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我是江蓼
我咚咚咚就是拍了好几下卫生间的门,焦急地朝里面喊道,“江蓼你没事吧?伤口是不是碰到水了?不要再洗了会发炎的!”
水声停止,过了一两分钟,我听到了拖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随着大片的湿润的水雾还有沐浴乳的香气朝我扑面而来的同时,我被江蓼直接用力拽得踉跄一下随后就被他按在了满是水雾的墙上。
江蓼下半身只围了条浴巾站在我面前,整个人快比我高了一个头,他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我,眼角有些发红,下方的小痣格外显眼,声音很低,“在叫什么?”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对,对不起,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有些担心你,害怕你的伤会加重。”他额头上的纱布没有取掉,但是有几簇被打湿的头发落在上面,肩膀上布满了水珠,顺着锁骨缓缓流下。我想他可能只是单纯冲洗了身体但没有洗头,心便放下了些许。
我:“妈妈让我上来给你带了鸡汤,我敲门你没听到……”
但是我们的距离太近了,江蓼的呼吸我都能听到,他胸膛上的乳首是淡淡的褐色,我不可避免地移开目光,本能使然我微低下头,映入眼帘却是他下半身不容忽略的某处阴影——真的很大……几乎快要碰到我的下半身,我的脸一下就烫了起来,又害怕自己的缺陷会被发现。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正欲挣脱,眼前一片阴影压来,随后是肩膀上微沉的重量,我意识到是江蓼将额头压在我颈窝上,他的声音顺着耳骨传来,麻麻的,“哥,很疼。”
“……”
我的心脏突然像被细线勒了一下,尽管他比我高了很多比我完美很多,可在他在我面前示弱呈现出脆弱这一刻,我却觉得他是我弟弟本来就是应该的。
我侧过脸伸手触碰了一下他额头的纱布,低声问,“这里吗?”
江蓼说:“不是,应该是心里。”
我缓缓呼吸着,心想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江蓼刚失去至亲,进入一个除了爸爸其他人都不接纳他的家庭,然后再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欺负……
下意识地我轻轻拿胳膊环住了他,朝他背部拍了两下,小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江蓼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从我身上起开,走到卧室坐在床边,我跟着走过去弯腰把放在小桌上的鸡汤外卖拆开,塑料袋的声音尤其明显。
“这是我给你带上来的鸡汤,你趁热喝。”
“谢谢。”江蓼接过了勺子。
我看着江蓼的床,犹豫着说,“如果你半夜觉得不舒服,可以来叫我。”其实如果我是正常人的话,我今晚肯定会和江蓼睡在一起照顾他。
“谢谢哥,你早点去休息吧。”
“哦,好。”我看着江蓼低头喝了一口鸡汤,不再打扰他,回了房间。
身上的衣服被水沾湿了大半,我脱去全身的衣服,走到卫生间的浴室狠狠淋了一场,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脑袋放空,只觉浑身疲惫。
身上的水流流入我的两腿之间,我低下头看着我的畸形的下半身,没再像往常一样匆匆抹开眼。那里原本应该只有一个性器官的,可是却装了两个,结果就是上方的阴茎比常人的都要小很多。
脑海中突然出现出江蓼的下半身,尽管有浴巾围住,但我知道他肯定比我大,可能甚至比我勃起的时候都要大!
发了疯似的,我弯下腰拿手去触碰阴茎下方的女穴,那里有一条细长的缝,白白净净的,在我的手指刚没入一点时,不知道触碰到哪一处我的腿突然一软,身体像被电了一下,喉咙里溢出的令人羞耻的呻吟,随后下体像有感觉一样流出了湿滑的液体。
我急忙将手移开,心就像是被有人拿石头不停地砸,砸得血肉模糊,眼睛被热水淋得发胀,我分不清自己到底哭没哭,最后关掉了花洒,拿浴巾包裹住身体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躺在了床上。
没一会儿,困意就像潮水一般向我漫来,我努力睁开眼睛,起身把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小灯,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在这样的光源下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是只要能有一点光源能被我感觉到,我便能放下心来。
很快,我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但是今晚的我睡得及其不安稳,甚至开始做起了梦,在梦中我又回到了江蓼的房间,梦中江蓼将我狠狠压在浴室的墙上,耳边全是他湿热粗重的呼吸。
“哥,你救救我吧……”江蓼似呢喃似乞求。
我慌张地想要躲离,双腿却像被千斤石缀住如何都动不了,低下头看去,江蓼的下半身正狠狠抵着我,滚烫的温度快要把我烫化。下体开始出现奇怪的酥麻感,明明他没有脱裤子,我却觉得像是有东西抵住我的女穴狠狠摩擦,很快,腿间就溢出了大片粘液。
我也开始呼吸粗重起来,浑身大汗淋漓,身体慌乱地扭着,发出哭泣声。
可下面奇异的爽感怎么也躲不开,又痒又酸,我的腿发软一样站都站不住,快感像千万根丝蔓在我身上攀爬,很快包裹住我全身。在梦里我狠狠抓着江蓼的脊背,最终承受不住一般,挺着下半身感觉女穴像涌出尿一样涌出大片湿热的液体,淋在我的腿上。
“不,不要……”
这些肯定是梦!
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但是入目没有让我心安的那抹光源,周围空洞洞的黑暗一片……还是在梦里面,可浑身都太累了,像是我被体育老师逼着跑了两千米一样劳累,我索性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好在,这一次我没有再做梦。
早晨,我醒来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浴巾被我睡得散在了一边,床单也被我蹬得乱七八糟。我迷茫地看向我床头柜上摆的小灯,那里还在发着光,腿间有着奇怪的触感,我低下头去,发现上面还有没有干涸的白色的精液……
这些无不昭示着,我竟然做了春梦。
还是和自己的弟弟……
这春梦简直是让我羞耻极了,我将这次春梦归咎于我和江蓼离得太近,以至于在后来的几天我帮江蓼换完药后回房总要过很久才敢睡觉,清净自己的心灵,以防夜里再次做上春梦。
春梦不可怕,可怕的是春梦对象是我的弟弟。
我们……怎么能做出那种是事情……
“江暮!你那个新来的弟弟看起来好那个……”陈勉趴在我耳朵边说话。
我迷蒙地睁开惺忪的眼皮,身体从桌子上起来,“哪个?”
陈勉直说:“看起来很拽!我下去打水时看到他教室窗户有女生偷看他,她们都快被他迷死了。”
我清醒了一点,“他确实长得很帅,不过他不坏,他对我……也挺好的。”
“怎么,又改口了?打了他一顿解气了?”
“别提那件我们干的事情了,这件事简直是我一辈子的痛苦!”
后来和江蓼发生的事情我守口如瓶,即使陈勉追问我一个字都没和他说。主要是一提到那些事,心脏就好像被泡进奇怪的化学试剂中,一下挤压着一下又被拉扯着,连带着喉咙都有些酸,不想说出口。
陈勉却不肯罢休,他皮肤呈小麦色,常年打球力气很大,个子比我高,拿胳膊框住我脖子的时候我身体直直被带过去,他眼睛呈清澈的茶色,“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想想他是从三中转过来的学生,三中是什么地方?没几个好学生,大多都是打架成群的混混。”
“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很装,你为什么觉得他对你好?”
我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神,心里却奇怪地想到这几天我晚上给他换药时他纤长睫毛遮住的沉黑的眼睛。帮他处理伤口时他大多都是冷漠面无表情的,可我一靠近他,他对我笑的时候我竟然觉得他很可怜需要我对他多一点关爱。
这是因为血缘吗?因为我们身体里留着同样的一半的血,即使我暗暗嫉妒着他却抵不住血缘。
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做的奇怪的梦,梦里的他乞求着我帮帮他,这种引诱般的语气被我带入到现实他的脸上?
“快说呀。”陈勉催促我。
我顾左右而言它,“他不是坏学生,我听爸爸说他学习很好的,就……他也没你说的那么装吧,他不笑确实看起来有点让人不敢靠近,但笑起来……很好看。”
“江暮你是不是有病?你这眼睛生出来只是为了看长什么样吗,他要是知道你打了他,你回头就等着他怎么整你吧!”陈勉低声说。
我睁大了眼睛,在上课铃打响的同时说,“他应该不会这样做吧,你别乱吓我!”
有同学走进教室,陈勉松开了胳膊,看我惊恐的样子,笑得露出了牙齿,转身坐在我前面,回头对我说,“没吓你,但你放心,我一定保护你。”
老师走了进来,他背对着我坐直了身体,露出了精短头发的后脑勺。
上次江蓼被打伤,过了两天爸爸才回来家,等他见到江蓼时,看到最显眼的就是江蓼额头上被我贴的纱布。当时爸爸皱了眉头问江蓼怎么回事?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心跳都要停止了,支起耳朵听,江蓼只是说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个跤。
余光里,爸爸好像拿手拍了拍江蓼的肩膀,我听到他关心的语气,“小心点,如果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告诉你阿姨。”
后面又说了些其他的话,我没再注意听。
只是垂下目光有些无聊地盯着脚上的拖鞋。
“小暮,别光盯着米饭吃了,上次体检就说你体重偏轻。”妈妈絮絮叨叨,又给我夹了好几块肉,“这肉又不肥,你这几天上晚自习,多吃几块能要了你的命。”
我赶紧把碗移走,“好了好了,我吃够了。”
余光不禁去注意坐在一旁的江蓼,整个饭桌上又是只有我们三个人,江蓼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吃饭,好像我和妈妈之外的陌生人。
之前我以为爸爸把江蓼接回来应该会经常回来,可是爸爸好像仍然很忙,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妈妈细长的眼睛含笑瞪了我一下,“就你挑食,所以老是生病。明天我去外地办画展你在家好好听话,把阿姨做的饭都吃光,不然等着我回来收拾你。”
真是,江蓼还在场呢,我妈就这样数落我,就像是在别人家优秀的孩子面前说自己小孩很笨的感觉,我脸上有点发热,“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了。”
……
对于我们走读的学生,晚自习一直都是看自己意愿的,第二天我请了晚自习,下午放学就回来。妈妈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家门口等我,明明天已经不亮了,她还带着墨镜,长裙将她保持极好的身形勾勒出来,她看到背着书包的我,叫我快点跑过来,等我跑到我妈面前,她拿手在我头上抚摸了一下。
“妈你这个画展要办几天啊?”我气喘吁吁。
“两天,我就是等你回来提醒你一句,江蓼要是趁我不在欺负你你就打电话告诉我,妈妈帮你!”
“好我知道了。”
妈妈“嗯”了一声,弯腰坐进车里关上了门,汽车发动要走时她降下窗来,又重复了很多遍过去离开家时说的话,“晚上看不清把灯全部打开,你爸这几天也忙得回不来,别摔倒了没人发现。”
“嗯嗯嗯,你就安心办你的画展吧,我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待在家。”说完,我发现我说的话有些纰漏——这次我不是一个人待在家,还有江蓼。
饭桌上有阿姨给我们烧的饭菜,其实我已经有点饿了,但我不知道江蓼今天是不是选择上晚自习,我们上学都是各上各的。想了想还是在旁边的茶几上拉开书包,把作业拿出来写。
等到作业写完一半后,我看了看客厅,离九点还有十几分钟,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我关掉胳膊肘边的台灯,身体后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被细碎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睛时,眼前就是江蓼穿着灰色校裤的长腿,他正站在我躺着的沙发边,帮我把茶几上的作业收拾整齐。
原来这就是有弟弟的感觉吗?好像也不错。
就在他欲转身之时,我又急忙闭上了眼睛装睡,主要是不想被他发现我偷看他。
眼皮逐渐有一团黑影罩了过来,我的心脏像被细线提起,我尽量放缓呼吸,鼻尖有了淡淡的薄荷清凉。
紧接着就有低沉得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呼出的气流带着笑意,“好小,怎么这么爱睡觉?”
我都不敢呼吸了,他是发现我装睡了吗?
脑子快速地转着试图找出最佳反应时,有手臂从我背底和腿弯穿过,紧接着身体一轻,我明白过来他是想要把我抱回房间去睡,于是趁机装作被动醒了的样子,睁开迷糊的眼睛,看着离自己只有五六厘米的江蓼的脸,说,“你回来了?”
江蓼见我醒了,重新把我放回去,他一脸坦然的模样,说,“嗯,书我帮你摆好了,哥你上楼睡吧。”
“谢谢,我就是简单休息一下,我们先吃饭吧。”我支起手臂从沙发上起来,去餐桌把阿姨留好的饭菜端到厨房送进微波炉加热,江蓼走过来帮我。
“哥你在等我吃饭?”他把饭菜放进微波炉,修长的手指握住把手关上门后,低头看我,眼皮底下的小痣点缀着,很像在笑又没在笑。
在私底下他好像敲碎了一层冰,那些被敲碎的冰化成水将他裹住,会让我觉得柔和。
我解释,“家里就我们两个,我不是很饿所以打算晚点吃。”
饭菜在微透明的微波炉里旋转,空气中有微波加热的声响,叮的一声,饭菜热好后,我和江蓼在饭桌上还算安静地吃完了晚饭。
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泡了澡的缘故,睡了不知道多久我就口渴得不行。睁开眼睛发现卧室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我心下一惊,伸手按墙上的按钮,啪啪响了几遍房间还是一片黑暗。
停电了。
这对于我这个深度夜盲患者来说,真的非常没有安全感。
找出枕头边的手机,手机微弱的光芒如同定海神针,可是电量只有8%了。我简直是懊恼极了!恨自己睡前忘记充电的脑子,在床上锤了一拳后我还是下了床穿好拖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下楼打算找水喝,再顺带看看电闸。
已经夜里十二点半了,我不好意思把江蓼叫醒,凭借着微弱的光只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可是在偌大的空洞中手心触碰的墙壁以及走廊,都让我有种诡异汗毛竖起的触感。
小时候听说这栋房子在我们搬过来之前有老人去世过,记忆中甚至有过自己生了大病去了很多医院都没治好,最后妈妈找来了道士……
人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害怕,越是害怕越是喜欢乱想,想的全是恐怖的血腥的场面。
这时手机的灯光又让我安全感顿失,害怕自己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几乎是要闭着眼睛下楼,走到楼梯中平部的拐角,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紧接着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歪倒下去,连带着手机从楼梯滚下。
伴随着手机落地啪的一声,灯光消失,我的身体也滚落到大理石平地上,浑身疼得像是被钝角扎过,不知道先揉哪,想要叫出声音嗓子却像被堵住,最后还是蜷起身体捏住自己最疼的脚踝。
太倒霉了,早知道今天晚上不泡澡了,说不定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打算自己缓一会儿再起来时,我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朝我过来,随后是布料摩擦的细碎的声音和呼吸声。
有手机灯光突然打开照亮,我眼前是江蓼模糊的脸,他正蹲在我身边。
他的手握住我受伤的脚踝,拇指按住我突出的骨头用了力道捏了捏,说,“哥,你受伤了。”
脚踝的疼痛再次袭来,我疼得哼出声音,眼泪都快要涌出,看着江蓼说,“停电了,我看不见,下来被绊倒了。”
“拿着手机。”
我接过江蓼递过来的手机,灯源在我们两个中间形成一团光晕,下一秒,我就被江蓼抱了起来,完成了吃饭前没有完成的那个动作。
害怕掉下去,我抱住了江蓼的脖子,从醒来就有到摔下去到达顶峰的无助在这一刻消失,我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呼吸间全是属于江蓼的气息。
江蓼将我放到了沙发上,蹲下来握住我的脚踝放在他的腿上,我将手机灯光往下照,目光看到了他额头上被碎发遮掩的结痂的疤痕。
他的手心很热,也很大,和我的皮肤相触时感觉有电流一般闪过,我甚至想要把脚缩回去,但他力气很大,捏着我的脚摆弄了两下,说,“崴得不是很严重,还有其他地方吗?”
“没了。”
“你怎么下来了?”
我解释道:“想下来找水喝。”
“你房间不是有水?”
“我忘记了……我还想顺便看看电闸。”
江蓼让我在沙发上乖乖等着,拿着手机去了厨房,随着他的离去我又重新陷入黑暗,甚至有些不安。耳边是水龙头流水的声音,随后是橱柜门被打开玻璃相碰的声音,没一会儿,他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把手上还有他洗过手后的水痕,沾湿了我的手心,我痛快地将一整杯水都喝光,江蓼检查完电闸回来帮我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闸没跳,可能是哪个电路出了问题。”江蓼弯下腰又要把我抱起来,“还是先上楼处理一下脚踝,明天让工人来修吧。”
我急忙按住了江蓼,他挑了挑眉毛看着我,我解释道,“谢谢,但是你抱着我上楼可能抱不动,你还是背着我吧。”
江蓼抿了抿嘴唇,眉头微皱,似乎是嫌我事情多。
可我这全是好心的提醒,毕竟我平时背着书包多爬几层楼都累。
但他还是在我面前弯下腰来,我紧紧趴在他的背上,肚皮和他的脊背相贴,感受着上楼梯的动作。这让我回到了小时候,有次学校春游,我摔跤了,在一个黄昏也是这样被一个好心的同学背起来。
我把下巴磕在江蓼的肩膀上,犹豫着说,“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和你睡,我有夜盲症,没有灯看不见会很呃……难受,如果你介意和别人一起睡,我可以睡在地板上。”奇怪的自尊让我把“难受”这个词代替了“害怕”。
“可以,你不说我也会让你在我房间里睡。”江蓼下一秒就回答了我。
我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为江蓼打着灯。
江蓼将我放到床上,拿出之前我给他用的红花油帮我揉脚踝。
揉完后,我们两个便躺在床上,江蓼的这张床有些小,我们两个总是避免不了相碰,周围全是黑暗,耳边是江蓼的呼吸,我往江蓼那边靠了靠,拿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有些安全感。
“你很害怕?”江蓼问。
“有一点。”
江蓼应该是不讨厌肢体接触的,下一秒他侧过身来胳膊将我拢住,我身体便进到他怀中。这种姿势未免也太亲密,很像是我见过的小情侣,可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亲密一点应该是没有什么的。
夜很安静,明天也不用上学,我有些睡不着,敞开心扉和江蓼说话,“家里已经很久没停电了,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停电我妈也是这样抱着我睡觉,感觉很安全。”
“看出来你是个乖宝宝。”
这和乖不乖有什么关系?我努努嘴,“小时候你妈妈抱着你睡觉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江蓼冷冷地回答:“没有。”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说错了话,江蓼的妈妈已经去世了。我赶紧说了对不起,环抱住江蓼,轻轻朝他背部拍拍,我不太会安慰人,尽量想着话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们是兄弟,我会对你好的。”
说完,我又小声补了一句,“你真好,原来有弟弟是这种感觉。”
黑暗中我觉得江蓼正深深盯着我,也可能没有,反正我也看不见。周围全是他身体炙热的温度,我不禁闭紧了双腿,听到他低声说,“如果我对你好是有要求的呢。”
“什么要求?”
江蓼却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你很乖,我只会对你好。”
于是我放下这个话题,闭上眼睛小声说,“好吧,睡吧睡吧,好困,弟弟说哥哥乖是怎么回事。”
热,太热了……
身体像是被火炉狠狠烤着,我热得张开嘴巴喘气,浑身扭动着想要把身上的被子扯开,可被子紧紧裹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腿心又出现了熟悉的感觉,莫名的情欲将我笼罩住,潜意识告诉我我又开始做起了春梦,我想努力醒过来,眼皮却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我深深喘息,像是被抛上岸的鱼,一直在往上抛,身体的快感到达顶端,开始浑身颤抖,身体几乎要痉挛,嗓子发出承受不住的哭声。
“江蓼……!江蓼……”这次的梦里并没有江蓼,可我还是叫了江蓼的名字,试图将现实中睡在身旁的江蓼唤醒。
可没人回应我,我在混沌的虚空中被加速,女穴不停地收缩,又痒又麻,渴望着能有东西能进去填满。
直到高潮来临,我到达空中的顶端,再像自由落体一样重重摔在一片柔软的地方,身体还在不停地抖动着,裹在我身体上的被子被掀开,积攒的热意散去。
高潮过后,我的身体逐渐归于平静。
室外黑夜中嘭的一小声,主电线被一只手拽了下来,闪出几个火星,又重新归于黑暗。
江蓼侧头看了看整栋房子陷于黑暗的江家,唇角不明显勾出一个弧度,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竟然有些发亮。
十几岁的少年尽管生得很高,拥有着自己哥哥最羡慕的身体,好看的肌肉,可身材终究还是带有一丝轻微的单薄,皎洁月光散落在他身体,行走时如同伺机而动的黑狼。
走进客厅就听到江暮摸索下楼的动静,江蓼挑了挑眉头,没想到江暮竟然醒得这么巧。他没躲起来,只是放慢了脚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走。
走到宽敞的中部时江蓼就停了下来,有些懒散地靠着墙边,看着自己可爱的哥哥像个小瞎子一样摸着楼梯扶手一点点下楼。
他哥哥今天换了一套他没见过的睡衣,没像平时一样穿着浴巾或者是那套天蓝色的睡衣乖乖躺在床上。可能是周盈珊给他又买了套新的,新睡衣是奶白色的,上面映着些动画片的卡通人物。
他哥可是个听妈妈话的宝宝。
即使打着灯,江暮似乎也看不太清,江蓼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江暮也没发现。而且江暮脑袋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突然闭上了眼睛,整张脸皱着,一会儿眼睛睁开条小缝。
黑暗中的江蓼弯了眼睛,觉得自己哥哥真是太可爱了,像只仓鼠或者是什么其他漂亮的小东西,一有点什么动静就吓得躲起来。但他的哥哥好像并不喜欢他这么说他,哦对上次还生气了。
江暮再靠近点儿时,江蓼往里面靠了靠,空气中都开始出现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是椰奶味儿的,他有些痴迷地深呼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丝享受的表情。
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光源都能消失,把他单纯天真的哥哥关到别人都找不到的房间,然后再操死他,让他哥的眼睛里只能有他。
待在这晚上无聊的时候,江蓼会拿钥匙打开江暮的房间门。有时候会很单纯地摸摸他的手亲亲他的脸,有时候会突然生气伸手把人裤子脱掉,拿手或者是硬到发痛的阴茎去蹭他哥哥下面那个嫩逼,听他最喜欢最想要藏起来的哥哥在床上发出哼声。第一次他没控制住射在江暮逼上了但没帮他擦掉,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后就欣然离去,他那个傻乎乎的哥哥也没怀疑,早晨红着脸蛋自己去洗床单。
但后面晚上他哥给他涂药时就不帮他吹吹伤口了,也不离他很近了。
脸会莫名地发红。
后来他就会注意了,即使硬得很疼也不脱江暮的裤子,只会玩玩他的脸蛋吸吸乳尖,还要控制不在江暮身上留下痕迹。
但这些还不够。
他想在他哥哥清醒的时候心甘情愿地睡在他身边。
像情人一样睡在他的怀中,可以和他聊聊天也可以只是睡着。
可他哥哥也够傻的,离这么近也完全没看到他。
于是江蓼在江暮离他最近的时候突然冷了眼神,伸脚绊了他一下,看江暮像小孩口令中偷油的小老鼠一样叽里咕噜地滚下台阶,然后蜷成一小团。
说实话,确实很心疼,躺在地上的江暮像他小时候最喜欢却被那个疯女人摔碎的手办。江暮咽了咽喉咙,喉结上下滚动,当时他就有点后悔了,江暮可不是他,受点小伤说不定晚上要哭很久。上次不就是吗?伤又没到江暮身上,江蓼甚至都没怎么说话他哥就莫名其妙吓得大哭起来。
虽然有点嫌弃自己,但江蓼下楼蹲在江暮面前时,握住他受伤的脚踝浑身上下每个毛孔还是爽得不行。
面前那张漂亮的脸挂着泪水,鼻子都哭红了,还要装作没哭的样子。他哥自己都没发现吧,看到自己时眼睛都亮了,里面全是委屈,胳膊都快要伸出来要自己抱。
江暮说:“停电了,我看不见,下来被绊倒了。”
江蓼如愿以偿完成了晚饭前那个他没完成的动作,他哥装睡装得真的很差,不想让自己抱,可现在还不是乖乖搂着自己的脖子。
给江暮倒水时,江蓼往里面加了点东西,剂量不大,只是让他睡得沉一点,他哥也全喝光了。
后面一系列全都如江蓼的愿,除了江暮上楼不信任他非要他背着。
他哥睡着在他身边时,他还是没忍住。先像疯子一样在窗户透过来的月光下抓起哥哥的手,和自己的比比大小,比自己小了一节的手让他爱不释手;再然后像八爪鱼一样拿身体把人狠狠缠住,几乎要按进自己的身体里,四肢的动作用力得不行,嘴却万分柔情,一点点亲那张柔软的嘴唇,亲得在月光下泛着亮晶晶的光。
江暮被勒得喘不过气,皱着眉头本能地拿手去推,江蓼也就松开了。
但下一秒,他把江暮的睡裤连带内裤都剥到腿弯,流氓般将腿掰开到最大,俯下身去舔那处女穴。那里长得和他哥的脸一样漂亮,嫩的像河蚌里的肉,中间一条小缝,舌头没舔几下就变红,穴孔里溢出水来。
江蓼拿唇把溢出来的水吸干,宠爱地朝小逼上亲了两下发出声音,侧过头去亲吻自己手掌托住的大腿上的软肉,可没亲两下他哥就像等不及一样发出哼声,女穴收缩着。
在夜光下的江蓼勾了勾唇角,碎发散落额头,手臂上的肌肉纹理分明,骂了一句骚货,低下头去吮吸红尖尖的阴蒂,直吸得他哥在床上蹬腿快要哭出来。害怕脚腕再次受伤,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心想他哥太娇气了,不能再让他受伤了,拿舌头在不停出水的小孔里浅浅戳弄。
逼肉绞着他的舌头,耳边有江暮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来,整个人都带着种平静的疯狂,眼睛里是遏制不住的满足与愉悦。伸手抹了抹唇角的水,去温柔地拿手指帮江暮揉穴。没几秒,江暮就开始乱动挺腰,他皱着眉头空出一只手按住江暮乱动的腰部,直到嫣红的小穴喷出水来。
躺在床上的人出了浑身的汗,头发沾湿贴在额头上,江蓼手指点点他发烫的脸庞,猜想肯定也是红扑扑的。
尽管最后有东西接着,但床单还是有一部分被喷湿了,江蓼把人往外面抱了抱,和他哥紧紧贴在一起,然后握着那只手在自己硬起来的阴茎上慢慢地摸。
直到眼里的情欲慢慢褪去,最后他也没射出来。
他挺想看看,明天江暮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