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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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有狄望的消息是在两个月后。

唐一梧延长了一下工作时间，每天入睡前保持一个疲惫的状态，于是沾了枕头就能睡着了。所以精神还算是比较好。

这次是在午后刷朋友动态时。他没想到能从别人发的照片里看到狄望。

背景是一家餐厅，他知道这是他们共同的朋友穆勒家附近。照片里年轻较大的穆勒笑得很高兴纯真，狄望餐刀还落在盘子里，一整个被强拉来拍照的样子。

唐一梧忍不住笑出声。

退出看了下配文，知道这是吃饭时碰巧遇上了。

按照这位朋友的热情，相信狄望接下来几天的吃住都被对方大手一包了。

今天他难得提前下班，晚上难以按耐地打了个视频过去。

过了一会才被接通。

对方调整了一下手机，横屏拿着对向汽车窗外。

副驾驶的座位。唐一梧认出了穆勒的声音，他似乎在边开车边自顾自地聊着，也不觉得冷场。

偶尔持着手机的狄望回了几句嗯，声音离话筒很近。许久没能听到他说话，没能见到他的唐一梧身体每次都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

山路边上是高大的林木，树的影子平动着。

唐一梧盯着一路躲藏的树影，好久才意识到对面挂了。

正当他放下黑了的屏幕，打算睡了时，又发来一个视频是否接通的提醒。眼睛很快亮了。

画面背景是静态的了，在卧室里。

壁炉的火光交辉着，窗外是山，沉没在暮色落下的暗影里。

远山群隐。

桌前放着一盘烤好的饼干，镜头拉得较远，唐一梧发现能看到狄望，眼睛一下子愣住不动了。

对方蜷在椅子里，重新坐好后看过来了一眼，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只手抱住折起来踩在椅子上的一边腿，目光又落回眼前的笔记本电脑上。

右手点了几下鼠标，他双手放在键盘上敲着。

唐一梧静静地看着。

他们通话时几乎不说话，对方似乎也不怎么看他，只有唐一梧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对面实时传来的画面，尽管看不清对方的电脑屏幕。

但默契是有的。唐一梧知道他在继续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