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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未施粉黛,跪下行礼却依旧挺立的脊梁显得不卑不亢,“臣参见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柳珹拂手示意怜谷,“赐座。”
“谢陛下。”莘澄的声音毫无波澜。
她将仪仗符节拿出来,摊在手心,小小的一半虎符,象征着权力与皇威。
莘澄道:“去往洪州的官道被山洪衝垮,臣听闻陛下暂缓启程,加急回城,定要护在陛下周围,以保陛下安危。”
保护自己安危?呵,怕是听见某人病倒,别有用心吧……
柳珹笑了出来,“将军如此忠心,朕心甚慰。”
但柳珹却迟迟未将她手中的符节拿走。
莘澄疑惑抬头。
柳珹从一边堆迭的折子抽出一本来,打开查阅,“南疆晏莺接管战事后,传来的折子报喜不报忧,绥沧这次倒是聪明了,故意用骑兵拉长战线……”
莘澄沉思片刻道,“晏莺是圣君母族的亲侄女,虽无显赫战功,但也算是陛下亲信。”
“你何时也变得这样说道?当时你对朕用晏莺可是求朕再三思量。”
“臣不该揣测圣心,陛下用人皆用贤。”莘澄顿了顿,当初自己极力劝阻柳珹的折子全被打了回来,上面的朱笔如刀刃,深深划在她的心中。
柳珹的一意孤行和莘观南的决断,堵住了莘澄想要劝解的心。
“当初是凤君举荐的晏莺,虽说后宫不可参政,但将军也说了,晏莺是个可信之人,凤君又是莘氏一族的嫡子,朕自然是相信莘氏的。”柳珹上前接过莘澄手心的符节,“将军的手都举酸了吧?怜谷,将军都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连茶水都不知道上吗?”
怜谷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赶紧端上茶水。
“这是北域新进贡的雪顶红萃,将军尝尝?”
莘澄起身接过怜谷端上来的茶。
“话说北土极寒,虽有山峰河流等天堑护国,驻守边关的将领却长期空缺,朕也想找个忠心之人,镇守北域啊……”柳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莘澄身上。
莘澄皱眉,她从小就生活在南疆,扬名打仗都在南疆,柳珹这话……是想让她去北土?
可现下南疆战事不可拖延,若是因此让绥沧扳回一筹,以后想要再取泽长丘陵可就难了。
大梁八年以来开拓国土的时间过程,让战士们早就没了当初的热血沸腾,若是这仗惨败,战士的士气大减,百姓官员都会主张求和……
南疆的百姓又要忍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
而且,她退出南疆的战事去了北土,那回京城的日子便屈指可数,风弦可怎么办?
“陛下,北土苍溧和岚武尚未有谋逆之心,边关虽无将领却人人尚武,自可养兵。”莘澄顿了顿,“倒是南疆,绥沧这次出招诡谲,若是战线被绥沧的骑军拉长,对大梁是百害而无一利,正该急流勇退出泽长,再做打算。”