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唔,我对你的身体比较感兴趣,心灵就暂时算了
伊卡洛斯无法回答她,他已经目光迷离着高潮了,过于炸裂的快感搅乱了他的脑子。他的身体像被扎破了的水袋一般泄出潮液,在娜塔莎拔出那根羽毛时,他的阴茎也不断往外漏着清液。
娜塔莎把他整个人都翻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他那张潮红的脸和已经涣散的眼睛。她帮他整理凌乱的额发,触碰他的脸颊,“舒服了吗?”
伊卡洛斯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神集中,无言地落在她的脸上。
而她的脸上则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伊卡洛斯看着她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皮革袋子,又将袋子解开,把里面的内容一字排开。她心情很好地给那些东西清理消毒,然后拿着几把锃光的手术刀走了过来。
她的刀尖对准了伊卡洛斯的腹部。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哦?”她话音刚落,却已经对着他的皮肤浅浅地切了下去,“放心,我都会帮你治好的。”
真是个疯子。
伊卡洛斯盯着远处的烛光,也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久到他双眼酸软,身体都好像已经失去了反应。
娜塔莎时而切开他早就愈合的疤痕,时而在他身上制造新的伤口,兴致来了又会拔下他几根羽毛,幸好她后面使用的愈合药水都带有一些麻痹神经的效果,让他无法行动的同时,也减轻了疼痛的程度,不然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先疼死在床上。有些深的伤口她就会将伤口缝合,然后又将愈合的药剂倒在他身上,那块皮肤便会恢复如初,一点也不像被切割过的样子;有时候她会在伊卡洛斯的身上测试药剂的强度,在不同深浅的伤口上倒上均匀的药剂,观察哪里的伤口愈合得最快;她也会大发善心为他消除一些疤痕,但是恶趣味地保留了那个烙印。
如果只是单纯的肉体折磨也就罢了,伊卡洛斯还能催眠自己说这相比普利莫对他的折磨只是小巫见大巫,然而最要命的是娜塔莎要求他全程保持清醒和亢奋,而她的方案就是在自己屁股里塞进去一根施法的术棍,随着她自己的节奏时不时地抽插……
芬里尔说得对,伊卡洛斯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想。这家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娜塔莎不在旁边,身上的镣铐倒是被解开了,伊卡洛斯下床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昨晚的折磨实在是太过漫长。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结合的诡异味道,他立即出了房间来到甲板,却正好看见芬里尔和科尔温也在那里。
“哟,怎么一副被掏空的样子?”科尔温调笑道,“你被那个女鬼给吃了?”
伊卡洛斯沉默地看向他,刚一抬起手,科尔温就已经吸取了前车之鉴躲到一边,以防伊卡洛斯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扔进海里。
“你是对的,”然而伊卡洛斯根本没心情关注他的嘴贱,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旁边芬里尔的胳膊,“我突然理解你了。”
芬里尔被他的触碰弄得吓了一跳,一脸的云里雾里,“你理解什么了?”
伊卡洛斯摇了摇头,一副不愿意回答道样子。
科尔温环顾四周,“话说,娜塔莎呢。”
伊卡洛斯下意识回答道,“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
“虽然我很赞成你的观点,”芬里尔觉得自己有必要指出这一点,“但是如果她死了的话,想必我们应该也不健在了。”
“呀,你们都在这呢。”
娜塔莎甜美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三个男人都默契地偏过了脑袋不去看她。
他们几个装聋作哑,甲板上其他人却都投来了目光,娜塔莎此刻抛却了修女的装束,穿着修身干练的服装,海风吹动了她的裙摆,让衣服变得更加贴身,也顺势露出紧身裤包裹着的大腿,颇有风情。
只是伊卡洛斯一看见她就想起昨晚的噩梦,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娜塔莎倒是不以为意,挤到伊卡洛斯和芬里尔的中间,“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芬里尔冷哼一声,“你俩昨晚睡一张床,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娜塔莎倚靠在栏杆上,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他,“还是说你今晚想和我睡?小猫咪?”
芬里尔几乎是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尾巴上的毛也嘭地炸开,指着娜塔莎的鼻子骂道,“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了!”
眼见着娜塔莎的注意力已经被芬里尔转移,伊卡洛斯于是默默移出了战场。
看样子娜塔莎真的很懂怎么样才能惹恼芬里尔……等等,娜塔莎管他叫什么?猫咪?
伊卡洛斯的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画面,突然想起娜塔莎好像说自己养过一只猫。
他盯着芬里尔的脸上看下看,又联系了一番芬里尔对娜塔莎的态度,恍惚中突然顿悟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芬里尔对着娜塔莎嫌恶道,“谁会想要跟你睡?我要是想睡你我就被雷劈死好吧!”
他说完这话的档口,船只正好驶入一片乌云底下,原本明亮的视线慕然变暗,天空中传出一声闷响。
随即有水手跑了出来对着甲板上的人大喊道,“快到船舱里去!我们遇上暴风雨了!”
芬里尔:“……”
科尔温:“……”
娜塔莎:“……”
伊卡洛斯拍了拍芬里尔的肩膀,“你房间在哪,我现在就和你换。”
芬里尔刚准备辩解,他们几个人就被水手们赶回了船舱里。伊卡洛斯实在是不想继续和娜塔莎共处一室,于是转身去走廊里转了几圈。其他船客都已经惜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躲着,走廊里根本没什么人。再往前走就要到储藏室了,他刚打算转身,眼角却瞥见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一团海草一样。
船舱里怎么会有海草?
伊卡洛斯狐疑地走过去查看,那里却空无一物,只留下一道蜿蜒的湿痕,一路通往储藏室的大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门看看里面有什么,突然整个船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伊卡洛斯重心不稳,顿时摔倒在地,他刚打算爬起来,整个船只就像被裹入了巨浪一般上下颠簸,他好容易才扶住旁边的墙壁站了起来,就听到一道惊雷的轰鸣。
呃,芬里尔不会真的要被雷劈死了吧?
与此同时,船体停止了晃动,然而他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位船客发出惊呼,也没有一个人跑出来查看状况,整个船舱安静得有些诡异。伊卡洛斯站直了身体地跑回房间,就连娜塔莎也不在屋子里。他也尝试再次走上甲板,然而通往甲板的门也被锁住,用力踢了几下也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一间间打开船舱的房门,别说船客,就连水手也没有。整个船上的其他活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难道他就这么倒霉,难得出海一次就遇见了幽灵船?
幽灵船也是冒险者之间流传的一种传说,据说有些旅人会在旅途中遇到风浪,在暴风雨结束之后船上的同伴却突然消失,即使来到甲板也只能看见阴沉的天空和宛如一片死寂的大海,成为一艘在海面漂泊的孤船,直至因为饥饿或脱水而死,也有人因为无法忍受这种永远回不去的孤独而发疯跳海自杀,成为海底的无数幽魂之一。
当然,这些内容伊卡洛斯都是在酒馆听醉鬼说的,他们这些家伙两斤马尿下去连自己日过贝希摩斯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他当然没有当真。
伊卡洛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又跑回了走廊尽头的储藏室,那里水痕更加明显了,还伴随着海水黏腻潮湿的气息,简直就像是有水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溢出一样。伊卡洛斯作好了防御的姿态,缓慢地拧动门把手,然后猛地破门而入。
里面有一个诡异的生物趴伏在地上,头上是湿透了的黑发披散在身躯上,这头发长到不可思议,甚至长满了整个房间。从头发覆盖的区域来看像是人的形状,到了下半身却变成一条弧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鱼尾在轻微地摆动,那鱼尾边缘锋利,如同利刃一般的鱼鳍与地板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然后怪物抬起头来,它的眼睛没有眼白,而是一片漆黑,没有焦点的目光看向他,随即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一条来自深海的人鱼。
伊卡洛斯想也没想就提剑刺了下去,人鱼立即闪躲,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鸣啸,那声音震得他用于伪装的精灵耳都掉了下来,耳朵附近传来黏腻的湿意,大概是因为强烈的刺激而出血。
人鱼朝着他的方向甩起尾巴,伊卡洛斯侧身躲开,身后的门板却被强劲的力道给击碎,伊卡洛斯于是后退到走廊,趁着人鱼追击的间隙刺了下去,人鱼的腹部被他划出一道极长的伤口。受伤的人鱼掉头张开了血盆大口正欲咬上他的小腿,伊卡洛斯反应极快,一把将剑刺进了它的喉咙,整个脖颈被贯穿,伊卡洛斯借力一砍,整个头颅就这样滚落下来。
伊卡洛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感觉身下的船体再一次猛烈地震动起来,眼前的场景如果撕裂一般骤然变换,原本完好无损的船只突然变得破烂不堪,如同常年沉入海底一般透露出一股腐烂潮湿的气息……不对,这玩意真的在往下沉!
伊卡洛斯脸色一变,立即跑向甲板,此时此刻甲板的门破烂不堪,随便一踹就轰然倒塌,他来到甲板上,发现海面上还是一片狂风骤雨,而他又清晰地听见了脚底木头断裂的声音。
只能跳海了!
伊卡洛斯纵身跃入海中,随即紧紧地抱住了一块浮板,勉强够他整个人爬上去。伊卡洛斯刚刚休息一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一阵溺水的错觉涌上心头,他用力地猛咳几声,然而他喉咙里并没有海水。
他摸了摸嗓子,突然意识到应该是其他的三个人中某个人溺水了。
不要告诉我……你们有人不会游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