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草间跃春华斜阳踏歌去
王小宝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娃娃。家里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小弟弟。
村里的人在地里干活,一抬头,咦,见鬼了,怎么草筐自己动啊,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家的小娃背着比他高一倍的草筐去割猪草。
“王小宝,你今天能挣几个工分啊?”村民拄着锄头在田埂上休息,喜欢逗他:“该不会大人都在家里头睡觉,派你来干全家人的工分吧?”
“王小宝,上我家来呗,给你吃馍馍,你给我们干活,我们歇着去。”
不管大人们怎么说,王小宝都一声不吭,蹲在草丛里,默默地割草。有时候遇上荠菜、苜蓿,他会小心一点,这些是给人吃的,娘可以做荠菜窝头。
家里的镰刀不锋利,王小宝会找一块大石头磨一磨,但是磨得太快了,割草的时候会很容易割到手。
割到了他也不哭,只会小小声地嘶一声。有一天,二哥弄伤了手,在娘面前大哭一场,娘心疼地哄他好久,晚上给他切了一截甜丝丝的黄瓜吃,他也不用去干活了。
法地去舔,周敬霄飞快抽出手臂,训斥道:“你自己的尿也要舔吗。”
床上的人很难受的样子,睁开一双布满水光的眼睛,“请……”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请进来……”
周敬霄额头青筋直跳,声音却异常平静:“进哪里。”
成君彦根本听不见他的话,用腿去蹭他,又突然抖了抖,周敬霄抬起他的腿,气得发笑,他射在了自己身上,特别像一只发情的狗。
“求求你。”成君彦睁开眼睛,在被信息素包裹着的间隙,意识有了一丝清明,睁大了眼睛,“树雪?”
他温顺地蹭蹭周敬霄的腿,“很想你。”
“是吗?”周敬霄用手指碰碰他的脸,问他:“树雪可怜吗?”
成君彦费力地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一颗眼泪掉下来,闭了闭眼,“好可怜。”
听到这个回答,周敬霄勾起嘴角,“那你要怎么办呢?”
“我……”成君彦翻过身,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看向周敬霄,“我想和她在一起。”
周敬霄抽出皮带,捆住他的手,漫不经心地应着:“是吗?你姥爷会同意吗?”
“会的。”成君彦双腿被分开,丝毫不知即将发生什么,他很苦恼地想了想,“姥爷很爱我,如果我喜欢,他会同意的。”
尺寸恐怖的阴茎抵在那一小点可怜的肉口处,周敬霄闻言笑起来,握着柱身,一点点按进穴中,赞同道:“你姥爷是很爱你,为了你,他都可以杀了我。”
穴口实在太小,进入得很困难,两个人都很疼,成君彦想合拢腿,却被压向两边,完全敞开。他向上弹起,大腿根抖动着,肉穴既想让它出去,又想让它进来,不断收缩着,是排斥也是邀请。
随着阴茎一点点撑开狭小的穴道,躁动的信息素找到了归处,慢慢平静。
成君彦惨叫了一声,疼痛让他清醒,信息素的浓度伴随着阴茎的进入渐渐降低,他的眼神开始逐渐聚焦。
意识到自己在被侵犯,他想揍身上的人,但是手被皮带捆着,只能无力地推打,他怒声道:“你是谁!你……我要报警!滚下去!”
“强奸犯……”他的胸膛不断起伏着,睁大眼睛去看碎发挡住的脸,但是看不清,那人跪在他身前,甚至微微抬起他的臀,让他眼睁睁看着男人的鸡巴是如何缓慢地肏进自己身体里。
他被迫承受着,满脸仇恨地等待着,等到力气恢复些许,一举挣脱开皮带,毫不留情地用尽全部力气扇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被打得偏过脸去,但好在强奸行为停止了,成君彦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牙道:“小爷我会让你坐牢的,不能坐牢也会弄死你。”
“好啊。”周敬霄的脸上很快起了鲜红的掌印。
他毫不在乎,把遮挡着脸的头发捋上去,凑近了,然后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心满意足地看到成君彦的脸上缓缓浮现起了不可思议。
他俯下身,抽动起埋在里面的阴茎,一边顶一边说:“可你刚才还说要和我在一起。”
成君彦大脑空白,不断呢喃着:“不可能……”
脸是树雪的脸,只不过更成熟了些,但是声音……他会说话……而且,在耳边那因为快感而发出的喘息声是男人的。
那宽阔的肩膀,覆盖着肌肉的身体,全都是男人的。
“怎么可能,你不是树雪。”他拳头蓄力,挣扎着撑起身体,狠狠砸在男人脸上,双眼通红,“就你也配。”
周敬霄可以躲但没动,嘴角很快渗出血,但是动作没有停。
他扬起脸,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握住成君彦的腰,挺腰用巧劲儿顶着那一处,成君彦立刻就软成一滩泥,只能断断续续地呻吟。
那软烂的穴肉吸裹着他的阴茎,周敬霄喘着,声音很蛊惑人,用力顶了两下,然后在他耳边说:“这样是喜欢、同意、接受……”
穴肉猛地收缩,他爽得停顿了下,闷哼一声,继续说道:“所有积极的意思。”
然后将阴茎整个抽出,柱身在穴口蹭了蹭,再整根重重地顶进去,“这样是不喜欢”每说一句就顶一下,“不同意、不接受,所有消极的意思。”
“不记得了吗?不是你定的暗号吗。”他看着成君彦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震惊过后,茫然地看着他,身体不再挣扎。
周敬霄见他听懂了,直起身,握住两条腿,加快频率,疯狂顶送起来。
成君彦在这之后一直是呆的,没有反应,没有说话。
他亲眼看着,看着他心中白月光一般存在的那个人,那个始终安静着看向他的人,分开他的双腿,身上布满了因为肏弄他而流出的汗水,那张美丽清纯的脸上,充斥着因肏弄他而产生的快感,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那比普通男人尺寸大出许多的性器,正不知疲惫地进入他的身体。
他曾经为她买裙子,买头花,他希望她开心,希望别的女孩有的她也要有。
他虔诚地乞求上天,希望能为她分担痛苦,保护她的人生。而现在,他被从床边顶到床头,被肏得昏死过去又清醒过来。一切都是那么荒唐可笑。
他最终沉沉昏去,任由周敬霄折起他的双腿,掐着他的腰,变换着角度,以不同的力度和频率抽插。
在力度极大的快速冲刺过后,周敬霄将浓稠的精液射进成君彦体内,失控的信息素至此全部平复,一瞬间,神魂归位,灵肉合一,快感从下身传至头皮,传至全身,心跳变得很快。
他没有马上抽出来,而是埋在温热的穴道里面平缓呼吸,他看着成君彦毫无知觉的模样,终于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愉悦与神清气爽。
他拍拍成君彦的脸,顺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很不常见的、毫无芥蒂的少年气的笑容,“好久不见,成君彦。”
周敬霄傍晚才出来,头发重新扎过,脸上的巴掌印还在,不知为何,这次消得很慢。
“啧啧。”周清颐耳朵里塞着棉花,以一种你是何方禽兽的眼神打量他,看到巴掌印没忍住笑了出来。
周敬霄无所谓地经过他,站在窗前,一边喝水一边看山腰处的红木楼。
“其实比起挖腺体,这样也不错。”周清颐和他站在一处,“对你来说,只要能控制住信息素,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品一口茶,问:“你可以搞定吗?需要我帮你吗?”
“你想怎么帮?”周敬霄单手晃着杯子,实际上却没有认真在听,他听到红木楼里的人起身了。
周清颐同样听到了,“当然是……”他抬起手,身后便出来几个拿枪的保镖。
他看向周敬霄,一副很热心肠的样子,哎呀一声,“小舅会帮你的,如果他不听话,就直接绑来给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嘘。”周敬霄眉头微皱,让他噤声,他们一起看向木楼,周钰进去了,她在和成君彦说话。
“周钰?”成君彦很困惑,“我怎么在这里?”
他坐起身,痛得闷哼一声,问她:“你爸怎么说的?”
“什么?”周钰一时没反应过来,成君彦笑着提醒她:“你不是去问他结婚的事吗?”
很不对劲,周钰哦了声,迟疑地开口:“他说……会考虑考虑。”
“好。”成君彦没多说什么,现在成家人人避之不及,没人愿意跟他、跟他家沾上关系,他明白。
“那我先回去了,家里人都等着我吃饭呢。”他起身告辞,膝盖一软,好险没有跪下,被周钰拉住,她欲言又止,低声问:“成君彦,你还好吧?”
“嗯?”成君彦疑惑,笑了,“我没事啊。”
“那你等会儿,我找人给你送回去。”
“谢了,又欠你人情。”
“客气。”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下山,周清颐和周敬霄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因沉默显得凝重。
周清颐偏了偏头,身后的保镖悄然退去,他看向周敬霄,同样的,他的表情也说不上好看。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成君彦似乎是……完全没有记忆……
到家,天已经黑了,成君彦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体走到门口,家里大门敞着,门灯散发出温柔的暖光。
姥爷在大门口挂了个有年头的风铃,下面是几串小的银铃铛,风一吹就铃铃作响,声音清脆好听。
成君彦记事起就在这挂着,打小儿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代表着,他到家了。
今儿个不知怎么,一直都挂得很结实的风铃掉在地上,他捡起来,小心地拍拍土,重新栓在门环上,跨过门槛进去,大声喊道:“妈,姥爷,我回来了!”
他家住在离神武门不远的一个四合院儿,当年也能算得上门庭若市。
家里出事以后,老妈总担心这房子也保不住,让他赶紧卖了换个小的住。他不同意,一家人都住一辈子了,安慰老妈还没到那一步呢。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老妈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回来,起身去给他热饭,“上哪去了?”
“没上哪儿,就瞎跑呗。昨晚上跟他们喝酒去了。”成君彦把领带松开,瘫坐在贵妃榻上,“妈,我姥爷呢?”
“你姥爷在屋里呢,刚还听戏呢。”老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模模糊糊的,成君彦应了声,去姥爷屋里看他。
“回来了。”老头儿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人也不似前几年那么精神,成君彦站在他身后,跟着听了一会儿定军山,突然哎呦一声,“姥爷,您猜我瞅着什么了?”
“什么?”成牧山把收音机音量调小一格,以为外孙子说什么正经事儿,结果这小子说:“我竟然在您头上发现了一根儿黑头发。”他多稀罕呢,“幸存者!”
成牧山哼一声,关心他最近的情况,“他们没刁难你吧,要是敢给你使绊子,你告诉我,我收拾他们去。我老头子还没死呢。”
“姥爷啊。”成君彦给他揉肩,“您就好好听您的戏,养您的鸟儿,甭操心那么多了。”他手法很熟练:“有我呢,这个家且不会倒呢。”
老妈喊他吃饭,成君彦最后给老头锤了几下肩,“您吃了吗?”
“早吃了。”老头摆摆手,成君彦扬扬下巴,“再来点儿?咱爷俩儿喝一个。”
“又喝。”老妈一边数落他一边拿出小酒盅,“就你这破酒量,不够丢人的。”
“哎你这话说的,我进步不少行么。”
“是么?我看你今天几杯倒。”
院子里种的海棠树也开花了,年年败,年年开,透白的花瓣儿在月光下舒展,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振翅的蝴蝶,娇柔梦幻。
“妈,您说周家怎么样?”成君彦吃完饭,洗过澡,跟老妈坐院子里看月亮。
“周家,不挺好的么,哪边儿也不占,稳妥。”
“我也觉得。”成君彦只是随口一提似的,岔开了,“妈你今天用我给你买那香水了吧?好闻,什么味儿来着?这香味儿真舒服。”
“我没喷。”老妈四处闻了闻,“花香么不是。”一指墙边的几棵海棠,“这几天花开了不少。”
“是吗?”成君彦抱着膝盖,靠着妈的腿,很疲惫地闭上眼睛,“挺好闻。”
和周家的婚事很快就有了后续,这是成君彦没想到的。姥爷和妈也吓一跳,“是不是家长出面显得更重视啊?”老妈不放心,“你自己去行么?”
“妈,我今天就是去见见她家的几个小辈,不是正式的见面。”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运动服穿上,站在镜子前瞧了瞧,戴上一顶白色的棒球帽。
“你就穿这个?”老妈嫌弃他,“这穿着跟没毕业的小孩儿似的。”
“我们一块儿逛园子去,又不是参加宴会,不用太正式了。”成君彦自己挺满意的,“这不挺好的么,显得我这人随和。”
“你就够随和的了,还用显。”老妈抬手给他整理了下头发,“挡眼睛了有点儿,给你剪了。”说着就要去找剪刀。
成君彦赶紧拨了拨碎发,“不挡了不挡了,走了啊妈。”跟在院子里剪树枝的老头也一挥手:“走了啊姥爷!”
阳光下,他的背影雀跃出去,当真像十七岁刚放暑假那会儿没心没肺的样子,老妈失笑:“这孩子。”
跟周钰约的是九点半,成君彦先到了,在门口等着他们,无聊地插着兜发呆,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周钰喊他。
他笑着应了一声,发现来的除了周钰,还有两个人,穿一黑一白,站在她身后,黑白双煞似的。
他迎上去,周钰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儿吧?你家……”
她止住话头,摇摇头,说:“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叔叔。”然后不大情愿地介绍另一个,“这我哥。”
成君彦赶紧很乖地跟着喊:“叔叔。”
待看向那个黑衣服黑帽子的人时,他顿住了,下意识地错开眼神,看了一眼旁边,又转回来,有一瞬间的走神。左边嘴角很费劲似地抬起,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哥。”
太像了。长得也太像了。他垂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周清颐很热情,人很随和,周敬霄就寡言很多,人比较冷淡。成君彦跟着溜达了没几分钟,就把两人的脾性摸个差不多。
今天人很少,那几棵百年大柳树长出鲜郁的芽叶,被风一吹,像一副一副的翠玉珠帘,人远远看着就像能听到珠串碰出的清脆声响似的。
园子里盛名的各式海棠映着晴朗的天空和碧蓝的湖水,景色十分怡人。
周钰和她叔叔去另条路看别人钓鱼,成君彦沉默了一会儿,见到一处椅子,提议道:“哥,坐会儿?”
周敬霄没说话,但是坐下来,摘掉了帽子。成君彦坐在他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不窄的空挡。
“今天天气真好。”成君彦仰起脸,闻着吹过来的湖水的味道,没话找话地聊了几句,周敬霄简短地回应着,然后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们的头顶是几棵西府海棠,成君彦头枕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花枝在空中摇曳,静静感受着初春温暖干燥的太阳光。
一阵风吹过,周敬霄上方的树枝晃了晃,一朵花从枝头掉了下来,带着绿的叶子。
落下的速度不算慢,成君彦伸手过去,收拢手掌的瞬间,周敬霄抬起头来。
他的手碰到了周敬霄的耳环,但没有注意,心情很不错地摊开手,“接住了。”
掌心是一朵开得尚好的海棠花。他正要收回去,周敬霄抬手捏走了那朵花,两人并没有碰到,成君彦却觉得手心有些痒。
“花开得挺好。”他没话找话。
周敬霄掂了掂那花,“嗯。”
成君彦总是不自觉地去看他的脸,侧脸看起来更像了,世界上还真有两个人可以长得这么像么?
察觉到他的目光,周敬霄抬起头,成君彦立马转开视线,手在膝盖上搓搓,“要不,咱们往前边转转?”
周敬霄说好,两人并排走着,成君彦有意慢了半步,去看周敬霄的脖子。那里的皮肤干净、光洁,没有疤。
他自嘲地想,自己这是想哪儿去了,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他们停在湖边,圆形的湖水像一块镶嵌的宝蓝玉石,一层层的波澜随风推动着。
成君彦两条胳膊搭在栏杆上向下看,说:“我老家有条大运河,春天也是这么好看。”
周敬霄:“是吗?”
“嗯。”成君彦语气有些惆怅,“好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变。”
成君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好在周钰他们过来了,她说:“走吧,累了,也饿了,咱吃饭去。”
他们去了园子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店面并不豪华,面积也很小,但是味道非常好,周钰上学的时候经常来吃。
几人落座,周钰坐下之后,周清颐很自然地坐在她旁边,成君彦坐在他们对面,去买水的周敬霄推开帘子进来,看到成君彦对他抬了下手,“哥,这里。”
他顿了顿,走过去。这里的凳子是连体的长木凳,因店面窄,凳子并不太长,周敬霄坐下的时候,两人的衣袖蹭到了,成君彦收了收,对他笑笑:“想吃什么?哥,随便点我请客。”
周钰插嘴:“不用了,你家现在……”被周清颐踢了下,不说了,低头去摆弄餐具,脚底下踢了回去。
“你点。”周敬霄低头涮餐具,把成君彦的顺手也烫了,成君彦和周钰正讨论哪些菜好吃,分心说了声谢谢。
周清颐把自己的餐具推过来,还没推到位就被周敬霄用筷子背抵回去。
一股寺庙里供着的线香味道弥漫开来,周清颐撑着下巴,面上笑眯眯的,信息素味道却愈来愈重,缓缓压迫着周敬霄的后颈。
周敬霄放在桌上的手青筋凸显,他收回去放在膝盖上,极力忍耐着,不能在这里释放信息素。但是周清颐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他起身要走。手上却有温热的触感,成君彦把手搭在了上面,另一只手还在翻着菜单,这只是他无意识的举动。
线香的味道褪去,空气中只有荷花的香气。周敬霄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散了出来,但当成君彦的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疼痛就会减轻。
整顿饭,成君彦都无意地靠近着他,如果吃饭的时候有一只手是闲着的,他都会轻轻搭在周敬霄的手上。膝盖也会靠过来,抵着周敬霄的。
这都是信息素带来的影响,他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周敬霄。
周清颐一副深藏功与名的神色,周钰则是吃两口就瞥一眼他们,怪怪的,眼神在周敬霄和成君彦之间巡梭,想不明白。
一顿饭的功夫,那点信息素散了个干净,成君彦和周敬霄也恢复了正常距离。
吃完饭,周钰要回周家,这是今天活动结束的意思,成君彦顺势说:“我妈说下午去花鸟市场,我得陪她去。”
“你妈妈不是……”周钰睁大了眼睛,被周清颐勾着脖子拽走了。他对成君彦和周敬霄抬抬手,“回见。”
成君彦有些莫名,“她刚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周敬霄看着他们的背影,率先转身去停车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成君彦坐在副驾,时不时说点什么活跃气氛。周敬霄也没有让他冷场。
“我家就我一个,从小就是我爸我妈我姥爷的重点关注对象。”成君彦的声音总是十足的少年气,“我特别羡慕别人家有兄弟姐妹,能一块儿玩,一块儿挨骂。”
“不像我,要是有点坏事儿,那全都得是我干的。”他看着窗外,随口问周敬霄:“哥,你家兄弟几个?”
周敬霄没有马上回答,就在成君彦以为他不会回答要揭过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把车停在了路边,回答道:“有妹妹。”
成君彦看向他,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只有周钰一个妹妹吗?”
“不是。”周敬霄没有看他,过了很久才垂着眼睛说:“还有一个,小时候丢了,一直没有找到。”
“后来找到了。”他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长头发,个子很高,不爱笑,不会说话。”
“脖子上有一块疤。”
成君彦屏住了呼吸,颤抖着问:“她和你……长得像吗?”
“像。”周敬霄很平静,“成君彦,你想见她吗?”
成君彦确实要和周家联姻了,但是对象不是周钰,是周家的另一个女儿。
“小成,又来看你奶奶啦。”疗养院的护士笑着说,“你奶奶最近状态很不错。”
“真的吗。”成君彦买了些东西给她们分了,“辛苦姐姐们。”
“客气什么呀。”他嘴甜,人长得也帅,大家都喜欢他,“你奶奶这会儿在后院晒太阳呢,赶紧去看看去。”
“好嘞。”成君彦步伐轻快,三步作两步地下了楼梯,老远看到老太太坐在花园台子上,跑过去:“奶奶!”
“哟,大成子。”严鸿知老了很多,头发花白得不成样子,笑呵呵地看着孙子:“你又放暑假啦?”
“放了。”成君彦挨着奶奶坐,看她:“您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有!”老太太邀功一般,“我吃得可多了,你爷爷现在做饭不如以前好吃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子是怎么回事儿。”
“是吗?”成君彦顺着她的话说,“我得说说我爷爷,怎么能不给我奶奶做好吃点儿。”
老太太又拍拍他的手,“都做一辈子了,也就那样儿,甭说他了。”
成君彦就乐,“爷爷只能你说是吧。”
“那可不。”奶奶一撩头发,“你们谁也不能说他。”
“行。”成君彦坐直了,“奶奶,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老太太让太阳光晒得睁不开眼,“你考上大学了?”
“大学当然考上了。”成君彦蹲下去,握住奶奶的手,靠着她的膝盖,说:“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才高三毕业,就结婚。”奶奶惊讶:“大学都没上呢,这么早么!”
“哎呀奶奶。”成君彦晃晃她的手,“不早了,我喜欢她好久了。”
“这人您认识。”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猜猜。”
“哟。”老太太皱着眉头思索起来,“我认识……你学校的?你学校的我都不认识啊。”
“咱们村的?”
“不是,别的村的。”成君彦提示她,“算命的。”
“哦——”老太太恍然大悟,“算命的杨老太太,她孙女小树雪啊!”
“嘿嘿。”成君彦笑,太阳底下笑容明亮得晃眼,“对。”
三楼,疗养院的负责人和周敬霄正站在窗前,看外面说话的爷孙俩。
他介绍起老太太的情况:“三年前送过来的,老伴儿死了受了刺激,晕倒了,醒来人就迷糊了。”
“总觉得自己还活在八六年,孙子高中毕业,老头也还健在。”
“她孙子挺孝顺的,来得很勤,也配合着她,每次来都说自己刚放暑假,该去上大学了。”
那负责人说着说着感慨起来:“要不说人啊,其实很脆弱,一下子受太大的刺激,潜意识里就把自己给保护起来,有时候不是不清醒,是不愿意清醒。”
……
“你上学的行李收了吗?”奶奶问他,“我做的辣椒酱装上了吗?”
“装上了,装了三瓶呢。”成君彦头靠在奶奶肩膀,老太太又矮小了许多,“等我到了学校,我就找个地儿摆摊去。”
“臭小子。”奶奶打他后背,慈爱地捏捏孙子的耳朵,“君君啊,两个人过一辈子,有时候也不全是高兴,也会不高兴。但是两个人得磨合,互相体谅。”
“小树雪挺好的一姑娘,你们又是互相喜欢着。”奶奶叹口气,“我还是觉得你太小了,再过两年,成熟了再结婚多好。”
“奶奶你说这话。”成君彦不服气,“你结婚比我还早呢。”
老太太笑起来,拍拍孙子的头,“也是,都长这么高了,奶奶总觉着,你还是小孩儿呢。”
成君彦蹭蹭她的手,“奶奶,我会幸福的吧。”
严鸿知点头,“会的,我孙子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
最初察觉到成君彦不对劲的是周清颐。
那天在周家,成君彦和周钰告别,说他的家里人还在等他。周清颐奇怪:“我听说他姥爷前一阵就被带走调查了,他昨晚上喝个烂醉就是想为这事儿通通关系。”
“只不过这事儿被按下来了,没几个人知道,他妈妈”周清颐想了想,“不是在医院躺着吗,你刚回国你不知道,那会儿天还没变,报纸上写成将军爱女惨遭意外,植物人……”
话还没有说完,周敬霄已经下山了。
他开车跟在后面,看到成君彦面色如常地下了车,对送他回来的人笑着说谢谢。
他家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一片混乱,调查的人还带走了姥爷相关的书信和文件,很多东西都被翻乱了,连海棠花都折断了许多枝叶。
周敬霄看他走到门口停住,定定地看地上的什么东西,随后弯腰捡了起来,是一串风铃。
深浓夜色里,从黑暗的洞开的成家大门望进去,里面一片狼藉,穿着白衬衫的瘦削青年是唯一的一点色彩。
风吹得银铃铛清脆地响,也把成君彦带进了一场无声的梦。
成君彦走进院子里,呆了一会儿,最终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他闭着眼睛抱着膝盖,周敬霄进去他都没有反应。
周敬霄坐在他的旁边,释放出了一点信息素安抚,听着成君彦的呼吸渐渐平缓,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腿上,睡着了。
妈妈还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吃饭,姥爷在屋里听戏,担心着成家的未来。他说:“有我呢,有我在这个家不会倒的。”
老妈嘲笑他的酒量差,姥爷说是啊这脾气随我,酒量怎么就不随我呢。
他很不服气,干了一杯,辣得咳嗽,转头怪这个酒不好。
和老妈在院子里看月亮,心中还是充满希望的,如果能和周家顺利联姻,也许一切就会有转机。
看着皎洁的月亮,他又想到了树雪,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十七岁十八岁的时候会想,这么喜欢她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二十多岁的时候想,即使没有缘分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人生中没有多少事情能够真的如愿。
朦胧间,闻到了院子里的花香,分不清是海棠还是什么。
小时候下大雨,海棠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五六岁的小君彦在屋子里干着急,眼看着那些娇嫩的花被风吹雨打,披着床单跑出去抱着树哇哇大叫,被吵醒的老妈揍一顿。第二天就发高烧。
生病了非说自己撞邪,让奶奶带他去树家庄算命,杨老太太说什么来着,他的人生将会发生改变,现在看来不可不谓之灵验。
他又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傍晚,大人们的笑声总是很大,树雪从屋子里出来倒水,他的眼睛悄悄看向那边。
她的头发让落日照成金色,蹙着眉去摸缸里的荷花,那荷花含苞待放,在少年心里,姑娘比荷花还要漂亮。
“妈妈。”他靠着妈妈的腿,鼻子酸,想要哭,“我有点累。”
有人擦去他的眼泪,轻轻拍着他的肩,“睡吧。”
在你的梦里,家人团聚,喜欢的人依旧是最开始的最美好的样子。所有人都没有离开你。
……
成君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就到了结婚这一天的。
有时候在路上走着,突然想不起来自己要去干什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有时候又为即将见到树雪而忐忑,睡觉前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在干什么?我好像有什么事要去做。”
他沉浸在断断续续的幻想里,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的婚礼周家的家长们、姥爷老妈谁都不来参加。
没有想过当初拒绝他的告白并且几年未见的树雪,为什么会突然同意结婚。
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那几间房间被装扮成新房,而周家的其他人对此根本不关心。这个婚礼处处透着奇怪,只有他一个人在执着地期待。
结婚前一天晚上,成君彦再一次试他的新郎衣服,有西装也有中式的喜服。换上喜服的他活脱脱一个玉树临风小公子,但是手笨,胸前的几个扣子怎么系都是歪的。
周敬霄推门进来,没料到他在试衣服,退了出去,他连忙喊住他:“哥,帮帮我。”
周敬霄帮他把那几颗扣子解开重系,成君彦低头看着。
“高兴吗?”周敬霄问他。
成君彦点头,“高兴,还真有点紧张,不知道树雪还认不认得我。”
周敬霄几下就系好了,低声说:“不紧张。”
……
婚礼那天,周钰给周敬霄化妆,拿起粉底放下,拿起眉笔放下,“你这脸根本没什么好化的。”
随手挑出一支口红给他,“你自己抹一点就算了。”
“周敬霄。”她还是不愿意叫哥,“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啊?他就算怎么也忘不了树雪,你直接告诉他,她结婚了,出国了……甭管去哪了,让他死心不就行了。”
“他?”周清颐挑眉,“他哪里舍得直接告诉小君彦这么残忍的事情。”
“人成君彦一觉醒来把他忘了个彻底,一口一个哥。他怎么样,他不也就是点头应着,陪着逛园子,又烫杯子又送回家的。”
“人家现在只记得树雪,看他长得有几分像,满脸期待地问他有没有姐姐妹妹,他马上说有。”
“成君彦想和周家联姻,他这不就马上变身新娘子坐在这里让你打扮?”
“现在就算成君彦说,周敬霄你给我把天上的月亮掰下一块儿来,他都得冷着脸。”周清颐模仿周敬霄总是没表情的脸,“然后把自己发射上去掰月亮,捧着给人家。”
他又模仿起周敬霄平淡的语调:“成君彦,这些够吗?”
“这行得通吗?可他毕竟是个男的。”周钰被他逗笑,“成君彦真的不会发现不对劲吗。”
“试试吧,现在成君彦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他幻想的,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他。”
周钰问:“他是因为受刺激才变成这样的?那究竟是……”
“是因为当初不告而别的初恋大变活人。”周清颐撑着头,“不对,大变男人,还是因为没办法面对姥爷被带走而他毫无办法,这两个原因无论哪一个,都够让他崩溃了。”
“所以,干脆都忘了。他心里现在有两个执念,一是树雪,一是他的家。”
“现在也会出现两种结果。一种是他疯得够彻底,没有看出来,顺他的心意,在他的幻想里既救了成家,又娶了心爱的人,皆大欢喜。”
“另一种就是,他当场发现新娘子是个男人,清醒过来了。”他看向镜子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敬霄,“那他就会恨死你了。”
婚礼当天,成君彦的心总是跳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他走到贴着喜字的房间前,敲了敲门,他平时是习惯敲两下的,这次也不例外,敲了两下之后,脑袋里闪过一些场景。但随即消失,什么也想不起来。
里面没有动静儿,他推开门,里面亮着灯,贴了很多红喜字、窗花,红蜡烛雀跃着光芒,他望着蜡烛又有些走神。很快,他又清醒过来,看到床边坐着的人。
她盖着盖头,穿着红色的秀禾喜服,腰两侧垂下宝蓝色的珠串,裙上绣着精致的栩栩如生的凤凰,裙摆、袖口、前襟都坠满一颗颗银制的粉色莲花,烛火照耀下,一片流光溢彩。
他走过去,伸出手去掀盖头,伸到半空,又不敢。怕盖头下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新娘察觉到他的迟疑,抬手在身前一指,双手比出树干的形状,从下往上滑动,然后手指轻动,像雪花一样飘落下来。最后食指相对,向下拍去。
这是一句手语:我是树雪,好久不见。
盖头缓缓掀开,先露出一张嫣红的花瓣一样的唇,再向上是秀挺的鼻梁,垂着的、睫毛如羽扇般的眼睛,随着盖头掀开缓缓抬起,一双美眸中水光潋滟。
成君彦大气不敢喘,抓着那绣着金线的盖头,有些不知所措。
他应该说些什么,久别重逢,又是心中那无法泯灭的白月光,他应该说什么,但是嘴却张不开。
新娘先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他的腰,摩挲了一阵,拉向自己,成君彦不得不扶着她的肩膀站稳。
周敬霄和他对视,大手揽住他的后腰,再一施力,成君彦跪跌在他膝上。
这样两人脸挨得很近,周敬霄只是看着他,没有其他动作。成君彦却被看得很不自在,垂下眼睛去,在新娘嘴唇上看了几秒,轻轻啄了上去。
周敬霄任由他动,成君彦没有接吻技巧,认真地吻着,也只是两唇相蹭,亲完了,给自己嘴上沾了口红,还什么都不知道。对着周敬霄笑了笑。
然后就被揽着腰按在了床上。他躺着,静静看着自己的新娘,看她蹙起的秀眉,看她头上晃动的银光闪闪的步摇,看她耳垂间坠下的、如两滴清泉水一般清透的耳饰。
他真诚地夸赞:“真好看。”
周敬霄同样在看他,俯下身,从下巴一直亲到锁骨,那几颗扣子被他很轻巧地解开,成君彦不敢动她挽好的头发,只能轻轻抵着她的肩,抬起头任她一寸一寸亲下去。
脖子上都是口红印,他微微喘气,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前的扣子都被人解了个干净。
他连忙合拢衣襟,一声惊呼,他竟然被抱起来,整个人坐在树雪的怀里。
周敬霄拥着他,缓慢又不容置疑地掰开他扣住衣襟的手,然后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寻到那点红樱,伸出嫣红的舌尖轻点上去,慢条斯理地吮吸。
吸一下,成君彦就有点头晕了,他呆呆地看着她舔自己的乳头,这场景十分……淫荡,但是她的表情总是淡淡的,让人不敢亵渎。
周敬霄把两个乳头都吸得大了一倍,才将将放过,又从下往上亲到嘴唇,亲他因震惊微张的嘴巴,这次不是成君彦那样浅尝辄止,而是舌头侵略进去,把人搅得头晕,
成君彦嘴巴合不拢,只能越张越大,还向后倒去,周敬霄一手撑着他的背,一手灵巧地从衣摆下摸进去。成君彦一个激灵,那修长的手指此时正摸着他的腿根。
只是摸腿根,每次快要摸到阴茎的时候,手就离开,绕着抚摸。成君彦被她这样钓得阴茎半硬,额头上都滴下汗,但他又不能要求她……去摸他那里。
察觉到他勃起,周敬霄终于不再绕圈子,细致地、一点点地摸上柱身,他的手有些凉,成君彦又爽又痛苦,坐在他的怀里微微发抖,腿始终僵硬地并拢着。
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从两人之间升起,成君彦梦呓般嗯了一声,双腿慢慢地打开了。
周敬霄将人往上掂了掂,眼中带了点笑意,抬头去吃他的嘴,手按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压。
成君彦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自己腿间顶着的东西,有些迷茫,自己下手去摸,摸到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性器,一下缩回了手,眼里有些害怕。
周敬霄轻声哄着,一点点啄他的喉结,“不怕。”
成君彦眼神迷离飘忽,没有因为树雪开口说话且是个男声而有所怀疑,摇头拒绝,“不要……”
他的双手抽回去,又被周敬霄一只手抓回来,那花香更浓了些,周敬霄看他的眼神也更加深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一边亲一边把人推倒了。
成君彦的腿分在他的腰侧,周敬霄将腿拉得更近,然后俯身下去,那勃起的东西抵在成君彦的腿心。
“不要了。”成君彦意识不清明,却察觉得到危险。他挣动双腿,在他身下挣扎。推他的肩膀,但不舍得用力,更像欲拒还迎。
身上的人顶着那么娇艳的一张脸,头上的荷花步摇轻晃。成君彦还在望着她的脸发呆,下身就被褪个干净。羞涩的穴口被男性器官缓缓地拓开。
他屈起腿,小声地叫,起初还疼,但渐渐地,自己好像变得渴望他进来得再多一点,再快一点。
他变得很乖,周敬霄直起身,握着他的双腿缓缓地完全没入,成君彦鼓起肚皮,猛地一颤,射出些精液。这就高潮了。
他把人抱起来,变换姿势,成君彦被插个彻底,深吸一口气,想要逃离,被抓着腰按回来,钉在男人阴茎上。他带着哭腔地哼着,拼命摇头,周敬霄放开手,给他逃开的机会。
成君彦慢慢抬腰,将那东西一点点抽出来,在这过程中,臀口因为应激不断收缩,抽出来一点又吞回去,最后哆嗦着射了回水儿,终于全部抽了出去。
周敬霄的手指触上那没完全恢复回去的肉口,在那褶皱上轻轻打圈,又不压实了,只是碰一下,挠一下,上边成君彦就不自觉挺肚子,蹭着蹭着,就把手指吸了进去。
几根手指缓缓插进去,四处摸索着,很快找到那个地方,周敬霄好整以暇地绕过,屈指去碰穴道里的软肉。
两人衣摆足够大,这指奸的场面被挡得严严实实,新娘依旧美艳端庄,新郎抹了发胶的头发松散下些,脸有些红,其余看不出端倪。可身体下面却被手指奸得咕叽作响。
周敬霄始终不去碰那处,就将手指抽了出来,将透明的水抹在他的大腿上,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成君彦的脸上腾得热起来。
他呆呆地看着他,周敬霄掂掂他,“想不想?”
他懵懵点头。周敬霄就动了动,将自己的裙摆掀开一些,那昂扬着的透粉的阴茎从中探出来,柱身裹着透明的水液,是成君彦身体里的。
成君彦抓着他的肩膀跪起来,用自己的阴茎去顶他,刚才周敬霄在他耳边说的是:“想不想肏我?”
他便真的对着他的腿挺腰动起来,周敬霄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手向后撑着,眼角含笑地看着他真的“肏”起来。
看了一会儿,摸到他的穴口,将阴茎抵进去,成君彦推他,他纹丝不动,发出喘息,夸他:“你好厉害。”
他一边喘一边将阴茎整个送了进去,那湿软的穴肉会呼吸,迫不及待地吸上来,他掐着身上人的腰,抬起来,放下,抬起来,放下,一下比一下重,带着戏谑的笑容。
然后挺腰直顶那块软肉,换来肉穴的疯狂收缩,可怜的成君彦哪里是肏人,身下的人把自己肏得直翻白眼,抖着腿把不太浓的精液蹭到金丝凤凰上。
阴茎退出去,周敬霄抓着成君彦的手去抚摸那硕大的龟头,用自己的鼻子去碰他的鼻尖,眼睛眯着,“自己吃,好吗?”
“不……”成君彦今晚上了太多次当,说什么都不干了。那几乎被忽视掉的花香又浮现出来,成君彦没被插,穴口就自己收缩起来,内里穴肉更是自己挤压蠕动,他跪不住了,脸趴下去。
周敬霄冷眼旁观着这一幕。那道肉粉色的穴口自顾翕合着,在吞空气一样,慢慢的,有一点粘稠的水液渗出来,花香味儿更浓些,成君彦连趴都趴不住了,头埋在裙摆间,眼睛都没睁开,就自己舔上了周敬霄的鸡巴。
“嗯……”他嗦着那比他嘴巴大的东西,将柱身来来回回舔一个遍,张开嘴费力地含进去,脸颊被撑得鼓起来,顶出生理性的眼泪。
下面也不好过,明明没有东西肏进来,他却像似能感受到被顶弄的感觉,周敬霄都没有碰他,他就自己……高潮了……
他有些呆滞,趴下去,剧烈喘息着,平复高潮的余韵,他哪里知道,刚才是信息素在肏他。
好一些之后,他被翻过身,周敬霄用最传统的姿势进入,莫大的裙摆如同盛放的花瓣摊开来。
穿着新娘子喜服的人在他身上,是骑乘的姿势,但被骑的是他。新娘头上的步摇晃动得厉害,那一朵朵荷花流苏碰撞在一起叮咚作响。
裙摆之下,尺寸大得吓人的阴茎正搅弄着软透敏感的穴道,发出暧昧黏腻的水声,步摇越晃越快,那些珠串碰撞的响声越来越大,最后,新娘终于停了下来,仰起头,露出秀颀的玉颈,睫毛微微颤动,过了会儿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餍足地呼出一口气。
严丝合缝卡进穴口中的性器,一点点抽出来,带出些精液,那肉口还在自己收缩,一吞一吐间,浓稠的液体顺着臀缝流了下来,在红色被子上汇聚成白色的一滩。
周敬霄要去换件衣服,然后给成君彦擦洗。下床时,被抓住了手。
成君彦脸上还有过度高潮带来的红晕,他虚弱地笑起来,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你……肏爽了吗?”
周敬霄动作一顿,眼神暗下去,嘴角勾出丝嘲讽的笑意:“什么时候清醒的?”
“有一会儿了。”成君彦坐起来,看到自己腿间的一片狼籍,有些厌恶地皱起眉毛,那地方还在咕叽咕叽往外吐精,十分淫靡。
他用衣服随便擦了擦,坐在床中央,看着皱得不成样子的大红喜被,和上面一滩一滩的白色精液,出神地说:“上次加上这次,你肏爽了吗,周敬霄。”
他看向脸上没有丝毫情欲的新娘,纠正道:“或者说,树雪。”
太漫长的性事让他真的筋疲力尽了,他抱着膝盖休息了一会儿,周敬霄已经换下了衣服。
他这次清醒过来很平静,“树雪,既然你都骗我了,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呢?当初好好的为什么要那样说,为什么要离开啊?”
他终于在清醒的时候问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因为什么呢?”
他没有质问,也没有责怪,就只是很简单地想知道为什么。
周敬霄俯视着他,也很平静,只是在阐述事实:“因为玩够了。”
“这样啊。”成君彦点点头,“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分别那天的场景,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后来太忙了,只有在医院陪护的夜晚、在醉酒后难得清醒的凌晨、在应当家人团聚的每个节日里想起,有些就模糊了。
奶奶永远停在那个夏天里,他又何尝不是。
也绞尽脑汁地为她想过很多理由,没有想过这个。
后来宽慰自己,少年时被拒绝,再正常不过了。
少年心事,来如一场春雨,去如一阵秋风嘛,坦荡又迅速。
他如释重负地叹一口气,释怀地笑了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麻烦。”低下头,声音小下去,“一直担心你。”
“好了。”他擦擦眼睛,“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们都不用再见面了。”从此以后也再没有树雪了。
“现在和周家联姻也没什么用了,更何况你们从来也没想真的联姻吧。”他撑着床站起来,精液顺着腿向下淌,声音中有一点鼻音:“我要走了。”
“对了。”他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袖口,把嘴上的口红抹去,看看手指,随口说道:“其实我刚才清醒之后,一直想吐来着。”
他看着周敬霄的脸,一边眉毛抬起,有了京城公子哥的混不吝的神情:“你也知道,毕竟我只喜欢女人,男人的东西,让我有点恶心。”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底,广播中循环播放苏联正式解体的新闻。
周敬霄将开始本周最后一次腺体康复训练,兰春信告诉他,苏联研究所要关闭了,她近日会离开这里前往欧洲,今后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去找她。
兰春信是周敬霄父母的同事,这几年一直在帮助他改善腺体,只是效果远无法达到他们预期。
“娜塔莉娅——”她对着门外喊,一个像洋娃娃的小姑娘跑进来,喊着:“就位!”
接着打开手持相机,用英语说道:“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第一千一百二十三次训练记录,开始。”
然后站在一边,将镜头对准周敬霄。
无论记录了多少次,娜塔莉娅看到周敬霄戴着沉重的机器颈环进行信息素控制的场景,都会不自觉地紧皱眉头,虽然她没有腺体,但是每次周敬霄做完训练,都会疼得没办法自己站起来,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兰春信记录下最后一组数值,这次的控制训练终于结束。娜塔莉娅呼出一口气,等周敬霄缓过来。
她将摄像机放在桌子上,调整好角度,每次训练之后的谈话往往涉及到下一步的康复计划,所以也要录下来。
“嗨。”门口探出一个人,高大的个子,白头发,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娜塔莉娅小声惊呼:“周先生,你来了!”
第一次见到周清颐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有斯拉夫人血统,结果他是中国人,头发的颜色是天生的。
“进行到哪一步了?”周清颐侧身问道。
娜塔莉娅小声回:“马上就要结束了,还剩最后的会诊。”
那边周敬霄出来,颈环还不能马上摘下,黑色的金属颈环衬得他更加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
兰春信问他:“这次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我注入了一点抑制剂进去,但是目前所谓的抑制剂还只是雏形,对身体的损害很大,所以我添加的剂量非常少。”
周敬霄点头:“比之前好一点。”
兰春信眼中浮现出担忧,“最好的办法,还是和另一半腺体待在一起,任何外界手段都比不上腺体本身。”
“兰医生。”周敬霄开口,声音沙哑,“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他说得很慢,“我和另一半受体待在一起的时候,我的信息素总是会亲近他。”
兰春信点头,“是正常的。”
他继续说:“我在散发信息素的时候,他会不自主地靠近我。”
“也是正常的。”兰春信笑了笑,“因为他那部分腺体是吸收体,和你的信息素本来就是相互吸引,他靠近你是无意识的。”
“那我呢。”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起来,“如果。”
“假如,我对他也会有想靠近的欲望,也是因为腺体和信息素吗?”
“这个……”兰春信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理论上说是的。”
她解释道:“信息素和腺体会造成一种你依赖他、亲近他,而他也依赖你、亲近你的假象。”
“实际上只不过是因为:你的信息素依赖另一半腺体,而不在你体内的那部分腺体,本能地想要吸收信息素罢了。”
“毕竟,没发生意外的话,腺体本应该完整地在你的身体里,吸收和释放是腺体的本能,和另一半受体是没有关系的。”
“说通俗一点,另一半腺体无论在谁的身体里,你对他都会有想靠近的欲望,无论他是谁,无论男女、国家、民族……”
听到这个回答,周敬霄垂下眼睛,手指在膝盖放平,“我知道了。”
“怎么了?有什么困扰吗?”兰春信关切道。
“没什么。”周敬霄忍过一阵痛意,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所以我和他之间,一切都是腺体和信息素造成的假象。”
“也不要这么绝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兰春信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交代了一些事项就离开了,研究所即将关闭,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娜塔莉娅被叫去做助手,屋里只剩下周敬霄和周清颐两个人。
“你什么打算?”周清颐倚着桌子,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国内刚传来消息,成牧山罪名坐实了,房子、钱啊该查查该封封。”他从兜里掏出一份折成方块儿的国内报纸,“看看。”
其中占据很大篇幅的一张照片,是成君彦穿着发皱的西装,站在空荡的家门口抽烟,旁边有个不大的行李箱。
因为是娱乐版,标题写得很嘲讽:天之骄子沦为路边野狗。
周敬霄看了一眼,把报纸拿开,“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清颐将报纸叠了叠,“回国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时间到了,周敬霄打开颈环的暗扣,脖子上留下一圈红痕,露出个没什么笑意的笑:“我有什么选择吗,我的腺体在哪,我就去哪。”
……
成君彦用手头所有的钱给老太太和老妈交上医疗陪护的费用,然后用剩的租了一间房。
说是房,压根儿就算不上,只能说比桥洞好上一点儿。
是个好几环以外年头很久远的四合院,四间屋,住了十几个人。一间屋能隔出四五个睡觉的地儿来。
有条短走廊,都一分两半,放两张床。成君彦第一次来,都挤不进去,后来有经验了,欸,人呐,得侧着走,就能进去了。
他租的那间,隔成三室,比走廊宽敞些。除了一张床,还能放下张小桌,平时他在这里吃饭,写写字。
上厕所洗澡的地儿都是公用的,不在四合院里头,在外头,那又是几户四合院共用了。
来的头一天晚上,他去洗澡,吓一跳。那男浴室的门帘形同虚设,进进出出的,外面人都能看见里面人一个个的屁股,成君彦拎着毛巾,没忍住飙了句脏话,这还洗什么啊,和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哥们儿。”有个男的直接掀开帘探出半个身子,问他:“有肥皂么,借我使使。”
他的性器官就这么大剌剌露着,成君彦把肥皂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欸兄弟。”那男人喊他:“你哪家的啊,我用完给你啊。”
等来来往往的人没那么多了,他才拿着毛巾去洗澡。肥皂没有,睡衣也没来得及买,成君彦破罐子破摔,在最里面的位置快速洗了洗。
旁边那哥们儿洗得酣畅淋漓的,水花四溅,还挺热心地借给他肥皂:“你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
“嗯。”成君彦在水下闭着眼睛搓头发。
那人又问:“哪个院儿的?”
“七号。”这里没秘密,大家都在这儿活动,谁几号院儿,不用打听都知道,成君彦无所谓,直接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