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二
被泥沼缠足而固步不前者,只会为污泥所吞没。
他终于坚信着这一点。
2009年9月,谒见皇帝之后的第二天。
布里塔尼亚皇宫的禁闭室,西里尔凝望着冰冷的金属墙壁,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遥远的国度,遥远的记忆。
“现在是弱者。”
“什么?”
“只会使用这样愚蠢的阴谋的你,只会制造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恶作剧的你,只能成为这世界上最弱小的人。”
镜面中映照出那双澄澈如紫水晶的稚嫩眼眸,年幼而冷漠的脸庞在光影下却显示出与这年龄并不相符的坚定神采。
想要将这罪恶的影响降低到最低,就必须有人去承担一切。
罪恶不可避免。
因此,唯有去使用它。
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无论是正义还是邪恶。
西里尔猛地起身,装着红色汁液的玻璃杯意外地被衣角倾倒在地图上,鲜红的颜色缓缓晕染而开,将所有墨迹变得模糊不清。
但他没有回头,因为多重机械转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沉重而似乎坚不可摧的金属机械门已被从两侧拉开。
少年缓步走向因外部转动钥匙而敞开的门扉,将辉煌的宫殿群抛于身后。
以ass铸成的人类精神力量的极致与至今为止最先进人造机甲技术的集合体啊
“就作为世间最锋利的罪恶之矛刺向那些杀死光明的卑劣者吧——”
“杰雷米亚·哥特瓦尔德。”
“你将得到我的赫斯珀洛斯,而我将前往瞩目之地,为战争而,谱写,这世界上最瑰丽的艺术。”
为了向那些杀害我的母亲,毁坏我宁静美好的世界,迫使我们兄弟和妹妹分居两地的恶徒,夺回一切。
为了更好的未来。
西里尔手握灿金色的帝国权杖,美丽的紫色眼瞳中浮现出红色飞鸟状的符文。
“承认我吧!”
“西里尔!这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
“柯奈莉娅皇姐,请您安心休息一段时间吧。”
绝对命令的ass顺从地控制了他想要控制的所有军方高层。
而在场唯一没有被施用ass的人——柯奈莉亚被亲卫队带走关押。
在帝国首都不明真相的傻瓜们仍然为皇子和浮游巨舰的失踪与帝国满地的烂摊子而焦头烂额时,
西里尔已经悄无声息地独自坐在中南半岛战场的指挥部中,顺利地接过对军队下达指令的权力。
傻瓜们当然会认为他会和部下一同依靠赫斯珀洛斯来逃避布里塔尼亚的追捕。
他们会企图从内部破坏他的联盟,但是从一开始,控制赫斯珀洛斯的就只有一个人。
即使他们拥有解除ass的力量也无济于事,因为赫斯珀洛斯绝不会来到靠近地面的轨道,而在一百多千米的高空中,没有武器能击穿赫斯珀洛斯的防御,甚至连接近也是困难。
但是即使如此,赫斯珀洛斯也不是没有沉没的可能,因为能源。
按照最保守的估算,它也只能保持在轨道上七个月左右,这也是能够实行计划的最后期限。
一旦赫斯珀洛斯着陆,无法控制的不确定因素就会大大增加。
除此之外,中南半岛战场并非完全没有被破坏的可能。
假使猜到他可能拥有ass,那么这里绝对会一跃成为排名第三的可疑去向。
而这个假设必然是肯定的。
然而,正因为他们全都能够猜到,所以才什么都不会做
对未来的追求是对人类最强大的约束。
只要战况能够维持,利益权衡的天平就会如同钢铁桥梁一样稳定——直到最终的警钟敲响之时。
而接下来的,首先要处理好战场的情况,然后
西里尔拨通对将军的通讯:
“准备作战会议,我要知道关于这里已知的所有情况,战情、地质、武装所有已知的一切,全部都告诉我。”
军方干部们端肃围绕圆桌列坐。西里尔在首席,一张桌子被移到他面前,摆放着开启的电脑。而在对面,另一位贵族参谋正眼神飘移不定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殿下,关于吉隆坡的战役”
“是可是”
“借这种由头在军队里开派对吗?”
“不,不是的,殿下!那是我唯一的儿子,我”
几个举止像是贵族的军官在下面低声偷笑,说着“大快人心”之类嘲讽的话。
“行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必太苛责自己。”
“感谢殿下的仁慈——那么接下来的战略应当选择哪一项?”
“全部都不,由我亲自来指挥。”
“除此之外,除了马沙克卿以外的诸位参谋官,都调去一线学习枪械的使用方法吧,我认为诸位确实无法胜任情报的工作。”
中东战场,展开的网格数字地图上,亮起大片红点。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启动预案二零——”
但在广播传达的同时,地图红点以一秒数千的速度极快地变为灰白色。
“什么?!”
“消消失了?”
短短数秒时间,所有的敌对部队尽数被摧毁。
“在绝对的火力压制之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还有这种愚蠢的指挥帮我们的忙呢,只可是”
西里尔的声音骤然拔高,在所有高层的瞩目下,向着某个失职的军官质问道:
“吉尔弗德!告诉我!为什么要违背军令?!!”
“殿下,抱歉”
“这句话你该向那位因你而殉职的士兵说!死去的不是你,所以怎样道歉都可以了吧?”
“殿下——不是那样的,我会去忏悔的。”
“呵,忏悔?忏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吗?还是说你能变成他,代替他在他的家庭中的作用?代替他感受世界?”
西里尔将死亡档案用力地拍在桌子上,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座的人。
“是,对柬埔寨的战争即将结束,但这不是布里塔尼亚对外战争的结束,中华联邦,eu仍然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我们的资源,人类的斗争和歧视是不会停止,甚至连弱小的国家也仍然对我们的人民报以仇恨的目光,他们卑劣而贪婪地掠夺布里塔尼亚人的劳力,限制我们的经济,偷取我们应得的物资。”
“学校,政府,社会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牺牲是荣耀,牺牲将会得到褒奖。但是,我也希望你们知道,每一个人,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们手下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最低级的士兵,布里塔尼亚也会为你的死去而伤痛,你们也有家人,有朋友,爱是不可替代的。”
“枪口在对着敌人的同时,也对着自己人,我不管其他人是怎样做的,但在我这里,绝不允许有无意义的牺牲,他的牺牲无疑是荣耀的,他挽救了整场行动,但却是无意义的,为什么?因为那只是对吉尔弗德愚蠢过错的弥补。所以,荣耀要得到最高规格的奖励,而让这荣耀失去意义的人,吉尔弗德,作为违反命令的惩处”
太阳西斜,昏黄的光线映照在磨损的金属台阶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泽。
不远处的下方,工厂里的机器的轰鸣声渐渐消退,工人们沉默地走出来,间杂着穿着头盔和防护服说说笑笑的士兵们。
“殿下,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前线?我们的补给仍然很充足,对面也溃不成军了,这是最好的追击战利品的时机吧。”
“然后呢?我们要用弱小欺凌弱小,然后给幸存者颁发爵位吗?”
“这。。。”
“你想要给他们发放什么武器?一杆枪?过时的火箭炮?普普通通的防护服?”
“可那就是陆战部队的标配啊,还能”
“配置是可以改变的,我想要的战争,不需要人肉盾牌,人海不是我们的战术。1:1000的战损比,你觉得是奇迹吗?”
“不不是吗?”
“0:1000,那才叫奇迹。”
“布里塔尼亚是拥有着世界上最多的人口,这不是挥霍生命的理由。”
“既然取得了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那又为什么要将就呢?”
“您是想要精英化的部队吗?”
“不,后勤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那能创造这世界上最绚丽的艺术,最瑰丽的战略武器。
只要那彼岸之花真正绽放,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将彻底消失。
那将成为,他向查尔斯宣告的答案。
但是,
“!!!”
原本应当已启动了机枪装置的通道里,披散着稠密淡金色及地长发的如同公主一般秀丽的少年从容地迎面走出,笑着向他伸展双臂。
——简直就像他才是来迎接客人的一样。
西里尔瞳孔骤缩,还是忍不住咬牙恨恨出声,
“vv——”
“欢迎回来,我的侄儿——”
“少胡说八道了,你才不配这样自称!”
“究竟是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这明明是”
按照计算的结果,这种情况完全不可能在这时候发生。
距离他脱离帝都仅仅过了五个月。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温柔的查尔斯已经原谅我这个哥哥为了约定所做的事了。”
“怎么可能?!!”
他的父亲怎么可能突然放弃他们,明明那时候都在保护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里尔,你太蔑视我和查尔斯之间的情谊了,在这样谋划之前,难道就没有设想过‘如果鲁路修杀死你最喜欢的女人,你会怎样做吗?’”
“没那个可能!哥哥绝对不会”
“哦?那还真是奇妙的缘分。我和查尔斯,作为儿子的你和鲁路修。果然,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回答我的问题!!”
“呵,张牙舞爪的小子,本来还有点喜欢你呢,但是,你差点就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真是优秀啊,查尔斯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做到像你这样不可思议的成果呢。可惜,你失败了。失败就应该接受惩罚——”
西里尔抿唇不语,手指颤抖着伸向衣袋中随身携带的启动器。
几乎是同一时间,vv拿出一架机枪,多管枪口指向他。
所有士兵就在刚刚被他调出去应对突如其来的敌情,维奥莱特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不,即使有人在身边也没有用,只是
摸索到启动器的瞬间,西里尔用力按下按钮。
“你应该不需要这双太过活泼的腿吧?”
四声枪响,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
“这就是你在这里筹备那么久的结果吗?”
vv缓缓站了起来,刚刚被四分五裂的躯体已经愈合,看起来只是损坏了衣服。
“怎么可能,vv,我要让你用你那不朽的生命去到地狱里永远忏悔,所以”
被炸开的墙壁空洞里,突然射出无数钢丝,将vv困锁在其中,在接通的瞬间,高压电流光速蔓延。
手握机枪的士兵也从两侧迅速涌来。
“爆炸仅仅是为了迷惑你的感官而已,这才是对你的真正策略。即使——”
“即使是手握重兵,也不敢动用是吗?西里尔,你还是太天真了些,如果你用ass引发大规模军队叛乱的话,还真会对我们造成一点困扰。”
“什么?!”
西里尔心中顿时察觉到异样的根源,但膝盖和脚踝都已被子弹射穿,只能跌坐在地上,无法移动。
从两侧涌来的布里塔尼亚士兵没有如命令一般地抓捕被困住的vv,而是步伐肃重地向他走来。
与中东战场部队的飞机截然不同的螺旋桨声音也从远处传来,迅速靠近,停靠到上方平台。
战线怎么会这么快,难道ass被破解了吗?
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地接近,如同宣告终结的警钟一般。
下一瞬间,士兵成排倒下。
“哦?你们要叛乱吗?真有意思。”
“殿下,请原谅我的迟到。”
“没有必要了。”
西里尔颤抖的眸光沉静下来,神态回复到自玛莉安娜死后几乎不变的冷漠。
“vv,你就是那天夜里在白羊宫真正杀死我母亲的凶手吧。”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若是你坦诚一些,我就用不着向查尔斯交代实情了,算了,就这样吧。”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还没感觉到吗?”
“什么?”
“!!果然很卑鄙啊。”
“彼此彼此,为了胜利的话,什么手段都该用不是吗?”
“所以,赢家会是我,而你才要接受惩罚。”
“吉尔弗德,把他绑起来!”
西里尔的左眼中浮现鲜红的飞鸟状符文。
只要vv被控制住,查尔斯的偏向就没有实际意义,更何况最终的彼岸花也即将完成,只要能够度过这场战役的考验,等到集合赫斯珀洛斯的力量,就无人能够再阻挡他的未来了。
至于cc,就心底而言,西里尔并不觉得她有杀害母亲的理由,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防范。
事实上,计划相当完美,即使出了意外,也一样达成了目的,不是吗?
在士兵们走到vv身边时,本应陷入昏迷的vv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瞬息之间,鲜红的光芒闪耀,vv与其附近的人全都凭空消失。
“什么?!”
——又是那个!
到底是什么东西?!!所谓的世界之楔——de?
西里尔的思绪电转,让自己尽量冷静地作出决策。
“把桌上的通讯仪给我。”
“抱歉了,殿下。”
西里尔猛地抬头,这才注意到吉尔弗德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
“冷静一点,把通讯仪给我!没有指挥的话,战线很快就会”
在对方的惊愕中,黑发黑眼的青年军官伸手捂住年幼的皇子殿下双眼。
“那是您曾说过的,无意义的战争,不是吗?殿下,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对布里塔尼亚的军队作战?”
一丝细微的仿佛开关被打开的声响。
“请您下达指示吧,让我们的军队停止这种无意义的斗争,无意义的牺牲流血。”
西里尔沉默了,然后道:
“我不会说的,这是你的意愿。”
“?”
“我已经在你手上了,要挟什么都很容易吧?”
“通告全军!就此停战!对面部队是布里塔尼亚的圆桌骑士团!就此停战!我是吉尔伯特·g·p·吉尔弗德!”
真可笑啊,这样玩弄他,口口声声教导他不要用阴谋,结果自己却用着如此恶心低劣的阴谋。
不,不应该责怪在父亲身上。
要相信他,但是
我又如何能信任一个连过去都背叛的人?
帝都潘多拉贡,白羊座宫殿。
西里尔冷漠地望着窗外亮得刺目的满月。
房门被推开,披散着稠密淡金色长发的少年悠然地走入室内,看向轮椅上的男孩,说道:
“有时间来聊聊天么?”
“战败者的意见不重要吧。”
“不是哦,我们是伯父和侄子的关系嘛,查尔斯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了,这样不是就很圆满了嘛。”
“有心事的话,完全可以对我们说啊,毕竟我们是不一般的家人呐,像这样的双生”
“杀害我母亲的家人吗?”
“玛莉安娜是外人嘛。更何况有那样的母亲真的好吗?你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亲人,查尔斯、我、鲁路修和娜娜莉、尤菲米娅和克洛维斯,世界很大呢,暗地里夺权了元帅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做得比原来的人选更好呢,而且查尔斯也仍然希望你”
“他人的希望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是为了赫斯珀洛斯,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不是的哦。”
“我很好奇,为什么不试着对我们用ass呢?明明在宫变之前就已经得到力量了吧。”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哈,你还真是,可爱呢。”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问为什么的呢,难怪查尔斯那么偏向你,竟然是因为那样像他,一样的别扭,一样的观点,一样的身份,我都有点后悔对你开枪了呢。”
容貌秀丽的少年眼眸弯起,淡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站姿变动自然地向前滑动。
在西里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的双手向他的脸颊伸来。
“不要碰我——”
西里尔下意识地想躲,但却没有足够的躲避空间。
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两个人都预料到却也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画面在眼前闪过,如同是坠入到他人无数倍快进的心灵世界里一般。
数不清有多少人在近前、远处、极辽远处、不知远近处说话,却一句完整的也无法入耳。
西里尔如同被定住一般,vv整个人摔倒在轮椅扶手上。
但不断幻灭的画面并未结束,庞大而无意义的信息流仍然在不停地涌入,然而在不知何时,一切突然停止了,世界定格在一幅从未见过的荒凉图卷上。
不,不是从未见过,在哪里见过的是的,在那里见过的,只是发生了变化。
高大的看不清轮廓的男人站在昏黄的天空下,身旁枯树萌发出一根极小的绿芽,让整个世界忽然变得生动了几分。
不止几分。
当这个想法从心头升起时,西里尔的意识突然地回归了现实之中。
同时,vv也睁开了双眼,神情恍惚地向后退去,很快又恢复回来,只是神情难以形容地打量西里尔。
“够了。”
西里尔仍然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难以接近呢。”
外面传来敲门声。
“西里尔,我可以进来吗?”
“哦?那我改天再来拜访好了,今天就先这样了,再见呢,我的好侄子。”
魔法觉醒穿hp,第一人称叙述。
平平无奇的魔法世界日常,群穿,主角咸鱼寡王。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只追寻魔法落下的痕迹。”
——西里尔·惠灵顿。
预警:ooc常事,小学生文笔,不考究,纯粹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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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期待了十二年却一直虚无缥缈的猫头鹰会在这一天带着书信来到我的眼前。
在我终究放下对魔法世界的妄念,用手指长按魔法觉醒app,最后点在卸载键上的后一刻。
在我决意要从此告别那些年少幻想的后一刻。
大脸盘子的褐色猫头鹰扇着翅膀拍打着窗上的纱网。
双爪抓着一封带着h字母和环绕的四学院标志的信。
不可思议。
不可置信。
我有几分彷徨地伸出手,取下鹰爪上信件。
怔怔看着它聪慧地展开羽翼,飞上旷远无际的碧空。
如梦幻成真。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
捏在手上的信纸触感细腻,字句清晰而立体,一点点起伏也极其分明。
这不同以往的视力
我阖上左眼,视野是一反常态的清晰。
无法遏止的欣喜,如燎原之火肆意蔓延向整座心之旷野。
原来我所谓的决心,也不比沙漠尘埃牢固几分。
在这触手可及的魔法世界面前,什么都不算。
单薄的两页纸,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不晚,一点都不晚。
只要它来了。
就算世界待到我百岁垂暮,而仅予我一次目睹魔法的机会,我也不舍有丝毫怨言。
更何况我现在只是16岁,更何况我还收到了猫头鹰的信。
在霍格沃茨做个六年级的插班生,应该也不错?
那必然是极好的。
想着日后令人期待的学习生活,我心情愉快地收起信纸,将它整理好,重新放回信封里。
我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信封外壳的地址上。
“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3号二楼主卧,西里尔·惠灵顿收。”
墨绿色的字迹飘逸而优美,但这最后的那个名字
不是我的。
我是个正宗的中国人,虽然名字拗口难读,但好歹用了十六年,不至于不认识它们。
但我也不至于被惊吓到。
只是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怅然感。
魔法觉醒吗?
西里尔是我游戏大号的名字,而惠灵顿是当初取名的时候在心里顺口加的姓氏。
还好我当初没有中二病发作取什么汤姆里德尔或者是格林德沃邓布利多这种自带麻烦的名字。
感谢惠灵顿爵士,您的姓氏是如此的丝滑顺口,以至于让我不假思索地使用了它。
如果是魔法觉醒的话那也许我应当检查一下别的事情了。
穿越得太过迅速,又一睁眼就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大脸盘子猫头鹰,我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发觉自己样貌的变化。
镜子前的是一个红发黑眸的小正太,身材不高,一身精致的黑红礼服。
长长的红发半束起垂在身后,显得优雅而古韵。
虽然没见过这造型,但非常眼熟,既视感非常非常强烈。
答案几乎可以脱口而出。
染色款高塔孤影头+黑暗之息吗?
这正是我的游戏角色一年如一日的不变装扮。
出高塔前还时不时烫个头染个发,出之后,这头发就从此焊死在头上了。
等等
蓦然间,我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劲扯了扯自己头发。
很好,没掉,看来不是假发。
我没有年纪轻轻就秃了头。
然后,我试着默念呼唤:“系统?”
“卡牌?”
“打开决斗俱乐部!”
好半晌后,我初步摸清目前的情况。
没有系统,没有游戏卡牌,没有七级小衣柜,也没有其他任何与游戏相关的东西。
当然,除了身上穿的衣服、桌上放的接骨木魔杖、我这个人以外。
或许它们存在,只是无法调用,但这并不是目前值得考虑的问题。
关键点在于,我记住的咒语大多都还能用,只要念得准,心态对。
少部分,例如云雾缥缈,清水如泉这些与原着描述效果不同或者根本不存在的咒语,要么完全无法生效,要么就是效果贴合原着。
至于最擅长的阿瓦达,没有机会试验。
我的屋子里很整洁,没有老鼠和蟑螂,总不能跑大街上随便抓个人试验禁咒吧?
况且谁知道魔法部会不会有途径检测到某个待入学儿童某天用了什么咒语。
我又不是格兰芬多。
我检查房间的时候,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枚古灵阁钥匙。
在这里居住几天,确认这里的东西没有第二个主人之后,我带着它去了趟古灵阁。
然后,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我积攒的游戏金币,全都变成了加隆,只不过比例是让人想大呼黑心的1:493。
感情魔法觉醒的金币单位是铜伪造的吗?
怪不得衣服卖得这么贵!
粉紫色的五角星石在油灯下也显得晶莹剔透,堆成一座角儿尖尖的小山丘。
黄色的棱形宝石和金灿灿的加隆各自堆在两旁。
这什么一本万利投资游戏。
谢谢你,我的手,你没有在退游前把星石宝石金币花光,真是太好了。
金库的光线并不算明亮,尽管在摇晃的昏黄灯焰下显出着一种古老神秘的氛围,但我还是希望能更明亮些。
我想到了应当使用的咒语,轻声念出。
“。”
绿色荧光在接骨木魔杖顶端刷地亮起。
我立时就是眼皮一跳,条件反射地一挥魔杖试图扑灭这光。
然而这是魔杖,不是火柴,风吹不灭。
我陷入了穿越以来的第二次长久沉默。
究竟为什么?
是什么让我的荧光闪烁变成绿色的?
我知道不凡指引者的光效是绿色的,但它不至于让魔法也变色吧?
这光绿得很眼熟。
太像了。
我没忍住应情应景地比划了个阿瓦达索命的起手式,又马上收了回去。
虽然我重回中二年岁,但这不是允许干傻事的地方。
我平举魔杖,努力盯着它顶端的绿光,眼睛酸涩得几乎流泪。
我在试图让它感知到我让光熄灭的强烈意念。
遗憾的是,无效。
我希望现在有个人能告诉荧光闪烁的反咒是什么?但又不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错了,早知道真会穿越,我应该好好去看一遍原着的。
挣扎无果,放弃治疗,我用手捂住光源,试图用物理规律感化它熄灭。
仍然无效。
我彻底放弃,把这根不听话的魔杖放进了帆布包。
如果有路人问起,就说手电筒出毛病了。
至于什么毛病,为什么是绿色的,让他们自己脑补去吧。
处理好魔杖的问题之后,我少少地取了些魔币和宝石,就听到了带我来取钱的妖精行走的声音。
它正在门外踱步。
“先生,请问,您还需要多久?我负责的金库又有新的客人到了。”
古灵阁的妖精这么忙吗?
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我抛之脑后。
可能刚好是开学季吧,遇上的概率增加了。
没有继续磨叽下去。
很快,我就离开了古灵阁,去筹备开学物资。
经过前两天无人打扰的生活,和只有自己痕迹的房屋,基本可以确定我的游戏身份属于是三无。
无亲无友无案底。
挺好的,我的演技可不怎么样。
不过似乎霍格沃茨并不清楚我的情况,或者是以为我生于魔法家庭,所以并没有派人带我去购买物资。
好在我的记性不错。
买了猫头鹰,又去丽痕书店买了课本
魔药店,防护手套坩埚
最后是魔杖。
包裹里的过于明亮的绿光已经熄灭了,只有淡淡的流光还环绕着。
虽然并不明显,但我仍然不想让奥利凡德家的制杖人靠近它。
在买齐了所有东西之后,我先回了一趟家,放下所有物品,这才前往了对角巷奥利凡德魔杖店。
感谢飞路粉的发明者,虽然站壁炉的感觉有点奇怪,但用着真是太方便了。
狭窄的店里空无一人,似乎是在忙些什么。
我敲响了桌上的铃铛。
“你好,奥利凡德先生?”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响声,一个瞳色银白的老头抱着一捆魔杖盒从堂后探出身子来。
“喔,一个小巫师,上午好。”
好几次杖飞盒跳的折腾之后,我带着新魔杖离开了奥利凡德魔杖店。
接骨木,龙心弦,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
我对魔杖没什么期望,只要它不会像不凡指引者一样冒着“快抓我去阿兹卡班”的绿光就可以了。
但那些魔杖竟然不喜欢我,要么不予回应,要么一碰手就迫不及待地飞了。
继不招人类喜欢之后,我可能莫名其妙地又多出了一条不招魔杖喜欢的特性。
但好在并不是所有的魔杖都不喜欢我。
比如,不凡指引者;又比如,我手上的这根接骨木新魔杖。
我看着它,凹凸不平的棕褐色表面像是连成串的星星,握住它仿佛能感到澎湃的魔力在其上涌动。
也来个“不”姓吧。
就叫它,不坠星辰。
假期剩下的一个多月,我看完了课本,又去对角巷买了一些杂书。
像什么《缴械咒的一百八十种用法》、《不可不知的魔药学技巧》
然而,除了课本以外,丽痕书店里有用的好书着实不多。
其实我想买的是“阿瓦达索命咒的一百八十种用法”,“不可不知的钻心咒小技巧”bhi。
魔法的起源是什么?机制是什么?为什么有的人能使用魔法,有的人却不能?
它们究竟是怎么产生作用的?
还有,魔法石
很遗憾,那些书不能给我答案。
假期本来是值得虚度的。
但在魔法世界,继续用以前的方式浪费闲暇光阴是令人难受的。
所以我提前去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又在得知非开学期间没有班车之后,骑着我的游星者扫帚吃了半天冷风。
然后横穿英格兰谷地,抵达了霍格沃茨。
再然后,我被结界ban在了外面。
离大谱。
魔法觉醒穿hp,第一人称叙述。
平平无奇的魔法世界日常,群穿,主角咸鱼寡王。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只想追寻魔法落下的痕迹。”
——西里尔·惠灵顿。
预警:ooc常事,小学生文笔,不考究,纯粹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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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是个好地方,八眼蜘蛛满地跑,恶犬泥怪转角见,时不时遇上几个高傲的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