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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真心话大冒险

 

蓝曦臣顿了顿,轻轻说:「也许是吧,不然你不会在此出现……。」

突然,蓝曦臣深深x1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魏无羡道:

「阿羡,我喜欢你……。」

魏无羡脸一红,觉得心脏漏了一拍,他想着这蓝曦臣平日就已经笑如春风拂面,声音温柔清朗,够会撩人了,没想在梦境之中竟然如此直白。

「呃……哈…嘿嘿…我…」魏无羡本想打哈哈说,自己本来就是讨人喜欢的,却想到夷陵老祖人人喊打,哪似少年时受欢迎呢?於是,喉头一咽,把那句话给吞了回去,换了另个问题:

「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啊?」

蓝曦臣没有回答,只道:「你跟我来。」

蓝曦臣走到雅室门口,「当年在这里,就可听见你明媚的笑声如铃。」

接着,蓝曦臣带着魏无羡走在白石小径上,「这里,你把被戒尺罚得红肿的手掌举给我看。」

蓝曦臣笑颜绽开,将手伸向魏无羡的头,轻r0u了他的发顶:

「阿羡,你真可ai。」

魏无羡心口一热,身t竟是紧张得僵住了。

蓝曦臣继续说:「你灵敏机智、天赋过人,碧灵湖除水行渊之时便想到能制作引水祟之饵及辨邪物方位的法器,这应该算是风邪盘的前身。」魏无羡没想到蓝曦臣把他当年的发想记在心里。

「s日之征後你义无反顾的站在世家之对立面,力保温氏遗族。……其实你并非叛出,你与江宗主分道扬镳,和江家一刀两断,应只是不愿拖累云梦江氏。即使身在乱葬岗,你依然心系莲花坞。只求自己能护住所有重要之人。」

听到这里,魏无羡已热泪盈眶,眼前的蓝曦臣已然模糊。

蓝曦臣轻轻抹去魏无羡脸上的泪痕,语气温柔道:「阿羡本质纯善,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魏无羡道苦笑道:「变了呀!连容貌也变了……。谢谢泽芜君信我、懂我。这梦,做得值得。」

蓝曦臣笑道:「叔父曾担心阿羡w了蓝家子弟,呵~这话实在说得重些,但我倒觉得叔父有先见之明,知道蓝家一脉就是受阿羡这种x格x1引……而喜欢你的人,也不只我而已。」蓝曦臣在说这段话时,已带着魏无羡走到云深不知处那堵长长的漏窗墙。

蓝曦臣道:「阿羡问我,对你的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我……我其实不知……」

蓝曦臣一个人沿着漏窗的长廊,缓步走向蓝家先祖生平四景的道侣面,停了下来。

「虽然知道阿羡是为了救我,」蓝曦臣轻触着自己的唇角说着,一时竟有些痴了,他道:

「但我……从未有今日这样的感觉,可是……。」

蓝曦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的说:「若你命定之人只能有一位,那并不会是我……。」

魏无羡有点听不清蓝曦臣在说什麽,於是走向他。

蓝曦臣转身面对魏无羡道:「白云苍狗一瞬万千,一生恍如h粱一梦。醒来後你我也都不会记得梦中之事。」

魏无羡笑着问道:「既不记得,又何须有此梦?」

蓝曦臣微微浅笑看着魏无羡:「若是记得清清楚楚,你认为会如何?」

他抬手抚上魏无羡的左脸,深邃的双眸如墨如渊,令人探不进其中难以辨别的情意。他渐渐靠近魏无羡,轻声说道:「不会记得的,否则只是我执更深而已。」

魏无羡望进那深眸里的自己,想看得更清楚些,直到两人双睫相触,不得不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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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蓝曦臣从梦中转醒,如同以往,梦中情节在睁眼的瞬间即如烟消散,不可忆亦不能忆。他起身系上抹额,看向榻边放置着的蓝氏宗主锦袍,青蓝se素绸为底,盘着满满卷云家纹,纹饰上绣着丝丝银线,虽不似兰陵金氏之炫丽夺目,但仍与蓝氏其他弟子及高阶族人不同。蓝曦臣眼睫不明一闪,将其穿上了身。

香炉中残留的是已焚尽之熏陆香树酯,余香仍存,但功效已失。此香中土未产,而是来自於身毒注。蓝家先祖在少年时曾前往身毒求佛,便从那里引进此一异香。建立姑苏蓝氏之後将其收于宗主所持之乾坤袋里,代代私传,非宗主不可得,其他族人亦不知。故蓝启仁不知道,蓝忘机更是不会知道。

当年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蓝氏家主蓝馥存为护书重伤,他交代蓝曦臣带着藏书阁的书籍出逃之际,便先将此香以及引梦心诀授传予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命将不久矣,必须在那之前把所有只能私传给本宗宗主的事情全都告知蓝曦臣。

「……曦臣……涣儿,先祖既能为一人重入红尘,便知道红尘炼心却也难在这世俗中不迷不离。身为一宗之主,背负族人荣辱、大道,即使没有这满满家规,亦不由心。先祖了悟自身,亦替未来蓝氏宗主想全了……。」

蓝馥存艰难的喘了口气,再道:「其寝不梦,其觉无忧?非也,不是不梦,而是不知梦。」

「父亲,涣儿不懂,也不想懂。拜托您别再说话了。」蓝曦臣看着伤重却仍要托付宗主事宜的蓝馥存,心下抗拒,深怕父亲一说完便会撑不住。

青蘅君摇摇头,继续说:「熏陆香引梦,虽非完全能由你所造,但可化我执於梦中,醒觉则心结渐解。辅以雪松焚香于柏树瘤所制之香炉,能助你醒时安宁定神……还有,曦臣,你过来。」

蓝馥存唤蓝曦臣於耳侧,低声说了一段心诀……然後轻轻推了他:

「曦臣,离开吧!带着藏书们走……。」蓝曦臣含泪跪下长拜,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走远吧,孩儿,只是……你终究得回来……。」蓝馥存在蓝曦臣走後才缓缓吐出这一句,然後闭上眼睛,喃喃的说:

「这三千六百五十条家规究竟是规束了什麽,想要撑起什麽?仅仅撑起蓝家人的脆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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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盘坐在床榻上焚香调息,怀中玉牌突然烫手,应是有人试图进山门却被阻挡在外,这火烧般地警示便是了。蓝曦臣了然於心,他知道那是金光瑶。

同时,魏无羡亦在静室醒来。

「蓝……蓝曦臣?」魏无羡睁开眼睛愣在床上一动不动,x中激荡起伏不定……。不是说不会记得的吗?但为何自己全部都记得?这梦到底是什麽?

梦中余韵未退,亦未来得及理清思绪,他便发现床铺外侧残有淡淡檀木香气。魏无羡心想,蓝湛在这里躺下过?他走到外间一看,蓝忘机却不在那里。卯时未至,他是去哪了?

与蓝忘机重遇之後,自己每次睡醒都会有他在身边,现在身旁一空竟是无法言喻的寂寞感。

本来打算冲到寒室去找蓝曦臣问个清楚,但一想到现在还不到卯时,贸然过去实在不妥,心念一转决定先去寻蓝湛。

魏无羡没走出去多久就遇上那个几缕被打sh头发散在耳鬓的含光君。

「蓝……」魏无羡兴奋得差点喊出来,还好及时想起这天还没亮呢,於是立刻小声地问:

「蓝湛,你去哪儿,这还不到卯时,怎麽就醒了?我找了你好久呢!」

蓝忘机微微睁大眼睛,「你来寻我?」

「对啊!你不在我睡不着嘛,嘿嘿。」魏无羡话虽如此却有那麽一点点心虚,刚刚睡得还挺好的,ˊ除了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梦境。

蓝忘机微而不察的x1了口气,然後道:「金光瑶进了云深不知处。」

「金光瑶?他现在在哪?」魏无羡心想,我不去找他,他倒是寻到这来了。

蓝忘机道:「此刻应同兄长在雅室。」

魏无羡拉起蓝湛的广袖:「蓝湛,走!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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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金光瑶来找蓝曦臣议事,都是直接进宗主寒室,而今日却被挡在山门前,蓝曦臣也只带他到会客的雅室。

金光瑶将一块东西从怀中ch0u出放在案上:

「二哥,这通行玉牌还是还你吧。」

蓝曦臣语气平静道:「这玉牌赠与你,便是你的。阿瑶特地过来,想必不是只是为了还我玉牌。金鳞台到此御剑一路辛苦,阿瑶用过早膳了吗?」

金光瑶:「只是想来找二哥而已。」语气竟有些委曲,「金鳞台上下,谁人能同我好好说话?族中长老、小辈无一不是等着看我所作所为是否有犯丝毫错误。若有任何让他们不满意,便是面前泥中隐刺、冷嘲热讽,背後不堪入耳的议论。如今阿愫莫名举刀自尽,我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且不管是否为夷陵老祖做妖,阿瑶只想寻挚友知己说说心里话,便想到二哥了。不料,连此地也……,呵……」

金光瑶苦笑了一声,接着轻叹了一口气,却是笑着道:

「我竟是……无一处可去呢。」

蓝曦臣看着金光瑶道:「关於金夫人之si,阿瑶……你节哀吧。」

金光瑶觉得对於自己说了那麽多的话,蓝曦臣却只不轻不重的回这麽一句,语气哀伤的道:

「二哥,你还在怪我吗?」

蓝曦臣知道金光瑶指的是什麽,他摇摇头:「何怪之有。有得有舍是定则。阿瑶x怀鸿鹄之志,我乃你结义二哥岂有不支持之理。敛方尊五年内兴造一千二百余座了望台,助除邪祟保各界平安,仙督之名实至名归。阿瑶对金夫人情深义重,遭此番噩事定是心痛难止,过往之事便不用再提了。」

金光瑶如此七窍玲珑心,怎会看不出相交多年的蓝曦臣与往日有异,似是心境变了。但他更是知道,变的是自己。他沉默半晌,珠黑睛亮的眼眸一转,说道:

「二哥,含光君与夷陵老祖至今尚未有消息,但夷陵老祖底下鬼将军暴戾凶残,近日各家子弟失了音讯,想必是温宁受了夷陵老祖的召唤,将人掳了去。含光君素行端方,遭其蒙蔽,只怕让自己陷於险境。」

雅室旁有一竹林,在金光瑶提到含光君与夷陵老祖两人时,蓝忘机正跃上竹梢并一手揽着魏无羡,一手触在魏无羡耳珠旁的听g0ngx,以灵力助其听清底下屋内两人的话语。

为了不掉下去,魏无羡几乎靠在蓝忘机怀里,他在蓝忘机耳边轻声低语:「含光君被夷陵老祖蒙骗,这种戏码不知道被说书的听去,会变成怎样的话本呢?」

蓝家规矩一向端方雅正,此等帘窥壁听之事本就不习惯,更何况那是自己兄长,旁边可人儿的鼻息嗓音还在耳边回荡着。蓝忘机就怕要站不稳了,便将魏无羡拉得更紧些,没有回应他半个字。

蓝曦臣:「各家子弟失踪?」

金光瑶:「有人来报,在乱葬岗山脚下看到鬼将军似乎抓着人往山上去。」

魏无羡觉得这金光瑶还真会随便瞎掰,他转头对蓝忘机说:「乱葬岗?正好,我们也要去呢!」

金光瑶:「江宗主及其他世家认为夷陵老祖藏在伏魔洞养伤,计画要上山围剿。但,若忘机执意护着魏无羡,只怕对他自己、对蓝家都是伤害。二哥,你可否愿意随我回金麟台共议此事?」

蓝曦臣:「好,我跟你去。」竟是无半分迟疑,心中似也早有一番打算。说完,便和金光瑶踏出雅室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看着蓝曦臣随着金光瑶离开,竞有一丝帐然若失的感觉。

魏无羡心里安慰自己:「那应该真的是梦吧,想必只是因为助泽芜君试曲,又……的缘故。」

他灵机一动,要知道是不是自己胡乱梦还不简单吗?

「蓝湛,你母亲的姓氏是什麽啊?喔……就是好奇问一问,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蓝忘机:「白。滇池白氏。」

魏无羡:「!」

乱魄情深7

从云深不知处到乱葬岗本来是可以御剑去的。

魏无羡这副莫玄羽身子虽然灵力不足,但让蓝忘机护着上避尘倒是合适的方式。只是小苹果大概意识到主人又要把他丢在这里,一大清早就在云深不知处的某处疯狂嚎叫,那声音像是在愤怒抗议,又像是委曲的好像被什麽东西欺负了。

果然,有一只黑兔对着小苹果拳打脚踢。

魏无羡摀着耳朵冲上去敲了小花驴一记,

「吵什麽吵?你欺负人家啦?不然g嘛打你?知不知道这是别人的地盘?」

小花驴鼻子喷气,暴躁的嗷嗷叫着,不以为然。

小黑兔高兴得在魏无羡身边跳来跳去,牠似是这兔群们的老大,不一会从草丛里的石头後蹦出一群小兔子绕在魏无羡脚边,大部分是白兔,参杂几只花的,前簇後拥就像是在向他道谢。

「哈,蓝湛你看,这云深不知处里除了你叔父之外,都是很喜欢我、很ai我的呢。」魏无羡心想,蓝湛应该又要说我不知羞或是怎可能了吧!

「嗯。」蓝湛竟不否认,却出乎魏无羡的意料。

那……蓝湛也算包含在云深不知处里头,这是不是代表他也是很喜欢我甚至那个什麽我的?

魏无羡莫名喜孜孜的想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

「啊!对了,蓝湛……」

「听思追说你给兔子取了名字,叫什麽啊?」魏无羡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一边一手捞起一只兔子,他将那只小黑兔塞到蓝忘机怀里。

「不过那当年那两只也真厉害,生了整山呢!啊哈哈哈,好痒…」小白兔竟要往魏无羡的衣领里钻进去。

「思追?他何时说的。」

「还来不及问清楚呢,他就赶着夜猎去了。」

蓝忘机搔着怀里小黑兔,轻轻地抱紧了一些。

眼前这个和怀中物有着同颜se的人,所写的每个字、送自己的画,他一直都好好的保存着。

芍药被巧手做成书签,香气余味仍存,鲜yan亦不褪;藏在屋底的天子笑,愈陈愈浓,如同思念;那人身上的记号,也印一份在x前;连背上的伤痕都成了一种纪念。但,生命无情的定下期限,却令人猝不及防。

兔子寿命一般最多十年,然而云深不知处山岚缭绕之间带有灵气,兔子们吃好睡好的生养着,竟能活到十六岁。

生灵皆有岁尽,终究也到了结束的日子。

那天午後,在蓝忘机蹲下亲手埋好那只兔子的屍首时,天空便染上一层淡墨,

接着雨落。

微微斜风细针,并不会太快沾sh衣裳。小蓝愿及时替蓝忘机撑起了伞,遮住从天空往下掉的雨丝,却遮不住伞下从这人脸上落下的几滴晶莹,浸sh了那一小片h土。

「魏婴……魏婴……」

思追知道,含光君轻轻唤着的是这只兔子的名字。

突然臂上一sao动,小黑兔在蓝忘机怀里用力拱了拱。蓝忘机的思绪被拉回,直直地看着那只黑兔。

「魏婴。」

「嗯。」魏无羡逗弄着在身上钻来钻去的白兔,一边应着。

「魏婴。」再唤。

「嗯?」魏无羡抬头看着蓝忘机。

「魏婴……。」他又唤了一次魏无羡的名。

「呵,在这儿呢!」魏无羡笑了起来。

蓝忘机说道,「不御剑,骑驴去吧。」

魏无羡在小苹果背上颠来晃去,脑子也晃得头疼,却是因为思来想去昨晚那梦到底是怎麽回事,想得头都疼了。魏无羡反覆思索自己是否有在哪个客栈或是桥下说书人口中听过关於青蘅君夫人的本家姓氏,无意中记起来而显现在梦中?如果不是这样,那自己便是真的入了蓝曦臣的梦。

这……分明是考验自己那可怜的记x。

啊啊啊!就算有也想不起来啊!

算了!不想了!

斜yan殷红的光芒拉长两人一驴的影子,落日余晖晕了魏无羡的眼,前方的身影竟与模糊久远记忆相叠。

似乎也是这个季节,秋芒遍地,眼前景象如现在一般的一颠一跛。

「阿羡,我们来逗逗父亲好不好呀?你看!」

坐在驴上的nv人揽着自己,一个侧弯垂手攀折了根芒草,然後往前伸长撩拨那牵驴男人的侧脸。

「哈哈,你转过来看一下我们,呵呵…。」nv人如铃的笑声惹得自己也笑出声来。

那个男人转了过来,眼神温柔的看着驴上的挚ai们,露出一抹煦暖的微笑,但不一会便模糊不清……。

「蓝湛,」

前方被夕yan照映而闪着金光的白衫男子停了下来,在转头瞬间,魏无羡彷佛看到他与脑内的身影重叠……。

「蓝湛,我要下来。让我这个剑伤刚好的弱男子,搭一下手好嘛?」

蓝忘机回头走过去,直接双手撑起魏无羡的腰,让其双臂交叉环绕在自己的颈後,轻轻的将魏无羡从驴背上护了下来。

魏无羡虚靠在蓝湛的肩头,晚霞映在蓝忘机脸上显得绯红,添上与平日清冷素白的容貌截然不同的颜se。

魏无羡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甚至不在乎对方是否会答应,他便开口问了:

「蓝湛,……牵牵我,陪我走一段路吧。」说完,迳自缓缓伸出了手。

天边云彩被染得yan极了,蓝湛双眸如同微醺般起了薄薄水雾,他望着魏无羡的眼神炙热更甚秋yan。蓝忘机不明白这个人是基於什麽心思,现下也不想弄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拒绝魏婴。

魏无羡将目光落在眼前人的浅眸,发现自己的脸上竟暖烘烘的开始发烫,不知是否因为垄罩在斜yan的余晖中,还是为自己冲动提出的要求感到困窘。一瞬後,他伸出的手被接住,那人将它轻轻摆在身侧,并将自己的手穿过他的。

两人并肩而行,魏无羡盯着彼此拉长且紧密相连的影子,心里想着,这条路终於不是独自一人走了,身边的人是夥伴、是知己,是……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人。

远方逐渐日落,暮se随之缓缓升起。魏无羡心情平静安然,丝毫没有入秋夜的寒意,却总觉得侧脊被人盯着,一阵麻感。他动动右肩,眼角余光不觉瞥见个脏脏的影子躲在旁边的草丛里。魏无羡吓得将握住蓝湛的手一紧。

「哇!你怎麽在这?不是叫你在彩衣镇等我的吗?」语气中隐含的不知是懊恼或是有些生气。

一名凶屍跳了出来,这凶屍不是谁,正是温宁。

「公子……含……含光君。」温宁其实早就等在山门外,但一直苦於找不到时机「打扰」这两位,只好一直默默跟着。他目不斜视的看着魏无羡,假装没瞧见那两人还牵着的手,继续说自己要说的话。

「魏公子,我不能进云深不知处,所以在这里等你。我……见到金如……金凌小公子往乱葬岗山上去了。」

「你怎麽会看到他,他不待在金麟台,去乱葬岗g什麽?难不成是去找我?」

还真的是!

金麟台一剑後,含光君带着魏无羡离开,音讯全无。有众多传言说夷陵老祖重回乱葬岗老巢,有人说他将拿赤峰尊的头颅炼化出一个b鬼将军更暴戾威猛的凶屍;还有人说夷凌老祖蜇伏十六年,誓以江枫眠大弟子之名,夺回云梦江氏;更甚者则说,魏无羡使用媚术,藉着莫玄羽这断袖的身t魅惑蓝氏双璧……。

短短不到几日,各种讹言谎语在整个金麟台传着,成了大家茶余饭後嗑瓜的谈资。然而,这却不及十六年前有心人刻意诽谤诬陷,最终将魏无羡b至独木桥走到尽,真不知是万鬼噬心还是谣言铄金毁骨来得更痛一些。

金凌耳里听着这些流言蜚语心乱如麻,紧抓着岁华剑漫无目地的走着。金光瑶处理中断清谈会後的残事,江澄脾气显得更爆了,似也在和各家开会研讨老祖回归之对策。金凌被看成是不成气候的毛孩,哪儿都没自己的事。他内心深处不可知的一隅,竟偷偷想念起那个把自己从吃人堡背出的人。

以前看着莫玄羽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那个断袖哪能入自己的眼,更别奢望来攀什麽亲戚关系。当时从舅舅那里放走了他,只是因为不想欠他人情,但他却是生命中第一个跟自己好好道歉的人,也是在被同侪嘲讽欺负时,站出来给予支持之人。在义城,虽用着自己最憎恨的鬼道术法,却存助人之心,行大义之举;虽令人看不惯的摆出长辈姿态,却是灵活风趣、如师如友的示范与引导,且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护全一帮小辈。金凌渐渐觉得此人好像也没那麽讨人厌,毕竟……也是同宗的血亲……。

但他却是魏无羡!

他怎麽能是魏无羡?

他不该是那个害si自己父母的人!

金凌恨极了,t0ng上那一剑,却没有任何一丝报复的快感,反而是更多的酸楚与悲愤。

他不知道自己还想再跟他说什麽?

再去多砍他几下?还是去问清楚当年的细节?或是听他说说跟自己母亲有关的过往?

虽然舅舅从来不听,但从别人只字片语的拼凑得知,母亲以前多麽疼ai魏无羡。

自己都没有被娘好好疼过、照顾过呢,他凭什麽?他凭什麽告诉我什麽人生大道理、凭什麽教我怎麽打架、凭什麽用那样关ai的眼神偷看我?

金凌边走边用袖子胡乱抹着眼泪,突然心一横:

「哼!夷凌老祖算什麽?我怕他吗?我就要把他绑回莲花坞,让他跪在我爹娘灵前!!」

乱魄情迷8

蓝曦臣随金光瑶回到兰陵,果然还有若g世家留在金麟台,包含云梦江宗主。

江澄一脸寒冰,嘴巴紧抿不说一语。魏无羡在十六年前已不再属云梦江氏,但江澄听了众世家批评夷陵老祖还是有一种讲到自己头上来的不适感。

「蓝宗主,借一步说话……」江澄趁歛芳尊暂时离开,把蓝曦臣请到一边侧身说:

「蓝宗主,魏无羡重生回来便跟着蓝……含光君,日前我派人至云深不知处询问未果,我想姑苏蓝氏不至於连自家二公子在何处,都不知道吧?」

蓝曦臣看着江澄,微微一笑道:「江宗主,此话听来江宗主亦早知忘机身边那位就是魏无羡。当年魏无羡在乱葬岗被万鬼反噬,江宗主依然深信他并未真si而多次上乱葬岗寻找;虽屡抓鬼道修士泄愤,然而如今真正重遇魏无羡,却再三放过,这又是为何呢?」

江澄被堵得难以回话,冷哼一声便甩袖掉头走了。

乱葬岗那夜,江澄即使亲眼看到魏无羡被反噬化为齑粉,仍难相信此人真的魂飞烟灭。

「魏无羡你忘恩负义、不守承诺!我准你随便去si了吗?既然又活,就给我好好活到跪在我爹娘灵前,自刎谢罪再si!」这句话江澄一直想当着魏无羡的面吼出来,也想知道十六年後的他是否记得自己的句句誓言,说好要一生扶持的承诺。

当年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知道乱葬岗的决裂并没有切断他们之间的情谊,即使对外有一套说法,但在他心中魏无羡仍是江家的子弟。等到事过境迁,他定会回到云梦,成为自己的左臂右膀。然而,穷其道後,江厌离变成寡母孤儿;不夜天,甚至为了替他挡下一剑而亡。此仇该怎算?尚未算,这人便抱着y虎符si了。

十六年啊……昔日三人只剩自己,还要一把拉着金陵长大……他对魏无羡的万般情绪都化为一腔愤怒,却又动弹不得。是恨吗?还是怨?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金麟台上各家主事者你一言我一语,他们不确定夷陵老祖在十六年後是否练就了更毒辣的术法,或是已造出by虎符更凶残的法器。他们依然恐惧忌惮魏无羡,且深信魏无羡以某种邪术迷惑了逢乱必出、景行含光的蓝忘机。

金光瑶在把蓝曦臣找来之前,便已轻轻地将风向导引此处,却又能将蓝曦臣切割开来让他与此事无任何g系,故众人见到他也不多加为难,只是缠着泽芜君希望能协助出谋献策,也强邀姑苏蓝氏加入重剿乱葬岗的「义举」。虽然众人对魏无羡是否真的回乱葬岗,并无把握,但能把此人的老巢翻个遍,兴许能有所获。

金光瑶立在一旁不语,他在等待时机,他在等待魏无羡上山进入到伏魔洞的时刻。他期待魏无羡再次成为众矢之的,这样便不会有任何一箭往自己身上s去。

蓝曦臣亦在观察,今日他答应来此便是打算与金光瑶周旋。一方面,顾念往日情谊,希望他还保有一丝当年初遇时的纯善之心,一方面也在探查金光瑶的全盘计画到底为何。

玄门各家暂定二日之内召集各路人马围剿乱葬岗,大部分人虽心怀忌惮,但也有少数几家摩拳擦掌想要报当年不夜天之仇,也想验证自己十六年来苦修上层术法,能否与夷陵老祖的高阶鬼道匹敌而更胜之。

大家心满意足於彼此的同仇敌忾後,便各自打道回府。

金光瑶走近蓝曦臣道:「二哥,你今晚留宿在此吧,我们如往日一般对饮畅谈。可好?」蓝曦臣点点头,随金光瑶到他在金麟台专属的客房。两人相交多年,偶尔一起夜猎或是筹办清谈会前後便会在此暂时歇下,金光瑶亦有进出云深不知处的通行玉牌,只不过现下已失效了。

金光瑶为蓝曦臣斟上一杯道:「二哥还记得这酒吗?」

「清云兰酒?」酒香袭来,蓝曦臣立刻产生熟悉之感。

金光瑶两眼含笑道:「是的,二哥。这是当年我们三人结拜时怀桑托人以蒲萄酿之酒,取其琉璃se,味甘而不饴,善醉而易醒,二哥不常饮酒也能一嚐。」

蓝曦臣并不打算防备金光瑶在酒里动什麽手脚,他一饮而尽,然後道:

「阿瑶,犹记当年我们三人曾言,愿彼此情谊如此酒……」

「久陈愈浓,相知沁心。阿瑶不敢忘。」金光瑶接着话,亦饮了一盏。

蓝曦臣盯着金光瑶,此人不急不徐,按兵不动,蓝曦臣亦不急着先发制人。

「大哥所修功法导致刀灵缠t,当年二哥授予我洗华为大哥清心。阿瑶学艺不jg,持续弹奏一季也未能抑制大哥发作,实在愧对大哥、二哥……」金光瑶说完急饮一杯,然後举起袖子似要拭泪。

金光瑶愈是情意真挚,蓝曦臣愈是觉得心寒。他料想,金光瑶应已猜到魏无羡在与聂明玦共情时,将前因後果看全了。虽不知自己听信了多少,亦不确定是否已被查出他将乱魄抄混入洗华中。然而方才那句却是还在遮掩,阿瑶终究是完全变了。

「阿瑶无须自责,洗华若是正确无误的弹奏,清心降火之效定能缓和刀灵戾气。若是错植他曲,便不一定了。」

金光瑶听到蓝曦臣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表情依旧哀戚自责未有其他神se。他认为今日蓝曦臣二话不说赴约,方才又以酒缅怀,定是顾念结拜之情,不愿与自己直接决裂。然而,他却不能心软,也不可能承认什麽。不过他已确定蓝曦臣得知乱魄抄之事,并讶异於魏无羡竟那麽快就得到蓝曦臣的信任,虽然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蓝曦臣对魏无羡的印象其实不差。

金光瑶头低了下来,再抬起已满面惶恐,他道:「洗华的确艰涩难习,但有赖二哥细心教导,阿瑶怎敢怠慢。此曲冷僻,又怎可能错植他曲?二哥,是否不信我?」

蓝曦臣眼神复杂,右手摩娑着杯缘,缓缓开口道:「阿瑶无须多想,今日众家之决议,姑苏蓝氏暂难加入……一切等有忘机的消息再说吧。」

话尽於此,今夜已难再谈,金光瑶行礼离开,蓝曦臣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金星雪浪袍隐在夜幕之中。

蓝曦臣靠在床榻边,知道今夜难以安眠。他从怀中取出rux1ang残块与雪松粉,细细调和。虽然未将柏树瘤香炉随身带着,但有前两者加上心诀亦有引梦之效。只是……少了千年柏树的辅助,醒来会存有一丝梦中残影,然而记忆甚短,忘却得快,难以捕捉。

一缕香烟袅袅升起,蓝曦臣解下外袍卧榻而息。

久未留宿在此,这房间的枕头已睡不太习惯。蓝曦臣睁开眼睛,翻身朝外,竟瞥见一抹赤se。

魏无羡探头进来,笑着道:「泽芜君,我来啦!」蓝曦臣心想,原来已经入梦了。

「做梦真方便,可以来去自如,哈哈。我也正睡着,没想到真的能看到泽芜君。我想你了,想你了。」做梦不仅可以来去自如,还能撩人不负责任,反正是梦嘛。

魏无羡轻快的跑到蓝曦臣跟前,发现蓝曦臣有些怔住的看着他。魏无羡在蓝曦臣面前挥挥手,笑了,这使得蓝曦臣鬼使神差将他拉到床缘坐下。

魏无羡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蓝曦臣,不料对方这金丹化去的酒意,却在梦里微醺起来。

「泽芜君,你喝酒了?」魏无羡想着云深不知处禁酒,但在梦里不知道算不算。

「嗯……」蓝曦臣似是不胜酒力,头轻轻的靠在魏无羡的左肩,他的中衣上还留有雪松的气息混杂着芳醇的酒气,竟是说不出的好闻。

「在梦里,也会醉的吗?」魏无羡微微转头轻声问着,脸颊触到蓝曦臣的鬓边,似也浸在肩头上的人呼出的气息里,语气不自觉放软了,蓝曦臣觉得此人声音彷佛枕边软语。

「呵,我不知道,之前…并未。」魏无羡不知道自己的脖颈间有着令人迷醉的气味,但蓝曦臣嗅得到。

蓝曦臣笑起来,「但我现在醉了……可怎麽办?我们都不清醒。」

魏无羡彷佛掉进那如潭的深眸,蓝曦臣与他鼻尖相抵,想将自己的酒意推给对方,不容拒绝。

「一起醉,如何?」蓝曦臣轻声呢喃,「阿羡ai饮酒,你…是不是不会醉?」

魏无羡吮了面前的唇一口,想了一下:「嗯……还不会……」

「那就再多嚐一点,」蓝曦臣吻上魏无羡的唇,带着他搅进自己的口里。

「醉了吗?」蓝曦臣问着,魏无羡尚未从刚才急风骤雨的吻里缓过气,但那绯红的面颊便是一种回应。

「阿羡,羡羡…」蓝曦臣甜腻的唤着,他喜欢这个名字,那天在寒室里魏无羡在昏迷呓语的自称。

当他第一次学着这麽唤魏无羡的时候,他看到这人眼里的依赖与信任。接下来的几日,每次这麽唤他,他都会投以温柔交付的眼神。然後,蓝曦臣想起试曲的那日以及之前那场梦。

藉着酒意,蓝曦臣身上有什麽跟着热了起来。

他说:「阿羡如此辛苦,就该让人放在手心上疼ai,是不是?」

此句一语双关。

魏无羡不堪被这麽r0u着,额头无力的靠着蓝曦臣的x膛,但那人的手握着自己,他亦不甘示弱的伸腿g住对方的腰际。此举像是鼓励了蓝曦臣,一手不放,另一手则褪下魏无羡的里衣,将自己送了进去。

魏无羡没有准备好,将手抵在蓝曦臣的x前,像是要推开他,但下身两处却不自觉的迎合着。不熟悉的胀感加上被深深浅浅的抚弄,即使是初次却无任何不适,就这麽陷在这迷幻的起伏里。

对蓝曦臣而言,亦是同样的迷幻。

他没想到自己这次入了梦竟是理x全无,像是脱掉了束缚,身上蓝氏卷云全化为雾气,看不清那三千多规条。

放纵吧!恣意的驰骋吧!耽溺在此人身上,这个不属於我之人。我拥有的是群山深处的仙府、三千多条规训、百年家业,但即使御剑也飞不出去这宗主袍底下,只有在梦里才能寻得自由,就算这自由并不真实也无所谓。

也许原是一无所有。

但这身下软玉是真,颈侧的气息是真,耳畔的轻喘是真,情至yu浓也是真。蓝曦臣的脸颊在魏无羡的颈边磨蹭游走,贪恋着对方因情动而散发的热气

而魏无羡则深陷在他人的梦里,显得无助,发现自己也变的陌生。钻进身子里的热将自己融成一摊水,在那里摇摇荡荡如夜里行舟,五脏六腑被晃得不行,只能紧紧跩着那人的中衣。他张口yu呼救却变成破碎的呢喃……或是含情的呓语,夹在喘息里难以成句。魏无羡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挣脱或是继续酖於溺於此,他伸手想攀附什麽却被蓝曦臣抓在手里,五指交握的缠住。

蓝曦臣衔住魏无羡吐出的气息与模糊的语句,堵了回去,轻轻说:

「阿羡,你笑一下,笑给我看。」

魏无羡倒是真被这句话给逗笑了,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还真是……。他正开口要说点什麽,

却在蓝曦臣得到那笑靥後,满意的贴近一顶给弄得发不出半个字,只能喘着。

然後直直地望着他,想要看进去那深如潭水的眼眸里。

这人是蓝曦臣,姑苏蓝氏宗主,一向温润似玉。然而贴近注视却发现这人眼里原来有这麽多的令人难解的情绪与心思,层层交叠如深渊漩涡。魏无羡好似被那漩涡x1住,移不开眼。

蓝曦臣的右手滑过身下人的腰身,一寸寸0着上移,抚r0u着那人的脖颈、耳垂,然後挡住了魏无羡的双眼。

「别这麽看我,我藏不住。」蓝曦臣眼底含yu,还渗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狠劲。

「泽芜君……你想藏什麽?」魏无羡似真切地询问,蓝曦臣听来却是ch11u00地挑逗。

他将魏无羡翻过去,忽略他的问题,「这样就看不到了。」

「蓝曦臣,你……!」蓝曦臣温柔地将他按着,自己也俯了下去。蓝曦臣0着魏无羡光滑的後颈,伸入他的发间,然後顿了一瞬,将他的束发带解了下来。魏无羡散着头发并沁出了汗,可怜兮兮地回头看着蓝曦臣,不解为何对方要拆他的发带,然後望向蓝曦臣的抹额。

「阿羡……这…不能给你。」蓝曦臣拨开魏无羡侧脸sh透的发丝,喃喃的说。他知道,在弟弟心中已将抹额交付魏无羡,无论此人是否知晓,他都是蓝忘机选定的唯一命定之人。魏无羡不该也不能再触碰其他人的抹额……尤其是自己的。

可是,他现在又在g什麽?

「在梦里也好,你能不能……陪陪我……」蓝曦臣艰难地说着,没有等魏无羡回答便将他揽腰抱紧,轻咬着对方的耳垂,享受身下之人的颤栗与喘息,在一次又一次的浪cha0里涌进,魏无羡被拍打到快受不住,从没觉得自己会这样醉。蓝曦臣一下凶一下温柔的磨着,他觉得自己就快无法承受,忍不住喊了蓝曦臣。

「哥…曦臣哥哥……」蓝曦臣没想到魏无羡会这样唤自己,觉得不行,一把捞起魏无羡的腰往身贴紧,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吐着气。魏无羡似是被这温度烫着,身t的每一寸都像在燃烧,他呜咽一声,然後融了。

蓝曦臣在同个时刻将自己尽数给了他。

注:

魏文帝在《诏群医》中写道:「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此言被服饮食,非长者不别也。……中国珍果甚多,且复为说蒲萄。当其朱夏涉秋,尚有余暑,醉酒宿醒,掩露而食。甘而不饴,酸而不脆,冷而不寒,味长汁多,除烦解渴。又酿以为酒,甘於鞠櫱,善醉而易醒。道之固已流涎咽唾,况亲食之邪。他方之果,宁有匹之者」。

陆机在《饮酒乐》中写道:「蒲萄四时芳醇,琉璃千锺旧宾。夜饮舞迟销烛,朝醒弦促催人。春风秋月恒好,欢醉日月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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