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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回忆起临走的时候,闻奈替自己整理衣领,微凉的指腹不小心碰到了温热的脖颈,肌肤润如冷玉,凉意丝丝入扣。
她指尖不小心颤了一下,点开了闻奈的空白头像。
她就好像踽踽独行的侠客,世界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嘘寒问暖的人,心里顿感温暖的同时却更加局促不安。
宋卿受不了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怀,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好”字,但信号转来转去,最后在这条聊天框前面缀上了个红色感叹号。
算了,她其实没多看重情感需求。
闻奈:【卿卿,你耳朵是不是又红了?】
这句话看似在询问她,实际上语气十分笃定,是一种恶趣味的捉弄,在宋卿的理解里,闻奈恶劣又婉转地在说——“有人在想你。”
而这个你,不言而喻。
小狗与她,她与小狗,都是女人闲来无事的消遣。
宋卿对此理解心有余悸。
徐文渊过来的时候,恰好撞见宋卿的冷脸,怔愣片刻,说:“组长,我过来了。”
宋卿上下打量他一眼,面沉如水,说:“你的衝锋衣呢?”
公司有规定,为了安全起见,出外勤的工程师都需配备专门的防风防水衝锋衣,能有效地降低许多风险,但——
“组长,我还没转正啊。”徐文渊十分委屈。
衝锋衣和製服都是公司请了专门的裁缝量体裁衣,每套都价值不菲,而实习生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宋卿生起气来不怒自威,是他在分公司总经理那里都没体会过的压迫感。
宋卿其实是想说,公司不配备衝锋衣,你自己就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生死”的确夸张了些,但危险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去年隔壁测绘院派了三名测绘技术员徒步去山里核实数据,罗盘失灵,气温骤降,本来是半天的行程,三人失联了几天,最终因失温而亡。
当时媒体大肆渲染,把不知情的群众往灵异方向引导,因着这次事故,集团设定了安全月,宋卿编了数不清的策划书。
不过总归是她带出来的实习生,宋卿敛了敛眸子,说:“下不为例。”她脱了自己的衝锋衣扔给他,去车里翻了自己的外套穿上。
徐文渊受宠若惊地接过来,眼睛忽然湿润无比,扭捏地叫了句“组长”。
“别还我了,我有洁癖。”宋卿毫不留情道,微顿,又补充道:“公司每年都发,我那儿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