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巧克力棒
可能是情绪起伏太大,又或者是不愿意接受现实,段容轩整个人有点晕眩,徐温漾看出了他的不适,心想让他短短一晚上就接受这样的改变不太现实,于是拍了拍他的背安抚:“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先回屋休息吧,我待会再进来和你慢慢说好吗?”
段容轩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个空间,但奈何他的身体并不能让他用意志力强撑下去,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封仞,又看了一眼徐温漾,徐温漾冲他柔和一笑:“我扶你进去?”
段容轩到底是被徐温漾给按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额头上贴了退烧贴,徐温漾注意到他不舍的目光,十分轻松道:“没事的,我说了就当养条狗,他就是一条狗,我不会把他当回事的,现在你的身体最要紧,放宽心,好吗?”
段容轩再不舍还是在徐温漾的目光中慢慢松开了抓着她衣服的手,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松开这一次,他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紧紧地抓住她,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
面容清俊却被发烧折磨到皮肤绯红的男人慢慢闭上了眼,徐温漾看着他合眼,内心忍不住翻涌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把那复杂的心绪强行按下去,随后转身离开了卧室。
而客厅里,那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早就改变了自己跪着的姿势,他坐在地毯上,两腿随意张开,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正急不可耐地抚慰自己两腿间正亢奋的部位。
看见徐温漾从卧室里出来,他撸动的动作更加急躁了几分。
徐温漾默然地看着这一幕讽刺道:“说你是条狗都是高估你了,狗都比你会等待。”
“这不是…忍不住了。”男人舔了舔艳色的唇,他整个人此时都仿佛沉浸在情欲之中,他的衬衫脱落到了他的臂弯,身上的紧身背心被胡乱卷到胸口,裸露在外的深色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汗珠又在那块垒分明的腹肌间汇拢,大颗大颗地滚落到浓密的耻毛之间。
徐温漾仿佛视而不见一般,自顾自地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然后姿态放松地坐到了沙发上,翘起腿,目光落在封仞身上,像是在看一场个人表演秀。
封仞被她这样淡漠的目光打量着,呼吸间都好像带了火星子。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骚呢?”徐温漾把男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最后着重看了男人胸口那没人抚慰也挺立起的乳头,还有男人手中那越发狰狞勃起的阴茎。
“…你现在发现也不迟。”封仞喘息着回答道。
“在别人家自慰就这么爽?”徐温漾看着那已经打湿了男人手掌不断往外冒的淫液,从旁边抽了两张卫生纸扔给了他:“别脏了老娘的地毯。”
封仞抽空扫一眼身下的地毯不太在意道:“脏了我就重新给你买一条…十条都行。”
“可我就喜欢现在这条。”徐温漾不紧不慢地喝着水,抬起脚踩到了男人身上,男人的身体在她踩上来那一瞬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你在慌什么,刚刚又不是没被踩过。”徐温漾懒洋洋地看着他,好像因为在这浪货身上看到这样青涩的反应有些嗤之以鼻,还搁这装呢?
“你的脚是不同的。”封仞有些艰难道。
“有什么不同,嫌弃我脚臭?”徐温漾故意把脚放在封仞鼻子面前,封仞却直接凑上去,反倒把徐温漾吓了一跳收回了脚:“你干什么?”
“想舔。”
“舔你大爷,你也不嫌脏。”
“你不脏。”
“不脏也不能舔…它就不是用来舔的。”
徐温漾白了封仞一眼,只觉得变态的思维果然常人难以理解:“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样子了?出国留学把你的脑子流掉了?”
“……”封仞听到出国留学这四个字眼沉默了一瞬,随后故作轻松道:“我这种样子不好吗?只要你想看我随时都能做给你看。”
徐温漾皱着眉看着他,伸手把水杯放到了一边:“说吧,到底在国外遇到了什么事,我没什么耐心陪你玩这种假装深情的游戏。”
“……你真是,每回谈事情都非要挑这种时候吗?”封仞喘了一声苦笑:“起码让我先爽一次。”
“狗还能和主人谈条件了?”徐温漾啧了一声:“赶紧说,过时不候。”
“哈…”封仞的目光沉了沉,调侃:“如果是主人的命令的话…”
“封仞。”
“好,我说…我说…”
明明身体里的快感此时已经到达了一个濒临巅峰的位置,明明他无比渴望着能彻底沉沦进情欲之中,他并不想清醒,徐温漾却偏要让他清醒过来。
“从何说起呢…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
……
在他高考过后,他的父母就打算送他去国外某家名牌大学留学,起先他是不愿意的,因为他那时自我感觉和徐温漾的感情发展良好,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能分开呢?
可是他后面又在狐朋狗友的吹捧劝说下,身体里的劣根性故态复萌,想着去尝尝外国妞也不错。
于是他半推半就的来到了所谓发达国家的城市,到了一个高级学府读书。
但用脚趾头想像他这种学生就不是来认真读书的,留学第一年他暂且还在适应环境,也因为内心对徐温漾的一丝留念,他安安分分的什么也没做,但到了第二年,他完全的适应了外国的生活,并在班级里混的如鱼得水时,那些同学邀请他去参加他们的party,他一场不落。
他逐渐适应了发达国家的节奏,感受着外国和自己国家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他无比快乐的感谢外国人的思想开放,如同一只花蝴蝶一样混迹在各个社交场合。
他和他们说一样的语言,用着同样的电子设备和奢侈品,他们会一起讨论各种游戏和各种时事,也会紧跟潮流搞一些时尚另类的穿着打扮。
他尝试了一件又一件新鲜事,他也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本地人,他所去的那些社交场合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好像不全是学生参加的地方。
当热情火辣的金发美女贴到他身上热舞时,他也像个本地人一样热情地回应了她,他那时脑子里已经没有徐温漾了,他的脑子里只有美女的前凸后翘。
如果是放在以前,有徐温漾和父母盯着,他其实也不敢玩的太出格,但这是国外,没有任何人能管到他,于是他彻彻底底的放飞自己,他脑子里身体里的一切欲望都被释放出来,而理智被他藏在最边缘处几乎没有。
就这样放飞自我的玩了两年,到第三年的时候,他开始感觉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派对,交际,开房,等在女人身上醒来时,他头一次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空虚和茫然,固然热闹喧嚣可以让人忘却一切,但等热闹退场,喧嚣散去,他就必须忍受死一样的寂静。
他这人虽然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但他勉强还记得自己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他没有再给任何接近他的女人女朋友的身份,也没有个任何女人有肉体外的联系,所以长久以来他还是一个人。
等那阵新鲜感过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国了,他开始疯狂的想念自己国家的一切,想以前的同学老师,想自己爸妈,想徐温漾,想国内的美食,国内的节日,为了克服这钻心蚀骨的想念,他多次跑去唐人街,但唐人街根本就是一个虚假的根据外国人的印象做出的假华界。
他开始在国外找寻一些自己国家才有的东西以求慰藉,但因为和外国人混迹太久,和他一样留学的华国人已经自动和他分隔开,这种排外,让他有一种被自己国家抛弃的无助感,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看似融入了新环境。
但实际上,两边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后来,他找时间回了国,但他的爸妈忙于工作不能百忙之中抽时间见他,他曾经的那些朋友也各有各的事情要做,能见他的也只是简单吃顿饭就又匆匆离开,他也去了徐温漾的学校,但到了学校门口时他才发现,徐温漾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那些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在徐温漾学校门口站了一晚上,站到保安都看不下去,他又一个人带着一身夜色离开了。
再次回到国外的学校,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社交活动,就好像那一瞬间的寂寞和孤单并不存在,他明明是到发达国家享受上流社会生活的幸运儿,才不是什么被流放到无人之地的可怜虫。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那群一直邀请他去派对玩的外国友人掏出了一包叶子烟,他们热情地邀请他品尝,并告诉他只要吸上一根就能忘记一切。他在看到那包东西的一瞬间毛骨悚然厉声拒绝,但那些平时一直围着他讨好他的人却突然变了脸色。
本以为你是个识趣会玩的人,怎么本质上还是一个小地方来的土包子。
为了让他抽那叶子烟,曾经和他睡过的女人也来一起劝说他,说抽了那烟体感会提升很多,会爽到发疯哦。
被众人围住的封仞这才意识到这是针对他所设下的陷阱,他们看他有钱和那群穷留学生不一样,所以才故意引诱他,故意让他看到所谓上流社会的奢华,让他习惯过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这些烟是绑住他的最后一道工序,只要他无意间碰了这些玩意,后面就会彻底成为待宰的羔羊。
他在那一刻认清了自己的愚蠢,他竟然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和他们成为了朋友,他看这些这些人不同的肤色和头发,看着他们眼睛里看向他的狂热,被背叛的愤怒连带着那被压下去的无助感席卷全身。
还有那些女人,她们妩媚迷人的身体也是毒药的一部分,她们接近他也只是因为看清了他欲望强烈且管不住下半身的本质,他在她们眼里甚至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