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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陈霄把他随手一扔,回头望向还沉浸在成功得手喜悦中的李师兄。

只见一时间他的面色从喜到惊又到恐扭曲成一张诡异的表情。

“你,你……”望着陈霄冲李师兄奔袭而去高大的背影,张师弟颤抖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就晕厥过去。

陈霄速度极快,一眨眼功夫就出现在李师兄的面前,在他的惊恐怒吼中,几拳了结了他的生命。

“你不是剑修!陈霄,你这个叛徒!”

剑修?他自然不是,凌云宗谁不知道他陈霄没有半点剑道天赋,一个剑修可不会拿陪伴一生的剑挖矿。

陈霄沉默不语,随后转向石壁中散发着光芒的月石,几拳下去砸碎石壁,顾不得飞溅在脸上的石块,把碎石和月石一道装进手中的须弥戒。

等到矿道再次陷入黑暗,他才返回到尸体旁,灵气如绳索射向不远处的另一个人,粘上剑柄拔出插在他身上的剑,抬手握住飞来的剑后给了这位外门师兄几剑,随后又返回张自得处。

对这位刚才心软放水的同门道:“莫怪我,这世道一向弱肉强食,张师兄下辈子可千万不要心软。”

说罢,陈霄捡起他碎裂的软剑,把剑柄处的一段碎剑插进他的心口,见他没有反应,这才蹲下身搜索他身上的物品。

方才他三人打斗中,击碎石壁露出月石,陈霄却不见两人有何反应,更何况他言语试探过两人,他们对师尊和宗主之言没有褪却和畏惧,可见他们身上一定带了什么能够干扰留影阵的东西,让外面的长老们没有办法看到秘境中发生的一切。

所以陈霄才放开了手脚,直接暴露自己不是剑修的事实。

别的不说,练气期内,论肉体强横,这群剑修谁能比得上他。

陈霄从尸体怀中只翻到几只储物袋,并上大比的弟子牌。

不在他们身上,那定在不远处,陈霄思及刚才张自得出现的地方,转身大步走去,果然就在他藏身的洞口下方发现一盏古朴的油灯,可见这便是他要找的物品。

油灯只有一点微光,马上就要熄灭,陈霄捡起油灯,为它续上一点灵力,果然这盏油灯又再度明亮起来。

如此看来油灯的主人便是张自得了,否则他不可能会轻易就给这个灵器续上灵力。

陈霄咧嘴一笑,好宝贝,现在是他的了。

随后握着油灯返回矿道中,把它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然后伪造起李张两人自相残杀的痕迹。

若是以前的陈霄,是做不出这种杀人毁尸的事,可惨魂的悲惨经历告诉他,若是不想沦为他案上鱼肉,唯有狠绝,今日不过你死我活,陈霄若要活下去,自然只有请他们死。

秘境外,当然不止木秋一人察觉到留影阵的异样。

凌云子皱眉,一炷香前记录月石矿洞的留影阵就出现异常,画面扭曲不见人影,只有明明暗暗的水波闪动,那一格光幕亮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又很快暗了下去。

观看光幕记录弟子表现的管事很快就禀告宗主。

宗主颔首,表示知道了,问他是何时出现的异常,异样发生前可看清有人行事不对,又问到月石矿中进去了几名弟子。

管事一一回答后,一旁听完他们问答的凌云子招来统管外门的两位长老,让他们去查清楚方才进去的是哪两个弟子。

这件事透露出古怪,陈霄是他的弟子,虽然不讨喜了点,但一般没有人敢明着面针对他,尤其是外门弟子居然敢对他出手,思起陈霄近日的遭遇,只怕这是有心人在对付凌云宗。

宗主感叹一声多事之秋,遂下命搜查那两名弟子的住处。

却说凌云宗统治下云光城内,一间租给外人修炼的洞府内,一具苍白没有呼吸的躯壳横躺在玉石床上。

秘境中陈霄一剑捅入死去的张自得身躯之时,横躺在石塌上的躯壳突然睁眼,苍白的脸色渐渐回暖,肌肤变得柔软鲜活起来,他从石床上坐起。

陈霄那一剑捅得格外狠,疼啊,真疼啊。

他咧嘴无声大笑,一双眼睛睁得极大,瞳孔放大,显然十分兴奋。

“不愧是老祖的儿子,真狠啊,我好喜欢。”他舔舔嘴唇,发出一声感叹,不枉他舍弃一具躯壳试探,真好啊,剑魔的独子居然不是剑修。

两位外门长老很快就查出方才入了矿洞的两名弟子的身份,亲自前往他们二人的住所搜查了一番。

修士虽有储物袋,但有些东西是带不进秘境中的,在进入秘境时每名弟子的储物工具都被阵法扫过,且此次大比规定只准带灵石自用灵器符箓以及灵药,除此外其余皆不准。

这一搜查果然在弟子房中找到不应有的东西,几块可以在万宝楼中兑换一万灵石的铜牌,一个特殊的传讯灵器,而且有使用多次的痕迹。

几万灵石对寻常弟子可不是小数额,宗门发给内门练气期弟子每月的月俸不过二十块灵石,外门稍少一些也只有十五块而已,这些便足够他们平时修炼用了。

不管这些灵石是怎么来的,但肯定不是外门弟子正常情况下能拥有的身家。

这两样藏得深,套了三个储物袋不说,还在房梁挖了一个洞在里面,要不是长老们神识探查到储物袋的波动,普通弟子可没有这般强横的神识是找不到这藏起来的储物袋。

很快两位长老就折返回来向宗主回禀了搜查结果,把储物袋和传讯器一并交上去。

凌云子冷着脸向他师尊请命亲自彻查此事,得到许可后从他师尊手中接过两物。

木秋扫了一眼神色各异但都严肃起来的凌云宗宗门长老,又挥手招来一旁明显表现出坐立不安的神农谷众人,对凌云宗主道:“师弟,我带他们去别处看。”

宗主思虑片刻,对神农谷众人拱手道:“让诸位看笑话了。”

随即对木秋送出一物,正是连接投石秘境留影阵的分身灵器,他说:“师兄,且去吧。”

木秋随手接过,领着松了一口气的神农谷众人抬脚就走。

恰在此时,时刻关注着光幕的一个管事道:“陈霄师侄出来了。”

木秋闻言脚下一顿,长袖一甩卷着修为没他高的师侄们就飞走了。

凌云子本欲走也停下步伐,回头搜寻一番就在记录月湖的光幕中找到了他。

只见光幕中陈霄现身在月石矿的出口处狼狈逃出,灰头土脸不说,黑色劲装上满是划痕破洞,他捂在右肩的手上染血,一路踉踉跄跄跌进矿洞旁的月湖中。

就在他出来时,矿道处石崩地裂,一道雷光闪烁,几道符箓接二连三跟在他身后炸开,直到他落入水中才消停,这是有人在追杀他?

可并未见着人影。

凌云子就看见陈霄所在的光幕也跟着扭曲起来,顿时心中一紧,显然这是怕有人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躲在矿道口等到激活了干扰灵器才走出来。

可这又有何意义,李风已经暴露,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凌云子还在思考,就见光幕恢复正常,湖面上涌现大片血迹,陈霄犹如落石往水低沉去,在往下就失去了身影。

他脸色一时难看万分,转身唤出飞剑就往存放弟子魂灯的偏殿飞去。

宗主轻叹一声,孽缘,陈霄此子若是还能活着出来,就把他关在师门,叫人看住他,不到金丹不许出去,至少不要叫他轻易死在外头,死在他师尊眼前。

投石秘境内。

陈霄任由自己坠落进湖底,克制着想要求生的本能一路下沉,直到深入水下十米,超出留影阵记录的范围才翻身如游鱼一跃穿过幽幽水草,深入湖中水道。

投石秘境处处都建立得有留影阵,但有几处地方是例外,月湖约八米以下水底正好不在留影阵阵法囊括范围内,所以陈霄才会一头扎回月湖。

月湖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开形似弯月十分好看外不盛产灵物,而且水下暗道众多,流域极广,布置阵法劳财伤神,凌云宗并未收纳妖族弟子,自然也没有弟子闲着无事跳进月湖打斗,因此种种考虑月湖八米之下就未布置的有留影阵。

是以陈霄才在粗粗炼化那盏油灯时,又投喂数百灵石让它吸收,能够脱离一定距离控制住灵器之后,制造出这番被追杀落水的假象。

他也不需要取信凌云宗众人,只要暂时推脱开杀人嫌疑,等到宗门大比之后,他就会离开凌云宗。

不管是血脉禁制,还是他答应孟千秋的事,都等着陈霄去解决。

至于花亦尘和他的本命剑,等到解决完孟千秋的事再说。

陈霄一路闭气下潜,避开湖中低级妖兽和缠人的水草,同时脑海中不断回忆地图,他记得月湖水下有一条通往矿脉的暗河,那盏宝贝还等着他去回收呢。

也不知道是谁出手如此大方,这等灵器随手就能送出去。

湖中幽暗,底下暗河并不宽敞,好在陈霄掉落的位置离暗河很近,他一头扎进蜿蜒曲折的暗河逆流而上。

不多时就再次感应到断开神识连接的灵器,陈霄这才暗自放松,暗河怪石嶙峋,四周死寂幽深,十分让人不适应,他只能摸索着暗河中的怪石向着感应到的方向慢慢游走。

在前行一段暗河之后,暗河渐渐变的宽阔,周遭水流平缓,头顶和两旁石壁被水流侵蚀露出里面的月石矿,柔和的莹莹光芒照亮暗河,一些带着月光的半透明小鱼在他身边游动,陈霄从水中破头而出,头顶是一片空洞的岩壁。

水声滴答,石壁上的月石就像一盏盏明灯他归来的道路,陈霄心情放松,抬手冲大胆地游在他身侧的鱼群抓去。

鱼群被他的举动吓得四散开来,逗得陈霄哈哈大笑,他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窜出去数米。

约摸半柱香后,陈霄来到地图上表明的矿洞中,暗河旁的矿道上长满亮莹莹的蘑菇,大大小小晶莹剔透十分漂亮,一些昆虫窸窸窣窣地在蘑菇和发光的苔藓中穿行而过。

陈霄从暗河中爬出来,随后一屁股坐在河边,把四周许久没有见过生人的虫蚂吓跑。

这里大概是投石秘境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月石矿并不积聚灵气,月湖也没有灵物生长,这些生存在暗河洞中的小东西都是一些低级生物,只比凡间同类厉害一些,随便来个练气小修都能碾死它们。

陈霄被任它们在身旁乱爬,也不理会,自顾自盘腿坐下运功挥发掉身上的水汽,回复刚才打斗流失的体力,治疗身上的剑伤。

却说不被他惦记的花亦尘现在正准备御剑飞行到石山脚下,他也不急着去争抢灵物,挑战同门,只等着第二阶段开启,秘境撤销掉隔离阵法,好翻过石山去寻陈霄。

他不去招惹别人,却有人看到他的身影追寻在他身后一路跟过来。

花亦尘不得不御剑停在半空,对上同样御剑而来的筑基后期弟子。

来人正是同辈的另一个弟子,造化堂莫长老的大弟子,凌云宗新一代大师姐——傅云苓。

大师姐一袭碧绿色女弟子服,秀眉一挑目光凌厉直刺花亦尘,芊芊玉手甩出一柄水剑直指他,脆声道:“花师兄,可敢和我一战。”

花亦尘回应:“自无不可。”

与此同时,孟千秋带着一行神农谷的弟子赶到,正巧撞见这场约战。

他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风吹起他的长袍,只听他高声道:“两位道友,不如加我一个可好。”

约战的两人闻声同时转头,就看见神农谷的弟子们簇拥着孟千秋和他们对视。

花亦尘心中一沉,产生些许不好的预感,看来这场大比只怕另有目的。

“孟道友,为何你们也……”傅云苓秀眉微颦,随后吞下未出的话语,只因孟千秋等人身上挂着与他们同出一辙的秘境钥匙。

不论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比赛场,总归也是宗主同意的。

傅云苓不再多想,遂要开口拒绝,她可没有和孟千秋比试的打算,大比才开始自然要留几分力等到第二轮夺冠。

“不必,孟道友一个医修不善打斗,我等怎好欺负你。”她还未出口,花亦尘就开口拒绝孟千秋的提议。

傅云苓转头看了他一眼,她怎么觉得花亦尘的话中带着刺。

而且孟千秋堂堂少谷主,神农谷的未来主人自然不能只是医修,她曾听闻孟千秋音攻一绝,要说打那肯定是能打的。

“花道友,这是怕伤了我,惹得师弟他伤心吗?”孟千秋取出一张琴盘腿坐下,反问花亦尘。

什么师弟?哪个师弟?

傅云苓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发觉这两人铁定不对付,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姓孟的武器都拿出来了,他这是铁了心要和他们比试,或许只是想和花亦尘比试。

“伤心?这些年我可不曾在师弟口中听说过你。”花亦尘淡淡回他。

孟千秋也不搭话,毕竟他现在确实未参与过陈霄的过去,但不代表他就会把属于自己的师弟让给其他人。

他温和一笑:“花道友这话偏差了,我师弟这些年在你们凌云宗过得可不快活,否则他又怎么会不和你们提他童年旧友。”

这话说的……好招打。

傅云苓心中咋舌,干脆收起灵剑,对两人说:“我还有事,便不打扰二位叙旧。”

说着又回头对花亦尘道:“花师兄,我们改日再战。”说罢便御剑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孟千秋见她识趣离开,挥手对身后跟着的同门道:“你们也离开吧,自己小心些,我与花道友有事要说,莫要弄丢了秘境钥匙,过会儿我去寻你们。”

“是,师兄。”神农谷弟子以孟千秋马首是瞻,自然乖巧听话,眨眼间就消失在林中。

现场只剩下花亦尘和孟千秋两人。

“可敢和我一战,花道友。”孟千秋收起笑容对花亦尘说道。

花亦尘唤出本命剑,御空而立,答道:“自无不敢。”

他不知晓陈霄过去,但有一点他看得出来,陈霄对孟千秋若远若近,两人之间不是普通的师兄弟情意。

陈霄被他拘着闭关三日,而孟千秋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两人在他那间随身洞府说了不少秘话,每回孟千秋来,陈霄都会肃穆以待。

至于孟千秋,此子癫狂,隐隐之间被花亦尘发觉,他看陈霄放佛在看一件可以精雕细琢的物品。

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温和可亲不过是他的表皮,花亦尘可不会让同族小辈落在他的手中。

却说就在两人对上之时,凌云宗宗门弟子门的计分牌收到一条新的规则。

【四:击败神农谷弟子,胜可积三分,败则扣五分。

另:无故不得击杀同门或神农谷弟子,凡杀人者扣除积分,不得参与第二轮比试,大比过后刑堂问责。】

地下溶洞中,陈霄从修炼中醒来,正巧碰上规则更新,他略过有关神农谷弟子的规则,只专注后面的备注,看来是宗主出手了,他们必定看见自己落水的戏码。

否则不会有这条规则,看来残魂说的对,凌云子不喜他,却会护着他,陈霄默然。

随即从洞中起身,准备寻回他和张自得两人打斗的洞口,去拿走灵器,只要他不收起两人的计分牌,他们就不会被丢出秘境,自然也就不会让人知道他两人是何时死的。

就连那盏油灯,陈霄也只准备暂且借用,在离开秘境前,或者看情况过了初赛就把它扔弃。

现在只盼还没有人来这处矿穴。

然而这世界上,越是期盼什么越会背道而驰。

两名内门弟子出现在月石矿入口前。

“穆师妹,脚下小心。”男修护着他口中的穆师妹,用灵力悬浮起一把照明用的火把照亮矿洞的道路。

穆师妹浅浅一笑,柔声道:“师兄你也小心。”

他们两人是一对道侣,现在特意避开可能引起争斗的地方来矿道中躲安静,穆师妹和她的许师兄都不是天资卓越之辈,也没有远大的理想,知道自己修为不行,本来是不打算参加大比的,然而抗不过家中长辈们为他们打算,只得乖乖听话。

既然来都来了,自然也要做些打算。

穆师妹十分喜欢月石炼制的衣裙,干脆拉着道侣两人相伴来月石矿中挖掘月石。

挖掘的月石就算不上交师门换取大比计分,自己留着也是好的,刚好等到结亲的时候,请人炼制两套用月石制作的婚服。

光幕外,记录的管事长叹一声:“怎么又有人进去了,快,去问问进去的是哪位长老的弟子。”

木秋坐在偏殿中饮茶,他身旁是孟千秋的师尊,神农谷谷主的弟子,他的师侄——曲华。

“师叔,喝茶,千秋这孩子怎么一进去就和凌云子道友的长徒对上了,他们可是有什么旧怨。”

木秋接过他师侄的孝敬,回他说:“你是他师尊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

“唉,千秋他……”曲华叹气,他虽然是孟千秋的师尊,但实际上孟千秋都是他师姐也就孟千秋的亲娘在教导,他这个名义上的师尊对他知之甚少。

“师叔你也知道,师姐她一向严苛,千秋在师姐座下长大,和我不是很亲近,我这个师尊实在是名存实亡。”

木秋皱眉,放下茶盏,问道:“怎么?他没有受过你教导?”

曲华苦笑道:“也教过那么一两日。”

木秋闻言,心中一沉,他大弟子确实乖巧聪慧,却是一个实打实追求极致掌控欲强的性子,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亲近的人,孟千秋的爹就是因为受不了她这一点,干脆在外游历一去就是十数年。

他曾经劝过她,看来她是一点没有听进去。

“千秋师弟他琴中藏的有剑?”

身后突然响起几声惊讶的话音。

木秋和曲华抬头,正好看见孟千秋御剑对战。

秘境中,石山脚下。

孟千秋盘腿而坐,铮铮琴音好似催命的武器摧毁掉阻挡它去路的一切,一排排树木被琴音切断,惊得鸟兽四散。

琴音由远而近,一道道音波射向花亦尘,被他持剑逐一击碎随即挥出几剑反击回去,剑光如浪奔涌而出与音波相撞,爆发出一阵破裂的爆裂声盖过琴音,余波摧毁掉周遭山石草木。

飘逸的身影随着剑光一路朝前,花亦尘持剑迫近孟千秋。

坐在地上孟千秋清俊的面上带笑,琴音由缓入急,音符幻化成一只金色巨鹰,巨鹰飞向天空,忽又凌天坠下奔袭而至,张开锋利的巨爪抓向花亦尘。

花亦尘持剑一挡抵御住利爪的袭击,身形一矮被它压迫坠下几米,落了下风花亦尘面色不变,长剑和巨爪相交,数息后,抓住机会避开巨鹰的步步紧逼,一瞬间退后数米。

随后持剑朝天飞去,在巨鹰再度袭来之际,凝练灵气挥出一剑,剑光化作巨刃斩断鹰首后,依旧不停由上而下击向下空的孟千秋。

孟千秋身前显化出一道蛋壳形状的护盾,剑光被护盾抵御,破碎成光点,然而铮地一声琴弦应声而断,急促的乐曲戛然而止。

短短一刻钟,二人便粗粗分出胜负。

孟千秋也不恼,抬手从琴的左侧抽出一把银光凌凌的细剑,站起身随手把琴一扔,仍有它跌落山崖。

“乐器就是这般不经用。”他感叹一声,笑了笑。

对停在半空的花亦尘道:“花道友,就让我用这柄铁器再与你一战。”

月石矿毕竟是被废弃的矿洞,经历过数次劫难,地图上记载的有些通道天长日久饱受地下暗河侵蚀,又失去月石的支撑于是就腐朽坍塌。

陈霄小心翼翼挖开封住的矿道,留出够他通行的道路,随后从通道中走出。

动作轻柔隐蔽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他并不知晓是否有人进来矿洞,但以防万一还是提前做好准备。

离开地下暗河的区域,一路前行,矿道蜿蜒而上,陈霄抚摸着冰凉的石壁,在这空荡死寂的黑暗中行走,不得不感叹岁月的变迁。

听说以前投石秘境很热闹,刚开启的时候来探险的人很多,月石矿这种对修行无用的矿石也有人来挖掘,这些矿道就是当时的修士留下的痕迹。

可惜后来有传闻说投石秘境是问道仙境的子秘境,这处小秘境被几方争夺,里面来探险的修士险些踏破小秘境,外面大能们打的昏天地暗。

几经周折,最后被凌云宗的一个修士夺取了掌控权,从此投石秘境便成了凌云宗内供弟子修炼的小秘境之一。

因为只能在特定开启时间,启动麻烦便又变成大比的场所。

至于投石秘境是否是问道仙境的子秘境,当然不是,否则凌云宗也留不住。

当年一群大能堵在凌云宗山门前要求共享小秘境,不共享也要拥有探索权,上任凌云宗宗主同意了。

最后探索的结果就是传言有误,投石秘境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秘境,除了名字能跟问道仙境扯上联系外,没有其他的关系。

从此投石小秘境便安安心心地待在凌云宗。

修真界这种真真假假的传闻很多,残魂就亲身领略过对问道成仙疯魔修士的恐怖。

只不过不知道后来为何修真界突然安静祥和了一段时间,仙魔两道放下成见平和相处,修士们不在争抢资源,可惜那之后又突然爆发了一场风暴席卷整片沧澜大陆,还让系统0569猛然成长到无人可敌的地步……

这些重要的节点陈霄都没有在残魂的记忆中看到,他知道惨魂隐瞒了他很多东西,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在隐瞒某种可怕的真相。

但陈霄并不需要残魂打着为他好的旗号隐瞒他一些真相,他并非三岁孩童,也不认为他承受不住真相的冲击。

陈霄时常能够感觉到他和残魂的区别,他们明明是一个人,陈霄却不知道为何只有那些可能发生的未来记忆的画面,却没有办法获取情感。

他就像一个看客坐在台下静静看着台上残魂上演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台上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这也是为什么那日孟千秋一开口,陈霄就答应他请求的原因之一。

说回孟千秋和花亦尘二人大战。

花亦尘见孟千秋从琴中取出一柄细剑,并无惊讶,只是对他话中对乐器的厌弃挑了挑眉,他要战那便战就是了。

“花道友,有时候真羡慕你,可以随性而为。”孟千秋修长的手指抚过剑刃,食指轻弹其上,慢悠悠感慨了一声。

随即,不等花亦尘细思他话中含义,他就期身上前,身形缥缈动作迅猛,一剑刺向花亦尘被他用剑挡下,一场激战就此开始。

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下。

孟千秋的剑招没有花俏的地方,劈砍挑刺平平无奇,注入灵力的剑随心而动,短短时间二人就已经交手十数招,两道飘逸的身影打得山崩地裂,光幕外的众人只能窥见一道道残影和他们攻击的波动。

激战中,花亦尘落在树海里,脚悬停在一颗树冠之上,恰在此时孟千秋朝他杀来,手中利刃化成一柄巨大的剑影从天而下,宛若遮天蔽日向他劈来。

花亦尘适时抬手挥出无数的剑光,化作漩涡缠住巨剑的身影将它搅碎,又迎剑而上,一路崩碎剑影。

两人都不是怕死之辈,没有退缩的道理,自然迎难而上。

哪怕孟千秋手中的长剑承受不住暴涨的灵力,在他手中断裂,被他随手一扔跌落树海中,他也没有退后半步,反而抬手挥出一掌,巨大的掌印撞上花亦尘的剑招。

两道猛烈的攻击相撞,剧烈的能量波动瞬间摧毁他们脚下方圆数十米内的树海。

花亦尘身影一闪落在地上,潇潇树叶成雨从天降下,孟千秋降落在他对面。

两人四目相对,孟千秋温和一笑,眸色阴郁,他突然道:“花道友,你可知道是谁给陈霄师弟报名的此次大比。”

花亦尘心中一突,握紧手中木剑,只听孟千秋接着道:“是我啊,我为小师弟报的宗门大比。”

“你意欲何为。”花亦尘问他。

孟千秋笑了笑不答,接住一片落在眼前的嫩绿色叶片,说道:“花道友,你可曾听闻,早年间有传言投石小秘境是问道仙境的子秘境。”

等了一会,见花亦尘不作答,孟千秋慢慢悠悠说道:“传言确实有假,此处并非问道仙境的子秘境,可它啊,确确实实是一个子秘境。”

听闻此言,花亦尘终于做出了回应,直言道:“你进来是为了打开进入另一个秘境的通道。”

“花道友猜错了,不是我,是我师弟——陈霄。”

“只有身为白家血脉的他,才能够打开通往驼峰秘境的通道。”

没等他说完,花亦尘沉下心,提剑攻向孟千秋,被他身影带动的满地的落叶再次飞舞,漫天的叶雨中,他们二人再次战到一起。

树叶挡住了他们的身影,自然也挡住了秘境外诸位看客的视线,叫人分辨不清他们的嘴型,也猜不出孟千秋又说了什么。

“你口口声声叫他师弟,却是想要他的命。”花亦尘冷着脸借着掩人耳目的无边落叶质问孟千秋,一剑刺出,被这位他人眼中柔弱的医修挡下。

孟千秋开怀大笑,眼神冰冷又狂妄,他道:“你懂什么,我是在救他,这世间再没有比我更爱惜他的人了。”

“花亦尘,你以为你来得早就能当他的师兄吗,你错了,命中注定他最后只会是我师弟。”

任谁一转头,偌大一个乖巧听话的师弟丢了都会心痛。

孟千秋还和师弟约好一起去逛人间的花灯节,谁知道转眼的功夫他就和敌人同归于尽,好不容易赶到现场,就碰上师弟身躯开始消散,要不是0569扭转时空,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也说不定。

他千辛万苦才保留下自己的意识让自己在过去的身躯中苏醒。

忍住立刻去找师弟的冲动,照着原本的途径发展,等到进入凌云宗才去找师弟和他相认。

谁知道他竟然不认识自己不说,还对着另外一个早死鬼叫师兄,这让孟千秋怎么能忍。

他捡回来的人,他亲手养育的师弟,他们相伴数百年,这些难道都比不上花亦尘这个早就消失在世间的过客吗?

孟千秋不痛快极了。

若不是发现陈霄记忆缺失严重,让他暂时冷静下来,他也忍不到现在。

花亦尘回以冷笑,他是不懂这个看似温和的疯子在说什么,但他知道怎么刺痛孟千秋。

“只要我在一日,他就会叫我一日师兄,且陈霄他与我的关系,又怎是你能比得的。”

这话虽然刺痛了孟千秋,但他知道陈霄必会走上原来的道路,花亦尘也会死在凌云宗外。

两人都顾忌秘境外观看他们的同门和长老,自觉搅动弥漫画面的落叶,这场谈话还没有结束。

“小师弟若是知道是你把他逼进了秘境,又是你揭露他的血脉可以开启上级秘境的通道,必定不会在与你相交。”花亦尘咄咄逼人。

孟千秋看他一副陈霄长辈的表现,只觉好笑,一个将死之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懂陈霄注定也必须进入驼山秘境,突然有一瞬的释然。

他平静开口:“不,花道友啊,你什么都不懂,我师弟他必然会进入驼山秘境,不是今日也是来日,这是他的命运。”

驼山秘境……投石秘境竟然是驼山秘境的子秘境。

花亦尘瞳孔一缩,沉声道:“你知道他身负遗族血脉!”

这话一出口,孟千秋停住防御的攻势,此刻他终于变换了表情,清俊的脸上布满阴霾:“我师弟,他告诉你的。”

花亦尘不答,站起了身体,手中的本命剑现出原型剑锋开始抖动,灵气催动他周围的细小物体浮动。

木屑落在两人中间,孟千秋注意到他手中那柄换了模样的武器,猛然抬头,一双眼睛通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他怒道:“好啊,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那剑的模样赫然是他师弟陈霄的本命武器,左不过一大一小,孟千秋终于认真起来,旋即他身影如雾瞬间消散在原地,只留下一个一个高的傀儡魔蛛出现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

空中传来他平淡的声音:“今日你必死。”

花亦尘举剑回答:“那便请孟道友赐教了。”

却说,秘境外一片哗然,孟千秋毕竟是神农谷未来谷主,自然是众人的重点观察对象。

凌云宗设立的留影阵光幕原有两处,宗主和长老们观其一,另一处则是竖立在凌云宗入山大殿广场正中央给诸位弟子们观看的。

花亦尘和孟千秋两人相战引来大批弟子们对赌他两位谁胜谁负,谁能想到孟千秋一个医修居然能和修真界可以越级比斗的剑修战得旗鼓相当,实在是让人震惊。

然而这却不是让众人哗然的理由,最让人震惊的是,投石小秘境真的是一个子秘境,还是十大秘境驼山小秘境的子秘境。

而被誉为宗门废材的陈霄居然可以凭借白家血脉开启驼山小秘境。

这实在是一大奇闻,若非时期特殊,各宗封闭山门,只怕这个流言早就传遍修真界,北荒白家的门栏都要被人踏平。

光幕虽没有声音,但凌云宗不少修士早就练就读唇语的能力,青天白日之下,两人停下战斗,各站一旁,外面的弟子们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就有师兄施展读唇术,把两人的对话翻译出来,这才引起全员喧哗议论纷纷。

开设的赌盘也从赌谁胜谁负,第二轮进阶的弟子名单,改换成陈霄是否真的能够开启驼山小秘境。

不少本来有资格参加大比的内门弟子气得捶胸顿足,而外门弟子则深恨自己不努力,错过了又一大机缘。

凌云子从藏灯室出来,知道陈霄还活着安了心,故而关注起另一名弟子花亦的安危,正好撞见他和孟千秋比斗,又把两人的对话看得一清二楚,霎时间又是心中难安。

此等隐秘之事,孟千秋一个小辈怎么可以随口就对人道出,半点警觉心都没有,他若是真的疼爱陈霄为何不隐藏住这件秘事。

“白家血脉当真能够驼山小秘境?”

“孟千秋师侄和陈师侄是什么关系,可是陈师侄告诉他的?”

“陈师侄糊涂啊,怎么可以把这等要事告诉给他人知道。”

“没错,此等要事应该禀告宗门,怎可轻易告知外人。”

凌云子冷着脸看向对陈霄口诛笔伐的长老们,听他们越说越过分,不由冷声呵斥:“够了,我乃陈霄的师尊,我都未曾责备他,尔等莫要太过分。”

等到他们消停了这才又沉声道:“这是我徒儿的私事,且本宗从来没有逼着门下弟子把手中机缘上交宗门的规矩,他说也罢,不愿说也罢,都与尔等何干。”

“更何况……”

凌云子还欲再说,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更何况,这件事若他本人也不知晓呢。”

众人闻言禁声,凌云子回头一看,就见木秋出现在石阶上。

“比起陈霄侄孙,不如请诸位解释一下,是谁把此次大比的内幕透露给门下弟子。”

木秋目光冷冷扫过凌云宗的长老们。

他毕竟是曾经的大师兄,在场的大部分长老都是他调教长大的师弟师妹,长辈被压制住,师侄辈更是不敢多言,现在被他目光扫过让长老们不自在极了,再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

“师兄,可是发生了何事。”宗主知道师兄无故一般不会插手凌云宗的事物,遂问道。

“驼山小秘境的事不知被谁透露给下面的弟子,弟子堂的赌局都开了,如今只怕有心人在弟子中挑拨,引起宗门内斗不说,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凌云宗也不好交代,师弟,封宗吧,秘境关闭弟子出来之前不要让任何消息传出去。”

方才木秋看到孟千秋所为,第一时间就冷着脸往凌云宗长老聚集地赶来,中途却得知下面有弟子在闹事。

而且他们竟然都知道了孟千秋口中的上级秘境是驼山小秘境,顿时眉心一紧,孟千秋和花亦尘两人后面的对话被遮挡,按理说他们不该知道是驼山小秘境。

木秋只好赶过去抓了一名金丹弟子了解情况,谁知道这群小辈们,赌局都开了,这速度快的,说没有人泄密他都不信。

眼看那几名弟子还在闹事,说宗门偏心内门弟子,把这偌大的机缘都给了门下长老的弟子和亲缘。

他不得不唤来执法堂的弟子们,让他们维持秩序,又冷声告诉这群要闹起来的弟子们,内门没去的人多了,而且大比全凭自愿,外门弟子若是想进大比,也没有人拦着他们,大可以直接报名修为达到就可参加比试。

处理完动乱后,木秋这才匆匆赶到,正巧听见凌云子为他不争气的弟子鸣不平,于是开口接上他的未完之语。

宗主神色肃穆,严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对站在一旁的凌云子和木秋道:“徒儿替我看好秘境,师兄请你在一旁协助。”

说完又沉声点了几位长老的名字,对余下长老们说:“我等去去就来,诸位同为宗门长老还望万事以凌云宗为重。”

随后留下木秋坐镇,他领着人就去开启护宗大阵顺带把各项事宜一一安排下去,尽量把危机掐灭在萌芽时刻。

木秋再次放出宝座,落座在首位,眼神幽幽看着光幕中的徒孙孟千秋,他一时有些看不清这个被他养育了几年的孩子,明知道秘境内遍布留影阵,还是把这等重要隐秘之事脱口而出。

说他在乎陈霄这个凡间师弟又不像,说他不在乎,却是他求着木秋解开陈霄体内的第一道封印,若不是孟千秋的请求,他也不会耗费心神解除陈霄体内的血脉封印,也就不会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是遗族混血儿。

一时间木秋眼神幽幽。

凌云子不知道师叔在想什么,看没人在闹事,在场长老聚都端正了神态,四处搜寻落水的陈霄,等待着他的再次出现。

至于那格还处在屏蔽中的格子自然被人忽略,殊不知一只三人小队步了前面那对道侣的后尘,跟着进了矿洞。

却说陈霄一路小心急行,放轻脚步在幽黑的矿道中行走,紧赶慢赶终于在别人发现前来到他存宝物的地方。

此处离他和人打斗的矿道有些许距离,离矿洞出口并不遥远,他撬开遮掩住油灯的石块,从石壁夹缝中取出油灯,准备带着它返回来路,然后在撤消它身上的灵力,解开这一片区域的屏蔽。

让别人误以为它的主人还是那两名追杀他的外门弟子。

一切都很顺利,陈霄拿着油灯打算折返回地下暗河区域,现在只差他计算好留影阵的距离,就可以安然渡过此番危机。

恰在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矿道中回荡。

陈霄心中一沉,连忙遮蔽住灵器的光芒,又翻身躲进一旁矿洞上方的一处隐蔽的缺口,一身玄色外衣和周遭黑暗融为一体。

不多时,三道人影从矿道旁的岔道口匆匆走过,一道娇俏的少女声音带着怒气说道:“等我寻到他们定要他们好看。”

亮眼的光芒把她和她身旁的两名同门的影子拉长,陈霄挂上方的在石洞中,瞧着光芒一闪而过,拐进前方的岔道中。

一道温和的青年男声在安慰方才怒言的少女:“师妹别气,这回我们肯定堵住能他们。”

另一道年轻活泼的女声和男声一道响起,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没错,我们三个齐心一定能叫他们有进无出,等到时候就抢了他们的木牌,叫他们被驱逐出秘境去丢人现眼,师妹你就等着看他们……”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陈霄的耳中,他又等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才从藏身的石洞中跳出,拿着灵器往身后的黑暗中走去,和三人所行方向背道而驰。

他方行进不远,就被矿道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碎小的石块和尘土从头顶掉落,陈霄稳住身形抓住一旁石壁上的凸起物来保持平衡。

约摸过了五六十息,这种不平常的颤动才停止。

陈霄本来不愿去招惹这群人,听他们的言语中,前面进来了一队,后面的三人又是来寻仇,最少也是五六个人在矿道中打斗,看他们的方向,是要去主矿道之一。

如今不知道用了何种灵器打斗的动静居然让整座月石矿都跟着震动。

这群人就没有想过一个不好,打塌了主矿道,月石矿跟着坍塌,他们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陈霄一边暗骂一边转身就往回走,途中还能感受到矿道的不平稳,他不由怒上心头,看来这群人是真不怕死。

预料之外的不怕死之辈打破他的计划,矿道通往地下暗河的地方因为长年累月受河水侵蚀格外脆弱,现在他再次返回地下暗河的通道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果然越往前走,矿道越宽广,掉落的石块土屑越多,陈霄从须弥戒中取出孟千秋当日送他的法器,神色复杂地看了一会儿,这才坚定地把它覆盖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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