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难懂
陈华伟(中年)阴阳怪气的,但是楚小姐说的这话,我也爱听…瞧你累的…
说着陈华伟抬手擦拭着楚书甄脑门上的汗珠,楚书甄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她缓缓靠在陈华伟肩膀上,陈华伟抬起手搂着楚书甄的肩膀,他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笑着低头望着楚书甄。
陈华伟(中年)我现在也可以回答你,为什么我总是盯着你看了,只不过现在没必要回答这问题,因为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你看了。
二人的身影在黑暗的房间内紧紧相依着,一束白光照耀在二人头顶,政治之爱,他们或许合不到一块去,但比政治更美丽和重要的永远是精神。
陈华伟(中年)其实那天你送我离开,我们靠近的时候,我是想推开你的。
楚书甄和陈华伟的脸颊逐渐靠近着,二人变成黑白色,陈华伟缓缓抬起手,他手指发着抖,陈华伟愣愣地望着楚书甄闭上眼睛的神情,他一吸气,手垂落在腿侧。
陈华伟(中年)我不想因为这个吻成为一辈子的遗憾,那天,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你真的亲上来了,我从来没有辜负过谁,莫非今日要辜负一个最不该辜负的人吗?
楚书甄抬起头望着陈华伟,陈华伟的眼睛看着前方的柜子,楚书甄笑了出来,二人的脸颊逐渐凑在一起,嘴唇碰在一块。
陈华伟(中年)那个吻基本就将这一段关系定下来了,可我最终没有那个勇气,或许是那些不理智的冲动,早已占据了自己的原则,更多的是不忍心。
楚书甄眼眶泛着红,她离开陈华伟的肩膀,又拿起抹布来回涮着,她抬起手用袖子一抹脸颊,发丝被水珠粘连在脑门前,她小声说道。
楚书甄哎…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不一切都好,今后也会一切都好。
一队队人端着枪在荒原中奔跑着,一杆长枪从黑暗尽头伸出对准陈华伟的脑门,楚书甄左右张望着,她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随着一阵阵哗哗声,陈华伟接过抹布走向窗户继续擦着。
楚书甄深吸一口气,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将手在盆里一涮,她蹑手蹑脚快步走到陈华伟身边,指尖的水珠滴在地上,她一抬手将手上的水一甩,陈华伟吓一跳,他一闭眼睛抬起手揉着眼睛,楚书甄捂嘴哈哈大笑着。
楚书甄他是水,他们不是,水永远纯洁,永远清澈见底,但他永远成为不了净化他们的水…
陈华伟一甩头,他也笑了出来,他一挑眉攥着手里的抹布甩向楚书甄,楚书甄连忙后退几步,她转身便跑,陈华伟甩着抹布追着她,二人绕着房间来回跑着,楚书甄不时回头看着,水珠在半空闪闪发亮。
一面红色的旗帜挂在墙上,周翔宇站在旗帜一侧背着手望着一个人从黑暗尽头走过来,白复成猛地将手抬起放在头侧,他望着旗帜上的金镰刀,金锤头,他大声喊道。
白复成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愿意用生命守护我的信仰!对党绝对忠诚!坚决拥护党的纲领!坚决听从党的领导!履行应尽义务…
周翔宇脸上露出微笑,他缓缓伸出手,他的手就像在溪水之上的白雾里猛然而出一般,白复成愣了一下,他哈哈大笑起来,也将手伸了出来,二人使劲摇着手,白复成满含着热泪,气息变得急促。
白复成那一刻,我宣誓入了共产党,与周主任握了手,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我生来就是为了这份事业,周先生给了我一份共产党宣言,我感觉到我的周身被一种温暖包裹,我享受着和周先生每一次的交谈,仿佛我走得路愈来愈清晰。
白复成周先生问我,复成你有勇气吗?
白复成眼前的周翔宇逐渐变得模糊,变得摇摇晃晃的,许是被眼眶里的泪水模糊,白复成耳边传来周翔宇的笑声,他大声喊道。
白复成我有!我不怕死!我听说过你们的事迹!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们!我如果怕死今天就不会找您申请入党!
白复成周先生又告诉我,我知道你有,但是加入共产革命需要更多的勇气,你或许会面对情感以及肉体的折磨,这样的折磨比子弹打在胸膛上痛苦百倍…
周翔宇缓缓抬起手放在白复成的肩膀上,白复成眼中的眼泪划过脸颊,他露出一抹微笑侧过头看向周翔宇的手背,他一点头。
白复成周主任!我只知道,没有任何事比死还可怕!如果我今后背叛了共产党!背叛了革命!背叛了信仰!我一定是在死后!
白复成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内左右走动着,一束白光照在他的头顶,白复成停下脚步,他笑着转过头望着墙上那面党旗,他露出两排牙齿,眼中积着一滴眼泪。
白复成那一刻我真的想大喊,我爱共产党,我爱革命,我爱一切,可我不能说,因为说出来太假了,但是你们永远不会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仿佛有了一双翅膀落入白云被紧紧兜住。
周翔宇的嘴巴一张一合着,他伸开双臂一把将白复成抱在怀里,他的嘴微微动着,白复成的眼珠左右动着,他露出微笑闭上眼睛。
白复成周先生说欢迎我的加入,我与周先生相拥的那一刻,我成了一位真正的共产党员,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将我的一生奉献给它,尽管……我并不知道它的方向。
白复成举着拳头嘴巴一张一合着,他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仿佛入了走廊,愈来愈远,一面五星红旗左右摇晃着缓缓升起,模糊了二人的身影。
一个人从门后探出头来,看着屋里几个人,那几个人坐在桌前谈笑风生着,一个人走到站在门口的人身后,他抬起手一拍那个人的肩膀。
陈博术你在看什么呢?
那个人浑身一抖,他侧过头看向身后的陈博术,便向前走着,边走边拽着身上的军服。
于先词那几个人我没怎么见过,他们是哪来的?
陈博术跟上于先词,他抬起手一划墙壁,陈博术开口说道。
陈博术那是你老师手底下的人,你没怎么见过还不正常吗?他们是来拜访汪精卫的。
于先词一皱眉,他眼珠左右动着,他停下脚步,陈博术也跟着停下脚步,陈博术看着于先词复杂的事情,于先词抬头问了一句。
于先词陈总司令的下属拜访汪精卫作甚?即便是和粤军有事商议,也应该是和总司令说。
陈博术笑了笑,他抬起胳膊揽住于先词的肩膀,他一挑眉小声说道。
陈博术于先词,你记住,非校长之事不归我管,问我也没什么用,包括你老师的事,我也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最近党内不太平,恐怕要出事了。
于先词神情复杂地看着陈博术,他将肩膀一抬,陈博术垂下手,他拿出一张白纸递给于先词。
陈博术胡汉民…不甘心呐…和他穿一个裤子的人很多…
于先词双手握着纸眼珠上下动着,他的手愈攥愈紧,他瞳孔放大,手掌心的冷汗将纸模糊。
于先词政敌?你这份刺杀目标哪来的?交给校长看了吗?
陈博术笑了笑,他摇了摇头,将手背到身后,他低下头看着靴子,抬脚靴子一碰开口说道。
陈博术这是我分析的,还没有交给校长,胡汉民不会轻而易举放过自己手里的权力,他恐怕要对校长,汪精卫,廖仲恺下手。
于先词神情恍惚,他脑门冒出冷汗手一抖纸片滑落,摇着头大步向前走去,他头也没回留陈博术在原地,走廊充斥着于先词的呢喃。
于先词疯了…
陈博术笑了出来,他眼神透着阴冷,他看着那张充满褶皱的纸在半空左右飘荡着,他抬起手将纸攥回手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