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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进医院了

 

天色大亮,杨飞白已经醒了,但身体上的酸痛让他不想起床,而且这些痛感在提醒他昨晚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更不想起床面对世界了。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然后关上,脚步声渐近。

听着这些声音,杨飞白心颤了一下,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更不想出来了。

渝哥,是赵渝啊,他们这么久没见了,刚见面就发生这种事,好丢人。

“我买了学校东南门的米线,你以前挺喜欢的那个,起来吃吧。”赵渝走到床边,把打包盒放到桌上,看着床上似乎在装睡的僵硬一团,说道,“我知道你醒了。”

杨飞白蠕动了几下,还是不想露头。

“是现在不喜欢了吗,也是,毕竟你现在——”

赵渝语气平平地说着,杨飞白连忙打断他,“不是的,我现在还喜欢的。”

“那你吃吧。”

杨飞白不情不愿的坐起身,探出一头乱毛的脑袋,捧着打包盒吃了一口,确实是他印象中的校门口那家店的味道,好吃,但心里有事,胃口不佳,又不敢跟赵渝对视,只是一个劲儿的闷头吃。

“你——”

他吃米线的动作顿了一下,竖着耳朵听。

“你和严致恒到底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杨飞白抬眼看他,眼睛已经开始泛红,泪花开始积聚。

赵渝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道,“他出车祸了是吗,你为什么没有在医院陪他?”

“我,我必须得说吗?”杨飞白抿了嘴,泪水一颗颗的从眼中溢了出来。

赵渝暗了眸子,但依旧道,“如果你只是在这儿待几天,很快就走的话,你不用对我多说什么。”

“但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想要我照顾你,那你就要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在医院,你怎么跑出来了,而且你的身体怎么了。”

“”杨飞白沉默,不想说。

空气寂静了几分钟。

赵渝终于叹了口气,“你自己待着吧。”

说完起身要走,杨飞白连忙喊他,“别走。”

赵渝顿住了脚。

“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杨飞白哀求道。

刚被标记不久的oga对熟悉的信息素有天然的依赖感。

“你不打算对我说吗?”

“”

又是沉默。

“你和我还是保持距离吧,我并不想因为侵犯了别人的oga而被告上法庭。”

他的话过于冷漠,一字一句几乎扎到了杨飞白的心里,杨飞白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他捂住眼睛,颤抖着声音道,“他,他不要我了,他抛弃我了。”

“他不要我了!”

一点点扯开还未愈合的伤口,鲜血淋漓地展示给人看。

为什么要用那么疏离的眼神看他,为什么要让他走,为什么不让他解释,以前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吗,那些温存都是假的,那些不嫌弃他是beta的话也都是假的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能毫不留恋的抛弃他,是他不值得爱吗?

呵,是了,他不配被爱

杨飞白惨淡一笑,自己活着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不如死了算了,人生跟他玩的游戏有什么区别,销号重开吧。

这么想着,他勉强擦干眼泪,掀开被子准备起身,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赵渝,对不起,我不打扰你了——我出来的着急,身上只带了一点钱,就当是昨晚收留我的房费吧,真是太对不起了。”

他的钱包和手机应该都在墙角的包里。

脚踩到地板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腰胯酸痛的要命,疼的他眼泪差点又要冒出来了,太久没经历过这么粗暴的性爱了。

这时,男人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他抬眼,看着赵渝晦涩不明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无力地表达自己的疑问。

“那你去哪儿?”

“”想找个地方死掉。

“你还爱他吗?”

杨飞白垂眸,“他不要我了。”

赵渝抬起他的脸,认真道,“我在问你,你还爱他吗?”

“不。”

杨飞白轻轻吐出这个字,他不想爱了,他不敢面对着那样的眼神爱他,就当他是个胆小鬼吧,他现在只想爱那些爱着他的人。

赵渝轻轻笑了一声,在他不明所以时抱紧了他,“飞白,我爱你,留在我身边吧。”

“?!”

——

青柠的气味太好闻了,他神经一松就昏过去了。

等他再有意识时,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是在医院,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熟悉的青柠味,他顺着气味看过去,就见瘦高的男人立在床边,似乎在看着手里的几页纸。

他忍不住伸手去探,想更靠近一些。

男人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走过来俯身抱住他,浓郁的青柠味萦绕鼻腔,空荡荡的心脏像是被填满了,舒服的他直想叹气。

“真黏人。”男人笑道,声音很好听,清冷雅致,“没事的,我在这里。”

杨飞白没什么神志,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赵渝不放,赵渝失笑,忍不住在他额间落下一吻,真可爱。

即使他知道,这些依赖行为是因为异常分化和初次标记的后遗症,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但他仍然欣喜,他是第一个标记他的人,他有机会弥补这么多年来的遗憾。

至于那位不被爱的丈夫,祝他早日泯灭在历史的烟尘中。

--

杨飞白抱着方枕坐在病床上,勉强咽下一口皮蛋瘦肉粥,正要说话,又一勺粥喂到了嘴边,他连忙摆手。

“烫?”

赵渝坐在床边,黑色衬衣深色裤子,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方,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拿着瓷白的小勺,又轻轻吹了吹热粥,才递到他嘴边。

印象中不苟言笑的高冷学霸做这种事,还真是有点意料之外。

杨飞白脸色泛红,连忙说正事,“你,你不用总在这儿陪着我,学校里事情还够很多吧,你去忙吧。”

“我请过假了。”

杨飞白哑然,挠了挠脸侧,轻声道,“渝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没什么事的,没必要这样。”

“我爱你,我愿意做这些。”赵渝神色自然地说,仿佛只是呼吸那么简单,听得杨飞白脸色通红,即使住院这几天他听了无数遍,但还是没办法习惯。

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啊,怎么变化这么大!

“你不用可怜我--”

“张嘴,再吃一点。”

“唔。”他嚼嚼嚼,努力咽下嘴里的粥,等又吃了几勺,胃里暖和有了点饱腹感,不等他说自己饱了,赵渝已经放下了碗,不再喂了。

简直越来越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杨飞白有些无奈,明明不想再跟这些个男人掺和在一起了的……

“今天还要抱抱吗?”

“……要。”

赵渝眼里带了笑,杨飞白脸红的不敢看他,只低着头像个鹌鹑似的埋在他怀里,青柠味的怀抱太安心了,不想分开。

“真乖。”赵渝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顺着后脑,触到了他脖子后的腺体,激得他瑟缩一下,抱得更紧了,声音也有点喘息。

“渝哥。”

“嗯?”

“我不要住院了,我想回去。”他明明感觉自己没有哪儿不舒服,为什么还要被按在这里住院,不开心。

赵渝顿了顿,思考了一瞬,说道,“嗯,也行,我等会儿去办出院手续。”

“嗯嗯。”

十分钟后……

二十分钟后……

三十分钟后……

杨飞白终于勉强把自己从赵渝怀里拔了出来,“你去吧,我等你。”

赵渝有些担心的看他,“不要紧吗?等你睡了我再去吧。”

“不用不用,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吧,我不想再住院了。”

“行吧,我会快点回来的,你拿着这个。”赵渝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把搭在一旁的外套递给他,最后在他的连声催促里,才抬脚走出了病房。

杨飞白原本还有点疑惑为什么赵渝要递给他一件外套,但在赵渝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后,他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的感觉越发浓重。

只能在外套里捕捉一点想要的气味。

好难过,好孤独,想死,不要留我一个人……

几分钟的时间过于难挨,他终于受不住了,起身下床去找赵渝。

怪不得这些天赵渝总是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还嫌他烦人,没想到竟是他离不开他。

太傻了,明明可以一起去啊,为什么要分开。

他踉踉跄跄的往外走,上午正是医院人多的时候,走廊里很多人,繁杂的气味熏得他辨不清方向,匆忙越过拐角时,被一个高大身影撞倒,重心不稳要倒地的时候,那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真不好意思,没有受伤吧。”

那人略带歉疚道,声音熟的让他心头震惊,连忙抬头看去,顿时瞳孔骤缩。

男人生得极好,五官深刻却不凌厉,气质内敛而深沉,一身宽松病号服也遮不住的矜贵,站在人群里像是会发光一样,总是焦点。

微敞的领口露出锁骨上一枚小痣,是午夜梦回他吻过多遍的。

他神色震动,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男人已经沉了眼眸,松开了他的手臂,“是你?”

杨飞白苦笑一下,算是回应,已经麻木的心脏又因为这样冷淡的眼神刺痛起来。

“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男人神色漠然。

“我,我知道了。”杨飞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很快流到脸颊上。

男人皱了眉,“少做出这幅可怜样子,这套对我没用。”

“嗯。”杨飞白连忙低下了头,用袖子胡乱擦着眼泪,他好没用,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看着他这幅听话样子,心底烦躁更甚,脑袋里的某个部分也是突突的疼着,大概他是真的很讨厌眼前这个人吧,真希望这人永远消失在他眼前,再也不见,很烦。

正要说些怒气冲冲的话,面前的人却像小鸟似的飞到一边,紧紧抱住了旁边站着的带着金框眼镜的冷峻男子。

他满腔的愤懑顿住了。

那个男子安抚似的拍了拍少年的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这位先生,我的爱人哪里招惹到您了吗?他最近精神不太好,望您海涵。”

虽然是道歉的话语,但语气冷漠,很有敌意。

男人拧着眉头,似是有些不理解眼前这幕。

“表哥,表哥,你走那么快干嘛,趁姑妈不在,我要跟你好好说说表嫂的事,”沉默间,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拎着大包小包叽叽喳喳的往这边走,走到男人身边,紧急站定,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登时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颤颤巍巍伸出手指,“表,表嫂……”

不等她再说什么,男人已经转身大踏步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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