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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用袖子揩掉鼻涕眼泪,哭声哽咽,“那是座废桥!”
“我看着老谢上了桥,石桥轰一下裂开了,宋总趴在岸边拽他,把绳索套在两人腰上,我赶忙跑下去,等我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找不到他们,我只在草丛中找到了‘废弃危险’的牌子,不知道谁扔在那里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必须守在控制室,如果泄洪量过大,下游甚至受灾安置营地都会遭殃。”
闻奈埋着头,紧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混合着雨水,谁也没有发现,所以她放肆着哭,悄无声息地哭。
“奈奈,不是他的错。”陈最轻声道。
“我知道。”闻奈站起来,义无反顾地走向岸边,背影异常坚定。
“奈奈。”陈最不放心地唤了她一声。
闻奈沿着河岸寻找,沉声道:“在找到她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后来,道路疏通了,救援部队涌进来,疏散走了受灾群众,安乡村已经无法居住,他们暂时住在政府在县城分拨的安置区。
徐文渊最终找到了老妇人,老人家怀里抱着唯一剩下的财富——一隻小黄狗,听说她的丈夫已经遇难了。
环宇的员工被全部送回南城,留了几名小领导在苍溪县等情况,龚云也留了下来,向龚董事长申请了几架私人直升机参与救援。
但其实安乡村丛林密布,再加上这几日阴晴不定,直升机在空中全是视野盲区,派不上用场,更多的是靠人力与警犭搜寻。
还有宋斯年,他作为消防队长,肩上任务比谁都重,并不能擅离职守,接到消息后,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我妹妹她”
他说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哭腔,“辛苦你们,有消息请一定通知我,我父母那边,请先帮忙瞒着,感激不尽。”
因为怕再出意外,官方不允许志愿者留在现场,闻奈因为有应急救援证,被破例留了下来。
这几日,闻奈几乎不眠不休,每次勘察都有她的参与。
几乎每日都是精疲力竭收尾,再加上淋了雨,能量摄入不充足,在昨晚收队的时候发了高烧,被陈最呵斥着送往了人民医院。
——
“医院有其他通道吗?”闻奈眉眼清冷,整个人透着股灰败的气息。
陈最越看越觉得眼熟,然后才反应过来,她与宋卿愈发相像了。
他开始怀念起以前那个言笑晏晏的大老板了。
“有,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了侧门。”陈最回应道。
“好。”闻奈面不改色地拔掉输液针管,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