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将人放到了床上，寂在川给他脱了外衫，又打湿了帕子仔细给人擦了擦脸才坐到了床前，看着床上睡得安静的人久久未动。
原本张扬肆意的人此时柔和了许多，因着醉酒脸上还有些酡红，嘴唇都似是红了许多，寂在川伸手在他嘴唇上点了点，声音有些小，“一如既往地不饶人啊”
床上的人倏然开始乱挥手，声音含含糊糊的：“不许忘了我的酒！”
寂在川笑了笑把他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不会忘的。”
溯陵终于老老实实没再乱动之后，寂在川俯身轻抚了下他额间的发丝，随后慢慢弯腰在他嘴唇上印了个吻。
夜玉办完事回来便往大殿走，进了大殿便闻到了一股未消散的酒味，随即连忙往寝殿跑，刚要进去便被从里面走出来的寂在川拦下了。
“他在穿衣裳。”
夜玉脸上带着气愤，“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给大王喝酒，然后占我们大王便宜了？”
被猜中了的寂在川脸不红心不跳的，“我可是读书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夜玉看着他越过自己走出去的背影嘀咕：“你看起来哪里像个读书人了！”
随后他注意到寂在川走路走得十分流畅，瞬间放心了，“走路这么轻松，那肯定没发生什么事了”
走远了的寂在川唇角溢出来一丝笑意。
即便发生了什么，走路不畅的也不该是他啊
夜玉刚要进去看看溯陵如何了，便被走出来的溯陵兜头拍了一下，“小孩子家家从哪懂的这些事？”
“唔”夜玉捂着头看他：“您醒了啊？”
溯陵掠过他坐到了桌前，拿起茶杯抿了下，一只手一直在揉额头，醉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寂在川一直在守着大王吗？”夜玉连忙过来帮他揉。
溯陵抬眼扫他，“他的酒把我喝的不省人事，不该照顾我吗？”
夜玉满脸堆笑，义正严词附和：“那自然应该！”
溯陵喝完了茶，觉得整个人清醒了许多，便看向了夜玉，“如何？”
夜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皱着眉说道：“离泛洲那里没有人看守啊，反而看起来十分荒凉，四周连个活物都没有。”
溯陵轻微地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问道：“怎么会没有活物？有水的地方就该有花鸟鱼虫。”
夜玉又是一怔：“没有水啊，那处的入海口被切断了，已经没有水源了。”
溯陵恍然，“是吗”
夜玉看他情绪有些不对，小声问道：“怎么了吗？”
溯陵摇了摇头。
夜玉似是明白了，“大王是不是觉得龙神死的很可惜啊？所以才想知道那里如何了？”
见溯陵没回答，夜玉还是提醒了一句：“大王虽然上不了九重天，但是若是万一去了，千万不要提起有关龙族的一切，否则怕是会引来祸事。”
溯陵满不在乎地起身往外走，“那也要看有没有人敢来寻事。”
夜玉再次感叹，大王真的好叛逆。
即将走出去的溯陵突然转身看他，“没人发现你往那里去吧？”
“没有，我隐了身形去的，而且我没靠近，远远地看了看。”夜玉有些得意，“我弄了一个野鬼往那里跑，就算被人发现了，我也可以说我是去抓鬼回来。”
溯陵失笑，“还挺机灵，带你出去吃东西去。”
说着便化作一阵风卷着夜玉出了地府，片刻之后便走在了一处热闹的集市上。
酒楼二楼的雅间里，夜玉对着满桌子的菜吃得不亦乐乎，溯陵吃完了一碗小馄饨拿过茶杯看向街道，又看向了对面吃得头都不抬的夜玉，语带戏谑：“不是说之前是厨子？”
哪个厨子能吃成这个样子？
夜玉往嘴里送了一团烤鸭，含糊回答：“厨子也要吃东西的啊，而且我好久不吃人间的东西了，唔大王好会选，都好好吃！”
“慢慢吃，时辰还早。”溯陵叫来小二又重新加了许多点心，随后道：“我要去办些事，你在这里等我，若是有人问起”
“我说您去买别的东西了，等一会儿便会回来。”夜玉十分机灵地接下他未说完的话。
说完又疑惑，“不能带我去吗？”
溯陵起身的瞬间身上原本是淡黄色的衣衫换成了不起眼的灰白色，他看向呆愣愣看着自己的夜玉，“你要负责不让别人知道我去干了别的事。”
夜玉刚要说那为何还要大摇大摆出了地府，又想起在地府总有人会在溯陵身侧，于是明白过来，“那我等大王回来，您要小心。”
溯陵敲了敲他的额头，“只是去见个人而已，不用担心，走了。”
溯陵悄无声息出了酒楼，便隐在人群里往海边走去。
一个时辰后，夜玉吃得肚子鼓鼓，趴在窗边看下面来来回回的人群，刚要收回目光时，却惊觉不远处寂在川带着黑白无常走来。
夜玉反应极快缩回了屋子，轻轻把窗子关好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松的有些早了，他才刚刚喝了半杯茶，便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三个人吓得咳了起来。
微光连忙上前给他拍了拍背，“你不是早就看到我们了？为何还会吓到？”
夜玉放下茶杯白了他一眼，“咳咳你们不去做事，来这里做什么？”
寂在川摇着扇子看两人说话，此时才插了一句，“殿下呢？”
“大王去哪还要跟你说啊？你管得可真宽。”夜玉即便有些心虚，面上依旧气势汹汹。
寂在川也不在意，只看了微光一眼。
微光放缓语气道：“有些事想要禀报大王，我和敛明才来寻你的。”
“哦，大王说想吃些小吃，自己出去买了。”夜玉估摸着溯陵也该回来了，便面不改色掩饰。
敛明此时已经坐在了一旁，一直在偷瞄桌上散发着香甜的小点心，听到这话一喜，伸手拿起小点心往嘴里送，一边道：“唔那我们等一会儿大王好了。”
夜玉皱眉，“你们不能等大王回去再说吗？难得出来还要被你们烦。”
敛明嘴里鼓鼓的不忘反驳，“大王明明没事便带你出来玩儿，哪里好不容易了？”
微光看夜玉有些不高兴，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火山地狱那里，发生了些异动，几个恶鬼冲出了禁锢，鬼差去拦，便有了些冲突，我和敛明过去的时候，几个魂魄被鬼差不小心给弄的魂飞魄散了”
夜玉诧异，“为何会发生这种事？那里是有阵法保护的啊，怎么会”
微光也有些不解，“鬼差说可能是他们疏忽，怕大王怪罪，便求了我们帮着求个情。另外，即便是有罪的魂魄，突然消失几个也要大王知晓。”
寂在川坐在了窗边溯陵坐过的椅子上，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听着微光说完了来龙去脉，悠悠开口：“大王去了多久了？”
夜玉心下一跳，拿过茶杯掩饰了下自己的慌乱，再抬头时淡定回道：“大王喜欢人间的稀奇小玩意儿，晚回来些有什么好奇怪的？”
敛明默默吃了许久，听到这话下意识问道：“大王怎么自己去了？不带你吗？”
夜玉早已想好了说辞，“大王看我喜欢这里的吃食，便让我在这里等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两炷香后，微光皱眉看向老神在在的夜玉，“大王怎么还不回来？出了什么事吗？”
夜玉此时掩在衣袖下的手都有些紧张得出了汗，“兴许”
“倒是热闹。”溯陵带着几包蜜饯出现在房门口便见屋子里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后看到夜玉松了口气的样子笑了，“怎么？都来人间了？难不成地府塌了？”
几人忙起身，微光上前将事情经过说完，有些忐忑地等着溯陵的处罚。
溯陵坐到了椅子上饮了半杯茶才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恶鬼，坏事做尽这也是命数。至于鬼差，罚他们去扫大殿。”
微光和敛明连忙应是。
溯陵处理完，看到了一旁坐了许久像是个透明人的寂在川，“你去查看那里的阵法是否有纰漏。”
寂在川点头答应，随后道：“大王去集市上了？”
溯陵将买回来的东西扔到夜玉怀里，示意他要回去了，临走之前看向了寂在川，“我去哪还要告诉你一声？”
寂在川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几人眼底带了些笑意，随即放下了一锭银子，跟着回了地府。
过了许久，过来添茶的小二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挠了挠头，“没看见有人出去啊”
阎王殿里，溯陵像是没骨头一般靠进了宽大的椅子里，夜玉在一旁守着，时不时给人添茶。
“我那天出去，看到天上有不少人在奔走，蟠桃大会要开始了？”
夜玉老实回道：“不知道啊，我没有见过蟠桃大会什么样子。”
“之前的阎王爷不去？”溯陵诧异。
夜玉也懵了，“额地府里的应该不能去参加。”
溯陵拧了拧眉，听出了夜玉的弦外之音，“我不配去？”
“额”夜玉努力找一个合适的说辞，“可能因为我们不是天上的人吧。”
溯陵一听立马坐直了身子，语气里都是嘲讽，“还看不上我了？”
说完又看向夜玉，“你想不想去见见世面？”
夜玉茫然眨了眨眼，“我们偷偷去会被罚吧？”
“谁跟你说偷偷去了，我们正大光明去。”
夜玉担忧得脸皱成了包子，“万一我们被拦在南天门，多丢脸啊”
溯陵起身敲他的头，“不让我们进，我便揍到他们让我们进。”
溯陵在一个风和日丽、天朗云清、微风阵阵总之天气非常好的日子，拎着忧心忡忡的夜玉便上了九重天。
夜玉挣扎着乱弹，“还没告诉别人我们去了哪里啊”
溯陵将人放到了南天门外站好，才理了下自己的衣袖，“万一他们嫉妒你，想要替代你怎么办？”
夜玉：“”
其实也不是很想来啊。
溯陵刚要迈步往前走，看到南天门安静得很，没什么人进去，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们先四处转转。”
“也好也好。”夜玉亦步亦趋跟着，生怕把自己跟丢了，一边不忘试图劝自家大王回去，“万一大王转了发现天上也不怎么样，我们就去人间玩儿好了。”
溯陵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无情打破了他的幻想，“来都来了，进肯定要进去的。”
夜玉面上笑了笑点头，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安稳地回到地府去。
正当夜玉冥思苦想时，溯陵已经顺势走进了一处宫殿里。
夜玉踏进去才想起来看这是哪里，看到牌匾上的“兜率宫”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里怎么能进啊，大王我们快点出去，别被发现了。”
溯陵被他拉住了袖子也不见停，拖着夜玉便穿过长廊往炼丹房走去。
“站住！”门口守着的小仙童看到两人的身影登时站起身挡住了两人，小脸绷得紧紧的，满眼紧张，“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快出去！”
夜玉也跟着紧张，站在溯陵身后心都要跳出来。
溯陵一脸的坦然，谎话张嘴就来：“门口那个小仙童晕倒了，拜托我进来传个话。”
“晕倒了？”小仙童一怔，抓了抓脸，小声嘀咕：“怎么会呢？刚才还好好的。”
“你不去看看？”溯陵似是极其好心地问了一句。
“唔得去。”小仙童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刚要迈开腿又顿住了，看向了两个人，“你们跟我一起走，顺便送你们出去。”
夜玉看向了溯陵，见人点了点头才松了口气。
小仙童带着两个人从来时的路出门，只是刚走了没几步，便突然兴起了一阵大风来，这风卷着九重天的云雾便直冲着三个人而来了，登时衣服便被吹得肆意翻飞。
“哎呦！”前面的小仙童身量还小，被风吹得晃晃悠悠便跌倒在了地上，脸也被飞起的衣摆挡了个严严实实。
夜玉勉强站住了，匆忙上前去扶小仙童，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不见了的溯陵。
片刻后，风突然又停了下来，夜玉这才放下挡在小仙童身前的胳膊，将人搀了起来，“没事吧？”
“没事。”小仙童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才对着夜玉道谢：“多谢仙君了。”
说完又有些纳闷，“哪来的风啊？”
溯陵的声音这是从后方传来，“有阵风有什么稀奇的，好了，先出去看看那个小仙童吧。”
出了宫殿，溯陵便带着夜玉继续漫无目的地乱走，看完了天池的莲花，又去看了战神宫殿，夜玉站在溯陵后面小声道：“这宫殿都透着杀气”
溯陵嗤笑了一声便转身往别处去了。
站在紫峰殿前，溯陵脸上带着笑意看了片刻，突然伸手变出了一个紫色的石头，侧头举到了夜玉眼前：“这个石头能变成山，你想不想看？”
夜玉瞳孔瞬间变大了些，脑子不知为何转得飞快，连忙摇头，“不想，大王说的话我自己是信的，不用变给我看。”
溯陵脸上带上了失望，“不想看算了。”
夜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只是下一刻，他便眼睁睁看着溯陵指尖一弹，那块小石头便被送上了紫峰殿的主殿顶上。
“但还是要变的，万一天上的人好奇呢？”
夜玉手一抖，完了
那块石头在迅速的变大，原本安静的宫殿响起来瓦片碎裂的声音，里面的仙女和天将被压垮的大殿吓得连忙跑到了大道上。
“快去禀告仙君！”
几个天兵天将急匆匆跑去找自家仙君，聚集在殿前的人越来越多，夜玉拉着溯陵便要走，“大王我们快走，被人发现了我们就完了！”
溯陵却一脸地不在意，“怕什么？本大王还打不过他？”
沉山仙君飞回自己家，便被眼前的场景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大殿被一座山压得严严实实，变成了一片废墟，除了人没事，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瓦片。
“是谁干的？”
守门的天将拱手行礼，“属下不知啊，发现的时候便看见大殿的房顶上压了这越变越大的山。”
沉山仙君四处扫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两人，看清两人的面容时，下意识将贴身的弓箭握在了手里。
溯陵感觉到他的目光望了过去，眼里一片淡定。
沉山没停顿地闪身站到了溯陵跟前，语气笃定，“是你？”
“我只是看个热闹，跟我有什么关系？”溯陵垂眸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转身便要走。
只是他刚走了没两步，那块巨大似山的石头便瞬间消失了，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惊呼声，只见那凭空不见的“大山”变成了一块小石头，像是有了神识般朝着溯陵便冲了过去落在了他跟前。
“还狡辩！”沉山仙君登时怒目圆睁，手中惊现一团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向溯陵身上。
夜玉凭借着本能想要挡在溯陵身前，被溯陵一阵掌风挥到了角落里，“老实站好。”
夜玉摇摇晃晃站稳抬起头来，便见空中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溯陵平日爱穿金色黄色的衣衫，连仙法都是夺目的金色光，夜玉被红黄两道不断碰撞的眩光晃得晕晕乎乎的。
正当夜玉一脸紧张地看着两道只剩下虚影的人时，一旁的天兵天将动了。
夜玉霎时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闪身便挡在了十几个人身前，一脸的愤愤不平，“干什么！打架要讲公平，我都没帮我家大王，你们要以多欺少啊！”
“什么大王，一个小小的阎王爷而已，损坏了我家仙君的宫殿，还能活着回地府？”几个人一脸不屑地看着夜玉嘲讽了一番，便举起了手里的兵器。
夜玉看着一群人丝毫不惧，他打不过沉山还挡不住这些小兵吗？
溯陵打架的时候还抽空看了夜玉一眼，见人在一群人里打得游刃有余的，身子灵活的踹了对面的小兵好几脚，便放心的开始戏弄沉山了。
一刻钟后，溯陵终于玩的不耐烦了，飞身假装要逃走，一个翻身便离了沉山几十丈远。
“想逃？做梦！”
沉山抬手拿过自己的弓箭，“咻”的一声，泛着冷光的箭便朝着溯陵飞了过去。
溯陵闪身躲了几下，却发现这箭一直跟着他，干脆停了下来，赤手空拳将箭拿在了手里，反手便扔回了沉山跟前。
沉山下意识截了下来，溯陵趁着这时去而复返，瞬间回到了沉山眼前，抬腿踢向了他手腕位置。
沉山拿着弓箭的手伸手去挡，哪知溯陵目的就是他的弓箭，迅速拿过他的弓箭，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弓箭抛向了下界。
沉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弓箭不见了踪影，气急了一掌拍向了溯陵面上，溯陵脸上带着嘲讽，闪身躲过，“想打到我？你还是多练几百年吧，废物。”
说完，溯陵迅速抓起还打得正起劲的夜玉消失了众人眼前。
几个小兵想要去追，却被沉山沉着脸拦下了，“先去寻我的弓箭回来，他跑不了。”
跑出了不知多远，夜玉才被放了下来，拍着心口狂喘气，“吓死我了”
“刚才不是打得挺威风？”溯陵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他们想要偷袭大王，那肯定不行！”
溯陵继续慢悠悠往南天门走，似是不经意间提起，“下次不用替我挡，若是有危险自己先跑，本大王自有办法自保。”
夜玉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我是大王身边第一跟班，怎么能不保护大王！”
溯陵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抬手敲了下他的头，“小身板一个，挡得住什么，本大王说什么你便听着。”
夜玉捂着头噘了噘嘴刚要反驳，便被一阵龙吟声吸引了目光。
远处的云层里，数道金光闪着越来越近，夜玉这才看清，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他用这么多条黄金龙抬轿撵？”
溯陵眼里无波无澜的，只定定地看着空中似是没什么生气的龙身，嘴里吐出了一句话，“可真是威风啊”
夜玉刚要附和，便被溯陵变出来的带着尖刺的金鞭惊得一怔，“您要做什么？”
溯陵飞身一跃，手中长鞭同时挥了出去，一阵响彻云霄的鞭声过去，那威风凛凛的九龙撵霎时便四分五裂，元令天尊反应极快避开了这阵祸事，安稳站到了大道上。
那九条黄金龙趁着这阵变故，瞬间便不知游走去了何处，天兵天将原想去追，只是想要追上龙是何等艰难
元令天尊眯了眯眼在看到罪魁祸首时，抬手便一掌拍向了溯陵。
夜玉眼看着这距离他来不及替溯陵挡了，便寄希望于他能自己闪开，哪知溯陵丝毫未躲，还迎着那阵泛着阵阵雾浪的掌风飞了过去。
夜玉被这一景象吓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了，手脚都开始发凉。
溯陵在半空中看准了太上老君正带着小仙童匆匆赶来，悄悄弯了弯唇角，闪了下身子，装作不敌身形晃了晃，顿时他衣袖里的葫芦便飞了出来。
这脆弱的葫芦当然抵不住元令天尊这一掌，瞬间便碎了个彻底，里面满满的丹药霎时便飞向了四周。
溯陵落地之前在空中旋转了下身子，似是不经意间便将这数丸丹药用衣摆裹挟着扔到了云层里，最后消失在了下界。
“啊”小仙童眼睁睁看着丹药被扔到了不知名的地方，顿时惊叫出声，指着溯陵开始像太上老君告状，“今日就是他进了大殿，他偷走了您的仙丹！”
溯陵站稳身形理了理衣摆，笑得一脸单纯，“随便污蔑人可不是正人君子。”
夜玉跑到他身后脸都吓白了，“您您没事吧？”
溯陵给了他一个略带安抚的眼神，又听到太上老君带着隐忍的怒意的质问声，“那请问我这仙丹为何会在殿下身上？难不成它自己跑到你身上的？”
溯陵不慌不忙道：“是我捡的，我刚要还回去，便被这位仙君打了一掌，打碎了您该找他不是？”
溯陵一边示意他该去找元令天尊。
元令天尊冷哼一声，“伶牙俐齿，分明是你自己撞上来。”
“我又不是傻子，还上赶着自己挨打？”
太上老君胡子颤颤，“今日只你一人进了我那兜率宫，你必逃不了嫌疑，随我去天帝面前寻个说法。”
元令天尊听完道，“小小的一个阎王爷公然挑衅于本尊，便不劳烦天帝了，我先替天帝教训教训你。”
溯陵看他要动手，后退了两步挡在了夜玉跟前，眼里带着真诚的笑意，“我刚刚明明是看到这位仙君那九条龙似乎想要挣脱，想要帮你教训一下他们，只是失手了而已，仙君不领情便罢了，还要打人？”
“休要扯谎，他们都用着银链牵制着，怎么挣脱，巧言令色！”
溯陵抓着夜玉的手腕便往远处飞，一边不忘道，“仙君不信也没用，两位的事情可跟我没有关系了，你们自行找罪魁祸首，别牵连我一个小小的阎王，告辞！”
“休想逃！”元令天尊顺势追了上去，太上老君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吩咐几个弟子快去寻仙丹，看能否挽回些损失。
溯陵穿梭在云层里越飞越快，夜玉甚至睁不开眼，却哆哆嗦嗦道：“大大王，我们还能活着回地府吗？”
“那必然可以，放心，本大王肯定不能带着你来送死，蟠桃还没让你吃上。”
夜玉现在已经忘了是来参加蟠桃大会的了，现下他只想活着回去。
也不知为何，元令天尊原本法术在天界都能排得上名号，追溯陵却许久未追上，待到他刚要赶上之时，却又被人拦了下来。
“天尊好兴致，是在这九重天赏景吗？”寂在川衣袂飘飘挡在了元令身前，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