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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要告发贱人表弟忽然长批H乱表哥被表哥草到糕炒湿巾

 

他随口说道,目光似乎在有意无意寻找着百悠的身影。

是吗。

聂青湄露出浅笑,既然如此,那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处理百悠了。

……

百悠幽幽转醒,他醒来便惊觉,自己竟然置身于逼仄阴森的刑房中。

脸上早已不复面具的重量,他顿感不妙。影卫被摘除面具,就是任务失败的标志。

他左右观察,寻找辅助定位的蛛丝马迹,以及聂青湄一众人的踪影。

“影首果然出类拔萃,梦黄粱的药效居然只维持了一柱香。”清灵悦耳的声音由远及近,青年的出现如同明月初升,在昏暗血腥的地牢亮如白昼。

“聂大人,这是何意?”百悠昏迷多时,喉头梗塞,声音嘶哑低沉。

聂青湄走进地牢,居高临下端详百悠,眸中晦明难辨。

百悠试图挣扎,奈何两道琵琶被寒铁长钉钉死在冰冷的墙上,四肢也被碗口粗的玄铁锁死,胳膊被迫悬于操控。

他仰起的脸露出杀意,那些寒冷刺骨的肃杀破坏了他原本柔枝嫩叶的脸,倒是让聂青湄脸上笑意更浓。

聂青湄捏起他的下颚,左右细看,影卫脸色苍白,皮肤水润凉滑,简直不要一个常年风吹日晒的成年男子。

“传说,独孤氏的血影秘法滥觞于南疆……所习之人非男非女,既生阳物,也有阴户。”

“不知影首是否也是如此?”

百悠缄口不言。

早料到他拒不配合,聂青湄直接按下一旁的机关,古怪的齿轮在牢房中响起,百悠腿上的铁链正在缓缓升起,直到他整个人如同一只待宰的猪猡悬在半空,齿轮运作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你不说,我自己看。”

凌厉的气刃撕碎百悠身上仅供遮体的衣物。修长柔韧的身体一览无余,常年不见日光的皮肤惨白如水鬼,在烛火熹微的牢房中白亮得刺眼。

笔直细长的腿被难以抗拒的力道分开,那幽邃的缝隙间显然不是一片平坦,其形狭长,如封口的布袋,还有两瓣颜色浅淡的肉物孤孤零零装饰两旁。

具体情形在晦暗的牢房中难以看得真切,而这种似遮非遮的情状反而像为这处畸形小口蒙上轻纱,旖旎风光,更动心人弦。

聂青湄心道果然如此。

铁链顺着他的心意迫使百悠门户大开,腿间的肉穴这回看得清楚了——

润如脂膏,粉白可人。

一点茱萸肉珠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不合时宜地冒出头,娇纵得不愿看任何人的眼色。

聂青湄第一次直观地看到一丝不挂的女穴,翕动的阴唇很快被阴道分泌的液体染成晶莹的黏腻,那本就窄小的腔道快速溢出大量液体,濡湿了整个腿缝。

百悠的表情愈发冷漠,木雕泥塑般的瘆人,那双眼睛仿佛淬了毒的寒刃。

一副恨不得将他杀之后快的表情,现在却只能屈辱地供他玩弄。百悠的处境越窘迫,聂青湄的笑容便越发真心。

“夏侯御衡知道你是这样的怪物吗?”

聂青湄刻意掐着百悠脆弱的阴蒂。

疼痛和锋利的言语同时袭向百悠,他骤然震颤,脸上愈发惨白,只是这种攻心尚不能攻破他的防线。

他依旧倔强地不肯开口。

“许是知道的。那日他主动将你派遣给我,又许我不用在意你的性命……也许就是因为知道你是怪物,才这般轻贱吧。怪物,哪能苟活于世?”

肉穴两边鼓鼓囊囊的嫩肉十分炽热,像两团炖盅里的燕窝带给人黏滑脂质的触感。聂青湄心生恶念,寻来一条短鞭,手指粗细,上边还有深褐色的血迹,仗着百悠动弹不得,肆意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娇嫩的肉屄上。

甩鞭抽离的下一刻,幼小的圆屄竭力张着腔口,没有任何保护的娇嫩皮肉当真是可怜兮兮地泛红肿胀,如同真要滴血般骇人。

聂青湄没有怜悯之心,似乎看不到肉屄一张一合地哀声求饶,下一鞭如约而至,虎虎生风地抽在红肿不堪地阴蒂上。

“哼……”

百悠终究是肉体凡胎,受伤会痛,痛楚太过尖锐也会忍不住咬紧牙关。他牙关中的毒囊早被聂青湄夹出,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真是硬气。”

聂青湄此刻尽显狂傲,鞭如游龙,不止抽打肿胀滑稽的阴户,还在百悠的下腹,阳物,双腿间各留下数条红肿的鞭痕。

这种短鞭没有倒勾,不易留下外伤,但皮下的血肉早已溃烂,化成瘀伤,更加难以痊愈。

白皙如斯的躯体……如今伤痕斑驳,鞭痕的边缘迅速泛起紫色,看上去姹紫嫣红,诡异得恐怖。

伤口早已溃散出尖锐而强烈的疼痛,能将普通人逼疯的痛,如同一把榔头时刻不歇地敲打着百悠的大脑。

但他还是选择沉默,视线毫不畏惧地固定在聂青湄扬起笑意的脸。

单纯的鞭刑还是过于和蔼,激不起百悠一丝慌乱。聂青湄找来盛在瓷瓶里的烈酒,利落地将鞭子浇透。

还在湿淋淋滴水的鞭子狠狠甩在百悠身上,火辣尖利的疼痛迅速从伤口向四周蔓延开,折磨人的程度更胜于单纯的鞭打。

百悠木讷依旧,没有叫没有哭甚至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仿佛已与人类最基础的本能剥离,不会疼痛,不会逃避。

“果然影首都是意志超凡之辈。”

如今的百悠,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不如说是被刻意铸造的人形兵器更为贴切。

“……从我身上得不到你想要的。”百悠的声音嘶哑得像声带濒临断裂。

聂青湄用鞭子拍了拍他的脸:“从一开始,我的任务只是杀了你。”

“呵,”百悠从喉口发出短促的笑,“那你何必多此一举。”

“我要血影秘法。”

因为这本邪法,他们派去暗杀夏侯御衡的刺客十死无生,甚至还加快了夏侯御衡招兵买马,收买人心的进程。

“除了我这种人,没人能练。”

百悠有记忆开始,身边有很多与他同龄的孩子。他们都是常人眼里的孽种,在人世没有活路,只能在炼狱里摸爬打滚,丢了人心和人性,才能重新回尘世走一遭。

血影秘法有伤天和,修炼者需要承受惨绝人寰的痛苦……与他一起逐渐的所有人里,只有他活着,成了血影卫,编号甲一。

“你给我,我放你回去见夏侯御衡。”

聂青湄抛出甜枣。

“……”

他不会见我的。

百悠缓缓闭上眼,竟是不再理会他。

“血影秘法虽然强悍,却不是无懈可击,”聂青湄挑出一根柄粗头圆的刑物,将其抵在百悠穴口打转,“只要我打破你的丹田,真气外泄,你即刻会遭到反噬,一夜之间形容枯槁,最后油尽灯枯。”

“……”

冰凉的刑具逼得肉穴不断回缩,百悠也无比清楚接下来自己会遭遇什么,但他依旧缄默。不愿回应聂青湄只言片语。

对一个命贱的影卫,聂青湄投入不了任何怜惜。他酷烈地捅开百悠脆弱的甬道。

骤然撑开的撕裂感终于让百悠有了一瞬颤动,他的大腿内侧不断抽出,显然是身体对于痛楚的本能反馈。被打开那一刻的冲击,是百悠见识到的伤痛之最,他甚至要咬紧舌尖,逼着自己不叫出声。

一缕暗红自他唇边溢出,滑落,在煞白的肌肤上绘成一条曲折的红线。

聂青湄感受到紧张的肉道竭力拒绝陌生异物的入侵,刑具在阴道中几乎寸步难行。

青涩未经开拓的肉穴面对粗长寒冷的刑具毫无还手之力。它尖叫着被打开,堆叠聚合的肉环传来肌肉撕裂的痛苦。

疼痛蔓延四肢百骸,百悠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跳动,眼眶因为强忍痛苦而变得通红,仿佛泪滴下一秒就还从绯红中滑落。

受伤的穴道纷纷溢出鲜血,温热的液体全部流淌进聂青湄手心,滑不溜手的感觉让他不禁加大力道。

铁杵肆意捣弄着穴道,每次进出都是酷刑,原本撕裂的肉壁雪上加霜,又添新伤。

伤口被反复蹂躏,如同周而复始的凌迟。源源不断的血液从穴口流出,又被铁杵重新送回其中,反复捶打之中,血液在穴口凝成一圈血沫。那些血沫中带着血泡,一触即破。牢房中除了啪啪回响的拍打声,偶尔还会冒出气泡破碎的细碎声响。

聂青湄锲而不舍地倒舂,生生在紧致的肉道中挤出一条不可闭拢的同担。

铁杵从一而终地撞向最深处,直到撞开一条通往宫腔的缝。

“夏侯御衡将你弃如敝履,还在在我手中受尽折磨,你可恨他?”

铁杵似乎陷入一条更为狭窄的缝隙,聂青湄加大力道,猛地闯入其中。

藏在身体深处的,几乎没有任何用处的残缺子宫,就这么被粗暴地撞开——

百悠眉头紧皱,在舌尖咬出一个迷糊不能止血的大洞,才硬生生将叫喊忍回腹中。

他抖如筛糠,颤巍巍开口道:“……不恨”

接下来的漫长时间里,聂青湄一边大力鞭挞手无寸铁的子宫,一边反复逼问百悠——

“你恨夏侯御衡吗?”

百悠的神智在漫长的折磨中逐渐涣散,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刻在他的口舌处,即便他已经头晕目眩,几近昏迷,仍然气若游丝地重复着:“不恨。”

……

百悠尽忠职守,宁死不屈,直至晕死过去,聂青湄也没在他手中没讨到好处。

聂青湄也不急于一时,反正百悠逃不出去,来日方长。

正当他打算离开地牢时,地牢入口处传来一阵木门被推开的沉厚声响。聂青湄立刻握着剑柄,谨慎开口:“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吗。”

“这句话我没听到,所以你说的不算。”带着笑意的悠扬声音传来,一名清新俊逸的青年在声音消散后慢条斯理地走向聂青湄。

来者不是孤身一人,他还跟着一位冷厉俊美,气度华贵的玄衣男子。

他们的出现成功让聂青湄脸色骤变,“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帮主公取回寄存在你这里的东西,”青年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血迹斑驳,身无寸缕的百悠,他叹了口气,眉宇间似有怜悯,“师弟还是这么调皮,爱欺负人。”

“青湄。”与青年同行的贵族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本该被围杀天觉寺归途中的夏侯御衡!

当聂青湄启程南疆时,夏侯仁赤也迫不及待除掉夏侯御衡,他未曾告知聂青湄,借为南地灾民祈福的借口,携朝中重臣一同前往天觉寺,又派人在必经之路上劫杀夏侯御衡。

而夏侯御衡也刚从李镜心口中得知聂青湄的身份与谋划,便将计就计,装作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轻装单骑与李镜心一起到了南疆。

“李镜心,你切莫忘记门规,门中弟子不得同时插手同一个皇室的皇位之争。”

聂青湄横眉冷对,与李镜心悠然闲适的状态截然不同。

“谁说,我插手大周的国政了。”

李镜心羞怯一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要他露出这般情态,必是要把憋坏一股脑倒出来了。

“夏侯御衡不仅是大周的王爷,也是南疆的宗室啊。甚至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如今的南疆王,是他的舅舅。”

“难道……”

李镜心从不说没把握的事,聂青湄也暗自心惊。

“南疆国姓独孤。”

接下来李镜心的回话印证了聂青湄的猜想。

“前朝还不存在的南疆,为何在大周建国十年后成功统一南部,还能稳当传宗百年。师弟,接下来我就给你讲讲这个故事。”

李镜心还有一大缺点,就是爱长篇大论,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复杂的东西更复杂化。

如果不是聂青湄当真想知道真相,怕不是要像从前一样把他丢出去。

“从前呢,有一个夏侯氏,一个独孤氏,他们成功推翻暴政,建立大周。可是他们的联盟并不稳固,夏侯氏想着怎么鸟尽弓藏,独孤氏想着怎么防止夏侯氏卸磨杀驴。于是,独孤氏中一人在家族蒙受大难的时候,愤愤不平说了一句要是当时登基的是他独孤氏,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如履薄冰,进退维谷了。他一席话,却给了独孤家另一条生路。独孤氏决定分宗远走南疆……建立新政权,蚕食大周。”

李镜心越说越起劲,“独孤氏破釜沉舟,死在前往南疆路上的族人不计其数。但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带着独孤家的大半财富,他们教会这里的原住民耕织,读书,甚至传教,独孤氏原是南地神女的人间子嗣,他们接到神女的神启,从北地学会精良的知识,再将它们带回南疆,让南疆子民都开慧,接受神女的辉光。”

“南疆独孤和大周独孤的联系从没断过。大周独孤优秀的宗子都被送到南疆……他们和南疆出生的独孤一样拥有继承权。”

“安贵妃的哥哥能继承王位,也得益于此。他得知妹妹病逝,悲痛不已,催着我把独孤罗隐,也就是夏侯御衡接回来。”

“不枉我撬了这么多年墙角,终于不负王上所托。”

夏侯御衡默认了他所说的一切。他又看向聂青湄,眼神中带着一点哀叹,一点怜惜。

而聂青湄却正沉浸在这浩大的信息量中,浑然不知。

所说聂青湄是浑然天成的戏骨,夏侯御衡未尝不能与他一争高下。他的偏爱如此明目张胆,真情流露,连聂青湄都被骗得下意识觉得此人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

就是这般天字一号的痴情种,在心上人挡了自己的称帝之路时,他也能毫不犹豫地联合其他势力,对心上人刀剑相向。

最冷酷的帝王和最歇斯底里的妃子,共同造就了现在的夏侯御衡。

李镜心知道,他一定能笑到最后,也一定会完成安贵妃独孤御周的遗愿。

……

夏侯御衡不再理会聂青湄,而是径直走向伤痕累累的百悠。

他面无表情,周围的气压骤降却在昭示着他此时正气愤不已。这种愤怒缘何而来,夏侯御衡也不是特别清楚。

他现在只觉得百悠残破不堪的身躯格外刺眼。没有来的恼怒让他下意识想责备百悠。而百悠也在此时幽幽转醒,他黑漆漆的眼睛还有刚醒来的茫然。

“属下没能完成任务,请主上赐罪。”

百悠的声音比弹棉花还难听。

夏侯御衡不禁想笑,转瞬又把笑意憋回去,露出更寒肃的表情:“对,办事不力,松弛懈怠,还要孤亲自来捞你。”

他解开百悠身上的枷锁,同时拔除那两枚寒钉。这次伤势比以往都重,看来得养几天了,夏侯御衡顺势抱起百悠,将罩衣盖在他身上。

“属下可以自己走。”

百悠惶恐万分。

夏侯御衡斩钉截铁道:“躺着!孤还要赶路,不能被一个伤患拖慢脚步。”

百悠幽幽闭上嘴。

“主上慢走,我还需在此与师弟一叙旧情。”

跨步上阶的夏侯御衡首肯,“给你一刻钟。”

外头阳光正盛,百悠不着痕迹地缩进罩衣中,他不习惯出现在青天白日里,更何况他的脸上还没戴面具。

夏侯御衡很快发现他的小动作,环住他的手臂轻轻抬高,宽大的袖子很快遮去大半日光。

回到客栈还有一段路。

夏侯御衡问:“百悠,你后悔成为孤的影卫吗?”

一路上,夏侯御衡的心绪愈发杂乱,他在脑海里模拟过无数遍自己看到百悠尸体的场景……这些思绪以后都汇成一个问题:修炼血影秘法,变成满手血腥的影卫,在他身边过得猪狗不如,乃至最后丢了性命,百悠会后悔吗?

百悠一愣,片刻,给出一个无可指摘的回答:“属下不敢。”

苏伯淳的剑很快——寒光现,喉间一线,一人轰然倒塌。

苏伯淳的身体很冷——妻子抱着满身伤痕的挚友,泪真实,爱挚诚,开闭的嘴唇都是那人名字的形状,竟没有半分他的容身之所。

他伸出手,同样伤痕累累满是血污的手,靠近,原先触手可及的白净脸庞——结果,妻子却用含恨的眼看他,瞪他,侧脸到另一旁躲避他。

“我……”

他想说些什么,声带却像被钉上木板,声音呕哑,话语堵塞。面对拥抱他人的妻子,竟半天说不出一句——指责,挽留,愤怒,求饶。

妻子胡乱擦干泪,“我什么我,你有你的天下大义,你有你的迫不得已,我已经在家等了十年,我等够了,不想再等了。”

“夏玲……”

苏伯淳也曾因文武双全斩获美名,如今却半句话也讲不出口,她说得不对吗?

或就因为说得太对,他才无力反驳,更没脸挽留。他娶夏玲的时候,对她说过,要给她琴瑟和鸣的一生。

可身在武林,便是他有心不问世事,也拥有云波诡谲推着他入局。他就这样,四海奔波,除魔尽务,最终赢了美名,输了爱人。

“伯淳,我对你不住。”

还在软香怀中的申嘉常颤巍巍说道。

轻飘飘一句对不住,点燃了苏伯淳的怒气。他指着身嘉常的鼻子骂,“我们夫妻二人的事轮得到你插话吗?”

“你说对不住我,好啊,那你把命赔给我,我就原谅你!”

申嘉常抖动着皲裂的唇,“给你一条命多简单,只是,以后呢?夏玲的以后呢?”

“你没脸提她,她的以后自然有我!”

苏伯淳没脸朝妻子生气,只能将怒火撒向奸夫。他占着正夫的名头,除非他死,否则申嘉常一辈子都是见不得光的奸夫!

夏玲红着眼眶,“够了!苏伯淳,我们和离。我累了,我只想有人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刚刚面对申嘉常还趾高气昂的苏伯淳瞬间熄了气焰,他怔怔看着夏玲,她的决绝,她的愤怒,居然都是冲他而来。

悬在半空的手指,颤抖,握紧——苏伯淳愤然甩袖,黑着脸一言不发离开此地。

望着他离开时的背影,夏玲仰起头,闭着眼,泪又被引回眼眶,她不会再为分离落泪了,和以前空等的自己做个断绝。

这回,是她抛弃了苏伯淳。

该哭的是苏伯淳才对。

苏伯淳离开二人的视线范围,脸色骤变,煞白一片,只见他嘴唇不停颤动,喉头滚动,口中喷出鲜血,紧接着不自控般撕心裂肺地咳嗽,血沫又随他的咳嗽被喷到地上,黄土染血,渗出丝丝甜腥。

他用袖口抹去嘴角的血,踉跄爬起来,继续向前走。

直到一座破庙前。

破庙只剩一尊结满蛛网的水月观音像,落魄得失了体面也罢,可连那张无悲无喜的脸也出现风化的裂纹,令人不禁唏嘘。

苏伯淳自嘲一笑,自己如今这样,有什么能耐唏嘘观音。佛本无相,破碎也净然,自己确实个结结实实的肉体凡胎,受伤会死。

现在,快要到极限了——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的感觉告诉着苏伯淳,他离死又进一步。

苦笑的侠客,落魄的公子,苏伯淳的死相引来一人的注意。

尤翎从破庙门后探出头,年轻的脸庞上乌溜转着一双灵动的眼。

亮晶晶的黑眸,让人移不开眼。

苏伯淳正想开口,谁料又是一口鲜血涌出。他急忙捂住嘴,血液却一点不遂人意,争先恐后从指缝溢出。

他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在破庙前。

门后的少年,尤翎立马跑过来接住他。少年身量单薄,两条细胳膊费劲拖着他进了破庙,他神志恍惚,没有支撑力的脑袋往旁边一斜,血液顺着嘴角滴了一路。

“你醒了?”

等到苏伯淳幽幽转醒,尤翎当即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捏着他的鼻子灌进去。

苏伯淳四肢无力,几乎是个废人,没力气反抗他,被迫喝下药。

他有些怔松,转瞬才找回声音,苦涩随着舌根蔓延到心头,他涩声说:“为什么救我?”

尤翎背着他,仔细掰着饼子丢到锅里,看着锅心咕噜咕噜的小泡,默默说道:“你不谢我也罢,还反过来问我为什么救你。”

“……谢谢。”苏伯淳的声音如同麦麸般糙砺,“但你不该救我。”

“我做事,不用别人教。”烙饼在锅里化成糊,尤翎小心翼翼捏起一小撮盐,撒进去,搅和。

晚饭做好,他先把苏伯淳这个病号喂饱,才开始自顾自吃起来。

火光中,苏伯淳静静注视着救命恩人。少年五官柔和,没有精致出彩的美丽,但别样人畜无害,让人忍不住怜惜。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独自出来闯荡?苏伯淳心中陡生疑惑。

他又看向安静吃饭的尤翎,最终还是没问出口。他是将死之人,早离开这里为好,不和少年产生任何交集,才是对的。

没有行动力的苏伯淳,日常只能任由尤翎折腾。

天气好的时候,尤翎将他的衣袍脱下,抱到远处的河边搓洗。破庙外的风吹起那件宽大的花青色锦袍,飘荡的衣袂宛若风幡。

尤翎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锦袍全然由手工制造,无论是布料,丝线,还是上面的织绣手法,都不是他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

果然自己捡了一个有钱人,只要治好他,送他回家,自己一定能拿到很多钱。

有了钱,阿翁口中那些他一辈子也摸不到的药材,自己也能一睹真容吧。

最好买够两份,一份自己用着,一份烧到地下,让阿翁也开眼。

当衣服被洗得干净透亮后,这个脏兮兮的衣服主人,是怎么看也不顺眼。

尤翎盯着苏伯淳看半晌。

诚然,他这张脸俊美无俦,落魄不会有损他半分姿色,只会给他添上寥落几笔,让他看上去更为幽邃,耐人寻味。

但尤翎是医者,对卫生天然重视。他最终还是拿起罪恶的鬃毛刷,把苏伯淳从上到下刷洗干净。

苏伯淳如同死尸,不配合也不反抗。他幽幽看着尤翎。少年神采飞扬的脸修炼和很久之前的记忆重合——

那是一段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全然忘记的记忆。少女模样的夏玲和他被围困深山,他身受重伤,夏玲被迫担起照顾他的重任。

他不想拖累夏玲,也这般一言不发冷着她。

但夏玲却不感觉一丝挫败,反而兴致勃勃打猎,做饭,细心照顾他。

“我早说过,你不用救我。”

嘶哑的声音吓了尤翎一跳。

他还在卖力搓着苏伯淳的胸膛,这下直接失手在苏伯淳胸前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痕来。

苏伯淳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痛,哼也没哼一声。

如今天气正好,湛蓝天空,明媚阳光,一切都正好让尤翎格外清晰地看清苏伯淳的脸——飞扬的长眉,挺拔的山根,如此笔挺神俊的五官却不见半点意气风发,唯因其中嵌着一双,充满虚无和空寂的眼。

那双眼睛诉说着主人的死志。

“你想死?”尤翎心头一跳。

苏伯淳苦笑,“我早已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尤翎皱着眉,他颇感棘手。阿翁曾说过,他们家有三种人不救,作奸犯科者不救,忘恩负义者不救,心存死志者不救。

这人死气沉沉,丝毫没有求生意志。

“好啊,我放你送死可以,你先把医药费和饭钱都给我!”

悬壶济世可不是尤翎的梦想,他做任何事都要求回报。有人想让他放弃一件事,那人也得付出代价。

尤翎理直气壮伸手要钱,活像个讹人的恶医。

苏伯淳却怔愣原地。

那张脸与年少飞扬的夏玲缓缓重叠——

少女也曾因为他的求死,嚣张跋扈地要求他发出代价,“好啊!你去死可以,但先赔我一个武功高强又好看的夫婿!”

当时的他涨红脸皮,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驳。只能气闷地撇开头,心想夏玲实在不矜持,不似女子。

谁知夏玲又拔高音调道,“你这人就这样,想拒绝从不肯直接说,只会装聋作哑,然后用死人眼睛盯着人家,逼着让人放弃。”

“我不怕这套,我就看中你!”

回忆中的少女如此鲜明,她的身影化作一道幽火焚烧着苏伯淳。

他的理智在旧忆中反复炙烤,怨念丛生。

如果终有一天要走,当初又何必不顾一切救他?既然说看中他,又为何要改变心意。

等他,一辈子等他,不行吗?

爱竟是这么朝秦暮楚的东西……

苏伯淳沉沦在回忆中,渐渐生出邪念——

他轻而易举扣住尤翎的命脉。将他压在岸边,不顾他的质问,撕扯他的衣衫。

麻衣在他手中羸弱不堪,随着内力碎成大小不一的料块,顺水流逝。

光身赤裸的尤翎登时怒发冲冠,在他怀中挣扎着,咒骂不绝于耳。苏伯淳充耳不闻,他径直掰开尤翎瘦弱的腿。

遍布剑茧的指尖在他平坦纤弱的身体上游走,仿佛一条带着游蛇拖着鳞片在他身体上盘踞。

带着河水的寒冷,一点点冻结尤翎的心。

“你松手,你松手,我不要你的医药费,我不要了!你让我走!”

尤翎满脸惶恐的求饶,圆如黄杏的眼睛盈着一眶热泪。

熟料这些话激怒了苏伯淳,“不要我?那你想要谁!?你要走,走去哪。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

“你不可以走,求求你……”他的表情透出乞求,比狗讨食还廉价的乞求。他竭力降低姿态,几乎称得上摇尾乞怜。口中反复念叨求求,别走。

似乎曾经真的有个那么重要的人毅然决然离他而去。

但这些,和尤翎半毛钱关系没有。他怒容道:“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放开我!”尤翎的声音已经接近尖叫。

他表现得十分狂躁,如同一只被拎起来的兔子,不停挣扎的同时发出诡异的惨叫。

苏伯淳隐含怒意的声音仿佛闷雷,“你还能是谁?你除了我的妻子还能是谁!”他不容抗拒地吻住尤翎。

高大颀长的身躯整个罩住尤翎,挥不去的阴影般笼罩着尤翎。尤翎不断用舌尖抵抗他的入侵,奈何力量差距过大。

他的反抗不值一提,唇舌在被迫交缠中互相挤压,直到尖牙毫不留情给舌尖开了一个血洞,鲜血的滋味在二人口腔蔓延,苏伯淳才心满意足地退离。

血乳交融,长相厮守。

这才是苏伯淳想给夏玲的。

但这里哪里有夏玲?

无论他是真入了魔障,还是假意讲究宣泄情绪。那些可以称之为偏执的爱意只有一个名为尤翎的可怜人全盘接受。

尤翎被迫分开的双腿很快迎来恶徒。一根手指大张旗鼓地挤入腿缝中紧闭的小口。

没有任何的抚慰,凶猛如饿狼的入侵接连不断施加在尤翎身上。他畸形的女阴被迫接纳,从一根手指的折磨,到两根手指的侵入,直至肉道在强敌的蹂躏中不情愿地学会接纳更多。

苏伯淳复而吻住尤翎,他开始变得虔诚,连尤翎带着恶意的撕咬也全盘接受。血腥味又蔓延开,带血的唾液沿着二人的下颌滴落,一点随水散尽,一点落在尤翎的胸膛,与痛楚中挺立的乳尖殷红得交相辉映。

粗长的阳物顺着瑟缩的阴道长驱直入。

一寸寸的深入,席卷全身的痛苦让尤翎心中充满暴戾,他的指甲几乎全插进苏伯淳皮肉里,在他背后留下十个可怖的弯月伤痕。

尖锐的痛没有逼回苏伯淳的理智。他甘之若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直挺挺全部进入尤翎。

尤翎失声尖叫着。他骤然睁大的双眼充满不可置信,仿佛心中的某种坚持已在此刻全部破碎。

罪魁祸首就像一只不知餮足的狼。掰着他的脸,一次次吻上,撕咬着他伤痕累累的唇瓣,下身不知疲倦,永不停歇地进出他早已疲惫不堪的穴口。

肉穴四周被连续不断的撞击打出一圈带着血色的泡沫,很快又被流动的河水冲开,在水中了无痕迹。

早已外翻的穴肉委屈地倒出一点滞留其中的精液,更多是随着冰冷的河水被那根钢杵一般的阳物撞入身体更深处。

尤翎的下半身麻木到失去知觉,他闭上眼,封闭五识。血液的流逝让他的脸变得苍白吓人,他感到身体逐渐冰冷,宛若濒死。

难道他就以这般惨不忍睹的姿态死在这荒野?

没有丝毫力气的手臂软软垂下。尤翎在恍惚中看到阿翁佝偻的身影,他端着木钵,腥苦难闻的药味在鼻腔蔓延——

尤翎忽然鼻尖一酸,灵魂随着风扑向阿翁。他哭得恶狠又伤心,天大的委屈絮絮叨叨和阿翁讲述着。

讲到最后,讲到最后——

居然变成那句令他厌恶至极的,“你怎么不要我了?”

……

温暖的火光唤醒了尤翎的神智。

他颤动着眼皮,费力的睁开眼。很可惜,这里不是地府,没有他暗自期盼的阿翁,只有一个比畜牲还不如,人面兽心的白眼狼。

他脸色骤变,“你还有脸到我面前?!”他以为语气凶恶,实际只有淡淡的气音,让人觉得他命不久矣。

苏伯淳听到他的声音后,缓步走到他面前,重重跪下,头一下下磕在粗糙的土地上,每声闷响都在这座破庙回荡,如同有人正在敲响一架皮面破旧的老鼓。

“苏某忘恩负义,天人共弃。要杀要剐,恩公随意。”

尤翎虚弱地冷笑,“杀一个人多容易,何况你本来就一心求死。”

“恩公当如何?”

“我不要你死,我要治好你,让你长命百岁,永远在我脚边当一条狗。”

苏伯淳荒芜丛生的双眸凝视他片刻,最终缓缓合上,他听到他的声音愈发生涩,用尽全力才憋出那个字,“好。”

至此之后,世上少了一位风流倜傥的白虹君子,多了一个乡村铃医的脚边犬。

尤翎身体初愈后,便决定到镇上当了那件价格不菲的锦袍。他不允许苏伯淳穿得像人,只丢给他一件勉强避体的里衣,还在他脖颈处拴上一条麻绳,里里外外,都是不把他当人的意思。

苏伯淳全部照做。

他变得愈发寡言,原本光彩照人的俊美脸庞如今只剩下灰白的死相。

尤翎夜夜将他压在身下,反复侵入。

他不会叫,这种过于无趣的表现很快惹怒尤翎。少年一脚踹在他腹部,这才如愿听到他所期待的疼哼。

此时的他,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尊严,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喘息时,他绝不会抬头去看尤翎。即使少年又尖又利的催促在他耳边响起。

谁知,这副盐油不进的样子竟然触动尤翎脑中某段难以启齿的回忆——

他腿脚发软地跪在地上,手指抠进树皮中,指缝在非同寻常的力道中渗出血丝,血腥味很快给尤翎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蒙上一层霜,他的表情逐渐狰狞,紧咬着唇,苍白如纸的脸上除却恐惧还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苏伯淳抬头,无声注视着同样狼狈不堪的少年。

终于,理智败给本能。

尤翎捂住口鼻,干呕的声音萦绕耳畔。他无法抑制呕吐的欲望,喉结滚动着试图将什么从胃中全部倾倒出来,可除了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刮刀残忍地一遍遍刮着胃壁,蠕动带来的力道自内而外冲向喉口,一次比一次剧烈的干呕,压垮了尤翎的身躯,他纤瘦的身体佝偻着,蜷曲成无助的姿态。

苏伯淳不忍再看,他缓缓撑起身,双膝跪地,双手撑地,真如一条狗般步履阑珊地爬到尤翎脚边,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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