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复出
上话说道:陈华伟回云南后,被龙云留下,龙云被胡若愚劫持,陈华伟出山解救了龙云,留下手书一封离开昆明,蒋中正下野,陈博术辞职了,于先词被解职。
陈博术手里提着线走到桌旁,他抬起手将手里的黄纸包的东西放在桌上,他缓缓将线拆开轻轻将黄纸展开,只见里面是切块的烤鸭,陈博术侧头望着房间一处,他喊道。
陈博术亦灵啊,出来吃饭了,今天有肉吃呀,快出来。
一缕缕白光扫过陈博术的侧脸,他一皱眉,他走到一处房门口,将门轻轻推开,只见陈亦灵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看着。
陈博术缓缓迈开步,窗外一阵阵风将二人的发丝泛起波浪,陈博术一只手撑在桌上侧头望着陈亦灵,笑着问道。
陈博术你看什么呢?吃完饭再看吧。
陈亦灵将报纸铺在桌上,她双手抱着胸口,一脸不屑地哼得一声,陈博术眼珠动了动看向那张报纸,他默默念道。
陈博术共产党发起南昌起义…首日歼敌三千余人,准备向南下广东进发…
陈博术哈哈一笑,他双手叉着腰,低下头看着陈亦灵,他抬手搭在陈亦灵的肩膀上,开口说道。
陈博术此战必败!汪精卫那家伙自七月十五日就左右横跳,等着吧,他必派精锐那些人去打那些共产党。
陈博术要说我陈博术这辈子瞧不上共产党,那绝对是假话,但是我这辈子都瞧不上这个墙头草汪精卫,那是实打实的真话,一个人如果背叛自己的理想,那这人得多么卑劣!
陈亦灵胳膊一抬甩开陈博术的手,她低下头笑了笑,一阵阵风将她耳侧的发丝泛起阵阵波浪,开口说道。
陈亦灵(少年)您不会再说自己吧,背叛了主义。
陈博术愣住了,陈亦灵缓缓站起身,陈博术直起身望着她,她的身高已然到了陈博术的胸口,陈博术笑了笑,他缓缓抬起手一搂陈亦灵的脖子,陈博术将下巴贴在陈亦灵的头顶,陈亦灵瞪大眼睛,浑身僵硬,手指抻直,陈博术小声说道。
陈博术你太小,没分辨能力,别听那些年轻人胡说八道,在家说说,别出去说啊。
陈亦灵笑了出来,她的脸埋在陈博术胸口,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叹了口气,她抬起双手一推陈博术,陈博术后退几步愣愣地看着她,陈亦灵眼珠左右动着,她笑道。
陈亦灵(少年)一股血腥味,呛鼻子。
说罢,她眼珠上下动了动,冷哼一声向着门外走去,陈博术的手指在腿侧动了动,他三步并两步,冲到房间门口,看着陈亦灵在衣架前穿着衣服,他大声喊道。
陈博术你干什么去?不吃晚饭了吗?你要走,好歹把我给你买的肉带上啊。
陈亦灵将纱巾一批,她侧头一瞟陈博术,她不屑地笑了笑,将大门一拉,落下一句。
陈亦灵(少年)我不吃反革命的饭,折寿!
陈博术听见轰得一声关门声,他浑身一抖,他神情复杂微微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他侧头看着书柜上摆着陈亦灵母亲的照片,他轻轻叹道。
陈博术这孩子…随谁呢?哎,夫人,要不你给我分析分析?
陈博术笑了笑,抬起手拿起相框看着,他缓缓走出陈亦灵的房间,他一直看着故去的妻子的照片,他抬手将门一关,他喃喃自语着。
陈博术咱俩有好几年没说过话了,怎么一见面就成这样了呢,我挺想你的,你看你,还怎么证明,我压根就没瞧得上谁是不,我是真挺想你的,可是想念一个人,又不能去拥抱她,这一闲下来,真是痛苦极了。
陈博术走到桌前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桌上的鸭子微微冒着白气,故去的妻子的相框摆在一旁,他侧头看向门口,站起身走到门口,静静听着,他仰起头背着手,在房间四处走动着,身影逐渐变成重影。
一个人在走廊之中大步走着,一束束白色光线随着他的脚步的前进逐个熄灭,他缓缓抬起手一推门,只见一个人的背影在房间里翩翩起舞着,留声机里放着军乐,房间里的人踏着步叉着腰,不时踢着腿,那个人愣愣地看着他。
那个人双手平于腹前,他一转身,他看见站在身后的人一下愣住了,身体停顿住,身后的人张着嘴愣愣地望着他,那个人一清嗓子一踏步,双手一扯身上的中山装,背着手望着那个人,那个人缓缓抬起手一整理袖子开口说道。
岳太文汪主席叫我来有何事?
汪精卫的脸发热,他黑白色的身影在一束白光下依然踢着腿,岳太文眼珠躲闪,汪精卫深吸一口气,他一转身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给岳太文。
岳太文双手接过白纸,看着上面那几行字,汪精卫背过身去,将桌上留声机那欢快的军乐关了,他的手指在腿侧依然不老实,来回动着,仿佛心中自有节拍,可又转变为了小人的两条腿,悬浮在空来回走。
岳太文汪主席要我通知张发奎去南昌镇压共产党?
汪精卫没有说话,他只是点着头,岳太文抬眼看着汪精卫的背影,他不屑地笑了笑一摇头,走到汪精卫身边将手中的纸扔在桌子上。
岳太文您换个人吧,今后关于共产党的,我一概不会管。
窗外一缕缕白光将汪精卫的脸模糊,汪精卫的手一攥,手背爆出一根根青筋,岳太文低下头看着汪精卫的手,他呵呵一笑,手指使劲点了点桌上的纸。
岳太文我是万万没想到,您汪主席与蒋光头是一丘之貉,我是因为您坚持联俄联共才跟随您得。
汪精卫的手缓缓抻开,手指直挺挺得伸向半空,他抬起手一挥,岳太文摇着头,不屑地笑了笑,他缓缓将腰上的配枪解下一下扔在桌上,汪精卫浑身一抖,岳太文大声喊道。
岳太文我不干了!如果国民党不坚持孙文的政策,连您都要背叛!那我就没有任何待下去的必要了!汪兆铭!我眼瞎了!还当你秘书!改天正式的辞呈信邮寄给您!
说罢,岳太文解着身上的军服,向着门外走去,他的脚步到门口之时,身上上衣被他扔在地上摔门而去,头上的军帽被他扔向走廊,随着他的脚步前进,踩在他的脚下。
汪精卫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一缕缕白光扫过孙文的相框。
于先词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他听见敲门声,缓缓站起身将报纸一合放在桌上,他将门拉开,只见陈亦灵站在他面前,陈亦灵望着他,一只手穿过黑暗微微动着,她低下头小声说道。
陈亦灵(少年)于先生,我找宝茵。
于先词笑了笑,他侧头一看房间,抬起手一指上面开口说道。
于先词亦灵啊,你找宝茵,她就在楼上。
说着于先词后退几步,站在大门旁,陈亦灵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的手指在腿侧微微一动缓步迈进房间,于先词侧头一看她的背影,他一耸肩轻轻将门推了回去。
咔得一声,陈亦灵背后的于先词变得模糊,陈亦灵停下脚步,她眼珠左右动着,只见于先词缓缓迈开步走到桌前拿起电话开口说道。
于先词是白复成吗,校长刚才把电报发到我这了,他要我和你谈谈,来我家。
陈亦灵缓缓抬起手,她的手中冒着冷汗,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手的四根手指来回拧着,于先词缓缓将电话扣回桌上,在听筒离座机一步之遥时,他侧头看了一眼陈亦灵开口说道。
于先词亦灵,要我和你爸爸给你报个平安吗。
陈亦灵浑身一抖,她听着于先词那冷清的声音,缓缓侧头看向他,于先词的脸部从重影逐渐变得清晰,于先词笑着望着她,陈亦灵尴尬地笑着,她微微一摇头小声说道。
陈亦灵(少年)不用…我会回去的…
于先词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他笑着点了点头,缓缓拿起一旁的报纸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着,陈亦灵扭回头深吸一口气,房间里格外阴冷,冷空气刺的她鼻腔发疼,她大步走向楼梯。
一只手握着一架纸飞机在半空缓缓前行着,桌上金灿灿的灯光照在她的手上,一阵阵风将她齐肩短发吹得泛起波浪,一阵阵灯光扫过她微笑的嘴唇,随着她咧开嘴露出两排牙齿,灯光上移,照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亦灵抬起手敲了一下房门,坐在椅子上手握纸飞机的于宝茵一下转头看向门口,她笑着喊了一声。
于宝茵(少年)来啦!
说着,她将纸飞机放在桌上,大步跑到房门前抬起手将门一拉,她笑着望着站在门口的陈亦灵,陈亦灵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于宝茵抬起手攥着她的手腕奔向桌前,二人坐在椅子上,桌的另一侧靠着一片巨大的窗户,漫天的星辰一览无余。
一个人站在大厅里,他看着于先词手里拿着威士忌往杯子里倒着,于先词双手端着杯子走到那人面前,一杯酒水,一杯清水,一只手一抬,将装着酒水的杯子递给他,那人一点头双手接过杯子。
于先词一拉椅子,他坐在桌前,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橙黄色的酒水在黄色的灯光下散着气泡,自己面前的清水起着涟漪,于先词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他微微一笑。
于先词校长要去日本寻求军政界支持,校长的意思是带你同去日本,除了这个…你有没有兴趣在日本多住些时日,考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回来后必将受之重用。
坐在对面的人缓缓将杯子放在桌上,他眼珠动了动,犹豫一阵,他眉毛皱着开口说道。
白复成现在基本在赋闲,去倒也没所谓,不过此去留学,国内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是否对我党革命有所耽搁。
于先词低下头笑了笑,缓缓抬起双臂搭在桌上望着白复成,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若学了真本事回来,那是给中国革命加速,你不去,也对中国革命没有太大影响。
白复成微微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于先词,眼中闪着坚毅,他开口说道。
白复成复成定不负蒋先生所付。
于先词左右看了看,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大步走到白复成身后,于先词俯下身,他在白复成耳边小声说道。
于先词校长此去归国恐怕要结婚啦!
白复成瞪大眼睛,侧过头看向于先词,于先词缓缓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白复成愣愣地看着远处,一转头看着于先词依然坐在对面,有些急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