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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复出

 

白复成谁?和谁结婚?

于先词一挑眉,他哼哼一声,脸上满是笑意,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清水,他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摆了白复成一阵,白复成一脸茫然地盯着他看,眼里满是迫切地寻找答案,于先词见白复成要站起身,他才开口说道。

于先词是…宋家三小姐。

白复成愣住了,他眼珠动了动,跟着于先词一同笑了出来,他也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酒水,他大声喊道。

白复成东渡日本求婚,此次若成,后背是宋家!校长何愁复出不成也!

陈亦灵看着于宝茵,她抬起手握住于宝茵的双手,于宝茵愣愣地望着她,窗外的星辰五颜六色,宛如红色,绿色,黄色的烟火一般,陈亦灵开口说道。

陈亦灵(少年)我现在是真不想回去,心里对他太复杂了,我每每同他交谈,字里行间想起的都是…

陈亦灵顿了顿她一吸鼻子,松开于宝茵的双手,摇着头,神情格外痛苦,她低声说道。

陈亦灵(少年)屠杀与血腥…

一道道架子一下穿过陈亦灵眼前,无数根带着血迹的绳子悬在架子上,随着风左右摇摆着,于宝茵无奈地望着她,陈亦灵抬起手捂着脑门,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陈亦灵(少年)我现在每次和他发完火,心里反而更难受了,我总觉得,我没做错什么,可我又觉得,他是我的父亲,我又该怎么办呢…他是个杀人的魔头,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对我呢,他这样简直让我…

陈亦灵(少年)宝茵,我真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做了,我越发觉得他对国民党杀戮的崇拜已经到了一种愚昧偏执的态度,为什么我们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们就看不出来呢,他们明明知道怎么做是对中国革命好,却反其道而行之…

陈亦灵的发丝随着晚风微微发着抖,她神情呆滞,两滴泪珠从眼眶涌出划过脸颊,于宝茵抬起手握住陈亦灵的手,她小声说道。

于宝茵(少年)人各有志,无论如何,你们始终有父女关系,家里不谈政治,我哥说过,家里是家法,出了门才是国法。

陈亦灵看向于宝茵,她神情复杂,抬起手一抹脸上的眼泪,她的手带着泪珠颤颤巍巍抬起,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光芒,昏黄灯光在二人侧脸照耀着,她的手指触碰于宝茵的脸颊,颤抖地说道。

陈亦灵(少年)李先生…死了…陈先生的儿子…陈延年死了…这…还是人各有志的问题吗?

陈亦灵(少年)各地财阀害怕共产党分割他们的财产给百姓,于是联合恭维蒋中正,以资助他的条件令他与共产党决裂,从那时起,国民党…已经与百姓走到了对立面。

陈亦灵(少年)宝茵,这已经是一场阶级矛盾…蒋中正代表的是那些压迫百姓的人的利益,而共产党站在了百姓的大多数。

陈亦灵缓缓站起身,于宝茵神情复杂地抬起头望着她,陈亦灵转身缓缓向前走着,于宝茵侧头望着她的背影,她边走边说着。

陈亦灵(少年)如果一个政党坚定走到了大多数人的对立面,他真的还有胜利的可能吗…中国人民过得太艰难了…十年来…封建与压迫层出不穷,我们的人民一次又一次的顽强生存下来…孙先生创立的基业…探究出了国民党真正的路…他们的相继背叛…令孙先生含泪九泉…这样的政党,我的心能不痛吗…我的父亲…走到这样的路上…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绝路之上…你的哥哥也正在走着同样的路,宝茵…你从没对你忠爱的政党与理想产生过担忧与痛苦吗?

于宝茵的发丝泛起一阵阵波浪,她站起身走到陈亦灵的身边,她缓缓抬起手握住陈亦灵的手腕,她眼眶发红,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铿锵有力地说道。

于宝茵(少年)若想改革,必先统一,若不统一,改革与发展终有尽头。我们发展的原因是为了什么?只是让国民党坐稳吗?不,我们是为了百姓而发展的…我坚信总有一天,中国国民党会因为千千万万个像我一样的年轻人而改变,如果一副躯体坏死了,当我们新鲜热血浇灌之日!就是那颗有力的心脏重新跳动之时!

于先词和白复成站在门口悄悄听着,门缝一缕缕暖色的光芒将二人的脸颊照得如同出现一条伤疤一般,二人的脸颊浸泡在黑暗中,白复成侧头望着于先词微笑着小声说道。

白复成于兄,这两位小姐巾帼不让须眉。

于先词一瞟他,他得意地笑了笑,他一挑眉背着手走着楼梯,白复成跟在他身后向着楼下走着,于先词边走边说着。

于先词每当我对革命迷茫之时,看着那些后来者散发比我们这些人更耀眼的光芒之时,我的心里别提多暖和了,陈秘书和我说,革命者总是这样,一开始惧怕光,惧怕热,总担心自己被烧焦一样,置身浪潮后,总有一天你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支火炬,到那时,就是你去为别人带去光芒的时刻。

几摞柴火在铁盆燃烧着火苗,两只手出现在火盆两侧,她们手里握着两只木棍,木棍接触在火苗那一刻,半空起了更加猛烈的火,火星在风中四散,白复成听着于先词的话哈哈笑着。

一缕缕黄色的灯光扫过红色的床铺,床上架着的架子挂着的白纱随着风微微荡漾着,一双脚步出现在门口,他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于先词,他小声说道。

陈博术亦灵睡下啦?

于先词微微点了点头,陈博术双手叉着腰叹了口气,他笑了出来,侧头望着于先词小声说道。

陈博术麻烦你了,我抱走她。

于先词笑了笑,陈博术轻轻推开门,五官从黑暗中显露出来,昏黄的光芒照耀着他,他走到床边望着陈亦灵和于宝茵二人面对着面闭着眼睛,他无奈地笑了笑看向床边的鞋子,他躬下身将亦灵的鞋子拿起,他轻轻将亦灵抱到床边躺着,陈博术单膝跪在地上握着亦灵的脚穿着鞋子。

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轻轻将亦灵抱在怀里,他的胳膊拖住亦灵的头,双脚耷拉在陈博术腿侧,他缓缓直起身哎呦一声,无奈地笑着轻声说道。

陈博术咱的亦灵长成大姑娘了,爸爸都快抱不动了,咱回家睡…

陈亦灵哼哼唧唧一阵,她眉毛动了动,将头一侧闭着眼睛继续睡着,陈博术缓缓前进着,他一直低着头满脸是笑地望着陈亦灵。

一缕缕风拂过陈亦灵的发丝,窗帘起伏着,带着潮湿的味道的凉气在房间里扩散着,陈亦灵缓缓睁开眼睛,她从床上坐起身,她左右张望着,陈亦灵侧头看着透着阴冷,色调灰白的天空,她走下床,打开房门放眼望去,整间屋子空无一人。

陈亦灵下着楼梯,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陈亦灵(少年)你在哪?走了?

陈亦灵神情复杂,四周寂静万分,只有清晨几声鸟鸣,她缓步走到桌前,看着盘子里的烤鸭,盘子前的一张纸条,她拿起纸条看着。

“饭菜爸已经做了,晚饭不吃不要紧,但早饭一定要吃,都在锅里,中午饿了就再热热,不想吃柜子上有钱,出去买点,爸晚上就回来。”

陈亦灵眼眶发红,她颤颤巍巍将纸条放回桌上,陈亦灵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撑在桌上,两只手摁在眼睛上,她哽咽着,肩膀发着抖。

一声轰鸣在空中响起,水面上有一艘轮船,两个人影站在船头,二人的双手搭在围栏上望着轮船驶过后流下冗长的波纹。

白复成侧头望着站在他身边的蒋中正,看着蒋中正手里握着宋美龄的相框看着,白复成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向轮船冒出的烟雾。

陈博术捂着自己的腰缓步走在大街上,另一只手攥着一迭报纸,他看着不远处穿着长衫戴着礼帽的人,他大声喊道。

陈博术先词!

于先词缓缓侧过头,一阵阵风将陈博术的发丝泛起波浪,他大步向着陈博术走去,他望着陈博术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后腰一脸茫然地问道。

于先词你这是怎么了?

陈博术手里握着报纸,他松开自己后腰,抽出一迭报纸递给于先词,陈博术无奈地笑了笑,他小声说道。

陈博术你给我打电话说亦灵在你那,脑子一热就赶过去了,忘记开车了,一路把这孩子抱回去了,结果这腰抻着了!别说这个了,拿着报纸,演讲,宣传,发到他们手中!

随着于先词接过报纸,他一点头对着陈博术笑了笑,向着远处跑去,二人的身影相距愈来愈远,随着一阵阵风将于先词手中的报纸吹出哒哒声,于先词一刹脚步望着一个个路过的人影,他大声喊道。

于先词同胞们!听听蒋先生的肺腑之言吧!清党不为自己!而是为国家早日统一!汪精卫!阻挠北伐令国民政府内部内乱!他联俄联共才是真正的借口!七一五政变!小人之态尽显无疑!唯有蒋先生可救国!同胞们!你们好好想一想!如果有一天!我们即将胜利之时!你们可以享受太平的时候!有这么一支军队!要内乱!要夺江山!陷中国再次处于内乱之中!到那时!你们!又该怎么想!

陆陆续续的人默默驻足看向站在高台上的于先词,于先词大口喘着气,他声嘶力竭地再次大声喊道。

于先词蒋先生领导之党国将是民主自由开放共存的新中国!

说罢,于先词一下将手中的报纸甩向驻足的观众手中,哗啦一声,所有人仰起头看着在天空飞舞的报纸,于先词大口哈着气,寥寥无几的人抬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随着人群散去,只有一小撮人看着报纸。

无数双脚步将报纸践踏着,泥水覆盖了蒋中正的画像,于先词看着那一小撮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一缕缕白光拂过他的侧脸。

陈华伟坐在火车上,他看着窗外划过的景象,一个刺眼的白太阳缓缓从层层迭迭的山峦后露头,陈华伟深吸一口气,看着楚书甄怀里咿咿呀呀的陈德海,他露出一丝微笑。

一艘轮船逐渐靠岸,于先词和陈博术站在码头看着蒋中正被一个女人挽着胳膊走下轮船,于先词和陈博术相视一笑。

白复成带着鸭舌帽,身上穿着黑衣,手中提着箱子,他看着一个写着陆军士官学校的牌子,他看着一个个日本人从他身边划过,他深吸一口气,一挺胸膛,缓缓迈开步向着门里走去。

他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他站在教室之中看着黑板上的日文,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一排排学生,他的手指在腿侧微微一抖。

白复成我的党,白复成在异国他乡向您表示最衷心的祝愿,同时也有很多痛苦想对您诉说,一个人扎在陌生人堆里的感受一点都不好…我不知道您能不能听见您忠实跟随者的话,我好难受,唯一的好处是我说中国话他们听不懂,我可以无休止的对您表达思念。

白复成听着几个学生说着日语,对着他说着些什么,不时抬起手一拍白复成的胳膊,白复成深吸一口气,他仰起头,眼中闪着光芒。

白复成低下头,笑着望着那些个穿着军装的日本人,他轻轻一点头,便转身走远,那几个日本学生笑着在他身后指指点点着,院子中宛如风雪的木片在半空漂浮着,落在白复成的头发上。

白复成这里的教育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们不分国籍,都在传授为他们的天皇肝脑涂地的精神,我感受到了他们试图不易余地的将每个人弄成同一个人,只不过,中国人在这会受到更多的耻笑罢了。

白复成的身影变成彩色,四周的一切如水墨消散一般恢复了原本的色彩,白复成的身影消失在街头,两侧的店铺冒着热气。

硕大的礼堂之中,于先词和陈博术坐在椅子上望着前方,众人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只见宋美龄穿着一身婚纱和蒋中正交换着戒指。

“1927年十二月一日,蒋中正与宋美龄在上海完婚,1928年一月四日,蒋中正在其跟随者,宋家人的支持下,重新复出掌握大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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