮空,体息也十分的不稳定,他不成想一个人体内的脉络竟能乱成这般模样。
玉灵龙自是能探知到有几处是他自己的虚灵掌所为,但在此之前,这少年的经脉便已有多处受损,且看那损毁的程度,并不像寻常功法所为,实是诡谲。如此旧伤加新伤,才造就如今这番模样。实话说,很难相信有人能拖着这样残缺的身体活着
“嗯”床上的少年翻了个身,发出一身极不舒服的呻吟。
那虚灵掌是他作为,他自然有解救的法子,想必那俩小和尚也是清楚这点,方才一唱一和演了那么一出苦情戏。但这少年的那些旧伤,他也只能试试看了
“阿青”
玉灵龙听到床上少年的这一声低吟,他没去理会,只更深地去探少年人的根骨经脉。
“阿青阿青不要你不要走”
阿青
玉灵龙眉头蹙起,一直念叨着这名字,也不知是这人的谁玉灵龙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师父我”
玉灵龙睁开眼,扭头便见这少年人的嘴唇颤动着,而那紧闭的眼角竟落下泪来,只见那清泪一直没进少年人耳后,直至看不见踪影。
玉灵龙没有任何动作,只一直垂目看着这喃喃自语,兀自哭泣的少年。
***
玉灵龙闭着目,一掌贴于元望的肩头处。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为元望运功疗伤。虽说他伤人只需数秒,可要把人再给还成原样,那可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且他的修炼多长于进攻,这等治疗的事他委实并不十分擅长,好在这伤是他打的,他自然也非全然没有办法。
玉灵龙放下手臂睁开眼,便见元望面上多了些血色,不像前些时候那般苍白了。
玉灵龙闭上眼,又为其静心把脉了片刻。
当再次睁开眼时,扭过头便对上少年人的一双明目。
元望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玉灵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睁着眼和他对视了数秒之后才晓得反应,他“唰”地一下便站起了身,为元望把脉的手也在瞬间离开了他的手腕,这番模样,就好似那惊弓之鸟一般。
而床上的元望又轻轻地抓住了玉灵龙的手腕。
“!”玉灵龙这下反应极快,他猛地甩掉元望的手,就好像床上那刚苏醒的少年是什么洪水猛兽般,真正是避之如蛇蝎。
木门“吱呀——”一声响了,慧甲和慧乙走了进来。
“啊,小施主醒了!”
“小施主醒了!”
一见元望醒了,俩小和尚便开心地跑到床边,“小施主,你终于醒啦!你可知不知,慧甲和慧乙这些时日可担心你了!小施主,你身上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元望摇了摇头。
“那小施主可要用膳?”只见这俩小和尚就如同变戏法一般,两人手上分别又多了一碗粥和一杯茶。
元望轻“嗯”了一声,还连点了几下头。
照顾人他们可最擅长,俩小和尚忙把斋饭递给元望,已有好些时日没进食了,床上的元望吃得有些狼吞虎咽,吃完后还连灌了好几口茶。
“小施主,吃慢些,这儿还有呢!”
这边三人正忙乎,全然忘了这屋里还有另一人。只见那玉灵龙只站着,在元望进食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背对着床上的少年,负手而立。
玉灵龙感到自己的衣袖被很轻的力道拽了一拽,对此,他没有任何反应。之后,那力道锲而不舍,又拉了拉他的袖口,玉灵龙顿了数秒,终是转过身看向床上的人。
“吃吗?”只见床上的少年一手捧着碗热气腾腾的粥,一手拽着他的衣袖,双眼直盯着他,轻声问着。
玉灵龙抿了抿唇,他甩开被元望抓着的衣袖,这一次并没有用很大的力道,玉灵龙收回视线,道,“不用。”
见二人这般,慧甲和慧乙这才意识到房里还有一人,只怪元望醒了让他们太开心便有些顾不得其他了,可不能冷落了这尊大佛啊,便凑过去殷切道,“术仙大人这些天也辛苦了,您这是用膳啊还是喝茶啊——?”
玉灵龙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不用!”刚想往前迈步子便被慧甲和慧乙俩难缠的小和尚拦住了去路,“术仙大人,既然来了,不如替小施主把把脉吧!瞧他恢复得如何了!”
玉灵龙停下脚步,顿了片刻后又坐回床边,他看都不看那床上的人一眼,只象征性地摸了一下元望的手腕便收回,“我之前实已替他把过脉,并无”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床上的元望拉了拉玉灵龙的袖子,玉灵龙显然是没料到这一出,身型往元望的方向倾了一倾,而少年人也在同时迎了上去,他伸出舌头,在玉灵龙光洁的侧脸上从下至上地舔了一下。
“!”
“!”
“!”
此举一出,余下三人都震惊了。
特别是那瞪着眼睛僵坐在原地的玉灵龙,好些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先是看到面前俩小和尚瞪圆的眼睛,那眼里都是惊讶之色,嘴也无意识地张着,因为看到刚才那一幕,似乎是闭不回去了。
“你们两个出去——!”玉灵龙握紧一拳,气急败坏地呵斥了一声。
“是是!”俩小和尚也是吓了一跳,纷纷垂着目退了出去。
此时屋内又安静了。
而元望在此时又拽了拽玉灵龙的衣袖。
“你到底要做什么——?!”玉灵龙忍无可忍地转身道。
视线对上少年的,只要一看这少年,就会想到寒冰洞窟发生的那些事
这少年人当时的神态和动作,他一丁一点都没忘。
“我”元望张了张嘴。
好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少年,便见他那有些迷蒙的眼神,玉灵龙心神一凛,这人竟还是没完全清醒——!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玉灵龙正色问道。
少年摇摇头,“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少年笑了笑,“知。”
话音刚落,他便吻上了玉灵龙的脸,就如同之前在寒冰洞窟里一般,细碎的吻如雨点一样落在玉灵龙的肩颈上,一如之前那般温柔。
虽然此时玉灵龙身上的温度已不像之前在寒冰洞窟里那样冰冷,但他身上那种清冽的气息仍是令此时的元望感到着迷。
玉灵龙任由面前人在自己身上索吻。
之前在那寒冰洞窟中,他是不能反抗。
而眼下,他没有反抗。
他的呼吸不由地收紧,他任由眼前人“轻薄”自己而毫无作为,那之前还避人如蛇蝎的人仿佛早已没了踪影——
元望仍是蜻蜓点水般吻着面前这不动如山的人,见他并没推拒自己,少年似是隐隐知道,对这人不能来硬的,他喜欢自己这般酥软温柔的情态,他喜欢自己这样吻他。
神智一旦不复清醒,对他人情绪的察觉便会更为敏感,而显然——他这无意识的想法并没有错。
“我可以亲你吗?”元望问。
“”
等不到他的回答,元望的唇便已然大胆地凑了上去,他似是知道,即便那一日在寒冰洞窟中这人断然会火冒三丈,但此刻,他是不会拒绝的——
少年的唇印在玉灵龙的双唇之上,那冷淡的薄唇堪堪只开了条缝,便让少年的舌头钻了进去。
“唔嗯”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两片舌头也搅在了一块。
便是这双柔软的唇亲的自己,这湿滑的舌舔的自己
像是报复又像是较劲,玉灵龙勾了勾舌尖,也回吻起面前的少年。
当然他自不会是这般意气用事之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和这少年人做什么,他们在接吻。他此前并未同谁做过这种事,但现下和少年接吻的感觉却并不令他感到讨厌。
他的术法何其精妙,必是聪明绝顶之人,即使这情事中的事也学得很快,玉灵龙很快便摸索到了门道,逐渐掌握了主导,只吮得那少年嘤嘤呜呜,招架不住逐渐呈退败之势,只晓得张着口任人侵占索取,津液顺着嘴角滑落。
玉灵龙乘胜追击,他把元望压在床头,若是叫人瞧见此情此景,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术仙把一男人压在床头索吻,这可真是叫人贻笑大方了。
两人正吻得火热,便听见门外的人声,元望听出是那慧甲和慧乙俩小和尚的声音,惊了一惊,模糊的词从两人相黏的嘴唇溢出,“有人”元望扭捏了一下,似是想要逃离。
玉灵龙自是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他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别管”他也模糊其辞,明明之前是少年胆儿更大,而他却如此在意自己和面前人在他人面前亲近,还连忙赶那俩小和尚走呢,这下倒好,倒像是完全反了过来。玉灵龙对此倒像是完全不在意般,他现下在意的是面前人想要逃离的唇,他快速噙住这少年的唇,更深地吻了上去,不让他离开,同时衣袖一挥——
那刚要开出一道缝的木门便又唰地关上了。
门外的慧甲和慧乙面面相觑,本来还担心两人,想要去问清楚怎么回事,现下倒好,那紧紧合上的两扇木门间竟挂上个碧玉锁,这标志性的术法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所为。
那意味何其明显——
闲人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