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难懂
上话说道:陈华伟回到广州之外找到楚书甄,广州的叛乱彻底结束了,陈华伟和楚书甄结婚,陈博术想借此机会将人拉拢到蒋中正手下。
一个人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她身上散落着几本书,胸脯一起一伏着,几本书掉出几张白纸,随着一阵风来铺在她的脸上。
一个人的脚步出现在门口,他望着躺在地上的小孩愣了一下,缓缓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望着她,他缓缓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一蹭那个小孩的脸颊。
那个小孩一皱眉,她睁开眼睛,薄薄的纸挡在她的眼前,微弱的光线朦胧了那个人影,王断红抬起手将纸一掀,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
只见那个人依然僵着个脸,拐棍靠在桌旁,她耳边传来那个人的说话声。
王升(中年)断红,你怎么在这睡了,别着凉了,着凉又要喝你最讨厌的药了。
王断红扶着脑袋坐起身,她手中的笔落在地上,笔向前滚动着,她看着王升的眼睛,说了一句。
王断红(幼年)爹,伍老先生教的全是些之乎者也,和我平常说话根本不是一回事…就在刚才,叫我把孔老夫子等人的书全抄一遍,说是下一回教就能跟上他了。
王升愣了一下,他拿起王断红身旁的白纸,他看着纸上断红歪歪斜斜的字迹,他神情复杂,将纸放在地上无奈地笑了笑。
王升(中年)伍老先生也教过我,只是对你出人意料的严苛,好了,你去玩吧,不用抄了,抄这个其实用处不大,孔老夫子,还有那些历代学者说的话是要靠心理解,抄再多,不知其意,无所适用,没什么用的,干你想干的,有些东西在你思想里刻下,总有用的上的那一天。
王断红神情逐渐变得喜笑颜开,她一点头站起身,大步跑出书房,王升低下头看着地上散落的纸,他轻叹口气,他将纸抱在怀里放在桌上。
王断红在客厅一划而过,王四福坐在沙发上,余光看见一个白影一晃而过,他左右张望着,站起身看着院子里奔跑的王断红。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院子中,只见王断红站在院子里一下转过身看着一处房子,她踮起脚尖又不断后退着,王四福侧过头一看身后,只见正房侧面的拱门长廊后也有二层楼,他又看向王断红。
王四福绕过王断红走到院子里靠墙的梯子前,他抬起手一拍梯子。
王四福(青年)想上房揭瓦吗?
王断红转过身看着王四福,王四福露出笑容,他一挑眉一歪头双手握住梯子向上爬着,王断红见状大步跑到梯子下,她跟在王四福身后一点一点爬着梯子,王四福扒住墙顶的屋檐一蹬腿攀上屋檐。
王四福趴着身子将手伸到王断红面前,王断红抬起头望着王四福,她笑了将手伸出,王四福紧紧攥住王断红的手将她拉了上去。
王四福和王断红站在屋檐上,二人伸开双臂歪歪斜斜地走着,他们沿着墙壁脚步踏在拱门之上,阳光照在二人的侧脸上,二人的笑声在院子内响彻着。
王升拄着拐棍缓步走到门前的台子上,屋檐挂着的风铃轻轻摇摆着,他仰起头看着王四福和王断红,他刚想说些什么,只见王断红转身双手挥舞着,她的身影被夕阳模糊,她大声喊着。
王断红(幼年)爹!我上来了!
王升嘴角上扬,他露出一抹微笑踏着台阶走到院子中央,头随着王断红的脚步转着,屋檐上的白鸽扑腾着翅膀在王断红头顶来回转着,王断红仰起头她闭上眼睛,王四福哈哈大笑着,他在屋檐上踢着腿,一蹦一跳着,瓦片被踏得啪啪作响。
王断红走到正房的屋檐之上,她奔跑着,双臂一挥跑到屋子边缘眺望着,只见远方错落着大小不一的屋檐,夕阳下远方的流水泛着金灿灿的光泽,一阵风将王断红的发丝吹得左右摇摆,她露出两排牙齿嘿嘿笑着,身上的衣服被风吹起阵阵涟漪。
王升抬起拐棍一指王断红,他笑道。
王升(中年)哎呦,你可小心点,上房揭瓦别把自己摔了!
一个人身后跟着一群人大步在荒原奔跑着,他身后的每个人都端着一杆长枪,他们眼神透着杀气,枯黄的草丝被他们的脚步碾歪了。
红色的太阳照在他们军服之上,领头的人满头黄发不时随着风起着波浪,他们跑到一座白色的建筑前,领头的人抬起手一挥大喝一声。
杰姆把这给我围了,如果谁闹,谁跑!立刻枪毙!
随着杰姆一声令下,所有人从杰姆身侧冲了出去,在工厂一旁的人愣愣地看着冲过来的军队,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周围的人用枪顶着推进工厂大门,他们大声叫嚷着。
“工厂所有人都给我们出来!一分钟内不下来!我们就杀人!”
几个英国人站在工厂外围左右巡视着,屋内几个人将那些人摁在地上大声喊着。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动一下就打死你!”
只见几个英国人端着枪围成一圈,他们手里的枪管子对准蹲在中央的人,杰姆缓缓走入工厂,他看着屋内的那些人笑了出来,他仰起头大声喊着。
杰姆王成山!别躲了!我们派人跟踪你一天了!你小子就在这!赶快出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好!我先让你听个响吧!
说着杰姆绕着圈走在那些英国人身后,屋内沉寂着,所有人的呼吸声震耳欲聋,杰姆缓缓抬起手拍在一个人肩膀上,就在这一瞬间,被拍肩膀的人将枪顶在一个人脑袋上,随着一声枪声划破寂静,一个人倒在地上,脑袋下蔓延着鲜血。
所有人浑身一抖,他们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杰姆双手一推两个英国人,那两个人闪开一条路,杰姆双手搭在那两个人的肩膀上,他笑着看着那些惊恐的人,他开口说道。
杰姆别动啊,千万别动,不然下一个就是你们了。
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她将抹布放入盆中搓了搓,她将抹布提起拧干水,她抬起头望着站在桌前的人大声喊道。
楚书甄华伟!接着!
陈华伟转过身来,他望着楚书甄,只见楚书甄踮着脚尖欲扔欲休,她哈哈一笑,看着陈华伟那紧盯着自己手的模样,他身体来回摇晃着,楚书甄嘿得一声一下将手中的抹布甩了出去。
陈华伟举着双手,他脚步来回挪着,他抬手将半空旋转的抹布一下拽在怀里,他看着楚书甄也哈哈笑着,他转过身去擦着桌子,灯上挂着的千纸鹤随着风轻轻动着。
他俯下身用手指一蹭桌面,他看了一眼手指,他走到柜子前,抬手打开两扇门看着柜子上的青花瓷,楚书甄走到陈华伟身边。
楚书甄华伟,这些家具是你买的吗?
陈华伟拿起柜子里一瓶花瓶揽在怀里擦拭着,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楚书甄,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我哪有那么好的眼光啊,这是廖仲恺送过来的,他祝我们和和睦睦,还有总是提到的,百年好合。
楚书甄点了点头,她走到柜子后上下看着,陈华伟将手里的花瓶放了回去,盖上了柜子门,他将手里的抹布扔在桌上。
陈华伟(中年)汪精卫当选国民党主席了,全票通过,我投了他一票,他自己也投了自己,胡汉民被孤立了,海陆空大元帅制被废除了,改成国民政府主席制,蒋中正说这个胡汉民反三民主义新增的那三条,对先生的政策阳奉阴违,谁会投他去?反倒是这个汪精卫啊,待人温和,政治倾向中立,是不二人选。这个蒋中正,他心里盘算着些什么,也不好说啊。
楚书甄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走出柜子拿起桌上的抹布,陈华伟一皱眉侧过头看着楚书甄站在水盆前涮着抹布,哗啦啦的水声在他耳边延绵不绝,陈华伟低下头微微一笑,他一挑眉。
陈华伟(中年)好了,我知道了,不说他们了,知道你讨厌他们。咱们的婚礼都成了这帮人拉扯关系,结交势力的交际场了,身在浪潮,不由己呀。
楚书甄笑了,她抬起头将手里的抹布放回水里,她双手撑着桌子歪过头看着陈华伟,她开口说道。
楚书甄总司令事务繁忙,心里憋着事不好,我不说是因为听不懂,不敢妄加评价,并不讨厌总司令所说之事,从您嘴里说出来的,我还是很愿意听的,您说您的。
陈华伟哈哈大笑,他一挑眉大步走到楚书甄身旁,楚书甄侧过头看着他,陈华伟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