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寺庙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大少爷,帕南寺的圣佛大会要开始了。”
陈绍摸了摸楚云书的头。“快点去洗漱换衣服,我在下面等你。”
圣佛会是那伽的大日子,自从本土教会被一举铲灭后这里开始全民信佛,佛教和以前的教会相比,简直就是穷人的救世主,寺庙不仅经常向穷人布施,还会定时做公益活动。
小时候楚云书每年都会和阿爸阿妈参加圣佛会,在寺庙聆听高僧讲经,和大家一起吃斋饭,向寺庙捐赠些钱财或物品等。
楚云书快速收拾完下楼,刚才的事只能暂时抛在了脑后。出门时女仆递过来一杯热牛奶,他咕噜咕噜三两下喝完,胃里迅速变得温热,不再那么难受。
草坪上停了一架银灰色直升机,陈绍站在不远处向楚云书挥手,他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飘逸,嘴角勾出迷人的微笑,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潇洒与不羁。
楚云书看呆了两秒,他承认陈绍的帅是客观的,不管是谁都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怎么,是不是被我这张脸迷住了?”陈绍朝着楚云书使出一个k。
楚云书暗忖,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就算长得帅,就不能低调点吗。没理会陈绍的调戏,他先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起飞十几分钟后来到帕南寺上空,接着下降到超低空飞行模式围绕着寺庙附近盘旋。
后面走出俩人从机舱里拖出几个口袋,一打开都是纸币,围绕帕南寺开始往下撒钱,街上围满了人,大部分是穷苦的贫民,这些人一大早便聚集在这里,此刻他们看起来都很兴奋。
布施完成后飞机在一片空地停下,两人从帕南寺正门进入,有几个僧侣在门口迎接他们,往年这种事都是贺建国在做,今年开始都由陈绍出面,这次圣佛会照例给寺庙捐赠了一大笔钱,庙里的僧人对他们不敢怠慢。
圣佛会要开五天,今天是第一天,寺庙周围人山人海,保镖强行为他们开出一条通道,两人在大殿上完香后被领到了后院,寺庙主持亲自接待他们。
内院的茶寮,外人进不来,比起刚才的喧闹这里就显得格外的幽静,小和尚端着茶具炉子,一一摆放到茶桌上,然后双手合十欠身行了个礼,楚云书也跟着回了礼。
“这是庙里的僧人自己种的茶,不知道两位喝不喝得惯。”
“上师客气了,我来吧,我们两个晚辈哪能劳烦上师给我们煮茶。”
陈绍接过烧得滚烫的炉子,把水倒入碧色的茶壶里,再往各自的杯子里倒了半杯。
主持还得到佛堂前主持诵经等仪式,喝完一杯茶便向两人告辞。
楚云书端起桌上碧绿透亮的杯子,笑了笑。“什么时候帕南寺也用上了这么好的茶杯了。”
“寺庙当然不可能用这么好的翡翠做茶具,这杯子是我带过来的。”
陈绍上个月刚好接手了一个新矿,开了上百个原石才出了一些不错的料子,反正他也不缺钱,见着喜欢的都留下来了。
果然,只有这样好的茶具才配得上楚云书那双漂亮的手,陈绍又开始想入非非,想象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握住自己的阴茎,一定会立马硬到不行。真想用这双手帮自己射出来啊,他要把精液全都射到楚云书的手里,把他弄得更脏一些。
陈绍丝毫没觉得在佛门净地想这些污秽之事有什么问题,看着楚云书毫不知情的样子,反倒觉得更加刺激。
楚云书端起杯子啜饮一口,入口有淡淡的甘甜,挺合他的口味,太浓烈的茶他也不喜欢,这种清香的就很合适。
“你家以前是做玉石生意的,对这方面应该很了解,我那里还留了些料子,你什么时候帮我掌掌眼,要是有看得上的拿去做点小玩意。”
楚云书当然知道陈绍在说客套话,贺建国手下就有好几家场口,陈绍作为唯一接班人怎么可能不识货,就算他不识货,他身边随便拎个老师傅也能比自己更识货。
“我好久没接触过这个了,可能帮不了你。”
“没事,我相信你。”
陈绍看出来楚云书是在对他“冷战”,试图以这种方式让自己知难而退,可是陈绍是个越挫越勇的人,猎物越难猎捕,越能激发他的征服欲。
楚云书默默饮茶,陈绍斟茶,一壶茶下肚楚云书感觉胃里是越来越寡淡,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了两声。
陈绍没忍住笑道:“给,先吃个苹果吧。”陈绍手里拿着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看起来很是新鲜诱人。
“哪来的苹果?”楚云书疑惑。
“昨天的供果,今早刚撤下,放心吃。”
楚云书转头,小茶几上果然放了一盆水果。
“你这算不算偷?主持都没在,私自拿他的东西不好吧。”
“你放心我今天给他们捐的钱可以买下十个帕南寺了,而且你说错了,供品是佛祖的,不是主持的,就算是偷也是我偷的,你安心吃就是了。”
寺庙里的供品撤下来后确实是可以吃的,小时候每次陪父母上完香,僧人就会拿一些供奉过的水果饼干给他。楚云书接过了陈绍手里的苹果咬了两口,腹中的饥饿感总算缓解了些。
这时几个僧侣走了进来,向他们行礼,楚云书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扔也不是,吃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着。
其他人离开后,只剩下一个白袍僧人,这人看着年纪和陈绍差不多,长相俊美,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晶莹剔透,特别是那双微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魅惑中带着几分清冽。
陈绍和白袍僧人熟络地聊着,楚云书听不懂,大概知道是北边的一种古老方言。
从刚才起,两人朝他看了好几次,楚云书不动声色地喝茶,陈绍不介绍,他也懒得主动去结交。
“云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同学洛让,他之前在帕南寺修行。”
楚云书双手合十朝洛让深深行礼,白袍僧人在那伽地位尊崇,他们一般被认定是佛陀的使者,就连主持见到也得礼让三分。
洛让浅笑着,白袍白帽,一身素雅的白色,只有那薄唇带一点殷红,美得像一幅画。
洛让走了后,陈绍满脸吃味地看着楚云书。
“你喜欢他?”
“没有。”
楚云书眼都没抬,转着手里的菩提念珠玩。
“那你刚才盯着他看了好久?”陈绍一把按住楚云书不安分的双手,阻止了他盘手串的动作。
陈绍现在这样倒是让楚云书想起了沈浔知,这两人外貌没有一点相似,但是陈绍的表情和沈浔知吃醋时一模一样,就像个小孩在争糖吃,要是挣不到下一步就该过来抢了。
楚云书认真地说道。“他长得是挺好看的。”
“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一个大男人那么纠结外貌干吗?”楚云书嫌弃地看了眼陈绍。
陈绍摇了摇楚云书胳膊。“我要你说嘛。”
受不了猛男撒娇,楚云书想都没想道。“他比你漂亮……”
陈绍磨着后槽牙气呼呼地瞪眼,楚云书扑哧笑道。“但你比他更帅。”
“真的?”
“嗯。”
听到想听的话陈绍高兴地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他抱住楚云书,充满占有欲地说道:“那你以后不准看别人,看我一个就够了。”
楚云书当然没把陈绍的话当真。“那我还怎么上学?怎么出门?”
“不要去上学了,我养你。”陈绍把人抱的更紧。
“这并不好笑,陈绍。”即使是开玩笑这话也让楚云书不舒服。
“我没有开玩笑,楚云书。”陈绍恼火,为什么楚云书总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自己看着很不靠谱吗?
不开玩笑那就更糟糕了,楚云书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需要你养,我能养活自己。”父母留的遗产多到几辈子也花不完,在钱这方面楚云书还从没吃过亏。
“可是我想照顾你啊,一辈子。”陈绍把头埋在楚云书胸前,这个姿势看着有些滑稽,他的身材比楚云书高大很多,却要做出小鸟依人的姿势。
“现在说一辈子太早了,人生还很长很长,以后你会结婚生子,组建自己的家庭,即使是亲兄弟都有分开的那天。”楚云书苦口婆心地劝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两人中年长的那个。
“楚云书,你别给我打太极,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陈绍在感情上喜欢有话直说,暗示那一套不适合自己,会把人憋疯。
既然要摊牌,索性就摊到底,扭扭捏捏不是楚云书的性格。“陈绍,我也告诉你,我和沈浔知在一起三年,我们是正式的恋人关系。”
陈绍身形定住,皮笑肉不笑。“那又怎样?”
楚云书感到头痛,陈绍这样油盐不进,自己是否有必要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请你以后不要再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了,也不要对我做一些让人产生误会的行为。”
话说到这一步,一般人也就明白了,不会再死缠烂打,可是陈绍不是一般人。
“你很喜欢他?”
“是……”
“你们结婚了?”
“没有……”
“你们睡了?”
“……”
楚云书眼神闪烁没回答这个问题,这已经属于个人隐私了,也不知道陈尚为什么会在佛门净地问出这么露骨的问题。
即使早已猜到,陈绍也无法说服自己不在乎。他就知道,楚云书心软,那小子一看就是个花言巧语的,随便说点好听的假意关心几句,就会让人上当。
“楚云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爬上男人的床吗?”
陈绍的咄咄逼人激发了楚云书的逆反心理,他立即反应过来,陈绍凭什么用这么尖锐的问题逼问自己?他有什么立场?
“陈绍,我和沈浔知的事,麻烦你不要再管了。”
“我不管谁管?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沈浔知定居q国,再不回来?”
“我没这样说。”
“可是你这样做了!”
在陈绍看来,楚云书简直是绝情寡义,好歹十几年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但他更气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强行把人留在身边。
只要想到楚云书和其他男人睡了,还要为了这个男人抛下自己,抛下过去,抹杀掉曾经的感情。陈绍全身血液沸腾,嫉妒战胜了理智,他控制不住体内的冲动,一拳打在茶桌上,“砰”实木的桌子立即出现了两条裂痕。
楚云书冷着脸看陈绍发疯,不可否认陈绍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像是失去控制的凶兽。“陈绍,你冷静点。”
陈绍转了转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冷静地看着你跟野男人私奔吗?”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楚云书心里很不舒服。“陈绍,请你注意措辞,沈浔知是我的恋人。”
“那我是什么?”陈绍逼问。
“你说呢?”楚云书也学陈绍说出模棱两可的话。
陈绍稍一用力,茶杯碎在了手里,顷刻间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下来,滴落到地上。
这种情绪化的行为无疑给楚云书带来了心理上的负担,他不再说话了,现在激怒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好处,远离才是上策,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怎么,怕我?”
楚云书不置可否,怕也只是正常条件反射,逃跑是人类面对危险事物的本能反应。
陈绍靠近他,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要总惹恼我。”
这警告犹如恶魔的诅咒,明明什么都没做,生杀大权就交到了别人手中,楚云书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离开那伽。
“先吃饭吧,你不是肚子饿了吗?”陈绍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体贴入微温柔,关怀备至。要不是桌子上的裂痕和地上的血迹,楚云书差点以为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
饭菜被一道道摆上桌,虽然是素斋但都做的精致可口。楚云书不在状态,随意吃了点就饱了。
临近黄昏,夕阳映照下的陵园更加沉静,橘红色应该是很温暖的颜色,但这种颜色变成了夕阳时,却让人感觉孤寂,有一种命定的悲凉。
楚云书跪在墓碑前,回那伽半个多月才来祭拜父母,他感到很抱歉,他像一座雕塑,安静地跪着,默默陪伴。
陈绍倚在不远处的树下等待,不经意看了眼手表,吸到一半的烟头被踩灭,他走到墓前。
“叔叔阿姨放心,我会像小时候承诺地那样,保护云书一辈子。”
陈绍小时候确实说过这种话,在父母面前楚云书不想辩驳其他,任由他而去。
“哑……哑……”
天色渐暗,远处的树上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这声音凄厉悲伤,听得人心里发毛,荒凉空旷的墓地增加了几分诡异。
“该走了。”陈绍向仍然跪在地上的楚云书伸出手臂。
楚云书抓住陈绍的手掌,对方稍用力把他拉了起来,跪的太久腿发软人往前栽去,幸好陈绍揽住了他的腰才稳住身形,这姿势很是亲密,楚云书有点抗拒,陈绍凑到他耳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别动,三点钟和九点钟方向有埋伏,他们手里都有枪。”
气氛霎时紧张,陈绍感觉到楚云书身体变得僵直,他紧紧护着怀里的人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车子离他们还远,陈绍并不打算等保镖过来,这几个小喽啰他可以轻松解决,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人,他就有所顾虑了。
思忖间,一声枪响打破了墓地的沉静,陈绍抱着楚云书滚下了一个坡道,两人倒在沟壑里,
这里是盲区,埋伏的人看不到他们不敢贸然出来,陈绍让楚云书别动,他闭上眼仔细听着树丛里的沙沙声,多年丛林作战经验让他很快辨别了敌人的方向,他以猎豹般的速度迅速出枪解决了几个,那些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已经命丧黄泉,剩下的人可能是被吓怕了,端着机枪就对着他们的方向疯狂扫射。
“妈的。”陈绍骂了一声,赶紧趴下护住楚云书的身体。
空气中又是多声枪响后归于平静,陈绍的人都是专业训练过的,作战能力强悍,转眼就解决了剩下的埋伏。
“大少爷,您受伤了。”看着陈绍手臂上一大块血迹,赶来的几人皆是惶恐不安。
“没有中弹,只是被碎片割伤了。今天的事给我查清楚。”
陈绍的眼神森寒刺骨,让人毛骨悚然,子弹碎片割开了他的袖子,布料和血液已经凝固在一起,额头上也有个小口子,鲜血汩汩往下滴落,看着渗人。
楚云书从来没见过陈绍如此狼狈的样子,而且这个人刚才是用生命在保护自己,他于心不忍,突然好后悔上午说了那些绝情的话,陈绍当时一定伤心到了极点才会失控,想到这,楚云书又开始自省责怪自己。
他伸出手撩起陈绍的额发,心疼地问。“疼吗。”
“你没事就好。”陈绍抓住楚云书的手,紧紧握住,生怕再次失去。
上车后陈绍的伤口被简单处理了下,他和楚云书从刚才起就十指相扣,没分开过。山路不平,汽车一路摇摇晃晃,楚云书很快就倒在陈绍肩上睡着了。
陈绍轻轻刮了下楚云书的鼻子,他现在仍一阵后怕,他恨楚云书的绝情,却不希望楚云书受一点伤害,这是他早已认定的人,就算是被欺负也只能让自己来。
陈绍手臂的伤口不浅,医生给他缝了几针才上药包扎,额头的伤稍微轻点,只上了药缠了一圈纱布。
“陈绍,谢谢你。”
“你要真想谢我,就亲我一口当谢礼吧。”陈绍半靠在床上,都这么狼狈了还不忘调笑。
不过这狼狈也只是楚云书单方面认为的,这点伤对于陈绍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只有越严重才能引起楚云书的愧疚,男人的愧疚感利用好了,回心转意也不是不可能。装病真能拉近两人的关系,那何乐而不为呢。
陈绍终究算错了楚云书的想法。“陈绍,以后你别这样了。”
陈绍笑容逐渐消失。“怎样?”
“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不要这样拼命保护我了,生死有命,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伤,那样我会很难受,比直接伤在我身上还难受。”
陈绍满脸是血的样子,让楚云书又想到了父母中枪的场景,他当时差点以为陈绍也要离他而去了,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下就吓出一身冷汗。
“你就这么急于和我划清界限吗,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吗?”陈绍勃然大怒,额头上的纱布渗出了鲜红一片。
知道陈绍误会了,楚云书赶紧解释。“你别激动陈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害怕失去你,就像我害怕失去阿爸阿妈一样,我真的不敢想象你要是也不在这世上了,我我该怎么办。”
“真的吗?”陈绍将信将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永远平安快乐。即使我不在你身边,只要看着你好好的我也心安了。”这六年来楚云书都是以这样的心态自处的。
“朋友”俩字触到了陈绍敏感的神经,去他妈的朋友,陈绍在心里骂道。想了下现下不是计较这事儿的时候,这段时间他也看清了,楚云书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适当卖乖装可怜才是上策。
“云书,我头好晕……”陈绍虚弱地闭着眼。
“你躺着别动,我叫人来给你换药。”纱布被浸透,楚云书赶紧按下召唤仆人的铃铛。
两个女仆才刚进来,就不明就里地被陈绍喝退了下去。
“云书,我要你给我换,我不要她们。”
陈绍可怜巴巴地望着楚云书,和刚才喝退女仆时凶狠的模样判若两人,变脸之快令人折服。
“可是…我不会。”楚云书这辈子就没伺候过人,更别说这种技术活了。
“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陈绍当然知道楚云书不会,就因为他不会,自己才能享受到这独一无二的服务,专属于陈绍的特殊待遇。
楚云书虽面有难色,也还是按照陈绍的话端来了换药的工具。
“先把头上的纱布拆了。”陈绍靠在椅子上,一副任由摆布的姿势。
楚云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纱布外的胶布给撕开了,撕的时候力道没掌控好,碰到了里面的伤口。陈绍“嘶”地叫出了声。
楚云书手停在半空不敢动了。“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了,对不起啊,我都说我不会了,我还是叫人进来帮你换吧。”
“别,我不疼,你继续。”陈绍确实没感觉多疼,这点伤跟以前相比不足一提。刚才故意叫得大声是希望引起楚云书的同情,没想到把人吓到了。
接下来陈绍没有再出声了,楚云书接着拆纱布,温凉的手指在脑袋上轻柔地操作,指尖不时碰到皮肤。陈绍感觉被碰到的地方都痒痒的,需要更多触碰来缓解这种痒感。
离得太近,陈楚云书呼出的热气刚好喷在陈绍脸上,高度集中的精神让他整个身体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完全没有发现陈绍某个地方已经支起了帐篷。
“用棉花蘸碘伏给伤口消毒。”陈绍继续引导。
前后涂了五六次才将伤口清理干净,接着把透明的药膏轻轻地涂在了伤口处。贴纱布时又耗费了很大的力气,等一切弄完楚云书鼻尖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呼,楚云书舒了一口气。重新贴好的纱布,虽然没有之前医生贴的整齐,但是也算不错了,毕竟是第一次做照顾人的事,心里生出了小小的成就感。
做完这些,楚云书就回了房间,累得瘫倒在床上,从早上折腾到天黑,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他都来不及每件去捋清。
晚饭的时候没什么食欲吃的少,现在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楚云书有胃病,规律饮食就没问题,一旦不好好吃饭各种状况都会跑出来。
他赶紧爬起来找胃药,上次女仆帮他收拾行李时也不知道放哪里了,他打开抽屉一个个翻找。
终于在角落的柜子里找到了,同时也看到了他的手机,这手机前几天被陈绍藏起来,没想到就放在眼皮子底下。楚云书想起好几天没有跟沈浔知联系过了,他赶紧开机打了个视频过去。
“浔知。”
“云书,你的病好了吗?你怎么会突然生病呢?我打你手机一直关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一直不理我,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你吗?”
沈浔知疲惫不堪的脸证明了他最近过得不太好,他捧在心尖上的人,以前分开半天都受不了,这次居然消失那么多天,如果楚云书再不找他,明天他就要去那伽找人了。
沈浔知炮语连珠说了一大堆,楚云书认真的听着,只要想到男人的温柔和深情毫无保留地给了自己,心里就柔软成了一团棉花。
楚云书想两耳光把自己打醒,已经拥有了这么好的沈浔知,居然还不满足,面对陈绍的纠缠,他起过动摇的心思,特别是陈绍为了救他受伤的时候,有瞬间他产生了一个恶念,要是没有沈浔知,现在他就不用这么纠结,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陈绍。
这简直就是对沈浔知的背叛,对三年感情的亵渎,楚云书无法原谅自己,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也毫无察觉。
“浔知,我很好,你别担心,只是我这边发生太多事情,毕竟六年没回来,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楚云书不擅长撒谎,他在详装镇定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破绽。
“云书,要是遇到什么事,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分担,而不是选择一个人去扛,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你要再像以前那样疏远我,和我生分,我就真的生气了。”
沈浔知看出了楚云书状态不对,但三年恋人关系他比谁都清楚对方的性格,楚云书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逼他。
很早以前他就明白楚云书是个没有安全感,同时对自由追求很高的人,他不喜欢被束缚,被掌控,他希望自己的朋友也好,恋人也好,都要给他足够的舒适空间,如果谁让他有一点不自在,楚云书就会马上和这人划清界限逃得远远的。
沈浔知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有了楚云书恋人这个身份,这三年来他把体贴,善解人意,听话做到了极致,楚云书才全身心接受了他。基于这点,不到万不得已沈浔知不会做出逼迫楚云书的事。
“浔知,你不用担心,我很好,我就是……看到以前的人和事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想到了阿爸阿妈……总之我会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赶回去好吗?”楚云书语气里有疲惫还有恳求。
“云书,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沈浔知笑着安慰他。
这段时间两人状态都不好,皆是一脸疲累,聊了一会便结束了通话。
转眼又过了几天,院子里的南烛花已经开得朵朵饱满艳丽,到了最佳观赏时间。
过惯了特种兵般的作息生活,陈绍一大早就醒来,女仆伺候他洗漱完毕问他是否需要把早餐送到房间。
陈绍拒绝了,他觉得和楚云书一起吃才更有意思。
“你进别人卧室是不是从来都不会敲门。”楚云书刚出浴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不速之客。
“小时候你进我屋也没有敲门啊。”陈绍挑眉看着楚云书,眼神从刚才起就停留在那苍白纤细的足踝上,刚洗过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痕顺着白皙的脖子一路滑进宽大的浴袍。
楚云书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沉着脸说道:“小时候是小时候,我们现在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权。”
“哦?我没有什么隐私啊,就算有,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云书,难道你有什么秘密怕人知道吗?”
楚云书擦头发的手一顿,详装镇定道。“没有,我能有什么秘密。”
“哦。”陈绍刻意拖长了这个字。
楚云书总觉得陈绍的神情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他吹干头发后到衣帽间换衣服,犹豫再三按了反锁。
想起楚云书刚出浴的样子,陈绍身下沉睡的巨龙逐渐苏醒,男人这个年龄正是血气方刚随时发情的时候,距离上次做爱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这些年,陈绍从不压制自己的欲望,自从楚云书回来好像一切都变了。
陈绍现在就一个念头,他想把楚云书按在床上狠狠地侵犯,哪怕楚云书哭泣求饶也绝不放开,对,他想强暴楚云书,占有他,他要用巨大的肉棒把那淫荡的肉穴插得喷水,合不拢的洞口不断流出精液。只是想想下面就鼓起了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