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自渎
“是你胡搅蛮缠。”一杯冷水下肚,过如鸩总算是有了些力气。“夜将军,你刚刚也看到了,我是妖非人。你我人妖殊途,有些龌龊的心思趁早歇了吧。”
“那可不行,过帝师收了我家传的玉佩,横竖是要进我家门的。”夜行止才不管什么人妖殊途,他早前从皇帝那处已经听了许多类似的话,若是心存顾虑今夜就不会踏入观澜阁的大门。
他野惯了,但凡是他看上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本就是你硬塞与我的,还你便是。”一听就是对方信口胡邹的。过如鸩自己好歹也是几百岁的草了,没道理这点眼力见也没有。那块玉佩虽然看着老旧,但刻痕太新了。估摸着也就近几年新刻的,且玉质奇差。
他叹了口气,细看这两夜的荒唐情事,桩桩件件都与对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夜行止与他素无仇怨,没有道理至他于险境。身下雌穴里的布条磨得他难受,他想尽快把人支走,把那东西拿出来。
至于自己身体的异样,或许可以传信与好友禾九。等摸清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另做打算。至于夜行止
他无意与夜行止在这种事情上有过多的纠葛,露水情缘,风流一夜。待他弄清楚自己身上异样的缘由,。若是对方与此事无关,他就会把夜行止调去南疆,此生不再回大都。若是有关即便天罚加身,他也会亲手了结这个人。
过如鸩驭着灵息,将小匣里的玉佩取出砸在夜行止身上。
“拿着,滚吧。”
夜行止忙伸手一接。一股浅淡的情香从玉佩上传出,夜行止毫无防备甫一闻到这股浅淡的味道差点跪倒在地。他还记得这个味道,是昨夜那个小倡身上熏的情香,不知道为什么味道沾到他玉佩上去了。
这人身上好香,夜行止的脑子里突然闪出这句。身体的反应先于理智,将人压在身下,凑在他颈项处吸嗅。
好在那股情香不多,散得也快。夜行止从片刻的恍惚中清醒过来,将手里的玉佩重重地压回对方掌心,“给了你的东西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过如鸩看着对方拿到玉佩时神情不对,还以为是自己刚刚气昏了头,将那不值钱玩意磕出了什么好歹,一时间气势上就弱了半分:“什么毛病,发疯去外面。”
好在夜行止并未听出这些差别。他伸手下流地摸向对方腿间:“过帝师,里面的东西还没拿出来。”
过如鸩一愣,继而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什么,面色铁青道:“不劳夜将军费心,我自会处理。”
身下雌穴里嵌着的布条让他不太舒服,对方眼底的欲色不免让人心生防备。他扯过一半落在地上的锦被,遮住下身:“夜行止,别仗着我不能犯戒杀你得寸进尺。”
夜行止闷笑一声,嗓音沙哑:“帝师说的什么话,我合适得了寸,又何时进了尺?”
他跪在床下,脸恰好对着过如鸩大张的双腿。雌花两半紧紧合拢,完全看不出里面还藏着一团布条。他眼神微暗,低头径直朝那去舔了过去。
“夜行止,你”双腿被他按住,灵巧的舌尖描摹在他的缝隙处,让过如鸩十分难堪。经历了刚刚一场闹剧,原本湿淋淋的布条已然干涸在穴里,硬生生抽离会磨坏那处细嫩的黏膜。
夜行止也知道是自己方才行事太过粗暴,他用舌尖舔舐着对方凸起的阴核,舌苔粗粝但舔过那处细嫩敏感的小核,激起身下人一阵颤栗。
手上阻力渐重,他知道对方已然情动。齿尖毫不留情的在脆弱的花蒂上一划:“过帝师,放松些,会有些痛。”
“啊啊啊!!!”过如鸩只觉得身下又痛又爽,牙齿划过阴蒂的快感让他的雌穴喷出一股淫水,润湿了干涸的布料。
夜行止不再用手压着对方腿根,他用二指分开微张的缝隙,伸入夹住团缩在穴里的布条。布条被穴肉吞的有些深,夜行止指根尽没,才堪堪夹住一角。他借着对方刚刚潮喷的淫液,将那块布料缓缓向外抽出。
“呜呃。”
布条抽出的过程堪比受刑。被玩得嫣红的穴肉一点点吐出被水色染深的布条,冷不防还要在穴内敏感处擦上一回。情欲被轻易的挑起,穴肉咂摸着这点布料,不肯松口。
布料摩擦的快感如隔靴搔痒,应该有更大,更粗的东西进来捅上一捅的。可是什么都没有,布料被拽着向外,内里的空洞无法被填满。等到最后一点布料被抽出,没了堵塞的情液顺着流了夜行止一手。
他们贴得极近,夜行止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他脑子里全是将这个人拆吃入腹的想法。他好香,好想咬一口,沾着淋漓的血肉,生吞活剥。
他这般想着,唇齿诚实地咬在了对方锁骨处,留下一道带血的咬痕。
“夜行止,你是狗吗?”过如鸩翻涌的情欲被这没轻没重的一口咬散,他双颊薄红,一脸怒意地看着对方。
“失礼了,过帝师。”夜行止小心将对方牙印上的血迹擦去,他盯着对方余怒未消的眼睛,没来由的想起了刚才他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方才那股冲动实在是古怪,并非他本意。多说无益,对方也不一定相信。
他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地面,又倒了一杯冷茶放在对方手边。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毕竟刚刚将人惹火,杵在他面前只会让人更加厌烦。他既然想将这个人从身到心拥入怀中,就不会急于这一时。毕竟来日方长,他不信捂不热过如鸩这颗心。
“过帝师,那我们明日再见。”
待人走后,过如鸩长舒一口气。水沉幽幽的香气四溢在寝殿里,压过了方才荒唐后暧昧的气息。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冷冽的香气莫名抚平了他原本烦躁的心绪。床榻上一片狼藉,之前留下的痕迹干涸在被褥上,他点了一把灵火,将这些污秽全烧了个干净。
一夜荒唐焚烧殆尽,过如鸩终于有闲心来审视一下自己的身体。双指搭在手腕间,并无什么异常。他又试着送入一道灵息,微微的钝痛传遍全身,除了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感,与寻常无异。
或许另有玄机。只是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向那个人求助。百年前那人不惜以性命相挟,劝他毁约留下。只是当时自己一意孤行,困守人间百年。过如鸩长叹一声,终究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缓慢踱步去了后殿,温泉池水温正好。池子里引的是山上的活泉水,一颗淬火琉璃珠压在泉眼上,随着泉水流出转动。他是毒草修炼成人身,喜欢全须全尾的浸泡在水里。他伸手拨了拨池水,将自己整个浸在了池子里。
温水没过发顶,洗去倦怠。他又想起了这两夜那人无度的索取与亵玩,身下两处穴口被他开发得愈发耐不住情欲,无时无刻不想有什么东西进去捅一捅解解痒。思及此,他眸中杀意毕现。
他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灵息缠覆在纸页上,被火苗舔舐,落了一地灰烬。
一夜无眠。
皇城落了一场雨,第二日早朝,过如鸩少见的被皇帝叫去密谈。他披着一件薄裘外袍,腰间系着素丝。鸦青长发随意拢起,用一支乌木绾作发髻。薄金的面具覆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冷情的凤眼和精巧的下颌。
青秘色的瓷器落在他掌心,茶汤翻滚的热气消散。他抿了一口茶水,对面坐的是当朝皇帝。
内监在旁将早朝事宜不落一处道出。皇帝不时还要问几个不痛不痒的朝事,听他给出地见解。
先帝昏聩,前朝大权旁。彼时,他虽然冠着帝师的名,却有着超越摄政的权利。等到陛下继位,以雷霆手段收拢各方权柄,自然也收到了他手里。他乐得清闲,只是皇帝依旧对他怀有防备之心。
帝王心思,不过尔尔。过如鸩不想与这些凡人计较,他左不过在此间停驻二十年,不想再费其他的心思了。
他敷衍着给出了自己的想法,“陛下,我本无意插手你们这些俗事。这些弯弯绕绕的权谋之争,陛下也不必拿到明面上来与我试探。”
皇帝年逾三十,浅细的纹路顺着眼尾延伸。他面上带着笑:“也是,亚父仙人之道,本就与我们这些俗家权贵不同,是朕狭隘了。”他招了招手,内侍便捧来一方锦盒交与对方。
“算算日子,亚父宫里的水沉也该燃尽了。借花献佛聊表心意,亚父不要推辞。”
皇帝平日里也会差人将这东西送到他宫中,点了点头收下了皇帝赠与的水沉,无可无不可地离开了。周围的宫女太监低着头,伏跪着身子送他离开。
过如鸩皱眉,金制的面具掩过嫌恶。
十年前——帝王登基的头一年,一个扫洒的女婢不过是无意抬头,余光扫了一眼当时正在与皇帝谈话的帝师就被皇帝赏了剜目。血流了一地,当场就没了气息。此事传开后,宫内所有婢女太监都不敢再抬眼看他,即便是上朝时,也是隔着一道纱帐。
行事乖张,血腥残暴,喜怒无常。过如鸩并不太看好这个皇帝,奈何这人手腕高超,仅凭一己之力就把先皇留下的那些子嗣残害的干干净净。
他并非属意当今皇帝,如非不得已,也不会选择他来继承皇位。先帝子嗣众多,在争权夺位时互相倾轧,龙争虎斗死了一大片。皇帝当时排行第七,被先帝打发去了边疆,等到他回朝的时候,只剩下太子一家独大。
过如鸩在先帝一众子嗣里也更加属意太子。只是太子身体不佳,又多年思虑。夺嫡之争耗去他大半心力。当今皇帝回来后,带回了边疆兵权,太子久居皇城,手里的私兵完全无法与他抗衡。
他并非没有能力保下太子,只是当时时局混乱,先帝卧病在塌,朝政乱成一锅粥。南方江水决堤,流民暴乱。他只能亲自去一趟,来回不过半旬。等他把前朝之事料理干净后,太子已经惨遭毒手。
七殿下踩着自己兄长父皇的尸骨走上皇位,面对治水归来的帝师,只留下了一句“颜色甚好,不知枕榻之间功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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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
庭院内,杏色衣袍的青年手里玩着一截梧桐枝,正看向他处。
禾九。赤凰衔枝飞过天柱的那株九穗禾,因缘巧合下与他在同一处绝壁上修炼。也算是点拨他灵智初开的半个师傅,当初也是他极力劝阻自己不要应承下梁太祖贪婪的欲望,插手人间兴衰。
过如鸩抬眼望向禾九:“誓约所限,让您见笑了。”
“我以为自你执意留驻人间后便不太想再见我了。”禾九狭长的凤眼里流转出些许惋惜,“你我也算师徒一场,当年没能看护好你,也算我失职。”
“当年之事,是我年轻气盛。总以为能借此位列仙班,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被凡人算计一通。”
禾九摇了摇头,梧桐枝在他手里化作流光重新回到他耳垂上,成了一枚碧色的耳扣。
“方才一进你这屋里,便闻到了一股不大寻常的香气。你信里说的异样,或许与此有关。”
殿宇里,水沉静静地焚着。数年不断的香气将整个观澜阁浸透了,禾九一闻便知晓其中关窍。
“水沉倒是好东西,可惜里头混了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他随手拨过香炉里的余烬,伸手捻了捻香炉里的余灰,凑在鼻间嗅了嗅。
“南洋白粟,为了拘你,倒是费心了。”禾九玩味地看了一眼过如鸩,“寻常凡人可弄不来这东西,你那皇帝心机可见一斑。”
南洋白粟,又唤做神仙醉。本是一味止痛提神的草药,密法炮制后焚烧,扰乱神志,戒除无门。
“我以为这些年,他已经不会再打什么不该的主意。”过如鸩只觉得荒谬,妄图借着白粟诡香,把他继续困在皇宫,为大梁效力。如果不是那自己恐怕很难发现其中关窍。
“我记得,十年前,这小子是不是还对你有着些见不得人的想法?”
禾九说的是皇帝刚刚登基那会儿的事情。彼时皇帝刚刚从先帝的众多儿子中杀出一条血路,踩着自己父兄的尸骨坐上的皇位,对自己这个前朝帝师,生出了些龌龊的心思。
过如鸩虽然受命庇佑国祚,也没有要屈尊为人脔宠的义务。小惩大戒,这位年轻的帝王在他面前狠狠栽了个跟头。他将帝王秘辛抛掷在他面前,有了前车之鉴,这人也乖顺地认了自己做亚父。
禾九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搭上他命脉:“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刚刚没近你身,漏算了。”
“焚情蛊。如果不是这个小东西,想来你要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还需要一段时间。它里面有一味香料与白粟的药性相冲,两者相克,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我方才摸你脉相,你是不是”
过如鸩大抵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们活了几百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他是毒草炼化修道,双性之身在一种草木里本就常见,没什么特别的。
“是”
他将近两日的荒诞一一道来,包括那人的精血能缓和他的异状。
“应该是子母蛊,母虫在他身上。你若是想解,我替你杀了这人就是。”他已得大道,不受天法约束。在人间就算杀了谁,也不会有雷劫会来劈他。
过如鸩摇了摇头:“他并不知情,还是另寻解法吧。”
“你一向没什么心眼,当初被淋头浇了一捧血,竟然傻乎乎的应了那人守业五百年的要求。眼下契约将止,他的后人又要如此算计你。”
禾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如鸩,我早就说了人族没一个好东西。”
好不好的,帝师本人倒没什么见解。这些年他久居深宫,不爱与人打交道。本想着将百年盟约守完就离开这座脏污的宫殿,奈何凡人贪心。
“先前总是觉得凡人可信,近百年来愈发觉得自己错了。”过如鸩闭了闭眼,往事如烟尘,故人音容早已消散在百年岁月流逝间。
他与梁太祖的缘分始于一捧救命的鲜血。或许正是这一捧夹杂了帝王紫气的血让他成功修得人身,脱离了草木本源,得以离开十方崖。
后来他待在太祖身侧,是报恩还是借着帝王紫气修炼,或者是渡那凡人所谓的情劫都没那么重要了。军营之中,最是不缺风言风语。他非人族的传言从敌军传来,又被妖化神化传回敌营。太祖本人或许早就知晓他并非凡人,只是一味不予理睬。
只是极为罕见地在一场云雨后,看见过对方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与挣扎。不过过如鸩不在乎,他替太祖得天下,草木之躯与金戈之气互相碰撞,本就是逆天而行,搏取的不过是大道未推演的五十之一。成则飞升,位列仙班。纵使失败,不过蹉跎元寿,待到修为耗尽枯萎凋零。
后来,就如同太祖手记里留下的密辛般,他将那个人推上了帝王之位,又应允了对方守业。在尘世蹉跎了近四百年,早已厌倦。如果不是遇到那位莽撞的少年将军,他或许
过如鸩深色微动,想起那几场云雨欢愉与少年将军如星辰般灿然的眼眸。
算了,他想。
就先这样吧。
“我无心造此杀业,中母蛊的是梁国南境刚刚班师回朝的大将。他是夜氏遗孤、皇帝表亲,若是不明不白地死了,皇城恐有大乱。”
禾九笑了笑:“我还当是你受了蛊虫的影响,对他情根深种。方才忘了说,焚情蛊本是子母一对,中蛊之人会互相痴恋,非他不可。”
情根深种、非他不可吗过如鸩心头一动,想起先前无法拒绝的求欢,以及为何那人的眼神为何时时刻刻黏在自己身上。
“还是另说其他解法吧,我非此世中人,也不可能对他动情生爱。夜将军深陷其中日夜痴缠,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风拂树叶发出簌簌声响,混杂着极为轻缓的脚步声。
禾九摸了摸自己的耳穗,他与过如鸩同为仙人,五感异于常人,对于细微的风吹草动有着近乎敏锐的洞察力,只稍稍凝神便可觉察微末。
“你有客人来了,如鸩。”来人身上沾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香气,禾九熟悉这股味道,是毒草特有的药香。
“夜将军,你似乎总爱深夜闯宫。不知道寒舍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将军屡犯宫规也要来上一来。”过如鸩并不意外,这人近来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凡人受情蛊影响而对自己情根深种,继而陷入“求偶期”,像一只爱黏在伴侣身边的猫。
刚刚绕过守卫摸黑进宫的夜将军甫一入园便听到这声,他落落大方地从暗处现身朝人一揖,并无半分被人抓包的尴尬:“自然是寻我心中属意的未来夫人。”
禾九闻言轻笑一声,夜行止这才缓了心神,开始上下打量着这位生面孔。观人一身暗金鎏纹袍,坐在过如鸩身侧,似乎与帝师极为熟稔。两人在一处,远看去分外相和,倒像是一对璧人。
没来由地,有些吃味。他耳力惊人,方才过帝师那几句话,他自然都听到了。他一早就知道帝师并非凡人,也在第一次与人亲近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对方,想要与人长厢厮守。
禾九自然是注意到了对方的打量,他并未觉得无礼,只觉得这人有趣。细细一看,对方一身杀伐之气,周身金紫气运缭绕,却偏偏是个命魂业障缠身的将军。过如鸩尚未飞升不能看清凡人命业,而他已至臻化境多年,却从未见过人间有这样命格的奇人。
有趣,当真有趣。
想来他从来只在一人身上见过那样浓厚的紫金气运,只是那位深居简出,又与他守的禁地天柱相隔甚远。除了当初飞升时遥遥见过一面,后来便再没交集。上回听人说起,还是五百年前的一桩风流轶闻。
他并未在意对方对自己略显敌视的目光,相反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来人甚为满意。他未曾敛去脸上笑意:“我名唤禾九,与如鸩相识百年亦师亦友,小将军不必这样看着我。”
夜行止才明白自己方才误,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方才无意间听到帝师身中蛊毒,不知”
他并未将话说完,禾九便已明了他内心所想,轻笑道:“将军可知焚情蛊?子母双蛊互相吸引,互相为依托。子母双蛊互相吸引,身中蛊虫之人会逐渐喜爱上对方,至死方休。”这原本是南疆蛊毒世家不传的秘术,专用给族中男女绑定终身,只是不知如何到了他们二位身上。
过如鸩闭了闭眼,那夜混乱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日撷芳台宴,他中途受梁帝御前太监传唤,临时赴约。路上撞到了一位满身脂粉气味的男子,而后未走出几步便觉得灵力滞涩,情动难耐。。。
只这几句,余下的不必多说。夜行止当晚遇见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心里还算是有数,稍微深想便能猜出几分。那晚廖汝昶本意是想用子母蛊让自己迷恋上他送来的小倌。他与当今圣上是表兄弟一事是公开的秘密,廖汝昶知道并不为奇。天子手足、朝廷重臣、手握重兵,若能将他收归麾下,谋反窃国不过反掌之举。
这朝堂中种种阴司算计,夜行止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甚少有人算计到他头上来,触了他的霉头。
“此蛊可有解法?”他急欲知道解蛊良方,一是不忍看帝师深受蛊虫折磨,二是他方才听了两句墙角,知道这蛊虫会让母蛊对子蛊心生爱慕,他不想帝师认为他是因着蛊虫才非卿不可。
禾九敛眉轻笑,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只需将小将军剥皮抽经,放干全身血液炼化成丹药便能解如鸩身上的蛊毒,不过此般只怕将军不肯。”
听友人正经不过两句,过如鸩有些好笑。禾九这般爱捉弄人的性子,恐怕也只有与他相伴多年的梧桐神木受得了。他缓了脸色,依旧是一副不可亵渎的仙姿卓态:“夜将军不必听他胡言,焚情并非要人性命的蛊虫。”
禾九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好了,小仙也不在卖关子了。其实此蛊并不难解,夜将军一日取一碗母蛊心头血喂给如鸩,月余便可将子蛊拔除。子蛊若消,母蛊自然会随之消散。”
“我答应。”
“不可!”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过如鸩神色淡漠,对着身边的禾九摇了摇头:“他不过一介凡人,一日一碗心头血不过一旬便会死,此举无异于要他性命。”
“我便料到你会反对。如鸩,你倒是菩萨心肠,恐怕三十三重天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都自愧不如。”禾九自然知道自己朋友的性情,他不急不缓地开口:“若是不愿鲜血入药,那便只有一种解法了,你们二人只要不再见面,十年之后蛊虫便会自己消亡。只是这十年间,子蛊会日益渴望母蛊的浇灌,难忍非常。稍有不慎便容易被折磨的神志溃散,痴傻癫狂。”
“我愿用心头血替帝师界蛊。”夜行止当然不会忍心让过如鸩受此折磨,禾九说的那些只是一听便让他觉得心碎。他定定地看着身旁脸色铁青的人,一阵心悸。
“夜将军不必多说,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