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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转校生

 

很显然,他还没有适应宿舍多出一个人。

“司炀,我的床湿了,没办法睡了。”

黑暗中大概能够看出对面的人的轮廓,正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你尿床了?”刚被吵醒,司炀完全不经大脑,说出来才发现自己有多离谱。

纪策也被这句话震惊住了,一方面是怕自己直接忍不住骂人,另一方面想要不伤他自尊的委婉的说他智障。

好吧,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骂人。

“我喝水,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最终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忍住翻腾的情绪。

“那,你要来我床上睡吗?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司炀此刻迷迷糊糊,完全忘记洗澡时发生的事。

不怀好意的纪策一步一步踏着梯子上去了。

司炀分出半截夏凉被给他,还好心盖在他身上,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盖好,小心着凉。”

在这么小的空间,两个一米八甚至以上的大男生稍微一有动作就会碰到对方。

此刻的纪策不说是浴火缠身,也差不多。

尽管空调还开着,他身上仍然很热。一上来,司炀就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热气。

相反的是,司炀身上凉凉的,刚洗完澡,皮肤光滑紧致。可能是沐浴露太过劣质,洗澡的时候还是浓郁的香气,用水一冲,香气随着泡沫不见了。

“你冷吗?要不要关空调?”纪策从身后握住他微凉的手臂,感受掌下细腻的皮肤。

手心的温度很高,没一会儿,那一块就热起来,燥热传遍全身。

“我不冷,空调我设置定时了,十二点关。”

司炀小心翼翼翻了个身,面对着纪策,也学着他的动作,碰了碰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很热?我都能感觉到你身上的热气了,要不空调开低点?”

原本就不怀好心,他的动作更是无异于火上浇油。明明宿舍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说话声音却都很轻,似乎怕吓到对方一样。

黑暗,近距离,小声说话,这本就十分暧昧。

纪策不由分说,直接把司炀拽到自己身下,贴在一起。

他的头埋在司炀肩窝处,嗅着上面残留的洗发水的味道。

洗澡的时候,那些味道明明十分刺鼻,在这个人身上却莫名勾人。

活了这么些年,这种事情,司炀一天体验两次,此刻已经有点麻木,“纪策,我好困,想睡觉。”

热气洒在耳后,酥酥麻麻的,腰不受控制向上弹动,恰好撞到某人的硬挺。两人都愣住了,在黑暗中对视。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司炀觉得大事不妙,左右摆动,挣扎着想要逃出他身下。

“嗯,我下面好难受,你帮帮我。”纪策知道耳朵是他的敏感处,偏偏紧贴着他耳朵喘息,捉住抵在肩膀上的手向下探。

软热潮湿的手心刚一触碰到坚硬滚烫的性器就想要逃离,可是上面覆着的紧握着的大手根本不容他一点逃脱,一边舔舐着敏感的耳朵含糊不清地哄骗他,一边带着他的手给自己打飞机。

肉棒前端早已激动不已地渗出些许液体,上下撸动更加顺滑。看不见的时候,触感更加明显,上面的青筋一条条暴起,仅凭抚摸也知道它十分狰狞。

司炀一点力都不敢用,生怕脆弱的东西断在自己手里,挣脱不了,只好麻痹自己。

只是帮他打个飞机而已,以前也听过别人互打,没关系的……什么东西!谁家兄弟打飞机还带啃脖子种草莓的?!

“纪策,你不要弄我脖子,我帮你撸,你别动我。”司炀用力推开他的头,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空。

纪策肯本不听他说话,视线落在下面,平静地说:“你也硬了。”

你也硬了。

也硬了。

硬了。

你……

“没有,你看错了。”自认为是直男的司炀欲哭无泪,用手抹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手掌本来沾满了性器分泌的液体,此刻全部黏在脸上,似乎还带着温度。

司炀傻眼了,看看手,又看看纪策,满脸无措。

纪策突然轻笑,开口时带着浓厚的欲望,“好想开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都要硬爆了。”他用食指挑起唇边

“好想开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纪策突然轻笑,开口时带着浓厚的欲望。

食指挑起透明液体,涂在略显干燥的唇肉上。月色清冷而空灵,在此照射下,显得淫乱不已。

“我要硬爆了。”

纪策的大手包住两个人的性器一起撸动,肉棒之间摩擦的快感爆裂,仅仅是心理上就已经非常刺激。手掌处的茧子按在娇嫩的龟头处,刺痛感传入大脑,叫嚣着停止。

后背上的肌肉随着他动作不停变化,上面出现几条红痕,透着丝丝红色,身下的人完全承受不住如此快感。

等到两人快要达到临界点时,纪策突然停下,司炀睁开含着水汽的眼睛,似乎要哭出来,带着迷茫,似乎在问为什么要停下来。

呼吸交缠,额头相抵,司炀以为下一秒嘴唇也要贴在一起。

“想射吗?”纪策控制住自己想要亲下去的冲动,蛊惑他。

“想,你快点继续。”司炀难耐地扭动身体,说话哼哼唧唧像是在撒娇。

“求我啊,求我就让你射。”纪策轻轻搔挠他的会阴处。

此刻的司炀完全就是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给射就是大爷,什么都不管不顾,故意软着嗓子,手臂施压,伸出舌尖轻舔他的唇,“求你了,让我射吧。”

舌尖触碰到嘴唇的那一刻,纪策触电一般,下身又肿大一些,手上的动作继续,黏液的声音充斥两人耳中,司炀甚至怀疑隔壁会不会也能够听到。

想出声提醒也没有机会,因为嘴巴被堵得死死的,软滑的舌到处闪躲,却还是逃不过被纠缠被吮吸,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

最后,司炀已经记不清这场淫乱的闹剧是怎么结束的了。总之,第二天身上十分干爽,没有任何黏腻的地方,要不是照镜子发现自己脖子一个个红色痕迹,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骄阳烈日之下,燥热无比。光是站着就汗如雨下,更别提进行跑步这种运动了。

本来怀着侥幸心理的众人在听到体育老师宣布跑步的时候心如死灰,操场上一片哀嚎。

这位体育老师上课方式就是先跑三圈,然后解散自由活动,并且每次上课和下课前都会点人数。

总的来说,除了跑三圈之外,体育课是非常轻松的一门课了。

唐安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司炀,略微担忧,“要跑步了,你真的不脱掉外套吗?”

“我不热。”一滴热汗顺着额头流下来,司炀咬牙坚持,同时恶狠狠地瞪了眼身旁的人。

纪策正专心致志用脚碾磨一颗小石头,似乎想把它磨成粉末,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尖,“我和你去跟老师请假。”

说完,便拽着他出了队列,直奔老师走去,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留。

此刻,队伍已经跑起来了,原地留下两个人,还在拉拉扯扯,老师走过来问:“你们两个怎么不跑?”

纪策搀着司炀,“老师,他生病了,我想带他去校医室。”

老师上下打量一番两人,指着高高竖起的领子说:“就你这身,没病也捂出病来了。”

司炀早上起床,发现脖子胸膛布满暧昧的红痕,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是只有一个两个,还能说是蚊子咬的,这么大一片,更别提有些红到发紫。只能在炎热的夏天穿上校服外套,把拉链拉到最上面,连下巴都可以埋进去。

一大清早,他穿着这幅装扮来到教室,唐安奇怪地问道:“司炀,你怎么了?穿成这样不热吗?”

司炀板着脸,假装咳嗽几声,一副很虚弱的样子,“我昨晚上踢被子,感冒了。”

“感冒……也不用穿这么多吧,”唐安狐疑地看了圈被重点保护起来的脖子,“你吃药没?”

眼神停留在脖子的时候,司炀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了,“吃了吃了,我先睡会。”

幸好教室有空调,穿着外套也不会很热,只是无一幸免,被老师们“关心”。叫起来回答问题,再问一下为什么穿这么多。

好不容易挨到最轻松的体育课,却忘记了还要跑步。司炀看到自己身边若无其事的纪策就来气,几次三番告诫自己,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友善,和谐,友善,和谐,友善,和谐……

不管老师怎么质疑,纪策一口咬定他就是生病了。

熟知同学们的小心思的老师撇撇嘴,摆摆手,无可奈何,“行行行,你生病了,去校医室吧。”

临走前,纪策还纠正他,“是司炀生病了,不是我。”

本来都已经大发慈悲放过两人,谁知这小子还敢纠正我?老师吹胡子瞪眼,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就要跟他理论理论。

司炀狠狠掐了一下他,眼神凶狠,很难说没有报复的心思,冲老师虚弱地笑笑,“谢谢老师。”

两人走远,离开老师的视线范围之后,司炀立刻嫌弃地推开名义上扶着他实际上紧紧贴着人乱吃豆腐的纪策。

环顾四周没有人,他拉开拉链,脖子上闷了一层汗,上面的吻痕让人生出些许不适。虽然拉开拉链也没有很清凉,好歹不那么热了。

纪策很有眼力见,想要帮他拿脱下来的外套,连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司炀甩到一边。

很明显,这是被嫌弃了,换做别人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他是谁啊!纪策!史无前例厚脸皮第一人,他一点不尴尬,反倒死死盯着司炀胸前。

那里的衣服被汗打湿,白色的t恤呈现半透明的状态,隐约看到下面的肉色,鼓起来的肉球将衣服顶起一个小尖尖,尤其是他现在正因为炎热的天气与愤怒而大口呼吸,胸膛起伏很大,更加明显。

“对不起,我不应该咬你脖子的,下次一定不会咬脖子了,”纪策扒开领口,露出脆弱的颈侧,“要不,你咬回来?”

司炀深吸一口气,移开眼不看他,生怕多看他一眼就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对他大打出手。

空气似乎被热气灌满,变得浓稠燥热,他烦躁地扯出一只外套袖子给自己扇风,还一不小心扇到自己脸,心中的怒火充满整个胸腔。

他现在正处于狗路过都要挨打的阶段,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惯会惹火人的。

教室中还余下丝丝清凉,和外面的大蒸炉简直天差地别,司炀一头扎进里面,完全不想出来。

等他内心平静下来,环顾四周发现那个跟屁虫不见了。

“去哪了?刚刚还在。”司炀自言自语,趴在座位上享受清凉的风,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没再管他。

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早上又要上课,实在没有精力去留神其他的。

正当他意识模糊就要睡着时,脸颊上突然贴上一个湿润冰凉的东西,有水珠顺着脸颊滚落到嘴唇,灵活的舌将唇边的水珠卷入口中。

“你去买水了吗?”司炀睁开眼睛,刚从冰箱拿出不久的可乐瓶上满是水雾。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脖子上留下吻痕。”纪策低着头,很自责的模样。

司炀心肠软,最看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反正自己都爽到了,吻痕而已,过几天就下去了。

“那你以后可不能那样了。”他总是很容易就原谅对方。

他接过可乐,拧开瓶盖,里面的气体争先喷涌出来,冰冰凉凉的可乐滑过喉咙,冰爽中又带着点刺痛。

原本浅色的唇好像涂了口红一样,上面覆着一层水光,肉嘟嘟的很适合接吻,可乐味的吻,野蛮又甜腻。

“第一口可乐两块五,”他喝完第一口,把瓶子递给纪策,“第二口给你喝。”

他原本就是客气一下,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谁知纪策真的喝了。

白皙的手握着深褐色的瓶子,指尖粉红,粗大的喉结上下滑动,连带拉扯着锁骨上一层薄薄的皮肉。

有些色情,昨夜的种种浮现在眼前。

司炀不自在地摸摸鼻尖,视线移开看向窗外。

远处操场上有不少人,由于隔得太远,变成了一片片黑影,不停晃动。

耳朵突然接触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司炀被吓得往后仰,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始作俑者,可乐瓶身上的水珠滑落至耳垂处摇摇欲坠,将要滴下来的水珠最终被纪策接住。

他伸手捏了捏软嫩的耳垂,湿漉漉的,仅仅揉捏一会儿便红了。

“你还有耳洞吗?”纪策凑近,惊讶地问道。

“嗯,初中觉得很酷就打了。”司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耳洞这种略显叛逆的事物放在他身上实在是太过违和了。

唐安发现的时候震惊了好久,“我以为你是个乖乖的好学生,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潮流。”这是当时他的话。

“为什么不戴耳钉?”耳垂手感太好,纪策完全不想放手,“如果是你戴的话,肯定会很好看。”

“当然是学校不允许戴,”司炀有些不乐意了,偏头挣开他的手,“你要把我耳朵揉烂了,快松开。”

他拿过剩了一半的可乐,没一会儿就喝光了,紧接着打了个嗝,甜腻的可乐味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饱了。”

软红的舌尖探出,将唇周沾上的可乐卷入口中,司炀倚在后桌上,闭上眼睛,一只手轻拍着肚子,像只餍足的小猫,下一秒就要呼噜呼噜睡着。

半晌,睁开眼睛发现纪策还站在自己面前,司炀手撑着下巴,仰头问他:“你是护卫吗?”

他看起来很困,眨眼的速度都比平常慢了些,上扬的嘴角和眼角仿佛一把小钩子,诱人而不自知。

“我想亲你,”纪策说出内心的想法,毫不遮掩,“可以吗?”

这句话一出口,司炀觉得周遭空气开始升温,身上阵阵燥热。刚下肚的冰凉可乐开始蒸腾,只余下糖分黏在嗓子处,令他说不出话,不管是想拒绝,还是想要同意,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看他。

他不想主动,不敢主动承认自己对于这种亲密不讨厌,甚至于是渴望。他想要更多,更多拥抱,更多亲吻,更多触摸,更多……

纪策居高临下看着他,将眼神中的渴望看得一清二楚,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要遮掩的打算。

教室角落中的摄像头闪烁着红点,将定格的两人记录下来。对视了半晌,谁都没有动,他等着他的开口同意,他等着他立刻亲吻,最终还是纪策败下阵来。

纪策拉着他来到后面隐蔽的储藏室,是用来存放卫生工具以及学生们桌洞里放不下的课本。

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基本没什么光,一片昏暗,非常适合小情侣偷偷摸摸做些事情。

稀少的光线增添了几分隐秘,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生怕打破这暧昧的气氛。

“你想要吗?”纪策和他四目相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可对方依旧那副样子,拿一双湿润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不作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吻是急切的,充满情欲的,想要吞噬一切的。纪策嘬咬着他软嫩的下唇,直到麻木仍然不放过,绷紧舌尖缓慢舔过敏感的上颚,怀里的人忍不住想要逃离令人疯狂的痒意。

司炀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嘴唇如此敏感,敏感到对方只是轻舔就忍不住得手脚发软,只能任由高大有力的男生揽着腰尽情索取。

“纪策……”司炀含糊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流出,“够了,放开我。”

怎么会够呢?怎样都不会够,还想要更多……

被嘬咬的艳红的双唇微微嘟起,望向纪策的双眸含着泪,委屈又勾人。

“你看得我想射。”

“啊?”司炀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了一句,而后反应过来,震惊之余还觉得好笑,“抱歉,我不该看你。”

“我想射。”纪策一字一顿,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司炀有些无语,推搡了他一下,“你不情也注意一下时间地点,好不好?万一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

体育课一般下课比较早,这次也不例外。几个走读的男生打完球回到教室,拿上钥匙准备回家。打开教室门,扑面而来的凉气让人十分舒爽,宛若久旱逢甘霖。

“太爽了!这也太凉快了吧!”

“对啊,外面热死了。”声音有些虚弱,干巴巴的,完美诠释了他这句话。

“不过谁开的空调?”

座位正对着空调的男生看到显示屏亮着,不由得问道。

“可能是司炀吧,我记得跑步的时候他跟纪策和老师请假了。”

说话的人是唐安,他拍着篮球来到储藏室,刚一打开门,就看到话语的两个主角在里面,六目相对,无人说话,唯余尴尬。

就这样沉寂了半晌,还是唐安率先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俩在这干嘛呢?”

“额……找,找书。”因为慌乱而结巴,司炀声音飘忽不定。

和他相处许久的唐安一眼看透他的心虚,左边眉毛高高挑起,“真的?”

储藏室中闷热的空气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凉空气冲散,大概是先前太热,一滴汗顺着额头淌下来,停在眼皮处不肯前进,司炀眨眨眼,湿咸的汗珠进入眼睛,刺激着敏感的眼珠。

“对,司炀在帮我找一本练习册。”纪策上前一步,将司炀挡在身后,声音低沉。

既然纪策都这么说了,唐安毕竟和他不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将手中喝空的塑料瓶投进大大的垃圾箱中。

“你们下课了?”眼瞅着气氛逐渐尴尬,司炀跳出来问了一句废话。

已经适应他时不时蹦出句废话的唐安撇撇嘴,表情无语。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耐心地回答他的废话:“对啊,已经下课了。我先走了,拜拜,回家吃饭咯~”

虽然人已经走远,听不到他的回复,司炀还是低声说道:“拜拜。”

储物室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安静,昏暗,似乎随时等待有人进去。

热气翻腾,路边的树无精打采,就算一阵风吹来,它们也纹丝不动,少年并肩走在树荫下,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树缝落在他们身上。

“都怪你,唐安差点就看到了。”炎炎夏日之下,少年穿着外套属实有些异样,脸上泛着潮红,嘴巴瘪瘪,很委屈的样子。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了。”高大少年没有丝毫歉意,搂着旁边少年的肩膀,笑得格外好看。

“松开我!热死了!”少年打打闹闹,渐行渐远。

一连好几天的雨,带走了独属于夏季的闷热,带来了秋季的凉爽与萧瑟。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国庆假期想要按照法定节假日放七天简直是异想天开,放四天已经很满足了。

司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神色恹恹,和周遭欢呼沸腾的人群格格不入。

“四天假期,这可是四天啊。”唐安因为激动尾音微微发颤,抹了把不存在的心酸眼泪,转头捧起司炀的手,皱巴着一张脸,“司炀,咱们也有放四天假期的时候了。”

“对啊,四天的假期呢。”司炀抽回自己的手,随口敷衍,配了个假笑。

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只有他一个人,住在闷热狭窄的小阁楼,夏天只有一个风扇不停转动,每个夜晚不是和久久不散的闷热作斗争,就是嗡嗡响的烦人的蚊子。

十几年前的老房子了,又是顶楼,防水做得不咋地,下大雨的时候甚至有一个房间漏水,漏水地方周围的墙皮也跟着簌簌往下掉,只能拿个盆在下面接着。

楼道里有些地方也会漏水,刚搬来没多久便下了一场大雨,司炀拿盆在下面接着,结果第二天起来盆就不见了,地上的雨水顺着楼梯淌下去。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拿盆在楼道里接过水,任由雨水混着发灰的墙皮和尘土落在楼梯上。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趁着天晴的时候打扫一下。

相比之下,学校的住宿环境简直就像天堂,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住宿费也不贵,学校食堂也好吃不贵。

一声叹气,司炀趴在收拾好的书包上,一副赖着不想走的模样。

突然想起什么,他站起身去讲台,拿过自己的手机。

还没等开机,纪策就拿着手机过来找他,屏幕上是扫一扫的界面,“加个微信。”

司炀瞥了他一眼,每次看到他的脸都会感叹女娲的不公平。于是他又在心里默默加上一个不喜欢放假的原因,放假就看不到纪策这张赏心悦目的脸了。

两人差不多高,扫码的时候,纪策靠得很近,一手揽着他的腰,只是轻轻放在腰间,并没有什么动作,故意在他耳边说话,“我扫你。”

因为放假,周围的同学情绪都很高涨,有人抱着玩着好的朋友,装作一副不舍告别的样子。

揽揽腰什么的在里面很正常,只是司炀还是紧张地左顾右盼,生怕别人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样子,耳朵也不自然地泛起红。

尤其是在某人嘴唇“不小心”蹭过耳廓之后,整个人像受惊的小猫,瞪大的双眼中盛满了惊恐与不满。

“你这样子很像做贼心虚。”他的反应取悦了纪策,带着笑意说道。

司炀有些恼火,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身边,放在腰间像是摆设一样的手突然扣紧,箍住他的腰。

教室角落里,两具年轻火热的身体紧贴,令人挣脱不开,四周是欢呼雀跃吵吵闹闹的人群。

“你疯了吗?快放开我。”司炀压低嗓音,想挣扎又不敢太大幅度,涨红了脸颊也没用。

前桌的唐安似乎察觉到后面的动静,转身看到两人搂成一团,尤其是司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一时之间懵逼了,“你们……你们这么熟了吗?”

“没有,他加我微信。”司炀连忙解释。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唐安把刚才异样的感受抛诸脑后,咋咋呼呼举着手机也要加新同学的微信。

在学校里憋了两周,站在大门外侧,空气似乎跟内侧完全不同,充满了自由的味道,天也更蓝了。

门口熙熙攘攘,大门两侧全是家长来接孩子,如果不是保安拦着,这些家长们恨不得直接冲进学校。学生们也兴奋地四处张望,寻找接自己的人。

人太多,各种交通工具挤成一团,想走的走不出去,想进来的进不来,学生家长的喧闹声,小贩的叫卖声,车辆的鸣笛声,比鸡蛋蔬菜打折时的超市还要挤。

唐安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向周围拥挤的人群挥手,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好好,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有一个家长伸手想接过自己孩子的书包,恰巧挡在他面前,结果他伸过去跟人握了握手,还点点头,“好,好。”

那家长懵了,也跟着点了点头,胡乱应了声。学生也懵了,瞅了他好几眼。

身后跟着的司炀和纪策面面相觑,最后扑哧笑出声来。

通过又窄又长的人行通道后,离道路主干道还很远,唐安感概道:“许久不见,家长们还是这么热情欢迎我。”

“真自恋,”司炀笑着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咱们去买个冰激凌吃吧。”

虽然已经九月末,但白天天气还是很热,再加上人多,三人身上出了不少汗,黏乎乎很不舒服。

学校斜对面有个冰激凌店,便宜大份还很好吃,而且店里有空调。以往每次放假从学校出来,唐安和司炀都会先去店里买个冰激凌吃,在里面凉快够了再出来。

“卧槽!”

门一打开,冰冰凉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舒服得唐安直接爆粗口,张口双臂,闭上双眼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小店门面本来就很小,他双臂一展,直接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后面跟着的两人自然被挡在外面,司炀推着他的右臂就要进去。

前面正好一个女生要出来,前面有人挡了自己的路,结合表情,很像变态,警惕地看着他,小声说,生怕激着对方,“我要过去。”

“不好意思,你过,不好意思。”唐安立马睁开眼睛,做了个请的手势。

扭头看到剩下俩人在吧台点了三个冰激凌,脸上满是揶揄,司炀开口损他,“哟,享受够了?舍得过来了?”

唐安假装愤怒,手指颤抖指着他们,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有人你们不告诉我,我太痛心了。”

“毕竟是被家长们热烈欢迎的唐先生,哪敢打扰您呐。”

店里人不少,好在大多数人买完就走了,倒也没有很拥挤。三人找个座位坐下来,吃着冰激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吹着凉风,吃着冰激凌,简直不要太爽。

司炀专心吃冰激凌,话都不顾得说,奶白色的冰激凌堆在舌尖,被卷入口中,紧接着又伸出软舌,舔去即将淌到手上的冰激凌。

一旁的纪策明明在和唐安说话,眼神却一直黏在司炀身上,确切地说,是在他不断进出的舌尖,脑子里满是黄色废料。

好想把肿胀的鸡巴塞他嘴里,像舔冰激凌一样舔,马眼里流出乳白色的精液,涂满他身体的每一寸。

想象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司炀好看吗?”唐安鬼鬼祟祟凑在他耳边轻声问。

本意是想吓他一跳,谁知纪策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离我远点。”

唐安缩缩脖子,乖乖坐回自己的座位。

时间差不多了,司炀抽出一张纸,仔细地擦干净嘴周围,以防脸上带着冰激凌残渣到处乱跑,“公交车要到了,我得走了,拜拜。”

唐安骑上自行车,抄了个人少的小道回家了。毕竟大道上太堵了,别说自行车了,就连人都得一步一步慢悠悠挪过去。

好不容易突破拥挤的人群,来到宽敞的大马路上,司炀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电动车,身边还跟着纪策,他不由得好奇。

“你要怎么回家?也是乘公交?”

“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回家吗?”纪策悠悠说道。

司炀愣住了,回头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因为他很清楚,在学校大庭广众之下纪策都敢和他做那些暧昧的举动,如果到了家里,只有两个人在,恐怕会更加过分吧。

但感情上又让他很渴望和纪策的接触,温热的大手在身体游弋的感觉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体验,被抱在怀里肆意玩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完全由对方掌控,甚至连大脑都装满了对方俊美的脸庞,一次次攀上高潮,欢愉与痛苦交织令人欲罢不能。

他出神地望着那张精致的脸,仅仅一张脸就可以勾起他的全部欲望。司炀觉得自己不是个重欲的人,却任由纪策一次又一次索取,一点也不想停止,如果哪天精尽而亡一点也不奇怪。

就比如现在,他想要纪策和他一起回家。

“我们这次放四天假期,你都要在我家吗?”随后,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只有我自己。”

纪策当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笑容耐人寻味,“可以吗?”

对方眼中升腾起的欲望同样刺激着他,恨不得现在脱掉他的裤子狠狠肏,肏到他射不出任何东西,最后鸡巴里只能淌出一小股一小股淡黄色的尿液,看他崩溃地哭。

“那你要不要回家拿你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我家没有多余的。”被眼神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奸了个透,司炀眼神飘忽,根本不敢对视。

“会有人送来的,车来了。”

不远处的路口处停着一辆公交车,趁着车正在等红绿灯的空挡,他们赶紧跑向车站。

“呼,好险,差点就赶不上车了。”司炀擦了擦后颈的汗,拉着身边的扶杆。

乘这趟车的人不少,一眼望去,全是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学生,一上车就开始叽叽喳喳吵不停,司机重重叹了口气,嘟囔着吵死了,只是周围太吵,根本没人在意。

虽说车上有空调,但耐不住人多又拥挤,没多久司炀身上便开始出汗。

车一会儿停一会儿走,再加上旁边坐着的那哥们身上阵阵难以言说的味道飘过来,向来不晕车的司炀觉得头晕恶心想吐。

纪策站在他旁边,本想趁着人多,偷摸做点什么,但是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不免有些担心。

“你晕车吗?”他用手背碰了碰司炀的脸。

两人是一前一后的站着,司炀站在扶杆旁,纪策站在他身后,也抓着扶杆,挨得很近。

当纪策的手触碰到脸庞,难受的司炀索性转过身,面对他站着,背靠着扶杆,双手放在他腰间。

“我旁边这个人身上味太冲了,恶心。”司炀额头抵着他的肩,闻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恶心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平常没脸没皮爱耍流氓的纪策破天荒脸红了,司炀的主动靠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手捏着校服裤搓了半天,最终放在司炀裸露在外面的后颈上捏了捏,力道恰好。

“继续。”司炀低声说道。

“嗯?”

“脖子上的手,继续捏,好舒服。”

幸好家不远,不用乘很久的公交,幸好纪策在这,否则他一定会在车上吐出来。

下了车以后,纪策站在马路牙子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庆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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